第四十七章 大山裏的部族
勇哥這一次的辦事效率實在叫人感到刮目相看,從他出發去火葬場到現在也不過是兩個半左右的時間。怎麼那麼快就有人來認領屍體了呢?
據火葬場往常的經驗來看,一般無名屍放上網站,至少得大半年才會有人認領。有時候,出於停屍位的緊缺,他們不得不把那些長期沒有人認領的屍體給焚毀。但還是會把骨灰保留下來,等到那人的家屬來認領時再把骨灰交給人家。
對於這次的情況,火葬場的人只能解釋為。可能他們的家人剛好瀏覽了網頁。在我們聽來,這樣的解釋太過牽強了。但不管怎麼樣,只要屍體有人認領,對於案情而言已是有看很大的進展。
通過網站後台顯示,認領人是用手機登錄的。於是,師傅又叫技術組的人追查了這個號碼。最後,卻只得到了一個坐標。技術組的人說,他們是用了衛星定位,才查到這個坐標的。這隻能說明一點,使用這手機的人地處偏僻的位置。因為很少有人去,所以定位系統上都沒有標註地名。
據坐標顯示,這地方位於雲貴一帶。雲貴多是山區。有些位於深山老林的村莊沒有人去也是很正常的。
師傅叫縣令收拾行禮,卻沒有知會我。這使我感到很沮喪,難道說他已經開始不認我這個徒弟了?我默默地看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師傅,難道這次你不帶我去了嗎?”
“你說什麼?”師傅抬頭看了我一眼,一臉迷茫的說道:“我有說過嗎?你小子還愣着幹什麼?還不趕快過去幫幫你師姐。”
或許是我多心了,聽到他這句話后,我心裏的石頭總算是放了下來。我幫着縣令一道收拾。因為雲貴山區距離本市較遠。我們得做好出差一個星期以上的打算。收拾完辦公室里的東西后,師傅又叫我們回家拿幾身換洗的衣服。雲貴地區比較濕熱,眼下的季節我們少不得要出汗。所以,多帶幾身衣服換洗是必不可少的。
我和縣令的動作還算麻利,來回一趟只用了半個小時左右。等我們到了局裏,勇哥和老李也剛好前腳跨進門。師傅見我們人都到齊了,便催促着要出發了。在我們離開的那段時間裏,他老人家已經跟局長打過了報告。由於時間匆忙,最早一班次的航班是買不到了。所以,局長最終決定讓我們開着局裏的警車前去。反正我們幾個都會開車,路上能夠輪流換班。
自己開車比做飛機要自由一點,至少到了當地我們不用再去租車。師傅走得急,可就把勇哥和老李給害苦了。他們兩人剛從火葬場回來,身上一股焦炭味。這時候不洗個澡,全身都難受得很。用老李的話來說,聞着身上的味道。彷彿感覺自己已經死了一般。
車子還是由縣令來駕駛,她技術好,也有方向感。到了晚上,我們在服務站吃了點東西。然後。換了個人來看。就這樣,一直駕駛了三天兩夜,我們到了縣城。又在縣城派出所同志的幫助下來到了呦山。呦山是當地最深的山,山裏面住着幾個少數部族。進出呦山的小道。正是被他們用腳給踩出來的。縣城派出所警力有限,但還是派出了一位同志跟我們一起進山。他叫啊昂,是當地一少數部族。
啊昂告訴我們說,喲山裡住着許多少數部族。要說有多少神秘倒是不至於,但在他的印象中古怪的部族確實有一個。這部族住在喲山的最深處,很少跟其他部族來往。他們族人的最大特點就是各個是侏儒,彷彿得了什麼怪病一樣。當地的相關部門也曾帶着醫生去他們居住的地方義診過,最後發現好像是山裡喝的水有問題,因此建議他們從深山之中搬出來。要麼在縣上給他們造安置房,要麼就在其他部族安個家。可是,這個部族的人死活不願意。
他們既然不肯搬,其他人也是沒有辦法的。最後,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只有當快過年的時候,當地相關部門外派人給他們送去點年貨。
其實,啊昂也不是很熟悉去這個部族的路。他也就去年去過一次,為那個部族的人送去了食鹽。可虧得他記性好。又是在山裏面長大的。憑着僅有的印象,還是帶着我們找到了位置。但也是第二天晚上的事情了。
我們見到了那個部族,其族人果真如啊昂所說十分矮小。最高的男丁也不過一米左右,看起來就像是小學生。他們一個個看起來都有病容。或許是深山老林里的生存環境太過惡劣,導致了他們營養的匱乏。
另外,叫我們感到疑惑的是,他們身上的服裝非常迥異。在我們印象中,找不出這個部族的名字。
啊昂認識族長,這是一位抽着旱煙的小老頭,族人都稱他為阿公。阿公很熱情地款待了我們,拿出了一桌子的酒肉。在吃飯前。啊昂又提醒我們說,這裏的人愛喝酒。如果阿公來敬酒的話,我們必須要喝下去。要不然,就是對族裏的大不敬。
按照平常的規矩。我們在辦案的時候是不能沾酒的。但是,事出有因今晚就得破例了。好在縣令和勇哥的酒量很好,據說可以灌下4斤白酒。
師傅和老李也有些酒量,但是畢竟年紀大了。就不能再像年輕時候那樣暢飲了。最要命的是我,我從來不沾酒,戰鬥力幾乎為零。可是,當阿公敬完其他有在族裏有身份的男子也跟着來敬我們酒。他們十來個人。來回打圈圈。不一會兒功夫,我們幾個就醉醺醺的了。
要不是縣令還能挺得住,今晚我們就要全軍覆沒了。東西倒沒怎麼吃,就算是喝飽了。阿公知道我們進山不容易,便早早地叫人安排了住所給我們休息。
我是被縣令扛到床上的,縣令不由得吐槽了我一句:不會喝,就少喝點。有事情都推給我嘛!
由於我喝醉了,幾乎聽不到她在說什麼,只感到全身發燙,胃裏吊著難受。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了一陣子也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我竟然還能在睡夢中醒來。那是因為憋得慌。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吧。不管頭皮有多脹痛,也得起來放水。
我跑出屋外,也不找什麼茅廁了,只要是在不被人看到的位置就能解決。這時的天還沒亮。我估摸着應該是深夜2點左右。山風吹來冷颼颼的,我放完水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正想跑進去接着睡覺,卻看見遠處有個人影走過。
這人影很長,不像是族裏的人。我瞧着又像是個男人的身形,八成是勇哥。這個時候能如此清醒的除了他,也就沒別人了。
我很好奇這麼晚了他要去哪裏,於是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使自己盡量保持清醒一點好偷偷跟上去。
山風掩蓋了我的腳步聲。再加上我在警校上過跟蹤學的課程。那人也就沒發現,我跟在了他的後頭。他一直往房子的後方走去,大概走了十來分鐘的樣子才停了下來。他停下來的時候,突然回頭看了看。嚇得我趕緊躲在房子後面,可等我再次探出頭來看的時候,這個人卻已經不見了。
“他去哪了?”我喃喃自問了一句,出於好奇,我壯着膽子走了出去。來到他剛剛駐足的位置,這才發現原來那裏是一口井。他能在一瞬間從如此空曠的地方消失,很有可能是跳下了這口井。
啊昂說過,這部族的人都喝山溝里的水。因此,這口井並不是為了提供水源而挖的。我估計應該是個促藏東西的地方。
或許是酒喝多了,腦子有些發熱,當時也就沒想那許多。我便也跟着跳了下去。井口看着不深,我俯身還能聽到底下發出來的聲音。這聲音很怪異,聽起來像是有野獸在嘶吼。但是,當我跳下去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井其實很深。要不是,我運氣好隨手抓住了懸在井壁上的繩索。很可能就摔死在裏頭了。
然而,我還是崴了腳,不由得痛叫了一聲。這時候,我摸到自己褲袋裏還藏着手機。
真是不幸中的萬幸!至少我有燈光給自己照路。就這樣,在微弱的燈光下,我把井底照了一圈發現底下寬闊地很。這哪裏是井底那麼簡單,簡直是一個地宮啊。
我試着走了幾步,卻聞到了一股沼氣的味道。這味道很臭,卻是能給我提神。與此同時,我又聽到了那個聲音,這回顯得很暴躁。
“難道這裏面圈養着野獸?”我不禁一顫,但仔細想想,這兒又沒獅子和老虎,能有什麼野獸是值得我害怕的。於是,一下子膽子有大了起來。
我繼續往前走,不料竟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險些就撲了野狗奪食。我誒呀了一聲,驚慌之餘趕緊低下頭去看:媽呀!怎麼是一雙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