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變異感染者

“主人。”

陳律聽到身後的呼喚后警覺地轉過身，結果發現是三男三女正恭敬地單膝跪地，向他低頭行禮。六人之中集齊了黃、白、黑三種膚色的人類，這也不奇怪，紐約皇後區本身就是一個多民族聚居地。眼前着三男三女，男的英俊帥氣，女的嬌媚動人，外貌與常人別無一樣，只是身上都散發著一些非人的氣息，至少陳律能夠一眼看出他們都是病毒感染者。

“恭迎主人！”下跪的六人齊聲喊道。

陳律也差不過能夠猜到發生了什麼，他向四周張望了一圈說道：“恢復了神智的只有你們六個嗎？”

既然陳律可以繼承身為人類時的陳律所有的記憶，那很可能其他喪屍也能一樣依靠獲取感染前的人類記憶來恢復神智。眼前這六人非常符合這種情況，他們的身體似乎經歷過病毒的改造的，但是衣着與行為都與人類並無二樣，甚至可以說很會打扮自己，這種明顯是身為人類期間積累下來的經驗。

為首一名頭戴褐色兜帽，身穿黑色夾克與灰色牛仔褲的青年男子回答道：“是的，主人。目前紐約皇後區共1504382名喪屍，只有我們六個從最普通的喪屍開始完成了進化，繼承感染前的人類記憶變成了變異感染者。”

“哦，果然。既然你們繼承了人類的記憶，那麼應該很痛恨我才對。”

“不，不會的，主人。”青年男子把頭低得更緊了，十分堅定地說道：“從恢復神智的那一刻起我們便知道自己已非人類，同時明白您是我們的主人，必須服從你的一切命令。甚至主人也可以隨意抹殺我們的神智，重新變回沒有自主意識的扯線木偶。”

“是這樣啊。那麼如果我說要為了避免這個世界遭到毀滅，讓你們全部自裁再死一次呢？”陳律饒有興緻地問道。

六人毫不猶豫地齊聲回答：“絕對服從！”

“哈哈，”陳律假笑幾聲，走近了這群敬畏地低着頭的感染者，“放心吧，你們是我在世上僅存的同胞，我不會那麼就輕易放棄你們的。”

陳律伸手托住一個少女的下巴，把她的臉緩緩抬起來，少女便如同被撫摸的小貓一樣可愛地眯着眼，美艷的臉蛋變得更加嫵媚起來。但陳律只是默默地收回手指，轉過身似乎有點悲天憫人地說道：“真是可惜了。與人類如此相似的物種，卻註定不能與他們共存。”

戴兜帽的青年男子疑惑地問道：“主人是認為我們不該與人類為敵嗎？”

陳律輕輕一笑，擺擺手說：“怎麼會呢？當你還是人類的時候會認為人類當年滅絕天花病毒是個錯誤嗎？沒人會這樣想對吧。因為無論對人類還是天花病毒而言，那都是一場沒有對錯只有你死我活的戰爭——自然界從來如此。如今發生的一切不過是歷史重演，只不過我們比天花病毒更加聰明一點罷了。”

“你的意志就是我們的意志，主人。”六人保持着整齊劃一的語速說道。

這時陳律發現眼前的手掌並不是自己熟悉的那雙，再繼續觀察一下，這具身體也並非名為陳律的特殊感染者的身體，他活動一下手指問道：“我只有意識降臨到這個身軀上，你們是怎麼辦到的。”

青年男子回答：“這是一具被我們用病毒改造過的特殊軀體，能夠招來主人的靈魂寄宿在上面，當然也能輕易地離開。不過由於軀體變異程度無法與主人的本體相比，最多只能發揮出本體十分之一的實力而已。這具身體的實力目前只有與我們同等的水平，萬分抱歉，我的主人。”

“十分之一的實力啊。”作為一個隨時能夠拋棄的替身，這種程度已經相當不錯了。陳律本體十分之一的實力，那就意味着身體是人類極限水平，以及擁有大幅弱化的金屬化異能。

不管怎麼說，用替身來行動的確安全多了。

“好吧，你叫什麼名字？”陳律向這個帶兜帽的青年男子問道。

“亞歷克斯。”

“你幹得不錯，亞歷克斯。現在和我詳細談談皇後區的情況吧。”

根據亞歷克斯的報告，陳律了解到如今軍方已經把整個皇後區團團包圍起來，里三層外三層地布下嚴密的防線，只派普通喪屍去進攻的話，恐怕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而軍隊方面似乎也並不急着對皇後區發起進攻，輿論壓力、病毒源頭、疫苗研究等等的問題足夠那些政客為了各自的利益爭吵好一會了，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得出結論。

由於接受到來自陳律的隱藏自身的命令，目前皇後區一百五十萬喪屍也在儘可能地隱藏自己，甚至不會主動去進攻一些倖存者的聚居點，任由他們在這座死城繼續着避難生活。同樣也不時有一些雇傭兵小隊會闖進來，俘虜一些喪屍回去做**研究，究竟是打算用在什麼用途上，那就要看是哪家公司派來的人了。

“唔，我了解了。”陳律一隻手托着下巴，稍微思索一下便下達了他來到皇後區的第一道命令：“帶領其他普通喪屍去清理掉那些倖存者聚居點，免得引來幾個喜歡多管閑事還特彆強的超級英雄。至於闖進來的雇傭兵小隊，盡量避免讓他們成功帶走**喪屍的情況，一經發現就伏擊並殲滅他們！”

“是，主人！”六人齊聲回答道，隨後便散開執行陳律的命令去了，只留下亞歷克斯負責給陳律作嚮導。

眼前這個被兜帽遮住一部分臉的神秘冷酷的男子，總會給陳律一種謎團重重的感覺。似乎作為一名由最基礎的普通喪屍進化而來的變異感染者，亞歷克斯知道不少連陳律都不知道的事情。幸運的是，他會絕對服從於陳律。

“亞歷克斯，你知道進化成病毒母體需要什麼條件嗎？”陳律問出他確定的第一個行動目標，或許這些經歷過進化的感染者會更加明白進化所需的條件。

“病毒，主人。”不出所料亞歷克斯果真知道一些事，“只要吞噬掉與喪屍病毒同樣對人體具有強大改造能力的病毒，把它的優勢基因與喪屍病毒融合起來，主人體內的病毒就能成功變異並進化，成為更加強大的病毒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