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智取生辰綱(下)
黑松林之所以叫黑松林便是因為這是一片松林,茂密蒼翠的松樹呈現出一種墨綠。加上林多茂盛,進入林中便覺得陰森。
錢峰、陶亮一行人緩慢的進入了林中,在錢峰眼中這茂密的松林入口,就好像是一直巨獸張開的血盆大口,故而錢峰一直是提心弔膽。在林中多次吩咐眾人要小心謹慎,防範強人出沒,搶走生辰綱。錢峰覺得林中不安全,便多次催促其他人快些走。
這季節倒不是什麼炎炎夏日,日頭也不是很毒。但是這一行人從清晨時分出發已經走了四五個時辰了,雖然也有馬車運輸財物。但是馬車是用來拉生辰綱的,除了陶亮這陶家的人是坐在馬車上,其他人都是靠雙腳走路。再加上這批人除了錢峰曾經行走過江湖以外,其他人都只是陶家的家僕,或許練過幾招,但都不是什麼高手。
走了許久,雖不是烈日當空,但早已十分疲倦。現進入林中,自然是涼爽舒適,眾人提議在林中休息一番在往前走。
但是錢峰正眼道:“我們現在是在什麼去處,豈敢在此貪涼!這林中茂林,正是強人出沒的好去處。我等既然已經入林中,正當快速穿行,離開這險地。快走。”
“此乃太平地界,從未聽過有強盜搶劫,如此涼爽之地,正適宜歇息。”其它人不滿的辯解道。
陶亮看來看其他人,又回頭對錢峰說:“真的會有強盜嗎?我看不如歇息歇息再走。”
“公子,不拍一萬,就怕萬一啊,我等還是小心為上啊。如果讓這廝們歇息,便會放鬆下來,如若此時有敵人殺出,恐難抵擋。不如過了這黑松林,在找個好地方,休息一晚。”錢峰解釋道。
“好吧,反正本公子有馬車坐,隨便你們了。”錢峰想了想道。
錢峰見陶亮不再堅持要在此地歇息時舒了一口氣。腦中想起臨行前陶老爺叮囑其要小心謹慎,一旦事情辦的漂亮。回來給他在縣裏回個差事。所以,錢峰十分看重這趟行程,這是他的前途啊。如果沒有完成,搞不好陶老爺都不會放過他。
錢峰正想吩咐其他人繼續上路的時候,卻看見已經有人趁錢峰與陶亮說話之機躺在松下休息。錢峰無名火氣上來,過去就是給松下休息那人一個藤鞭,怒聲道:“都給我起來,立馬上路,誰還要不趕緊走,我立馬賞他幾鞭子。起來,出發,繼續上路。”
那幾個躺下休息的人見錢峰發火,都立馬起身,看向陶亮。陶亮雖然對錢峰有些不滿,但是他又怎麼會在意這些下人們呢,對眾人投來的目光視而不見,打開酒葫蘆繼續喝酒。
錢峰好言道:“天色漸晚,這地方不是宿營的好地方。過了這黑松林,官道旁就有一家酒店。我們快點過去,今晚就在那裏歇息一晚在走,還可以吃些飯菜喝點熱湯。”
其他人一聽,前面還有個酒家,都想趕緊去吃點喝點,邊都嚷着去前邊在歇息。
一行人便又繼續往前走。
.......
官道旁有一酒家,酒家門前過一面旗幟,上書“松林酒家”。
這酒家新來的幾個夥計正一邊望着黑松林方向,一邊在嘀咕。原來這家酒店其實是一家黑店,老闆和老闆娘兩人有些手段,尋常的人十來個不是他二人對手,但為人十分尖酸刻薄。原本給店中的夥計的工錢就不高,如果有單身路過有些錢財的客商都會被他們黑掉。老闆和老闆娘二人倒是得了不少橫財。但是由於二人吃相太難看了,不光吃肉,還把湯也給喝。店中的夥計都分到什麼錢,結果不久前發生了火併,最終以夥計的失敗告終。
松林酒家的老闆便在昨日新招了七個夥計,分別叫羅一、王二、張三、李四、趙五、孫六、朱七。沒錯,這七人就是主角羅乾七人了,號稱“劫富濟貧七人眾”是也。
羅乾問李四:“確定他們會經過這裏?”李四小聲回答道:“哥哥放心,這是通向官道最近的路程,這方圓幾十里地只有這麼一家酒店。”
羅乾耐心的望了望黑松林的路,又回頭看了看正在店中午休的酒店老闆和在櫃枱上無聊算賬的老闆娘。
這時在門口的張三回來喊道:“有客人來了。”
不一會會兒,從黑松林林了走出來大約五十人左右的一伙人,還押運這八輛大車。
正是陶亮、錢峰一行人。
老闆娘見來了一大群客人,趕緊笑容滿面從櫃枱出來招呼道:“眾位客官一路辛苦了,趕緊坐下來歇息。小二啊,還不趕緊過了招呼客人,吩咐廚房準備吃的。”又回頭對着兩位領頭的也就是錢峰、陶亮說道:“小店雖然沒有什麼上等美酒,但是自家釀造的酒也是別有一番味道,店中還有些鮮魚和些野味正好給客人下酒吃。”
陶亮雖然是個花花公子,可惜這位老闆娘長的實在是安全,都不敢調戲她了。便不耐煩的說道:“有什麼好吃好喝的趕緊上,聒噪。”老闆娘見客人不耐煩了,趕緊讓孫六倒酒。
陶亮拿起孫六的倒好的酒正要喝時,錢峰伸手攔住說道:“公子慢飲,請老闆和老闆娘先飲用。”這是錢峰怕這是黑店,酒中有問題。所以叫過老闆和老闆娘,讓他們先試飲,看是否有毒。
這老闆和老闆娘雖然是開黑店的,沒少給來往的客商下藥,但是一來這夥人人太多;二來,新招的幾個夥計還不可靠,所以就沒想下手。
老闆陪着笑臉道:“客人多心了,我們小店是正經營生。”當著眾人的面飲了一碗酒,老闆娘雖不悅,但也喝了一碗酒後道:“客人放心了吧。”隨後招呼小二們來給客人倒酒,自己走回來櫃枱。
等到魚兒上桌,錢峰一行人才放心的就這魚喝着酒。喝着喝着感覺渾身無力,眼前一黑,眾人便紛紛暈了過去。
陶亮的最後意識是:“這酒真難喝。”錢峰只感覺自己的前途一片黑暗,眼前就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