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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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季夏到了酒店的時候,才發現許攔陽帶着陳與禁在門口等她。

陳與禁一副超然物外的樣子,許攔陽叼着根煙,好像在思考什麼。

季夏一看到許攔陽,就覺得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了地。

許攔陽見她匆匆忙忙從出租車上下來,笑了一下,迎上去,道:“沒找錢呢吧?”

季夏微微一愣,她太急了,的確沒讓司機找錢。

許攔陽摸了摸她的頭,說:“好吧,沒找就沒找,不差那兩個錢。我一回來就聽說有人打電話到前台找我,我還以為是江小言呢。”

季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我給小言姐發個短訊吧,是我反應過度了。”又轉頭看向陳與禁,小心翼翼問道:“這是伯父……?”

許攔陽漫不經心甩了一眼,說:“不知道你現在找他要簽名,他能不能寫出完整的名字來。”

季夏朝陳與禁那邊看,小聲道:“不至於吧……”

許攔陽笑了一下,說:“我咒他呢。”

陳與禁本來一直盯着地面不知哪兒在看,這時移眼過來,叫季夏下了一跳,輕輕打了許攔陽一下,說:“你別這樣。”

陳與禁又轉頭去看螞蟻。

許攔陽說:“現在根本不理我。好了很晚了,要去睡覺了。”

許攔陽拍了拍陳與禁的肩膀,拉着他進酒店裏。

季夏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許攔陽回頭來望她,說:“走啊。”

季夏:“啊?”

許攔陽斜眼看她:“不想一起上去?”

季夏立刻答:“不想!”

許攔陽又歪了歪頭,“嗯?”

季夏這才反應過來,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我……你……這不合適吧。”她瞥了一眼陳與禁:“你不是要照顧陳老先生么?”

許攔陽笑崩了,說:“難不成我還跟他一個房間?把他塞房裏就好了。”許攔陽走到季夏面前,說:“想上去就上去唄。”

季夏還是有些猶豫,眼神飄忽不定的。

上去?上去幹什麼?跟許攔陽共處一室聊人生理想詩詞歌賦?

想到這覺得挺誘惑的,可一個晚上哪能光做這些。

那……還能做什麼?

許攔陽捏了捏季夏臉蛋,嘆了口氣,說:“唉,不想上去就算了,我不會對你耍流氓的。”

季夏說:“誰怕你對我耍流氓啦?”

許攔陽似笑非笑:“哦,不怕啊,那上去唄。”

季夏還是咬着嘴唇,覺得自己正天人交戰得厲害。

陳與禁似乎終於意識回到人間,回頭一看許攔陽沒在身後,道:“還上去不啦?”

許攔陽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父親,反問季夏一句:“還上去不啦?”

季夏一咬牙一跺腳:“去!”

許攔陽滿意地笑了笑,勾着季夏的肩,把重量往那邊壓,說:“我還以為要勾引一下才成呢。”

季夏一愣,問:“怎麼勾引?”

許攔陽朝季夏耳朵里吹了口氣,說:“寶貝兒,想知道?”

季夏臉一紅,急着道:“你爸還看着呢!”

“怕什麼。”許攔陽一邊說,一邊朝陳與禁那邊看了一眼,陳與禁緩慢地轉過身,說:“我什麼都沒看到。”

許攔陽樂了,說:“嘿,挺靈光的啊,明天乾脆不要帶去檢查了。”

許攔陽摸了摸季夏的臉,問:“你看行不?”

季夏這時候把頭埋在許攔陽的脖子裏不肯表態,小聲嘟囔了一句。

許攔陽沒聽清,低頭問:“什麼?”

季夏說:“湊流氓不要摸我臉!”

許攔陽哈哈大笑。

三個人一起坐電梯,季夏想了想,向陳與禁問好:“陳老先生,您好。”

陳與禁轉頭看了季夏一眼,沒說話。然後又轉回去了。

季夏小聲問許攔陽:“這是看我不順眼么?”

許攔陽想了想,說:“要麼你直接找他要簽名吧,看他給不給。”

季夏的確有這個意思,可是她沒帶陳與禁的書啊。

季夏問:“簽哪?”

許攔陽低頭看了看,季夏正覺得奇怪的時候,自己的手就被許攔陽抓起來了。許攔陽把兩個人的手抬到眼前,帶點疑惑的語氣問:“……手?”

季夏簡直要噴了,這人這時候腦袋又不靈光了。

玩了一下手,很快就到了樓層。許攔陽跟季夏一起把陳與禁給扔房間裏,陳與禁還不樂意,皺着個眉頭,站在玄關處半天不願意進去。

許攔陽不怎麼客氣,說:“進去啊,站這等着放羊呢?”

陳與禁說:“你媽呢?”

許攔陽道:“美國去了。”

陳與禁愣了片刻,說:“你騙我。”

許攔陽簡直要操碎了心,說:“行行行,我騙你我騙你,可是你倆都離婚了,問她有什麼意思?”

陳與禁愣了一下,終於進去床邊坐着了。

許攔陽說:“你晚上不要又跑出去了,有什麼事打我電話,我明早帶你去醫院。”

陳與禁不再說話了。

許攔陽關了門,對季夏說:“去我房間吧。”

季夏有點擔心,問:“這樣沒問題么?”

許攔陽笑了笑,笑容裏帶着點讀不懂的東西,她說:“沒事,他沒事就喜歡思考人生呢。”

兩人找到了許攔陽的房間,許攔陽開房門的時候還在打趣,說:“上次也是進我房間呢吧,這回你可逃不了了。”

季夏反駁道:“我哪逃了。”

許攔陽看她一眼,問:“沒逃?”

季夏瞪大了眼睛:“我說沒逃就沒逃!”

許攔陽接上去:“女孩子的事情,能叫逃么。”

季夏:“……”

進去之後開了燈,跟陳與禁那邊的佈局一模一樣,一點兒驚喜都沒有。許攔陽問:“誰先洗澡?”

季夏說:“……我洗了澡過來的。”

許攔陽說:“跑那麼瘋,流汗了沒?要不要再洗一次?”

季夏說:“也沒流汗好吧!”

許攔陽努努嘴:“好吧好吧,這是邀請,沒聽出來算了。”

季夏漲紅了臉,說:“我那是委婉拒絕。”

許攔陽一邊收拾衣服進浴室,一邊說:“拒絕就拒絕吧,咱不怕這個。”她進去之後開始放水,說:“我就不鎖門了啊。”

季夏打開電視機,她都多少年沒看電視了,完全找不到台。一個台一個台調過去,又調回來,沒一個能看的。最後隨便按了個數字,結果是個電視購物。

水流淅瀝淅瀝的,隔了層玻璃像是失了真一樣,還挺好聽的。好像帶着點節奏感,季夏一邊聽一邊在大腿上敲打節奏,心裏默唱:“若你有實力~良辰奉陪到底~”

等許攔陽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季夏一邊抖腿一邊搖頭晃腦的,跟最初的人設完全不一樣了。

許攔陽一邊擦頭髮一邊說:“……讓我滾哪去?”

季夏正唱得high呢,馬上到高.潮了,這一下感覺簡直要被許攔陽嚇傻了。她一扭頭看見許攔陽,許攔陽頭髮亂亂的,把臉都給遮住了。

季夏站起來,說:“你都洗完了啊……”

許攔陽瞅一眼電視,說:“你要買什麼么?”

季夏說:“不是……就,我就隨便挑個台呢。”

許攔陽說:“我知道,唱歌唱得可認真了。”又坐到季夏旁邊,說:“說起來我正想買個電飯鍋。”

電視裏,導購小姐微笑地介紹電飯鍋的優點。

季夏說:“買鍋幹嘛?”

許攔陽說:“以前那個小了,只能煮兩個人的份,我一直覺得它小了。”

季夏對這個沒興趣,哦了一聲,安安靜靜地陪着許攔陽看。許攔陽一邊看一邊擦頭髮,看着挺難的。

季夏說:“要麼我幫你擦頭髮吧。”

許攔陽很自然地把毛巾遞給季夏,季夏接過來,爬上床,繞到許攔陽身後開始擦。許攔陽頭髮挺軟的,發質不是很好,有點燥燥的。

季夏說:“你頭髮遠看挺好的,一近看簡直不能看啊……”

許攔陽盤着一隻腳,雙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在玩遙控器,過了一會兒,她問:“哎,你剛剛唱得是啥歌啊?”

季夏:“……”

許攔陽又問了一遍,季夏這才問:“你沒刷微博啊?”她以為許攔陽逗她玩呢。

許攔陽說:“又是啥微博的梗?”

季夏說:“看你挺潮的啊,結果連微博也不刷?”說著去掏手機,按了幾下,在微博搜出那條葉良辰的微博,遞給許攔陽看了。

許攔陽捏着看了半天,眼神看起來挺嚴肅的,瞅了半天問:“這有什麼好笑的?”

季夏說:“哎不好笑么?我覺得挺逗的啊?”

許攔陽按了個“返回”,一邊按一邊說:“你幾個粉絲兒啊?”

誰知季夏立刻撲過去,搶了手機,那架勢跟什麼似地。季夏說:“很少!”

許攔陽愣了愣,說:“個微博帳號,這麼寶貝……”

季夏也不知道自己是個怎麼想法,但是在許攔陽要去看首頁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登的遮蔭蔽日的號,她就不太好意思給別人看。要換那個寫作大號讀作小號的前微博也就算了,但是這個總覺得恥恥的。

季夏說:“那不能夠,我媽都不知道我這微博呢。”

許攔陽攤了攤手,挺無奈地說:“好吧好吧,不看就不看。”許攔陽又說:“不過我真沒覺得這微博逗啊。”

許攔陽清了清嗓子,說:“你只要記住,我叫——葉、良、辰。”

不說還好,還能笑笑,許攔陽這一本正經地一說吧,季夏覺得自己心好像又慢了一拍。娘的,這人有毒,不能老在一起,不然以後心臟要出毛病的。季夏想。

想完就覺得,許攔陽這樣子實在是有點好笑,於是還是沒繃住,噗地笑出來了。

這一笑歪七扭八的,把季夏直接笑到了許攔陽的腿上。許攔陽穿的睡衣,因為姿勢的關係,連大腿都沒遮住,大腿白嫩細膩的,直接跟季夏的嘴來了個親密接觸。

許攔陽笑着說:“你這人咋這麼流氓呢?”

季夏立刻危襟正坐,面無表情,不過臉頰和耳朵的紅度已經出賣了她。季夏說:“誰耍流氓啦!”

許攔陽見季夏面子這樣薄,也不好繼續調侃,心道,等吃完哈根達斯流氓耍個夠。嘴上卻道:“我我我,是我葉良辰行了吧。”

季夏這下子又笑開了,覺得許攔陽這一說,葉良辰這三個字更好笑了。

卻不知道許攔陽在心裏想,要麼下篇主角叫葉良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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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爛尾引發的桃花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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