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19.第十九章

孟若妤被帶到了夜總會樓上的一層包房中,然而只有她一個人,沈定澤並不在,她等了一會兒,沈定澤還是沒有出現,她看着自己身前的昂貴茶几上擺放的水果和各種堅果,沈定澤這是去哪裏了,又是準備做什麼?難道他只是用她當擋箭牌,另外有事去做?

她想出去,然而門外有兩個人守着,不准她踏出半分,而她也看到這層樓走廊盡頭站着的沈長金沈長木,於是轉身回了包房裏面。熟悉沈定澤的人都會知道,他身邊一定會跟着沈長金等人,這讓人產生某種固有思維,只要看到沈長金他們,沈定澤就在這裏。

沈定澤是故意讓沈長金和沈定澤留下來的……

孟若妤看着茶几上的酒,為自己倒了一杯,看着裏面透明的紅色,晶瑩剔透的紅,像是流動的水晶,透着蠱惑,她輕輕的喝了一口,然後自嘲的笑了笑。之前出門的時候,秦嫣如此嫉妒甚至於失態,如果秦嫣知道自己不過只是沈定澤的擋箭牌,大概就不會那麼傷心了吧?

而且秦嫣自己都沒有發現,沈定澤對她多麼包容,秦嫣說的話,如此明顯的挑撥自己,沈定澤就跟沒有聽見似的,連一點警告的意思都不曾有。

沈定澤直接走進一間包房,這間包廂是他獨自擁有,別人沒有資格擁有,它表面上看起來平凡無奇,然而打開一張巨大無比的壁畫,就是一扇門,進去后,裏面有一座電梯,直達這棟樓的後門。他坐進電梯,走出去,走到後門,那裏停着三輛一模一樣的車。

沈定澤坐進了中間的那一輛車,由沈長水親自開車,沈長水在他上車后,立即開了車,“你覺得她一定會把你消失的事傳出去?”

“一定會。”沈定澤閉上眼睛,繼續閉目養神,只是他手指微微動了動,剛才他就是這樣摸着孟若妤的腰,那滑膩的觸感在手裏久久不散。

沈長水不知道為何他如此肯定,但周進恩的人得到沈定澤如此神秘離開的消息,一定就會認為沈定澤去做某種隱秘的事,以周進恩的性格,會花很多時間來調查這件事,越查不到越重視,如此循環下去。既然周進恩如此喜歡讓人花費人力物力,那就讓他自己嘗嘗這種感覺好了,甚至還會帶來一些意外之喜,讓周進恩以為沈定澤去見某個大人物,從而加速某些事的運作。

沈長水不太明白,既然孟若妤已經把她的底掏了出來,甚至沈定澤願意提供保護,可她還是如此固執的成為周進恩的人,並為周進恩做事。

車停在一個很小的醫院,這個時間,這裏幾乎沒有什麼病人。醫院的設施和地點,都平凡到無人問津,平時連病人都沒有多少,大家都喜歡往大醫院跑,都覺得這種醫院不靠譜。

沈定澤下車,沈長水跟在他身邊,儘管已經做好準備,仍舊警惕四周,直到從一條路走了進去。

沒有人知道這個醫院後面竟然有這麼一個地方,裏面的設備和環境,似乎和這座醫院表露出來的外表格格不入。

他們帶來的人守在外面,沈長水和沈定澤進屋,裏面是各種瓶瓶罐罐之類的東西,兩個醫生正處理着什麼。

沈定澤走了過去,“有結果了嗎?”

陳醫生在接到通知時,還曾疑惑過,那具骸骨這麼多年放在這裏都沒有人讓處理過,血樣也放置了這麼久,卻突然要求去驗證那血和骸骨是不是同一個人。不過他們都知道不該問的別問,按照他們要求做事就行,這樣他們才會出資讓他們繼續研究他們想研究的東西。

盧醫生看了看沈定澤,他倒沒有畏懼,畢竟和沈定澤接觸很少,雖然他是他們背後的大老闆,“還得等一會兒,沈先生可以坐着等。”他想了想,又把之前告訴過沈定澤的話複述了一遍,“沈先生得明白,雖然血樣和骸骨我們都用特殊手段保護得很好,但畢竟過了這麼多年,有可能出現某些變故導致數據不準確,希望你能夠理解。”

沈定澤並未坐下,點頭,“我明白。”

而且這血樣得到也很特殊,是從別的東西里提取出來,如此以來,更會對數據造成影響。

沈定澤一直沉默不語,沈長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沈長水覺得自己能夠理解沈定澤過去一直不肯做DNA配對,只要不去做,就可以告訴自己,或許這具骸骨並不屬於孟瀟瀟,孟瀟瀟很可能還活着。那是一種希望,只要最壞的結果沒有成為事實,那麼一切都有可能,但最壞的結果如果成為現實,那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期待都成為了奢望。

就好比沈長水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期待當年流在石頭草上血和那具屍體是否屬於一個人。孟瀟瀟要麼死,要麼活着,如果孟瀟瀟死了,那個女孩就是他們最純粹美好的記憶,如果孟瀟瀟還活着卻又不曾來找過他們,這又意味着什麼呢?不管哪一種可能,都會讓他們感受到痛苦。

時間在沉默中一點點逝去,陳醫生和盧醫生終於有了結果,他們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直接告訴了沈定澤。這種事,原本只需要沈定澤隨便派一個人過來就好,然而他親自過來了,要麼是他太重視,要麼就是他不願意多等待一分一秒,如此期待等待着這個結果。

聽到結果后,沈長水跟着沈定澤離開,沈長水還是開着車,他緊緊的握緊方向盤,眼眶有些微紅。因為那兩個醫生說,雖然血樣有些問題,但根據他們的判斷,那些血樣中的DNA和骸骨的DNA經過檢測應該是一個人。

如今最壞的結果得到了答案,孟瀟瀟就是孟瀟瀟,他們心中最單純美好的女孩,那個願意用生命去愛沈定澤的女孩,她的生命永遠停留在最美好的十七歲。而不管是沈長水還是沈定澤,他們都在用世俗而理智的思維去分析她的生死,他們都已經變了,都變成了世俗的存在,只有她,純粹不染任何塵埃,但只有她成為了過去,成為了回憶中的人。

沈長水從觀後鏡中看沈定澤,他發現沈定澤的頭微微垂着,於是他看不清楚他的表情,更不知道他此刻是悲傷還是難過。可是無論是哪一種情緒,都終將成為過去,如果是七年前,也許沈定澤會因為這個結果難過崩潰,但如今是七年後,再深的感情,也在時間的摧殘中成為心中至深的情感,即使同樣深邃,卻不再那麼激烈和波瀾起伏。

車開出去一會兒后,沈長水恢復了一向的冷靜,“現在……”

“回長生堂。”沈定澤直接出聲。

沈長水繼續開車,卻是一直從觀後鏡打量他,此刻的他沉默冷靜,可是沈長水就是知道,沈定澤不對勁,這種不對勁讓沈長水有些擔心了。那不是悲傷,如果僅僅是悲傷,不該如此,現在應該回的不是長生堂,沈定澤卻仍舊這麼做了,這證明了沈定澤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甚至有爆發的可能。

孟若妤在包房裏待了很長時間,沒有別人,只有她一個人,而她也不被允許出去。不知道過了多久,沈長金才來通知她,可以離開這裏了。她不是沈定澤,他們自然不會跟在她身邊對她進行着保護,甚至他們步伐匆匆,似乎趕着離開這裏。

她從階梯上走下來,一個端着酒的服務生走過來,剛好和她撞在一起,嫩黃色的裙子上立即沾染上一團污跡,她立即很不快,“真是倒霉,剛才被人丟下一個人,現在又被人潑酒。”

服務生低着頭,在別人看不見的角度眼睛微微亮了起來,卻是大聲的表達着歉意,在別人看過來時,只聽到她在不停的道歉,手忙腳亂的為孟若妤擦拭着裙子上髒了的痕迹。

沈長木走了過來,皺着眉頭,孟若妤似乎有些慍怒,但控制住了,“走吧!”

沈長木自然是不希望她在此刻發作,畢竟這裏可是長生堂的產業,自己人在這裏鬧事算什麼事?而且引來別人的關注這也不好。

孟若妤跟在沈長木身後,沈長木表情冷漠,“孟小姐的脾氣可真大。”

“沒有辦法,現在我代表的又不是我自己,我總不能讓別人以為我背後的人軟弱好欺負吧?”孟若妤直接忿上去。

沈長木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回去的時候,孟若妤和沈長金待一個車,她想大概是沈長木不願意看自己這張臉,所以才會這麼安排。

沈長金一直打量着她,讓孟若妤笑了起來,“我很好看嗎?”

沈長金臉色微紅,似乎也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看她,“孟小姐很漂亮。”

“和你們的秦小姐相比呢?”她似乎故意為難他。

“你們都很漂亮,不同的漂亮。”

“那你更喜歡哪一種漂亮?”

沈長金沉默。

孟若妤:“那你覺得我和秦小姐誰和沈定澤更相配?”

沈長金更加沉默了。

孟若妤笑了起來,“和你聊天真無趣。”

沈長金:“我本來就是無趣的人,所以孟小姐就別故意為難我了。”

孟若妤收斂了笑容,清冷的看着他,“剛才沈定澤不在包房裏,他該不是在外面養了什麼小情人,然後用我當擋箭牌?用我去吸引別人目光,然後他的真愛就被保護起來,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表面上的女人通常都是炮灰。”

沈長金沒有出聲,可神色不太對。

孟若妤輕輕咦了一聲,“難道你們也不知道沈定澤離開的事?我還以為你們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什麼都不會瞞着你們。”

沈長金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孟小姐,不該說的話就別說,要記住禍從口出。”

這話說得很冷硬,帶着濃烈的警告。

沈長金卻是身體僵硬起來,他大概知道為何沈長木對她如此不喜了,這個女人就是明目張胆的離間他們,雖然他們真的不知道沈定澤去了哪裏,可他們根本不會多問多想,他們幾個人每個人處理的事都不同,也都有彼此不知道的事,所以這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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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致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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