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返賀家

重返賀家

回到了事務所,賀瑜又接到了庄思思打來的電話,說她和賀明已經住進了海市的療養院,而賀天鳴請來的醫生,這周末就會過去給賀明診斷。

掛斷了電話之後,賀瑜對鳳西來說道:“回到海市之後,我要先回一下賀家。”

鳳西來點了點頭,他知道庄思思對於賀瑜而言,也算是凡間裏唯一的牽挂了。他想了下,開口對賀瑜說道:“聽了庄女士的描述,我覺得你這個二哥不像是生了病,反倒像是中了邪,這種精神分裂的狀態很難診斷,要不然,你帶着巨門一起回去問問?”

賀瑜聞言,覺得鳳西來說的有道理,但是想到又要麻煩魯皮皮,不由得有些猶豫。

鳳西來見狀,則是直接撥通了魯皮皮的電話,魯皮皮倒是很痛快地答應了下來,並且說還沒有去過海市,最近心情不太好,趁機過去看看也當是旅遊散心了。

說到這時,賀瑜才知道,魯皮皮最近在和蔣新波兩人鬧分手,而要分手的原因也很是奇怪,竟然是因為兩人吃東西的口味不同,南北差異較大,導致每次約會時意見都不統一,而蔣新波偏偏又是個不知紳士風度為何物的單細胞生物,魯皮皮又很安靜不願爭執,所以每次兩人出去都是按照蔣新波的喜好來吃。魯皮皮思索了一陣子,最後決定和蔣新波提出分手,理由就是自從和他交往以來,從來沒吃飽過,體重都掉了幾斤。蔣新波目瞪口呆,他一直以為魯皮皮吃得少是因為女孩子都要控制食量,沒想到竟是因為不喜歡吃。但是他仔細想了下,如果以後都按照魯皮皮的喜好每天米飯青菜,下半生似乎也少了很多樂趣。於是,兩個人決定進入冷靜期,好好思索下人生的最大樂趣到底是吃東西還是談戀愛……

茹願在海市有家貿易公司,她還從來沒去過,正好接此機會去公司看一下,順帶安排調查。

於是,幾個人便分成三路行動,賀瑜帶着魯皮皮回賀家。鳳西來江蒙和滕九州三人則是按照文流提供的線索去海市尋找天府等人的下落。暫定五日後在茹願的公司處碰頭。

重新回到賀家,眼前的情景已經和之前大有不同了,賀天鳴嫌棄那座失火的別墅不吉利,整修過後就直接賣掉了,在隔壁的別墅區買了一棟更好的。

其實這幾年在競爭對手星空影視的打壓下,奉天傳媒江河日下,加上金融危機和國家政策的雙重打壓,奉天傳媒往日一家獨大的輝煌時期早已過去,現在的賀天鳴也不過是勉強支撐罷了,但是喜好面子的他又怎麼會承認自己的衰敗,對外的排場依舊擺的極大,花錢如流水。

然而,這些錢也並不是白花的,目前奉天傳媒最大的問題就是流動資金不足,賀天鳴是個精於算計的商人,能屈能伸是他的特長,眼見老對手星空影視日益壯大,賀天鳴腦筋一轉,主動聯絡了星空影視,希望能放棄前嫌,尋求合作。而星空傳媒的掌門人也是個厲害的主兒,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只不過雙方合作的一些條件要求由己方來提。

眼見合作有譜,賀天鳴大喜,打算在海市張羅舉辦一場慈善晚宴,邀請星空影視以及其旗下的一線明星一同出席,也藉機推出奉天傳媒最近力捧的一個少女組合,星空影視方面則是全力贊同,並且說他們也剛好想要推出一個少男組合,兩方強強合作,剛好為後面要合作的電影提前宣傳造勢。兩方一拍即合,晚宴就定在下個周末,賀天鳴的新別墅之中。

於是,賀家最近很是忙碌,既要準備晚宴,又要忙着賀明看病一事,賀天鳴索性把大兒子賀峰也從國外招了回來幫忙。

賀瑜按照庄思思發來的地址找到了賀天鳴的新別墅,他其實一點都不想回賀家,想到賀天鳴的那張臉,賀瑜就覺得有些反感,本來打算下車后直接去療養院,但是庄思思要回來取一些衣物,所以還是約見在了家裏。

當賀瑜帶着魯皮皮走入客廳之時,剛好和賀天鳴賀峰兩人走了個對面。

賀天鳴兩人見到賀瑜均是一愣,尤其是賀峰,算起來已經有幾年沒有見過這個弟弟了,一時間差點沒認出來。賀瑜覺醒之後樣貌雖然變化不大,但是個子卻是長高了不少,加之周身的氣勢發生了較大的變化,與之前離家之時已經幾乎判若兩人。

賀峰認出了眼前這個比自己還高的人是賀瑜,臉上的神情不由得由驚訝轉為了鄙夷,隨後把目光投向了站在賀瑜身邊的魯皮皮。

魯皮皮依舊是一身的粉紅洋裝,身材玲瓏較小,臉蛋出塵可愛,饒是見多了各路明星美女的賀家父子倆,也被眼前的小美女吸引了目光,尤其是賀峰,略帶猥瑣的視線赤裸裸地投在魯皮皮的身上。

賀瑜見狀,不由得眉頭微皺,伸手將魯皮皮擋在了身後。

半晌后,賀天鳴開口道:“你回來幹什麼?”大概是因為有外人在場,賀天鳴的語氣雖然不算親切,但也沒那麼僵硬。

“回來看看媽。”賀瑜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多說。

賀天鳴掃了一眼他身後的魯皮皮,繼續道:“這位小妹妹是你的女朋友?”

賀瑜剛想否認,突然想起了賀峰那猥瑣的視線,於是便輕輕點了下頭,沒有說話。

魯皮皮倒是沒有什麼異議,安靜地站在賀瑜的身後。

這時,庄思思拖了一個行李箱從樓上走了下來,見到客廳里的賀瑜,不由得驚喜道:“小瑜,你回來了?”

賀瑜抬頭對着庄思思笑了笑,起身迎了上去,接過她手裏的東西。

庄思思伸手摸了摸賀瑜的肩膀,笑道:“小瑜,長高了不少呢?”

賀瑜點了點頭,母女二人的重逢總算讓賀瑜的心情微微好了一些。

一旁的賀天鳴則有些不耐道:“老劉已經在等了,快去療養院吧,莫醫生明天一早就到了。”

庄思思聞言一愣道:“不是說要周末才到嗎?”

賀天鳴繼續不耐煩道:“人家是全球知名的腦外科專家,時間排的很滿,這次是藉著來國內講課的空隙過來海市,叫你去準備就準備好了,哪來這麼多廢話。”

此刻的庄思思雖然性格依然軟弱,但是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任人宰割的小白兔了,她冷哼了一聲道:“也對,現在的奉天傳媒也不比往日了,想要約個醫生都得看人家眼色,也是不容易呢。”

“你說什麼?”賀天鳴聞言,語氣急怒,伸手就要朝庄思思臉上打去。

然而下一秒,他抬起的手掌卻是停在了半空,不只是手掌,賀天鳴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彷彿都僵硬了一般釘在原地,這時他才想起旁邊站着的賀瑜。

賀天鳴有些驚亂地緩緩轉頭看向賀瑜。

賀瑜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看向賀天鳴的目光有幾分冷漠,緩聲開口道:“幾年不見,賀先生還是這麼暴躁。”

賀天鳴感覺彷彿有一隻手扼住了自己的咽喉,他大口地喘着氣,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旁的賀峰發覺賀天鳴的狀態不對,趕緊上前來扶住他,問道:“爸爸,你怎麼了?”

賀天鳴依舊說不出話來,如同一條被撈上岸的魚一般不停地長大嘴巴喘着氣,臉色越來越青。就當賀峰已經準備打電話叫救護車的時候,賀天鳴突然身體一軟,整個人癱倒在地板上,隨後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賀瑜拎起庄思思的行李箱,低頭對賀天鳴說道:“賀先生平日還是少情緒激動為好,畢竟當年賀老爺子就是死於心血管疾病,誰知道這毛病會不會遺傳呢。”

說罷,賀瑜朝着魯皮皮揮了下手,帶着庄思思,三人一同走出了賀家的宅子。

上了車,賀瑜先給魯皮皮道了歉,魯皮皮倒是無所謂。隨後賀瑜又給庄思思介紹了下魯皮皮,聽聞魯皮皮並不是賀瑜的女朋友,庄思思不由得有些失望,不過這種情緒一閃而過,她很快就沉浸在了和兒子重逢的喜悅中,問了賀瑜在學校里的情況。

直到車程過半,庄思思才說起關於賀明的病情。

“這幾天小明的情況好像穩定一些了,進了療養院之後只犯過幾次病,其他時間都很正常,但是他頭腦清楚的時候,我問他在學校出意外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卻又什麼都不肯說,只是說記不清了。”庄思思嘆氣道。

賀瑜想到了賀峰,他記得賀峰和賀明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是卻是在同一個城市,賀天鳴當初把他倆送出國,就是為了叫他們兩人在國外有個照應。於是他開口問庄思思道:“賀峰呢?賀明出了意外,他難道一點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嗎?”

庄思思嘆了口氣道:“賀天鳴已經問過小峰了,他說小明出事的時候他剛好跟着同學去了隔壁州旅遊,一個星期回來之後才知道小明住了院,期間他去醫院看過小明兩次,具體的情況也不是很很了解。小峰和小明的合租室友關係也不錯,他們三人經常一起玩,據說出事的時候那室友也和小明在一起,他告訴小峰,說小明並不是騎馬出的意外,而是和他們幾個同學一起去山裏郊遊的時候,從山崖上面摔了下去,不過具體的情況他也不是很了解。”

庄思思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總覺得,小明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這次的事件,不像是簡單的意外,可是,他又什麼都不肯說。這孩子……”

賀瑜開口道:“沒事,等下我們問問他看。”

庄思思搖頭道:“我已經問了好多次了,可是她就是不肯說。”

賀瑜抬眼看了看魯皮皮,魯皮皮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她已經知道大概情況了。

到了療養院,賀瑜幾人剛一下車,就聽見了裏面傳來一陣的嘈雜聲。

庄思思臉色一變,立刻朝着裏面賀明的病房走去,賀瑜和魯皮皮跟在她後面。

三人走到二樓盡頭的一間套房門口,只見幾個醫生和護工在屋子裏進出忙碌着。

庄思思見狀,立刻拉住一個醫生的手問他發什麼了什麼事情。

醫生告訴他,今天護士給賀明換藥的時候,不知為何他又出現了狂躁的癥狀,好在現在已經基本控制住了。

庄思思聞言,立刻朝屋子裏走去。

賀瑜兩人也跟着進入了房間,只見病床上的賀明此刻已經恢復了平靜,躺在床上,手腳被束縛着,兩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臉上的神情帶着幾分恐慌,嘴裏似乎在喃喃自語着什麼。

庄思思走到他的床邊,有些焦急地叫着他的名字。

半晌后,賀明似乎聽見了庄思思的話,眼球轉動,看向了庄思思。

就在他嘴唇微微蠕動,正要叫出“媽”的時候,視線卻一轉,看見了庄思思身後的賀瑜和魯皮皮兩人。

頃刻間,他的眼睛瞬間睜大了,臉上的神情有些扭曲,眼中浮現出一絲巨大的恐懼之意,喉嚨間發出一聲尖利的叫聲,隨後便瑟瑟發抖道:“不要,不要,不要殺我,求求你,求求你,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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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主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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