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的預知
-------------------------------------------------------------------------------
天權文曲星:
北斗四星,五行屬癸陰水,是天權伐星。守身命,作科第之客,桃花浪暖,一躍龍門。在數為智者居多,俊雅磊落、口才便佞。與武曲分列紫微帝下文武眾將之首。
-------------------------------------------------------------------------------
從醫院回學校的路上,賀瑜一語不發,蔣新波也察覺了賀瑜的沉默,一改往日的聒噪,沒有多說話。
賀瑜的心情有些沉重,一天之內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決定回去后好好整理下思緒,誰知剛到宿舍樓下,樓下管理宿舍的大爺就告訴他,剛剛有人來找過他並且留了電話號碼,賀瑜看了下號碼,是江蒙的,他這才想起來剛才走的匆忙,手機忘記帶了。他快步上樓,找到手機一看,果然有江蒙的未接來電,居然有十二個。
賀瑜心裏一緊,江蒙這麼急着找自己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馬上將電話撥了回去,響了兩聲之後,江蒙的聲音傳了過來:“賀瑜?你在哪?你沒事吧?”語氣中有幾分焦急。
賀瑜一愣,說道:“我在宿舍,我沒事啊,怎麼了?”
“電話為什麼不接?”
“我剛才去醫院看工地那個受傷的同學了,手機忘了帶,有事嗎?”賀瑜問道。
“哦。”電話那邊的聲音似乎放鬆了一下。“沒事就好,現在有空嗎?我們碰下頭。”
“好的,半小時后,彩鳳見。”賀瑜回答,他感覺到江蒙似乎有事情要和他說。
賀瑜掛掉電話,正要準備出去,手機又響了起來,賀瑜拿起一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爽朗的男聲:
“猜猜我是誰。”
賀瑜心裏一動,應聲道:“葛初一?”
“哈哈,果然厲害。那就請賀大天才再猜猜我是怎麼拿到你的電話號碼的?”葛初一的聲音充滿了輕鬆和愉悅。
“額?這個……”賀瑜一時間語塞了,是啊,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機號碼沒有幾個人知道,除了鳳西來和江蒙,就只告訴過蔣新波,算上今天剛告訴號碼的魯皮皮也不過只有四人知道,葛初一是從哪裏知道的。
“呵呵,這個真難倒我了。”賀瑜笑着說道。
“想知道嗎?嘿嘿,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告訴你。”葛初一說道,語氣中流露出幾分頑皮和狡黠。
“說吧。”
“嗯……”葛初一的語氣變得有些緊張和小心翼翼。“下周六我想請你來看比賽,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什麼比賽?”賀瑜問道。
“籃球賽,我的第一場正式比賽。”
“嗯。”賀瑜想了想,開口道:“好的,你把時間和地點發給我,我一定去。”
“哈哈,太好了。”對面的聲音瞬間變得激動雀躍。“那就這麼說定了啊,周六見。”
“好的。”賀瑜沒有多說話。
掛掉電話后,賀瑜的心又沉重了一分,他想起了杜勇說的那股淡淡的肥皂香味。
也許只是巧合而已,想到葛初一那人畜無害的單純笑容,賀瑜怎麼都不能把他和殺人兇手劃上等號。不過不可否認的是,當聽到杜勇的話時,賀瑜腦中閃現的第一個嫌疑人就是葛初一,雖然今天在講座廳和葛初一的談話十分愉快,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賀瑜覺得葛初一似乎是在刻意的接近自己。這通電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
縱使心底對葛初一再有好感,賀瑜還是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
他不希望看到那純真的笑容變質,但是又不得不去懷疑他的笑容背後的動機,內心深處的理智和感性在這一刻瞬間發生了衝突……
賀瑜突然覺得有些煩躁,他甩了甩頭,決定暫時先不去想這件事情。他拿起手機,離開宿舍朝鳳西來的事務所走去。
江蒙已經等在事務所了,賀瑜一推開門,江蒙就立刻迎了上來,目光中有幾分焦慮和擔憂,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賀瑜,看到賀瑜和平時一樣,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怎麼了?文曲?”賀瑜看着眼前江蒙的頭髮微亂,神色憔悴,疑惑的問道,第一次見到江蒙如此的失常。
“貪狼,工地的案子,你查到什麼線索了嗎?”江蒙反問道。
“有幾條線索,不過很雜,還沒有聯繫起來。”賀瑜隨後把魯皮皮和杜勇的事情和江蒙簡單敘述了一下,卻刻意的沒有提到葛初一。
江蒙聽完之後,臉色有些微變,他對賀瑜說道:
“貪狼,這個案子你不要再跟下去了,找找其他的線索吧。”
“為什麼?”賀瑜抬頭看着江蒙問道。
“這個案子已經死了四個人了,今天又有一個受傷的,太危險了,你還是不要查了。太陰調查的其他事件的資料也不少,你看看從其他事情入手吧。”江蒙避開賀瑜的目光回答道。
沉默了幾秒鐘后……
“文曲,說實話。”賀瑜靜靜的看着江蒙,語氣中沒有一絲波瀾,但是目光中的冷意卻在空氣中漸漸的擴散開來。
江蒙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你看到了什麼?”賀瑜淡淡的問道,依舊盯着江蒙的眼睛。
江蒙的嘴唇微微抖了一下。
“文曲,你應該知道,我想要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阻止我,無論你說還是不說,我都會繼續查下去”賀瑜的聲音中透着堅定和冷酷。
江蒙聞言臉色有些蒼白,他看着賀瑜,輕嘆了一口氣,說道:
“我看到你從那工地的樓上掉了下來。”聲音有些沙啞。
“其他還有什麼?”賀瑜繼續問道,依舊是平靜的語氣。
“看不清楚,很混亂,場景就是在工地,似乎你和其他人有打鬥,然後就從樓上摔了下來。”
“看清楚其他人的樣子了嗎?是男還是女?”賀瑜追問。
江蒙搖了搖頭。
“你摔下去的時候我就清醒了,後面發生了什麼就不知道了,不管怎麼樣,這個案子太危險了,貪狼,你還是聽我的話,不要再去那個工地了。”江蒙看着賀瑜的目光中充滿了焦急和憂慮。
賀瑜沉默了片刻,微微笑了一下,說道:“文曲,你應該知道我在海市的時候發生在我身邊的案子不少吧?”
江蒙聞言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聽太陰說起過。”
“那你知道不知道,這十八起案件中,只有四起是死了人的。而這四起命案之中,有一個案子是和其他的案件不太一樣的。”賀瑜繼續說道。
江蒙搖了搖頭,目光中有些不解。
賀瑜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冷光,說道:“其中的三起都是為了我老媽而殺人,只有一起是為了我自己。我的能力是移物,殺人的兇器都是物品,但是這特殊的一起,是直接移人。”
江蒙思索了一下說道:“是那個淹死在學校水池裏的女老師?”
賀瑜點了點頭。
“為什麼要殺她?”江蒙看着賀瑜的眼神,突然覺得喉頭有些發緊。
“因為她要殺我。”賀瑜回答道。
“她要殺你?”江蒙吃驚道。
“嗯,她不是普通的老師,我懷疑她到學校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我。那天放學后她把我叫到辦公室里,說了下我的數學成績起伏很大,叫我努力,總之就是一堆不痛不癢的廢話,最後和我說,叫我第二天晚上放學留下來,她要給我安排單獨的考試。我覺得有點奇怪,不過也懶得多想,但是出了辦公室之後,我想起來帽子忘在了辦公室里。於是回去拿,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了她在講電話。”賀瑜頓了一頓。
江蒙問道:“和誰?”
賀瑜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個人是誰我至今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是她幕後的老闆,她在電話里說:‘放心吧,確定是他,他的帽子摘掉了我就可以確定了,那發色不會錯,安排在明晚動手……呵呵,我什麼時候時候失手過,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孩子而已,不過處理屍體的時候你要派人接應我,我化妝成清潔工把他屍體運出去。’”
江蒙睜大了眼睛,驚訝的問道:“然後呢?”
“然後我就回到了教室里,教室里還有不少同學沒有走,我坐在窗口一直看着學校的大門處,看見了她走出教學樓,就把她挪到了噴泉水池旁邊,塞進了水池裏。”
賀瑜的眼中閃爍起了微微激動的光芒,繼續說道:
“我的能力受距離和被移動物體的重量影響很大,那是我頭一次在那麼遠的距離使用我的能力,雖然離得很遠,但是我似乎能感覺到她的掙扎和恐懼。其實,當我在辦公室的門口聽到她要殺我的時候,我的體內就湧起了一股力量,這種力量讓我興奮不已,我稱它為遇到危險的反擊本能。”賀瑜的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眼中的光芒漸漸轉盛,臉上的表情洋溢着一種略帶激動的滿足感。
江蒙看着賀瑜,有些迷惑地問道:“可是,這和工地的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賀瑜笑道:“沒有關係,我只是想說,聽到你說的預見到的場景,我體內的反擊本能又蘇醒了。”
江蒙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那略帶邪魅的笑容,滿足而激動的神情,眼中充滿了野性挑戰意味的光芒……
此刻的賀瑜如同一朵妖孽的青蓮遇到鮮血般的迅速綻放,那帶着貪婪血腥的妖嬈,同時又迸發出奪人心魄的邪惡和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