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被喜歡是種金手指

17.被喜歡是種金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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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車子開回家,半路還去超市給點點買零食和營養品,全程下來並無人跟隨,似乎剛剛那件事只是個再小不過的插曲,根本無人注意到。

整整一周,一切如常。

的確像是謝雋廷的辦事風格,從來不會尾隨或監視,都是當面對質,一旦決定就直接行動,從來不需要暗地裏做什麼。

程奕揚決定不能再等。

他選了周日這天晚上,醫院只留下值班的人,他穿着白大褂,從一樓坐電梯上去,值班室安靜靜的,新來的實習生窩在椅子裏昏昏欲睡,看到程主任走進來,她稍稍坐直身體,“主任,您好。”

程奕揚現在不在醫院做事,大家都知道柏家把他挖走了,依然敬他。

“我聽同事說,這回體檢結果有個孩子檢查出來是肺結核?”程奕揚問。

“是啊!可麻煩了!現在又在細細排查,然後還跟校方商量,怎麼隔離比較好……主任我跟你說,那個校長啊人品有問題,一直想把這事壓下來,說公佈出去對他的名聲不好,可這種事怎麼能隨便壓呢!他是對學校負責了,但我們要對人命負責啊,這可真是……”

“讓我看看檢驗結果。”面對實習生的怨憤,程奕揚就顯得平靜多了,甚至有點冷淡。

實習生“哦”了一下,也不疑有他,拿出鑰匙打開門,程奕揚帶上口罩,自己一個人進去。實習生本來也想跟進去,但程奕揚讓她別跟,她正好也不想進,於是就繼續待在值班室。

查出肺結核這個消息,是程奕揚故意放出去的,並且讓這個事件發酵擴散,所有血樣就只能一再滯留,這為他爭取了不少時間。

這麼多血樣試劑,到底哪一個是點點的?他可不會傻到一一去找,太耗時間,所以選擇直接破壞全部。他帶了化學藥品過來,打算把紫外線殺菌燈的燈絲弄斷。

他很聰明地把燈絲燒到極細極細,然後再原封不動地裝回去,這樣燈絲能維持一段時間,但不超過五小時,這樣就不會因為一開始燈壞了就被人及時發現。沒有了紫外線燈,第二天血樣就會全被細菌污染,一個都用不了,醫務人員發現是燈壞了,就會認定這是醫療疏漏。

完成整個過程不到一刻鐘,程奕揚徐徐從裏面走出來,雙手消毒后,他摘下口罩,長長地舒一口氣。

他去值班室跟實習生聊了一會兒,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大概又過了十來分鐘,道別離開。全過程戲做的很足,幾乎毫無破綻。實習生覺得今天晚上格外睏倦不堪,上下倆眼皮子直打架,特別想躺下睡覺。於是,就在程主任離開之後,實習生撐着睏倦的身子把每個房間都檢查了一遍,並且確認紫外線燈完好無誤后,鎖上門,回到自己的值班室,往床上一躺,很快就沉沉睡去。就在他睡着后的一個小時,滅菌燈毫無懸念地熄滅,併發出輕微的“滋滋”的聲音,砰,燒壞了。

在監控鏡頭下,程奕揚看到事情的發展就如同自己早就設計好的一般,分毫不差,他關掉電腦,從監控室里走出來,靜悄悄的,就像不會被察覺到鬼魅一般,從安全通道樓梯間緩緩地走下去。

那時候是半夜兩點半。

他沒有開車過來,因為開私人轎車太過張揚,畢竟停車場會記錄下他的車在半夜來過醫院,這樣會留下蛛絲馬跡。

程奕揚雙手放在黑色大衣的口袋裏,站在街邊,豎起的領子擋住了他大半張臉,安靜地等待可能經過的出租車。

沉沉的夜色,詭譎的靜謐。

即使是在大城市,但半夜三更這個點,想打到車還是有點難,程奕揚給出租車公司打了電話,在等了大概十五分鐘之後,一輛車抵達這個地點,程奕揚招手示意對方停下。

“去廣安街的靜瀾小區。”他簡短有力地說,一手帶上車門。

司機都沒有回頭看乘客一眼,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人是誰一樣,只管一踩油門,飛快地疾駛而去。

那天晚上程奕揚還沒覺出有什麼問題。但他打車有記車牌號的習慣,用手機一查的確是出租車沒錯。司機盡職盡責地把人送到目的地,也沒有繞路。程奕揚覺得自己多心了,下車的時候他還給了小費。

司機禮貌地收下。

而後幾天也都十分正常,但某天晚上程奕揚要去醫院值班,他車子還停在醫院沒開回來,他又打了出租車服務電話。十分鐘后,車子到了。

程奕揚靠在後座,略帶疲憊的閉上眼睛安靜的閉目養神。車內很安靜,能聽得到空調吹出的細微風聲。

他一向是個極為細心的人,尤其是這幾年,為了復仇為了各種計劃,必須警覺到細枝末節,幾乎把他培養成了一個有強迫症的細緻狂,所以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還是上次那個司機。

怎麼可能這麼湊巧。

程奕揚睜開眼睛,盯着車頂。

這顯然是早有預料和計劃好的,自己根本躲不開。這麼一想,他便出奇地平靜。不如將錯就錯,看看對方到底要幹什麼。他早已練就見招拆招的本事,自然是臨危不亂的。

過了大概十分鐘,司機開始找他說話,類似搭訕聊天那種極為尋常的對話。

“這個點還要出去?也跟我一樣,為了討生活?”

程奕揚沒有回答,於是司機繼續閑扯,“你要去醫院,是看病還是工作啊?難不成年紀輕輕的就有什麼病嗎?”

程奕揚冷不防地甩他一句,“一會都要知道的,你急什麼?”

司機被他說的一愣,足足三分鐘之後才反應過來,明白對方這話什麼意思后,他忍不住從後視鏡里用力地看了坐在後面的那個年輕人一眼。

程奕揚並不理會對方的目光,只是重新闔眼養身,末了,徐徐說了句,“你可以把錄音筆關掉了,那東西一直發出滋滋的聲音,我聽了難受。”

司機皺起眉瞪大了眼睛,面上是掩不住的不可思議。

錄音筆的聲音小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司機自己坐的最近都沒有聽出任何異樣,但這個年輕人卻聽到了。不只是敏銳的觀察力,還有幾乎變態的聽覺。

程奕揚在心裏冷笑了一下。

他的聽覺當然不是先天就這麼好,都是後天練的。

因為很有一段時間,謝雋廷喜歡在床上給他蒙上眼睛,再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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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為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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