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尷尬
第三章尷尬
唐浩和蘇黎璃新婚之後，晴水便調給了趙晨歡。
唐浩和趙晨歡一起在院子裏練劍。劍握在手，手腕輕輕轉動，利劍迅速閃動，快如閃電。兩人身形輕盈，剛柔相接，一道道銀光在院中閃爍。
“咻！咻！咻???”
“你和黎璃成婚也有一個來月了吧。”趙晨歡一個走勢，長劍直指樹梢。
唐浩淡淡地應了一聲，揮舞着長劍一個騰起。
“你也該抽點時間陪陪她的。不能總是待在我這裏。現在她也是你的妻子了。”趙晨歡一邊勸着唐浩，一邊也勸着自己早日接受蘇黎璃。
“咻咻咻！”唐浩帶動着長劍劃過長空，輕嘆了口氣：“再說吧。”對於蘇黎璃，他始終不願多提。
蘇黎璃一個人百無聊賴地坐在自己的小院裏，她換了僕人的裝束，衣服頭飾都華貴起來，整個人也顯得越發靚麗動人，只是無人青睞。她抬頭看看天空中漂浮的雲朵，又看看凋落的樹葉在空中飛舞的模樣，最後哀嘆了一聲收起了孤寂的雙眸，起身朝着屋裏走去。
蘇黎璃拿起放在桌上的繃子一針一線地秀了起來，這是一副鴛鴦戲水圖。
外面，晴水看着蘇黎璃安靜繡花的模樣那叫一個着急，她皺着眉頭暗自嘀咕：“結婚一個多月了，少將軍一次都沒來過，她竟然還這麼淡然地在這裏繡花！知不知道去爭寵的！”
蘇黎璃無意地抬頭朝門外看了一眼，正好看到愁眉不展的晴水。蘇黎璃淡然的神色中綻出一個欣喜的笑容：“晴水，你來啦。”
“奧。”晴水撓撓頭尷尬地擠出一個笑容，“二少夫人好。”
“跟我用不着這麼客氣。”蘇黎璃放下手中的活站起來向晴水走去，“進來坐吧。”蘇黎璃和晴水曾經都是一級僕人，關係還不錯。現在一個變成了少將軍的妾室，見了面少不了禮節上的尷尬。
“來喝水。”蘇黎璃拉着晴水進門坐下，熱情地給她倒水。
晴水看着蘇黎璃的樣子一陣心疼：“唉，偌大的院子一個人都沒有，也真是苦了你了。”
蘇黎璃的手微微一僵，轉而露出一個微笑：“這不是有你嘛，以後得了空就多來我這兒坐坐。”
“你這兒也真是奇怪，就沒個服侍你的丫頭嗎？”晴水看着坐在對面的蘇黎璃疑惑地問。
蘇黎璃尷尬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裙笑着：“我就是一個小妾室，還沒有資格要一個貼身丫頭。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自己丫頭當習慣了，突然多個人來服侍我，我還不適應呢。”
“少將軍也真是的，都娶了你了，也不知道過來看看你。”晴水滿心的打抱不平。
蘇黎璃心裏雖苦悶，但是也有自知：“少將軍和少夫人身份尊貴，知趣相投，他們本就是天生的一對兒，我算得了什麼。”
“你也別妄自菲薄了。”晴水一面寬慰着一面又抱着不平，“改明兒我讓少夫人也過來陪陪你。娶了你又將你一個人晾在這空無一個人的院子裏，算個什麼事兒。”
第二天，趙晨歡當真帶着晴水一道過去看蘇黎璃了。
“黎璃，在這兒住着可好？”趙晨歡臉上掛着笑容，她在心中努力地勸着自己：放鬆，放鬆，放鬆???手裏卻還是緊緊地拽着手帕。從主僕關係變成了共侍一夫的尷尬關係，趙晨歡心中的那道坎還是過不去。
蘇黎璃見了趙晨歡自然也是拘謹尷尬的，她略帶歉意地鞠躬請安：“少夫人好。”
“以後叫我姐姐吧。”趙晨歡逼迫自己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嘴角依舊掛着禮貌的笑容。
蘇黎璃愣了一會兒，不知是尷尬的還是驚訝的，緩了一會兒她才收了思緒抱歉地笑着：“看我，都有些待傻了。姐姐，坐吧，晴水，你也坐吧。我去給你們沏壺茶。”她說著着急忙慌地拿起桌上的水壺。
趙晨歡驚訝不解地看着蘇黎璃：“你這裏沒有侍奉的丫頭嗎？”
蘇黎璃欲轉的身子忽然僵住了，她不知該如何作答只能咧嘴笑笑，表情尷尬極了。
趙晨歡不敢置信地看着蘇黎璃：“爹娘竟然沒有給你分配侍奉的僕人！”
“聽黎璃昨日說，好像是身份不夠所以沒有。”晴水忽然插了一句。
“胡說！”趙晨歡神情嚴肅，“我這就讓爹娘給你分幾個過來。”
蘇黎璃趕忙笑着勸道：“姐姐，沒關係的，黎璃不是什麼精貴的人，不需要人服侍的，黎璃自己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既然已是唐家的媳婦兒了，不管你要不要，身份擺在這裏，僕人就該被分配到。”趙晨歡嚴肅認真地說。
蘇黎璃也不好再說什麼，感激地看着趙晨歡，臉上一直掛着溫順的笑容。
三個人有一茬沒一茬的聊了一會兒，趙晨歡說有事便起身了，離開的時候，晴水將袖子裏的手絹扔在了地上。無人察覺。
趙晨歡和晴水一起出了門。剛才還有些熱鬧的院子一下子又清冷了下來。蘇黎璃有些羨慕地看向她們離開的背影。
蘇黎璃回憶起唐老夫人曾對她說的話。
“你地位地下，雖是浩兒的妾室了，但是還不具備擁有僕人伺候的資格。你就一個人先住在那偏院裏吧。除了吃飯，其他時候沒有得到允許不要隨意地出來。”
成親一個多月了，她幾乎是一個人守着一個院子，孤單到死的節奏。
趙晨歡是郡主的身份，論家族地位，她是皇族，唐家比不上她們趙家。所以在處理蘇黎璃婚事這件事情上，唐老夫人做的比較無情。為了不得罪皇族，她把身世低微的蘇黎璃一個人安排在了一個偏院，讓她一個人寂寞煎熬着，算是一種變樣的懲罰吧，為了能給趙家一個交待。
不過這件事情，除了老夫人和蘇黎璃，並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晚上，蘇黎璃準備入睡，晴水突然尋來。
“黎璃，少夫人說丟了一塊手絹在這裏，她讓我過來找找。”晴水着急地說道。
蘇黎璃也跟着着急：“什麼手絹啊，我找找。”她說著便俯身找去，目光迅速掃過房間的地面，不一會兒便在一個凳腳旁找到了一塊手絹。她雙目發光地伸手撿起手絹：“在這兒呢。”
晴水接過手絹，感激地說道：“謝謝黎璃，這是少夫人最愛的手絹，上面綉着她和少將軍的約定呢。”
蘇黎璃嘴角泛出苦澀的笑意：“是嗎，那可得好好收着。”
“看你一個人也悶得慌，要不隨我過去走走？”晴水笑嘻嘻地說道。
求之不得，她都快在這寥無人跡的地方呆崩潰了。蘇黎璃欣喜地點點頭：“好啊。”
晴水提着燈籠，兩個人走在曲折的長廊里。景緻在清冷的月光下顯得格外幽靜，涼風習習。偏院離着東廂房也不是很遠，沒走多久，便到了。
東廂房裏傳出一陣陣攝人心魄的歡愉聲。
蘇黎璃不知不覺中已經淚流滿臉，冷風襲過，臉龐冷得如冰凍過一般，她在風中微微顫抖着身軀。
晴水在一旁偷偷一笑，而後又換了一副同情的樣子：“哎呀，你看着少夫人，剛才還着急找手帕呢，這會兒就???早知道就不叫你過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沒事。”蘇黎璃擦了一把眼淚笑笑。
“不過話說回來，你也加把勁兒。”晴水勸着，“都嫁過門了，也該努力的做些事情討少將軍開心不是？你難道真想這輩子就守着那空院子過了？”
蘇黎璃收取了悲傷怔怔地看着晴水：“我，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