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八章 誰還沒有年輕
薩拉托加趴在餐桌上面,側臉枕在小手臂上面,有氣無力的樣子。
“姐夫怎麼還沒有回來?”
除非提前交代,為了避免大家擔心,蘇顧每次外出基本趕在晚餐之前回來。今天晚餐開始,他還沒有回到鎮守府。
列剋星敦說:“有什麼事耽擱了吧。”
“什麼事?”
列剋星敦想了想:“比如遊艇拋錨?”
“我們鎮守府兩艘遊艇,夕張前幾天還保養維護了,然後一直抱怨,變成修理工了。不就是做一點事情嗎?我每天做那麼多事,什麼時候喊過。”薩拉托加若有所思說,“我倒是覺得,嗯,獅平時就想着霸佔姐夫吧,會不會是她帶着姐夫私奔了?”
“不會。”
“為什麼不會?”薩拉托加說,“姐姐每天晚上索取無度,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苛稅猛如虎怎麼辦?只能逃稅咯。”
只要提督的擁抱和甜言蜜語就夠了,其它的東西什麼不需要,艦娘說到底是一種熱衷感情的生命。說是十次罷了,自己哪有每天晚上索取無度?列剋星敦忍不住了,拿着筷子敲在妹妹的頭上。
“獅只有一個,我相信姐夫世界第一大色狼,絕對不會為了一顆樹放棄一片森林。”薩拉托加說,“所以,肯定,一定是,獅和前衛合夥把姐夫綁架了,約克城和大黃蜂都是笨蛋,小宅、空想幾個小蘿莉又不是對手。”
列剋星敦說:“我看是你想要綁架你姐夫吧,然後遠走高飛。”
“是啊,想。我想要把姐夫綁架了,綁到哪裏,一個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薩拉托加環顧四周,撇撇嘴,尤其是看到陸奧的時候,冷哼了一聲,“讓那一群騷蹄子、狐媚子找去吧,無論如何找不到。”
列剋星敦好笑問:“那姐姐呢?”
“姐姐的話。”薩拉托加說,“我允許你每個星期見姐夫一次。”
“加加那麼小氣?”
“還不夠嗎?姐姐不要太貪心了。”薩拉托加說,“很多了。”
列剋星敦說:“真是我的好妹妹。”
小蘿莉的座位不一定,今天在這裏,明天可以在那裏,大人一般有固定的座位,英系的地盤在靠近食堂後門的地方,旁邊就是德系。
“提督居然還沒有回來,是不是遇到意外了?遇到深海艦娘了。”胡德撫摸着生薑,可惜魚餅被人抱走了。
她繼續說:“深海大和什麼的已經消滅了,但是深海赤城加賀還沒有,說不定遇到她們,那就難辦了。雖然獅和前衛的防空不錯,但那是深海旗艦,如果沒有人護航,鋪天蓋地的艦載機怎麼擋?”
納爾遜逗着蘿德尼,羅德尼說:“約克城和大黃蜂不就是航空母艦嗎?”
“她們兩個差了那麼一點,不是我說,大黃蜂真的有點廢。”胡德突然笑了起來,她說,“獅、前衛,威爾斯親王、反擊……唔,威爾斯親王,你的表情怎麼那麼難看?不舒服嗎?”
換做德系,威爾斯親王不客氣了,胡德是皇家海軍的榮耀,她說道:“沒事。”
胡德恍然大悟:“我想起來了,你和反擊在歷史上因為飛機轟炸沉沒,所以很敏感,真是對不起了。”
威爾斯親王說:“那是歷史和戰艦,我們現在艦娘。”
“只是歷史嗎?我記得你和反擊有點飛機恐懼症。”胡德說,“我的意思是說,一個戰艦的際遇影響一個艦娘,好像聲望,二十九節納爾遜,現在沙恩霍斯特看着她就怕,還有斯佩也怕……威爾斯親王,你的表情又怎麼扭曲了?”
威爾斯親王攥緊了拳頭,不動聲色:“還是有點怕的,飛機什麼的,你說了,一個戰艦的際遇影響一個艦娘。好像現在,每次看到你和俾斯麥在一起就很擔心,就怕歷史又重演一次,我威爾斯親王在後面,眼看着胡德你被俾斯麥爆捶,卻無能以為。”
胡德一聽,輕輕拍了拍桌子,站了起來:“威爾斯親王,你欺負我,說我笑話,還說好姐妹。”
“不要內訌。我說一句話公道話,真的是公道話。”光榮說,“胡德,你先的。”
“是嗎?”胡德想了想,坐下來,訕訕地笑,“威爾斯親王,你不要在意,我是無意的。”
“嗯。”
胡德看着不遠處,不撓和大鳳坐在一起,身為英系,居然和日系混在一起,她說道:“都怪不饒,好端端的,怎麼就在珊瑚礁上擱淺了?如果不是她,威爾斯親王和反擊就不會被飛機轟沉,大艦巨炮的時代就不會那麼快結束,然後……”
光榮幽幽說:“不怪不撓,怪丘處機路過牛家村。”
胡德問:“丘處機是誰?”
“提督沒有和你說過那個故事嗎?”光榮疑惑。
“沒有。”
“你叫他說給你聽吧。”
“好。”胡德說,“今天晚上不說給我聽,不要碰我,平時……”
咳咳咳,反擊咳嗽打斷胡德,怎麼能什麼都往外說?她感覺胡德狀態有點不對,正常的時候還是很端莊優雅的,於是她問道:“胡德,你,嗯,你中午睡了幾個小時,幾點起床的?”
“好像兩點睡的,然後吃飯前起來,三四個小時吧。”
“睡迷糊了。”
胡德說:“聲望不叫我。”
聲望默默說:“嗯,怪我。”
蘇顧趕回來,只見一眾英系安安靜靜,雖然大家自詡淑女,不講究食不言寢不語,現在的情況,一群閨蜜小小吵了一架,但又遠遠沒有到憤而離桌的地步,只等一個人調解氣氛:“你們怎麼了?”
“沒事。”反擊說,“主人,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你們看我把誰帶回來了?”蘇顧說。
一個灰發少女從蘇顧的後面走出來。
“伊麗傻白?”光榮驚訝。
“你再說一句。”
光榮連忙搖手:“隨口一說,不要那麼認真。”
威爾斯親王說:“獅和前衛早回來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獅和前衛走了,只留下我一個人交接工作。”灰發少女望向獅和前衛,獅無動於衷,前衛害臊。
“伊麗莎白剛好回來,我們在碼頭上遇見她,真的是巧。”蘇顧一開始他是真沒有想到,那個貌似吃貨的可愛少女居然是伊麗莎白女王號,“說了一下話,所以耽擱到現在回來。”
蘇顧在威爾斯親王的身邊坐下,只見她的表情不好,不敢開什麼玩笑,像是什麼——伊麗莎白女王,你的老媽,她現在回來了。
他當然知道,伊麗莎白女王號的命名來自伊麗莎白一世,而不是某個超長待機,流水的美國總統,鐵打的英國女王,那個******。
伊麗莎白一世終身未嫁,利用自己未婚的優勢周旋於歐洲各國,虛與委蛇,為英國爭取了最大的外交利益,因此也被稱為“童貞女王”,沒有子嗣的。
威爾斯親王號,英王喬治五世級的二號艦,其實最初被提議命名為英王愛德華八世。只是英王愛德華八世預感自己可能命運多舛,決定取消這個提議,並提議以威爾斯親王命名。
總之英王愛德華八世是英王喬治五世的兒子,就算威爾斯親王屬於爵位,但是通常授予英王的長子,也是王儲,很多提督口口聲聲說,艦娘威爾斯親王不是伊麗莎白女王的女兒,但是,和英王喬治五世號不是姐妹,應該是母女。
然後約克公爵又通常授予英王的第二兒子,喬治六世英王就是你,喬治五世的二兒子,曾經是約克公爵,只是意外成為國王。
正是如此,英王喬治五世、威爾斯親王、約克公爵,不是三姐妹,而是母親和她的兩個女兒,想一想就很刺激,讓人血脈賁張。
蘇顧笑得神秘,威爾斯親王感覺有點不自在,不明所以,胡德說:“現在才回來,你們不能一邊走一邊說嗎?”
“忘了。”蘇顧笑着問,“怎麼呢?胡德醬擔心我了?”
光榮說:“她擔心你?她咒你遇到深海赤城加賀。”
“沒有,沒有咒。”胡德連忙辯解,“我只是說有可能,猜測一下,不然為什麼還沒有回來?我是提督的婚艦,如果他被深海艦娘攻擊了,我一定會為他復仇,消滅所有的深海艦娘,哪怕死,哪怕變成惡魔也在所不惜。”
蘇顧說:“胡德醬,算你過關了。”
胡德撫摸着生薑,好像很開心。
伊麗莎白在反擊對面坐下,總算見到曾經的姐妹了,相當高興。
“反擊,聽說你成為婚艦了,恭喜了。”
“胡德你們離開鎮守府後,跑到哪裏去了?”
“光榮成功了嗎?變成航空母艦。”
好友重逢,好好說了一會兒話。
剛好吃飯的時間,大家都在,約克城已經認識了,蘇顧帶着伊麗莎白女王,準備帶她去認識新加入鎮守府的艦娘。
“密蘇里和興登堡,都是戰列艦,很強力的那一種,以前在艦娘總部下轄戰鬥組。”蘇顧看到興登堡臉蛋有點紅,傻大姐原來也有害羞的一面,“我說密蘇里啊,不要再欺負人家興登堡了,不要太過分了。”
密蘇里不滿說:“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在幫你。”
“幫我什麼?”
密蘇里心想,幫你把興登堡騙到床上:“你到時候就知道了。”
“算了,懶得理你。”蘇顧介紹,“這是戰列艦伊麗莎白女王號,剛剛回來。”
伊麗莎白說:“你們好。”
“你好。”
“你好。”
“驅逐艦庫欣,馬漢的妹妹。”蘇顧說,“庫欣,叫伊麗莎白姐姐。”
庫欣是很有活力,但是也很聽話,甜甜地喊:“伊麗莎白姐姐。”
“卡約號,戰列艦,安德烈亞的妹妹,你也可以叫真理奈。”
卡約拉着蘇顧的褲子:“提督,不要說那個外號啦。”
“最強輕母,齊柏林伯爵號,以前是川秀海軍學院的教官。”
齊柏林揮舞着教鞭:“你說誰最強輕母?”
“我說你,齊柏林。”蘇顧以前是不敢開這種玩笑的,直到齊柏林正式喊自己提督,又過了好久變得熟悉之後。
齊柏林聽完蘇顧介紹,她說道:“伊麗莎白女王,學院長厭戰號的姐姐?”
蘇顧說:“從戰艦的角度來說是了,伊麗莎白的確是厭戰的姐姐。”
齊柏林好笑了起來:“我的提督,那你發了,只要有伊麗莎白,撈厭戰還不容易?”
“算了。”蘇顧說,“消受不起。”
“為什麼?”
蘇顧說:“雖然看起來還很漂亮,穿得洋氣一點,說是十七歲的美少女沒問題,但是心理年齡的話,最起碼十七歲又七十個月的老奶奶吧。”
“你真不怕她聽到嗎?”
“她聽不到。”
“我聽到了。”
蘇顧雙手一拍,雙手合十,拜了一拜:“齊柏林姐姐,求你不要說。”
“你們這些人,誹謗人家厭戰老奶奶,不過歷史上那句話——行動執行的很好。毫無疑問當這位可敬的老女士提起裙子時,她還是能跑的。”齊柏林說,“雖然學院長厭戰現在性格的確是越來越老奶奶了,你知道她年輕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嗎?”
“什麼樣子?”
“她的台詞。記錄就是用來打破的。皇家海軍,逢敵必戰!為將之人,必身先士卒,方可得到她們的信賴。總之一雙鐵拳打天下,爽朗、瀟洒、帥氣。她的站姿,不知道有多少人模仿。你想一想,日德蘭海戰的厭戰什麼樣就好了。”齊柏林說,“不然她憑什麼做學院長,地位比起企業只高不低,企業遇到她,還要喊一聲前輩。”
伊麗莎白在旁邊聽着,喃喃自語:“厭戰嗎?這麼厲害的厭戰,好想要見一面。”
齊柏林說:“我可以帶你去見一見。”
“真的嗎?”伊麗莎白欣喜,認真的騎士變成天真爛漫的少女。
蘇顧說:“見就見,齊柏林,不要多事,學院長厭戰,不是嫌棄,看見她真的很有壓力,我把她當做是長輩。”
“人家還不稀罕你。”齊柏林又說,“當初看見我就沒有壓力了?”
“沒有壓力。”蘇顧說,“甚至有點可憐,赤城的小保姆。”
齊柏林揉着額頭:“我是看赤城沒人照顧。”
介紹完了,吃完了晚飯,聲望帶伊麗莎白收拾房間,蘇顧總感覺還差一點什麼,不知道哪裏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