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有點失望
看着紫衣劍客南劍走下樓梯,轉過面前的柱形燈架,並且朝着自己面前走來,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鐵靜的面上,忽然浮起一股笑容,“南大俠,你怎麼也來到了這家客棧,你不是說,要去拜訪一個朋友的嗎?”
“是啊,南大俠你怎麼也到這裏來了!”契丹金甲武士沙漠鐵吉,也詫異地看着南劍說。
在火紅的燈光里,南劍古銅色的面上浮動着一股凜凜的殺氣。他那長着一些拉雜的鬍渣子的面頰,就像火光下的鋼鐵,折射着冰冷的寒光;他那幽暗而深黑的眸子裏,跳動着野性的衝動。但是,在他與江南洪家大掌柜洪寬的坐位,尚隔着幾步遠的時候,他這張深沉的臉上,竟突然展開了一抹笑容。
在一張一向沉靜的臉上,突然展現一抹笑容,這種笑容絕對要比春天裏綻放的花蕾,還要好看得多。此刻,出現在南劍面上的笑容,就有這種神奇的效果;也使整個客廳的氛圍都變得輕鬆愜意起來。
“我拜訪了朋友,剛好經過這裏,所以,就順便進來看一看!”他說,“沒想到,你們都在這裏,還看到了這樣精彩的場面!”
“哦,原來是這樣。”契丹金甲武士沙漠鐵吉說。
但是,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卻用奇怪的神情打量着他。雖然也朝他笑了笑,但這種笑容是局部的,並不是整張臉上的活動;而僅僅是局限於,他那扁扁的長着三縷長髯的口型的周圍。
不僅如此,他還向紫衣劍客南劍問出了一個很突然,也很嚴肅的問題,“那你剛才是不是全都看見了?”他的眼睛靜靜地望着他。
南劍點點頭。
“那你說,駝子龍飛的耳光是誰打的?”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依然在用他那種逼視的神情和目光,看着南劍問。
南劍笑了笑,“我看見是一隻手,打了駝子龍飛的耳光,”他說,“但沒有看清,是誰的手!”
立即,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撲哧一聲笑起來,就連契丹金甲武士沙漠鐵吉也哈哈笑起來,並且他還笑彎了腰,笑得肚子都有點痛了。
“請坐,南大俠!”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拍一拍剛才周平坐過的位置,叫他也坐下來。
南劍笑了笑,搖了搖頭,“那個位置我也不敢坐,”他說,“挨了耳光,還不知道是誰!”頓時,大家又笑起來。
這一次,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看着他,帶着那種真拿你沒辦法的笑容,笑笑,搖搖頭說:“那你不坐,總不可能站一個晚上啊!”
“當然不會站一個晚上!”他依然笑笑說,“晚上我還得騎馬,還得趕路。”
聽他這麼一說,倆人立即止住了笑聲。契丹金甲武士沙漠鐵吉驚訝地看着他,而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卻先望了望客棧門外黑麻麻的天。之後他將目光移向南劍,並帶着關心和擔憂的表情,看着他說:“你今晚就走?”
“是的。”南劍笑笑,點點頭。
“你不是答應我,明天中午,同我們一起走的嘛?”
“不了!”南劍深深地嘆息了一聲,依然看着他們笑笑說,“我還有些事情,需要提前去處理,我得先走一步了。”
聽他這麼一說,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神情忽然凝重起來;就像多數人那樣,聽說朋友要走了,臉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關心、憂愁的神色。他離開座位,立起身來,在悠悠的燈光照映下,他臉上滄桑的皺紋顯得鮮明而突出。
“好吧!南大俠。”他點點頭鄭重地說,“一路保重。”
“謝謝洪掌柜、沙漠鐵兄弟,告辭!”南劍朝二人拱手作別。之後,背着長劍,轉身朝着客棧大廳門口走去。就在他將要走出門口的時候,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又朝他問了一句:
“南劍兄弟,那你還會不會,同我們一起上金雨宮去?”
南劍停下了步子,但沒有轉身,他看着客棧門外黑麻麻的前方說:“會!”
“那是什麼時候?”
“三天後,午時,我還在絕情湖邊等你們!”說完這句話,他就走了。院子裏有天龍幫留下的馬匹,他選了一騎棗紅色烈馬,攀上馬背,沿着鳳凰城西河大街,一直朝北駛去。
南劍走了,客棧的大廳里只有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和契丹金甲武士沙漠鐵吉,還有三個依然貓在客站櫃枱里不敢出來的夥計。
此時,大廳里異常安靜,清油在燈芯的燃燒中發出了滋滋的聲響;沙漠鐵吉迎着燈光,似乎他那隆起的鼻子,比往日顯得更高更大了。看上去簡直就是,人的臉上嵌了一個老長的牛鼻子。
而這一刻,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他的神情卻很凝重,他看着門口,良久沒有說一句話。因此,契丹金甲武士沙漠鐵吉便看了他一眼,並好奇地問他:“洪掌柜,你覺得紫衣劍客南劍這個人,怎麼樣?”
“不簡單,”他依然看着剛才南劍走出去的門口,並悠悠地說,“他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也是一個十分可怕的人!”
契丹金甲武士沙漠鐵吉,也神情凝重地看着門口,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離開大廳后,倆人各自回房休息。
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卻不像剛才從鳳凰酒樓回來時那樣,急切地踏着步子,奔上樓梯;他現在不急不慢,一步一步,一面想着心思,一面抬腳順着螺旋的樓梯向上走去。
來到門口,他輕輕敲了敲房門。因此,裏面的花語立即帶着激動的心情,打開房門。當她看見站在門口的是洪寬,而不是南劍;頓時,她滿臉的驚喜,陡然變成了滿臉的愕然。
“怎麼了?”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問她。
而花語的心中卻正在想:“為什麼南劍沒有回來,難道他出了什麼不測嘛!”
這時,洪寬的這麼一問,倒把她驚醒了。她又急忙收回遐想的表情,看着他笑笑,“沒什麼!”她說,“你怎麼這麼晚回來,你跟誰談生意呀?”
“哦!一個幾年前認識的人而已。”他苦笑着搖了搖頭,似乎在說,這件事不足一提。
但是,花語卻表現得對他剛才所談的事情,很感興趣的樣子,“那你剛才,都遇到了些什麼人啊?”她又問他。
“遇到什麼人!”洪寬依然搖了搖頭,表示不堪一提的樣子,並轉身將房門關好,他說,“唉,都是一些江湖無賴,討厭得很!”
但是,花語一直都以為,他話中說的討厭的人是南劍。因此,她更加急切地問他:“那你們都動起手來了嗎?”
“的確動手了!”
“那結果怎麼樣?”花語急切地問,並上下打量他,卻發現他身上竟沒有一絲打鬥的痕迹。
他被花語看得有些不自然了,因此就問,“怎麼了夫人,今晚你怎麼這樣看着我?”
“你不是說動手了么!我看看你身上有沒有受傷?”
江南洪家大掌柜的洪寬一聽,立即笑起來,“那樣的蟊賊,哪兒傷得了我!”他笑着說,“金甲武士沙漠鐵吉一刀就將他搞定了,他怎麼能傷得了我呢!”
花語一聽,神情大變,“他死了嗎?”
“沒有,只是重傷而已。”
“那他現在去哪兒了?”花語依然急切地問。
於是,他就定定地看了看她驚慌的樣子,之後他不懷好意地朝她笑了笑。突然,他撲上前去,張開雙臂一抱,就將她抱在了懷裏,並呵呵地笑着說:“現在上床去嘍!”
“啊,討厭,你嚇死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