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有人請客
只因為心中時刻惦記着任思雲的安危,他的心一刻也沒有踏實過,這段時間以來,他幾乎一合上眼睛就會夢見任思雲。有時候,他夢見與她在一起開心地遊山玩水;也有的時候,他夢見她正處在萬分痛苦的境地。
畢竟,他們倆的情分非比尋常,用前世今生形容更恰當。此刻,他不顧夜黑,依然辭別丐幫的朋友們,毅然踏上了前往絕情湖、金雨宮的征途他要去金雨宮尋找任思雲。
那是一個秋風冷冷的夜晚,落葉在地上沙沙地奔跑着,耳畔寒風唿嘯,當他走出從丐幫通往大街的那條小巷子,便望見了大街對面鳳凰酒樓璀璨的燈光。儘管,夜色朦朧,寒意蕭蕭,酒樓的繁華和熱鬧卻一點也沒有減少或改變。
也許,它代表的意義有所不同,它與街道對面那些貧窮住戶的門窗里透出的昏暗的燈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一邊是燈火輝煌的繁華,一邊是陰暗昏沉的貧寒,這多多少少總會讓人感覺到一絲惆悵。在走出巷子口的時候,南劍抬頭看了看燈火輝煌的酒樓,它那每一盞紅紅的燈籠上,似乎都有一張笑臉,一張能夠給路人帶來無限慰藉的笑臉。
就在這時,在對面酒樓明亮的燈光下,中午招待過紫衣劍客南劍的那個小二哥,一眼就發現了他正牽着那匹棗紅烈馬,從通往丐幫的那條小巷子裏走了出來。於是,他滿臉驚喜,奔過寬闊的街道,來到南劍的面前:“南大俠,請留步!”
南劍停下了腳步,神情平和地看着面前這個小二哥問:“小兄弟,你不是酒樓的招待嗎,找我有什麼事呢?”
“沒錯,南大俠好眼力!”他笑嘻嘻地說,“在下正是鳳凰酒樓的招待,也就是中午服侍過你們吃酒的那個招待。而落寞時分,有位客人,來我酒樓交代過,他說:今天紫衣劍客南劍、南大俠,必然還會從我們酒樓前經過,到時候就讓我先將南大俠請住,稍後他們就會過來陪侍南大俠吃杯薄酒。並且,他還交代,無任如何都要將您請住,不然的話,就是我這個小二哥不會辦事情了!”
小二哥的神情很焦慮,生怕留不住紫衣劍客南劍。這樣的話,一場買賣就此錯過了,並且事後,交代他辦事的客人也必然要埋怨他了。南劍已經看出了他的心思,朝他笑了笑,“要我留下也可以,”他說,“但你要保證我的馬能夠吃到上等的草料,這樣的話,吃完酒之後,我趕起路來,這馬也才能挺得住!”
聽他這麼一說,知道有希望了,“沒問題!”小二哥激動地笑起來,並連忙接過紫衣劍客南劍手中的韁繩,說,“這個是小事情,南大俠請!”於是,南劍他和一併穿過大街,跨進酒樓的大門,而這位小二哥便去酒樓後院歇馬。
此時,燈火通明的酒樓大廳已座無虛席,另一個招待聽說他是紫衣劍客南劍,便連忙迎上來,熱情招待,“南大俠,請隨我來!”他的話一出口,整個酒樓大廳里的客人,都詫異地回過頭去,看一看紫衣劍客南劍的廬山真面目。
南劍跟着小二哥,踏上鋪着紅地毯的樓梯,一直上到了三樓,來到了西面朝著鳳凰城大河的一間客座間。“南大俠,您少坐片刻,馬上給您上酒、上菜!”
“何必那麼著急,”南劍淡淡地說,“等客人到齊了再上菜也不遲。”
“好的客官,那我就按您的話去做。”小二哥客氣地說明情況便走了出去。
這是一間挺寬敞的客座間,中間的桌席鋪着潔凈的鵝黃色桌布,足以容納十幾個人同時就餐;在與房門同一面的牆壁上,用硃紅色木框鑲着一幅字畫,寫的是曹操所作的《短歌行》。其字體遒勁圓融,縹緲洒脫,透着飄逸出塵的高雅風格。
在席桌兩側的牆壁上,各嵌着一戕銅質的清油吊燈;這種吊燈形狀像樹枝,分成三股,上面兩股在一個水平面上,下面一股,在上面兩股的中央位置。每一根枝椏都像一隻小手托着一個小小的油盤。此時,油盤裏的燈芯,火光幽幽,匯聚在一起,將客座間裏照耀通明。
南劍正在瀏覽房間裏的陳設,忽然聽到酒樓下面傳來了人馬嘶鳴的聲音。因此,他猜測一定是這位請他吃酒的朋友來了。他走到窗前,朝下面看了看。
只見他下午在桃花香妓院的大院裏看到的,從街上駛過的那六匹馬和一輛馬車竟停在了樓下。這六個人裏面,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中等身材的圓臉漢子;他身上穿着一領淡紫色的綢袍,外面披着一件深紅色的緞子披袍,神情傲慢,立在酒樓的石階之下,等着馬車上的人下來。
走在他身後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此人方正的臉型,黝黑的麵皮上蓄着三縷長髯;他身上穿着一件銀灰色棉袍,神情肅穆,不露一笑,跟在前面那個衣着光鮮的人身後,始終都沒有說一句話。
而跟在這人身後,穿寶藍色棉袍的瘦臉漢子,南劍卻認識;他也是下午在妓院門口與南劍相互打過照面,便從大街上疾馳而過的,那群人裏面騎紅馬的那個漢子他就是黃龍鏢局副總鏢頭陸羽風。而他的左側,那個穿着一件黑衣棉袍的正是他的搭檔,虯髯大漢,人稱刀霸天的趟子手劉占平。
另外,在馬車左側,又有倆個打扮古怪的漢子,這倆人雙耳上吊著兩個大大的耳環,身上都穿着金黃的綢袍,手中都捧着一把褐色刀鞘的彎刀;腳下穿着牛皮靴子,並且他們的頭髮也都是四周剃得光光的,中間卻留了一撮胎髮,並且編了一個狗尾巴似的辮子。
這兩人身上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一高一矮的身材和兩耳垂掛着的耳環。高個子的耳環是銀色,矮個子的耳環是金色,在酒樓通明的燈光下,他們的耳環金光燦爛、銀光閃耀。這兩個人的神情也都很傲慢,就像是倆個威風凜凜的將軍,俾睨天下,目空一切。
這時,馬車的後門打開了,先頭跨下來倆個小姑娘,她們一個穿着綠色的綢袍;一個穿着粉紅色綢袍,模樣兒都很標緻,伶牙俐齒的樣子。衣着也十分體面、整潔,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丫鬟了。
緊接着,馬車上走出來一個面如滿月,眼似秋水,氣質高雅的年輕貴婦人。他那迷人的頭髮盤成了一座小小的山峰,分了三個波段,每一個波段上插着耀眼的金片;在她平滑的額頭上用頭髮編成了一個橢圓的小圈,在小圈和大股頭髮之間,用一個銀質的蝴蝶小髮夾嵌着。
不但如此,她的兩耳上垂吊著一副金質的帶流蘇式樣的耳飾,在她光潔迷人的脖子和艷紅的抹胸上圍肉感的一帶胸骨上,來回晃動,十分耀眼;她身上的紅色衣袍,帶着金色的繡花滾邊,點綴着黑色的邊緣。看上去質地精良,做工優美,顯得奢華大氣。
在兩個丫鬟的攙扶下,那位氣質高貴的女子,跨下了馬車,也隨意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燈火熒煌的大廳里。就在她抬頭向大廳里看去的時候,樓上的南劍卻吃了一驚!
因為,他發現這個女人長得很像花語,他在腦海中思索片時,當他再次轉過頭,朝下面看去的時候,那女子突然停下了腳步;似乎是身上有些不舒服,竟用手輕輕地托着自己的額頭。因此,走在最前面的那個衣着光鮮,氣勢凌人的漢子,急忙關切地走過去。
他問了那女子的一些情況,見那女子點了點頭,緊接着又看見他親自將那女子攙上了馬車。隨後,倆個丫鬟也上了馬車。最後,那男人為他們關好車門,並走到駕坐前叮囑了馬車夫幾句話。
之後他們看着馬車轉出院子,穿過酒樓大門,駛向了黑暗的街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