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我愛你
早上七點,我們回到了周曉拂的別墅。
閔姨做了一桌子豐盛的早餐,周曉拂饞的連手都顧不上洗,一連吃了好幾個蒸餃,一向矜持的陳宛也學着周曉拂的樣兒,偷吃了好幾口。
我也是餓了,洗了手出來準備偷吃,老媽一筷子敲在我手上,疼的我立刻抽了回來。
“媽,你這也太偏心了吧,她們倆沒洗手就吃你都不管。”
老媽可沒有給我好臉色,坐在餐桌上就不搭理我了。
還是爸爸笑嘻嘻的從廚房出來跟我打招呼:“哎喲我的寶貝閨女回來了,快坐快坐,你現在可是我們家的大功臣,趕緊坐下來歇着,你想吃什麼告訴爸爸,爸爸再去給你做,這懷孕啊,可不比平常,懷孕時想吃的東西很多很挑的,你放心,有爸爸在,爸爸會好好照顧你。”
瞧瞧,這才是我回家應該有的待遇才對。
然而,我媽一咳嗽,我爸就慫了。
“什麼大功臣?把你女婿咱的半個兒給氣走了。這就功臣了?你有本事懷人家的孩子,你倒是長點本事,把人家給追回來啊。”
原來是為了林深的事情跟我急眼呢,我可憐兮兮的看着老媽:
“好歹讓我吃一口再去唄。”
老媽氣呼呼的遞給我一碗粥,嘴裏還埋怨道:“你的心可真大,林深今天就要走了,你還有心情坐在這兒吃東西。”
周曉拂急忙圓場:
“母親大人請息怒,這事吧,怪我怪我,舒若是想直接去黃花機場等林深的,是我硬要先回家一趟,我去的急,身上這衣服兩天沒換了,實在是忍受不了。”
陳宛也哄着我媽:
“阿姨別生氣,我剛接到楊靖的電話,他說林深的護照出了點問題,暫時走不了,所以大家快點吃早餐吧,我都餓死了,閔姨,你快來。”
這一招倒是很好用,趁着我媽不注意,我悄悄問陳宛:
“楊靖什麼時候給你打的電話,我怎麼沒聽到?”
陳宛怔了一下,才答道:
“不是打的電話,是他給我發的微信,林深好歹是我妹夫,我得幫你盯着點,你別太感謝我,你要是不積極主動的話,這麼好的男人也不能便宜了別人,你不要,那我就追唄。”
這番話放在之前的陳宛身上,她是絕對說不出來的。
看着她現在的狀態這麼好,我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
“小樣兒,你就饞着吧,林深是我男人,你想排隊,等下輩子咯。”
周曉拂也摻和了一句:
“林深是誰的還未知呢,只要他一日不婚,我就有機會,哈哈哈哈。”
我塞了只蒸餃放她嘴裏:
“吃你的吧,哪來那麼多的頑劣話,吃完了我們開工,你們兩個必須想盡一切辦法幫我找到林深的下落,等我把他追回來,再慢慢折磨他,折騰他。”
陳宛搖着頭:
“哎喲喂,這話說的腰疼不疼啊。”
周曉拂哎喲一聲,扶着腰:“好疼好疼,疼的人家都受不了呢。”
我完全聽不下去了,還好閔姨幫我打斷了她們倆的調侃。
吃完早餐我纏着陳宛打聽林深的下落,她只是告訴我,楊靖現在陪着林深,但是他不想見到我,周曉拂勸我先睡一覺,讓楊靖先在林深耳邊吹吹風。
一夜未睡的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着,關於以前寫給陸滄的那些信,就擺在我房間的桌子上,看着當時稚嫩的字跡和大膽的表白,我真是欲哭無淚,都說過去不堪回首,和陸滄在一起的那七年,現在想來,真的是不敢再回首了。
桌子上還擺着胡玉書給我的那封書信,我一直都沒有拆開,當我的手剛觸碰到信封時,爸爸在外面敲門。
“若寶,我知道你沒睡,我可以進來嗎?”
我把那封書信壓在小匣子下,整理了一下頭髮開門,笑着問:
“爸爸,你怎麼知道我沒睡啊?”
爸爸端着一杯牛奶走進來:“爸爸還不知道你啊,你心裏藏着事情,怎麼可能睡的着,尤其是關於小深這樣的大事,爸爸是想跟你好好聊聊,你願意嗎?”
我關了門坐到爸爸身旁:
“當然願意啊,爸爸是想告訴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住林深,別錯過他對嗎?”
爸爸搖搖頭:
“爸爸對你很放心,你這個人呀,其實心裏很清楚自己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男人,以前你覺得陸滄好,那是因為你的眼界就這麼點,你以為陸滄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男人,可事實上呢,這七年你跟陸滄在一起真的快樂嗎?你不用回答我,自己知道答案就行,爸爸也不擔心小深,他很愛你,不過是一時間糊塗罷了,你也很愛小深,你看他的眼神,有那麼點傲嬌,卻又滿含深情,爸爸作為過來人,最能明白你的心。”
我挽着爸爸的胳膊撒着嬌:
“知女莫若父嘛,既然爸爸對我很放心,又不擔心林深,那你要跟我說什麼?”
爸爸看了一眼匣子,問我:
“那封信,你看了嗎?”
我輕嘆口氣:“還沒,爸爸,你是不是知道信里的內容?”
爸爸伸手去拿那封信,遞給我:
“看看吧,看完之後爸爸再跟你好好談談。”
我心想,信里所說的內容,無外乎就是胡玉書說過的那些,我對那些話沒興趣。
“爸爸,我知道你寬宏大度,你是世上最好的爸爸,但我只想當爸爸的女兒,我跟胡玉書有血緣關係,將來他老的動不了了,我會請保姆去照顧他的,但你才是我最愛的爸爸。你要是老的動不了了,我就天天陪在你身邊,做你的貼心小棉襖。”
爸爸指着我的肚子:
“你呀,馬上就會有自己的貼心小棉襖了,到那時候你就會知道做父母是一種怎樣的心情,但爸爸要說的不是這些,既然你不願意看這封信,那我就講述給你聽吧,你知道胖丫為什麼會是你的妹妹,而不是姐姐嗎?”
我不由得笑了:
“爸爸,你可真逗,胖丫比我晚出生,肯定就只能是妹妹啦。”
爸爸拍拍我的手:“孩子。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足月的時候,胖丫已經一歲多了。”
也就是說,胖丫其實比我年紀大?
我記得那天在胡玉書家裏揭穿我身世的時候,胡玉書強迫了我媽媽才有了我,可那時候尤娜和胡玉書根本就沒有在一起,那胖妹是怎麼來的?
我一個激靈,看着老爸:
“胖妹不是胡玉書的女兒?”
難道尤娜懷了別人的孩子,所以尤娜的媽媽才想要在酒里做手腳?
然而我想的情節都錯了,爸爸微嘆一聲:“胖丫不是胡玉書的女兒,也不是尤娜的孩子,你足月那天,尤娜喝多了大鬧了一場。胡玉書帶她回家的路上,在村口撿到了胖丫,當時的胖丫臉上長滿了痱子,醫生說是麻疹,之所以被親生父母拋棄,是當時候的麻疹,在思想落後的農村,就相當於古時候的天花,天花是會死人的,但麻疹不會,小孩子得麻疹是很正常的,好了之後一生免疫。”
“所以尤娜阿姨收養了胖丫?”
面對我的疑問,爸爸點頭:
“你尤娜阿姨的身世也是坎坷的,當時知識青年下鄉,你尤娜阿姨跟人好過一陣,那人後來回了城就再沒消息傳來,你尤娜阿姨懷着身孕隻身去城裏尋人,最後出了車禍,孩子沒了,也失去了生育能力,胖丫的出現就像上帝給她的恩賜,她對胖丫視如己出,那是胡玉書帶着尤娜在省城生活了一段時間,回去的時候就正式宣佈胖丫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聽着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我總覺得怪怪的。
“胖丫的身份證上是和我一年出生的,爸爸。按你說的,胖丫應該比我大一歲,但尤娜阿姨說自己有了孩子的時候,胖丫應該最少兩歲才是,哪有一出生的孩子就有兩歲這樣的塊頭。”
爸爸哈哈大笑:
“你還真是心細,你出生的時候正好是計劃生育最嚴格的階段,你尤娜阿姨就把胖丫的年紀報大了一歲,別人家是為了免罰款,你尤娜阿姨只是想讓孩子和實際年齡更接近罷了。”
這我倒是知道的,我們班裏有一個同學,明明跟我是一年出生的,但她身份證上的年紀卻比我大一歲,她上面有好幾個哥哥,報大一歲純粹是為了少交點罰款。
“爸爸,原來你們那個年紀的人,也有這麼多的故事,不過好在胖丫是個孝順的孩子,跟了胡家,也算是享福了。”
爸爸把目光挪到我身上:
“若寶,爸爸懂你,你也是個孝順的孩子,老胡雖然犯過錯,但他這些年都在懺悔,現在尤娜和胖丫去了巴黎,老胡一個人在家也挺可憐的,爸爸希望在你的婚禮上,能和老胡一起喝你們的喜酒。”
婚禮?
我嘟着嘴嘆息:“哪有什麼婚禮,林深都不要我了。”
爸爸拍着我的肩膀:
“你和小深一定會有情人終成眷屬的,但你對老胡...”
我打着哈欠打斷爸爸的話:“爸,我好睏啊,我想睡一覺,睡醒之後我就去找林深。”
爸爸出去后,我拆開了那封信,信裏面,胡玉書說起了關於胖妹的身世,他把自己的財產一分為二,對誰都沒有偏袒,裏面還有一張存摺,裏面不是整數,胡玉書說那是給我的嫁妝,從我出生那天起,他就把每個節日送給我的禮金存進存摺里,二十多年來,這存摺里的數字大的驚人。
同時他也祝我和林深幸福終老,關於參加婚禮的事情卻隻字未提。
我想那時我和林深還沒有正式確定關係,所以胡玉書也沒想那麼多吧。
可爸爸想讓胡玉書以父親的身份出席我的婚禮,我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這一覺,我睡的很不安穩,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一睜開眼就看見所有人都站在我床邊,程醫生戴着老花鏡看着我:“醒啦?”
我下意識的去摸我的小腹:
“醫生,我怎麼了?”
程醫生微笑着說:“沒事,你身體很健康,就是前兩天跳水可能有點傷身,你這幾天多補補氣血,現在懷了身孕,應該知道怎麼保護自己腹中的孩子了吧?像上次那樣的病毒性感染是萬萬不能再有的,你是大人能扛住反覆高燒,但你肚子裏的孩子很脆弱。”
我撇撇嘴:“程老頭,你嚇唬我的吧?”
程醫生看了大家一眼,指着我:“你知道就好,就怕你天不怕地不怕的,不知道怎麼愛惜自己,好了,她很健康。只要平時多注意一點,不會有什麼大事,你們都別太緊張,她這幾天沒睡好,睡的沉一點也是正常的,孕婦嗜睡,你們多體諒。”
原來是我睡的比較沉,所有這一家子都大驚小怪了。
睡醒后的第一個好消息是陳宛給我的,她說楊靖把林深現在所在的地址發給她了,讓我晚上去找林深說清楚。
我爬起身穿好衣服就往外沖,周曉拂晃着車鑰匙:
“孕婦,孕婦,你慢着點。司機都沒走呢,你跑那麼快有用嗎?”
我折回來拉她:
“走快點,這可是你妹妹我一輩子的幸福。”
見到林深的時候,他大爺的正躺在家裏的沙發上喝洋酒,楊靖哭喪着一張臉對我說:“嫂子,你勸勸他吧,他這幾天都是這樣喝悶酒,昨天差點就去醫院洗胃了,我們怎麼勸都沒用,你看看,這一地的酒瓶,都是他今天喝的。”
周曉拂嫌棄的捂着嘴:
“天啦,你這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楊靖,你在這兒呆的下去嗎?反正我是要走了,這屋子裏憋得我透不過氣來。”
楊靖愚笨,一時間不理解周曉拂的意思,周曉拂踹了他一腳:
“榆木疙瘩,你跟我出來,聽說你最近一直在騷擾我們家陳宛,我想我有必要跟你好好談談了。”
楊靖這才誠惶誠恐的跟着周曉拂走了出去,門關后,我走到林深身邊,他已經好幾天沒刮鬍子了,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憔悴,我認識他這些日子以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
他斜眼看着我:
“舒若,你不是跳水裏救心上人去了嗎?你來這兒做什麼?來向我宣佈你和舊情人的好消息?還是來看我的笑話,來來來,不管你是來做什麼的,先陪大爺我喝一杯。”
林深果真給我倒了杯酒,我想試試林深知不知道我懷孕的事情,我端起酒杯放到嘴邊,林深還推了我一下:
“讓你喝杯酒,磨蹭啥呢?”
我差一點就喝進去了,這個該死的醉鬼!
我放下杯子氣呼呼的看着林深:
“喝酒喝酒喝酒,你就知道喝酒,林深,你敢不敢放下杯子聽我說幾句話。我知道你沒喝醉,你要是個爺們,你就安靜聽我說,你是爺們不?”
林深一把拉住我,將我撲倒在地毯上:
“小樣兒,我是不是爺們,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這個時候還能調戲我,我嘴角一揚:“林深,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我告訴你,我跟陸滄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了,我現在愛的是你,你聽到了沒。我愛的是你,雖然我不知道自己睡着后說了些什麼,但我清楚的知道,我心裏只有你。”
林深玩味似的笑了:
“你的心裏只有我?舒若,你說謊的時候能不能眨眨眼,你說你愛我,那你在夢裏喊了兩天陸滄的名字,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
我急的眼眶都紅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夢裏叫陸滄的名字,但我發誓,他對我而言就是一個陌生人,林深,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我說夢話。是我的錯,那我以後改還不行嗎?”
林深摸着我的臉問:
“改?怎麼改?”
怎麼改?
這可難到我了,我支吾着:“要不,我以後再也不睡覺了?”
林深笑噴:
“你以為你是天上的仙女啊,舒若,你聽聽你這話,說的那麼敷衍,你聽說過嗎?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在夢裏叫着陸滄的名字,證明你心裏還深深的愛着他,既然你還愛他,那你就和他在一起吧,現在胖丫走了,我也成全你們,你們可以再續前緣白頭偕老,百年之後再回首,我不過就是你回憶里的一抹笑料,哦不,也許連笑料都稱不上,你或許壓根就不會記得我。”
林深的話字字句句都扎我心,我哭着搖頭:
“不是的,不是的,林深,你別這樣。”
林深托着我的下巴:“不這樣,你想哪樣?難道你現在空虛寂寞冷,需要我來陪?”
我伸手去摸林深的額頭,滾燙的,應該是有點喝多了說胡話。
我動了動身子想起來,無奈林深死死壓住我,我也毫無反抗之力。
“犯人做錯事,要麼有期要麼無期,我做錯事就應該勇敢承擔後果,你說吧,你想要怎樣懲罰我,只要你開心,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樂意。”
林深的手放在我的鎖骨處:
“真的讓你做什麼都願意嗎?”
我鄭重的點頭:“為了你,我做什麼都願意,你說吧。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林深一骨碌從我身上爬起來,坐下來后把那杯酒讓我這邊一放:
“先喝了它,喝了它我再說別的事情,舒若,你要是有誠意的話,就別跟我說什麼生理期不能喝酒之類的借口,爽快一點,不然我們之間沒有再多說廢話的必要了。”
我現在懷有身孕不能喝酒,出發之前陳宛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千萬別告訴林深我有了孩子,憑着孩子挽回的感情,今後會有很多的不確定性,說不定林深還會懷疑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被陳宛那麼一嚇唬,我現在心亂如麻,既想痛痛快快的告訴林深我有了他的孩子,又不想讓林深因為孩子而回到我身邊。
我要他因為愛我才跟我在一起,而不是愛情之外的人事物。
但我似乎錯了,孩子本來就是我們之間愛情的結晶,當我伸手去摸酒杯的時候,林深憤然起身:
“算了,舒若,就算你喝一千一萬杯酒,我也不會再跟你在一起。”
我沒打算喝,天地良心。
我就是想裝模作樣的喝給林深看,其實是想偷奸耍滑的倒掉。
“為什麼?你說話不算話。”
林深從抱枕下拿出一張檢驗報告甩給我:“懷了陸滄的孩子還來喝我的酒,舒若,你是想讓我娶一贈一嗎?”
陸滄的孩子?
這傢伙竟然睡過後提起褲子就不認賬,我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把檢驗報告又甩回給林深:“林深,你給老娘聽好了,老娘這肚子裏懷着的,不是陸滄的孩子,當然,從現在開始,這個孩子也不是你的,他只是我舒若一個人的,你愛娶誰娶誰娶,老娘我一個人過。”
我說完一轉身,林深抓住我的手臂:
“你這脾氣還不小。你要上哪兒去?”
我甩掉他:
“我要回家,不想再在這個臭烘烘的地方多停留一秒鐘,還有你這個人渣,我再也不要見到你,哼。”
林深沒有追我,我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
“林深,我告訴你,你別後悔。”
林深端起我的那杯酒一口飲盡:“追求過,也擁有過,現在失去了,我有什麼好後悔的,舒若,我祝福你和陸滄恩恩愛愛倖幸福福的過完這一生。至於我,就自生自滅吧。”
我...
林深簡直就是軟硬不吃的主啊,我的所有招數都已經用盡了,最後還是只剩下乞求:
“我才不要陸滄,我要的是你,林深,你要是不想跟我白頭偕老,你早說啊,你招惹我做什麼,現在我愛上你了非你不嫁了,你就這樣丟下我,太不負責任了。”
林深遞了紙巾給我:
“剛剛還貞潔烈婦的,現在就像個委屈的小媳婦了。你這變臉比翻書還快啊,你想要我原諒你也行,你說你愛我。”
我毫不猶豫脫口而出:
“我愛你。”
林深明顯怔了一下,他猶豫了幾秒后,才不甘心的說:
“說的那麼輕巧,一點誠意都沒有,你要是真的愛我,你明天到這兒來找我。”
林深塞給我一張字條,像是預謀已久的,我還來不及多說什麼,林深就已出了門揚長而去,我攤開那張字條,上面寫着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