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陰溝翻船 【八千字大章節】

第187章 陰溝翻船 【八千字大章節】

流爺繼續道:“那老鬼吸收地精的精元之氣的時候,你趁機把管子插進給你準備好的小瓶中。那老鬼冷不丁就會把小瓶中的液體吸上去,隨之這老鬼就會陰功具損,修鍊了千年的功德盡棄。

一旦這老鬼的前功盡棄,它就跟一般的小鬼沒什麼兩樣了。這個時候,我就會趁機給它來個焚棺化屍散魄的招數。到了這一步,那老東西就得立馬完蛋。”

我說:“我好像聽明白了,但是,你那個焚棺化屍散魄的招數,管用嗎,要是出個啥紕漏,讓那東西跑了,咱可沒好果子吃!”

“這個你放心,那小盒子是用百年桃木做成的,縫隙里加放了玄黃粉,絕對沒問題。”

我一想,還有個問題,就道:“這樣做,那地精豈不是一併給燒了?”

流爺笑道:“不會,抓地精的時候,下來的那道閃電產生的溫度,在一瞬間,足有上萬度吧?那些蠍子、蜈蚣和蛇都給燒成了焦炭,可地精一根鬚毛都沒燒焦啊。要不怎麼說是千年珍物呢?就是水火不懼!”

我說:“你那個瓶子裏裝的是啥玩意兒啊?怎麼看着那麼噁心?”

流爺說:“裏面裝的是羊水,女人生孩子時候產生的那種。這東西對付老鬼一絕,只要它吸入一些,千年陰功必破。破了它的千年陰功,它再狡猾也沒用了。”

準備好一切,我們三個就進入了那洞道。

沿着土洞,一直朝前走,不一會兒就進入了一處殉室。出了那殉室,就是主墓室。

主墓室中央的石台上。擺着一口朽爛的棺材。

流爺查看了一下這裏的環境,就悄聲對我說:“待會兒,你就進這棺材,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我說:“進這棺材?裏面全是屍氣,這不是作死嗎?”

流爺說:“這樣的墓室,興許骨頭都爛沒了,還有什麼屍氣?”

流爺拿出匕首,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棺材板子給撬開了,打開一看,裏面只有一具白骨和一些衣物腐爛后留下的灰塵。

流爺說:“你要是嫌臟,就先打掃一下。”

我說:“沒那閑工夫了,趕緊的。”

接下來,流爺就拿出棺墨,在我衣服上塗抹了一遍。流爺的墨非常的臭,邊給我塗抹,他邊捂着鼻子說:“距離這裏不遠就有溪水,完事兒了你可以去清洗一下。”

我說:“這個我知道,要不我不會讓你這麼乾的。”

塗抹完之後,我就躺進了那棺材之中。

流爺把那個裝着地精的盒子,以及那個瓶子等東西遞給我。然後又說:“秦非,關鍵時候,你千萬別睡著了。”

我說:“你放心,你這法子要是不靈,把我給算計了,我饒不了你!”

流爺沒說話,他和鄭明輝抬起棺材板子,就蓋上了。

兩人悄悄地退到了側室。

等了十多分鐘,我感覺整個棺材裏滲進來一股陰寒之氣。我咬緊牙關,大氣兒不敢出地抱着那個盒子。

過了一會兒,棺材裏的那些陰寒之氣慢慢地減少了,周身又暖和了起來。

我心道,怎麼著?難道那東西發現這是個圈套。又跑了。

奇怪之際,我就感覺抱着木盒子的手慢慢地開始發冷!

不,我立刻意識到,手冷是盒子的原因。那陰寒之氣,是從盒子裏散發出來的!也就是說,那東西已經進入了盒子之中!

這個時候,盒子中忽然傳出了氣流擾動,碰撞,以及呼吸吐納的聲音。

我知道,那東西已經開始吸氣了。

於是,我趕緊把管子插進了那個裝滿唾沫的瓶子。

剛插進去,我就聽“吱啦”一聲響動,瓶子裏的羊水,一下子就被吸上去了不少。

可是,隨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桃木盒子裏沒有了任何氣運的震響。

突然間,棺材盒子被人打開了,緊接着,“啪啪”兩張封鬼符,落在了那盒子之上。

我看到流爺舉着一盞鬼燈站在棺材的旁邊,他一把把我拉出來,一手把鬼燈扔向了棺材中的那個木盒。

鬼燈的燈油全都撒在了桃木盒子上,那盒子“轟”地一聲就燒着了,而且火苗越燒越旺。

流爺說:“走,先到別處瞧瞧,看有沒有寶貝,咱也好撿個漏,發個小財。等這裏燒完了,我們就可以帶着那地精離開了。”

轉了一圈之後,我們只在墓中發現了一個石頭盒子,盒子裏裝着一本牛皮書。總共有十幾頁,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字跡,但是大都已經看不清了。

我說:“這古人可夠奇怪的。墓修的這麼好,沒有一件像樣的隨葬品,就留下這麼一本破書。”

流爺說:“這書會不會是武功秘籍啊?”

我瞅了他一眼道:“估計是葵花寶典,你拿去練練吧。”

胡扯了一陣子,那木盒子基本上燒完了。

我們過去一瞧,那桃木盒子果然已經燒成了灰燼,在那些灰燼中,躺着一個上頭一掐多粗,三十多公分長的東西,那東西有胳膊有腿,渾身的毛須,咋一看,就跟個大人蔘似的。

想必,這就是那地精了。看來,這東西,還真是不懼水火。

流爺拿出紅布口袋,罩住那地精,就想把他裝起來。

鄭明輝湊過來道:“先別慌,我看看地精到底是個啥玩意兒。”

說著,鄭明輝一把抓住那東西,就從棺材裏拿了出來。

他正看着那玩意兒的時候,身體忽然抖動了一下,他似乎是打了個激靈。

流爺笑道:“怎麼樣,這東西靈氣可謂衝天吧?”

說完一抖手,就把紅布袋罩在了上面,裝好了地精。

“鄭大哥,別發愣了,咱趕緊走吧?”

昏暗中,鄭明輝轉過身,迅速走進那間耳室,沿着洞道朝前走。

越走,我的步子越急,就想趕緊出去,把身上的臭墨洗乾淨了,換身新衣服。

可是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也不見出口。

流爺也意識到情況不妙,就沖前面走着的鄭明輝喊道:“鄭明輝!你怎麼帶的路?那條洞道不過二十多米,現在我們走了至少得有一百米了!”

鄭明輝聽后,轉過身,看着我們,但是他沒有說話。

我覺得奇怪,就照了照他的臉。瞬間,我心中就是一寒!

我發現鄭明輝的臉變成了青灰色的,眼框裏,是一片白!

流爺也是倒吸一口涼氣,趕忙朝後退了一步。

我對流爺道:“不對頭!”

流爺說:“這個鄭明輝肯定是出問題了,要不他也不會帶錯路。”

我說:“我們已經解決了那老鬼,這墓中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啊,怎麼會……”

流爺想了想,突然道:“壞了!”

我說:“壞啥了!”

“你給我照着。”說著,他就把手電交給了我。

然後,流爺打開了那個裝着地精的口袋,拿出了那地精。

“你可別說是這地精在搗鬼!”

“不是它。你看看這地精額頭上的眼睛。”

我仔細一瞧,那地精的額頭上的確有隻眼睛,和人眼很像。不過,那眼睛是半閉着的,就跟沒睡醒似的。

“這個有什麼不妥嗎?”

“原來的時候,這地精的眼睛是完全睜開的。”

“難道它打瞌睡了?”

“這眼睛,並不能看見東西,它只是地精的身窗。也就是說,有些髒東西,可以從這眼睛裏藏進它的體內!”

流爺這麼一說,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你是說那老鬼並沒有被我們燒得魂飛魄散,它見情勢不妙,躲進了這地精中,逃過了一劫……”

流爺緩緩地抬起頭,看着陰沉着臉的鄭明輝道:“對,然後它又趁着鄭明輝接觸地精的機會,侵入了他的身體!”

聽我們分析到這裏,鄭明輝突然邪邪地笑起來,笑的我們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流爺把手伸進腰間,把一條捆屍索給抽了出來。

我也抽出乾坤刀,貼在洞壁上。

流爺瞅着鄭明輝道:“那老鬼的陰功已經被羊水給損乾淨了,要是它有之前的功力,一出來的時候,就把我們給結果了。

也正是因此,它才進了鄭明輝的身,把我們帶到這裏來。我想,它報復我們的手段,只剩下了一種。那就是把我們困死在這墓中,給它陪葬,找個聊天說話的。”

這個時候,鄭明輝見我們不動,慢慢朝我們走了過來。他身形詭異,帶着一股蓄勢待發的氣勢。

流爺沒有等鄭明輝做出任何動作,就猛地朝前一躥,到了他的身後,與此同時,鎖鏈一抖,就套住了他的脖子。果然,那老鬼的陰功失去以後,已經沒了什麼大本事。

緊接着,流爺雙手一掙,對着鄭明輝的後腿彎一踹,那鄭明輝就仰着頭。跪倒在了地上。

流爺大聲喊道:“有定魂符沒有?”

“有,我找找。”

說著,我就從背包里翻出幾張符咒,也沒看清是幹啥用的,咬破舌頭,噴上鮮血,朝着鄭明輝的眉頭就貼了上去。

本來面目猙獰,劇烈掙扎的鄭明輝,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流爺把鎖鏈在鄭明輝身上繞了幾圈,捆結實了,這才坐下來鬆了一口氣。

流爺接着罵道:“怎麼著,你喝了我給你準備的羊水,還不過癮,要不再給你來一壺尿?”

話音剛落,鄭明輝臉上的三張符紙條,一下子就抖動了起來。

我說:“流爺。你可別刺激它了,你要是把他惹毛了,我們還得陪它折騰。還是趕緊想個辦法,趕快出去。”

流爺說:“如果我猜的沒錯,這老鬼肯定把我們引進死胡同了,想要出去,可得費些周折了。”

我說:“你先等着,我走走看。”

憑着感覺,我朝回走,走了一段路之後,我就發現前面有光亮。我以為是找到出口了,立刻興奮地跑過去。可是到了跟前一瞧,竟然是流爺的手電光。

流爺見我從他背後過來,也嚇了一跳:“你怎麼從後面過來了?”

我說:“我一直朝前走的啊,中間也沒走什麼岔路,不知怎麼,就跑回來了。”

流爺說:“這老鬼真是把我們帶進這墓中的迷魂道了。要想出去,必須還得讓它給咱帶路!”

我說:“咱們差點兒把這老鬼給弄得魂分魄散,它害我們還來不及呢,肯定不會幫我們啊!”

流爺沒解釋,他把我拉到距離鄭明輝稍遠點的地方,然後從背包里抽出來一本書樣的東西。

我仔細一瞧,正是從古墓中得來的那本破牛皮書。

我說:“你這是啥意思啊?”

流爺把那書扔給我:“你自己看看。”

我說:“我看見文言文就頭疼,有話你就直說。”

流爺說:“那好,我就不讓你頭疼了,我給你講一遍。”

隨後,流爺講道:

你離開后,我仔細看了看這書。

這書上記錄著那個老鬼的一些信息,而且非常的詳細。我大體看了一下,這裏的老鬼叫鄒乾正,是南北朝人。自幼家境貧寒,十歲時父親外出。一去不回返。家裏就剩下他和他的母親兩個人。

他母親身體羸弱,但卻是個知書達理的人,所以,從小他母親就給他講了許多為人處世的道理。慢慢地,這個周乾正逐漸懂事了。為了掙錢養家,他讀過幾年書後,就決定邊讀書,邊學着做買賣,來養他娘。沒想到,這買賣一做,就做大了。

十年以後,已是家財萬貫,成為了縣裏的首富,而且結交了不少的達官貴人。錢多了,他就想起來小時候,家裏困難,鄉鄰幫過他們不少,於是就幫着鄉鄰們,解決了不少難題。也幫着鄉鄰們,打過不少的官司,鄉鄰們稱他為鄒大善人。

另外,他還結交了不少外地的朋友,在外做過不少的善事,慢慢地這個人的名聲就起來了,成為了一個頗有名氣,受眾人敬仰的人。

晚年的時候,他遊歷四方,在外結交了不少的高士。在那些高士中,有個叫虛一的道士,與他私交甚好。據上面記載,這鄒乾正還給那道士所在的道觀捐過不少錢財,也給過那道士不少好處。

有一天。鄒乾正問虛一道長,這人真的可以得道升天,長生不死嗎?那道士說當然能,只要修鍊得當,斬殺三屍,就可以做到。可是,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根源就在於慾望。真正能清絕塵世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得道飛升之事很是困難啊。

鄒乾正聽后,臉上浮現出一片愁雲。虛一道長就問:“鄒先生是不是想着延年益壽,長生不老啊。”

鄒乾正道:“說來慚愧啊,縱然是鄒某人行善積德一輩子,最後不過是難逃生死,化為塵泥……唉……”

虛一聽后笑了笑,然後又問道:“我若有一再生之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嘗試?”

鄒乾正欣然道:“道長,真有此法?”

虛一道:“此非虛言。人重生需肉體和靈魄合二為一。人死之後,精元盡失,精元之氣喪失,精魄與肉體就無法結合,所以要重生,必須先拋開腐朽之軀,尋得精元之氣相助。”

鄒乾正道:“這精元之氣如何尋得?”

虛一道:“我遊歷千山萬水,見過不少的珍奇異物。這其中,有一種叫做地精的東西,生千年以上者,得之可助靈魄恢復真元之氣,然後重生於世。”

鄒乾正道:“那地精在何處?可能尋得?”

虛一道:“就在那北邙之中的一個崖坡之上。那日清晨,我觀那片地域彩光四射,氣韻非常,認定那裏必然生養着珍奇之物。攀上去一看,竟然有一株地精在采精納氣。勃然生長。”

鄒乾正道:“那您把那地精取回沒有?”

虛一搖頭笑道:“那地精存活了不足五十年,千年之後,它才能聚起足夠的精元之氣,到那時候,才堪大用。”

鄒乾正立刻就泄了氣:“誰能等千年吶?就是死後為鬼,也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啊!”

虛一說:“人死之後,用道法將其靈魄藏存於墓中,修鍊千年之後,那地精已然成熟,到時候再采它的精元,也為時不晚。”

鄒乾正道:“這法子能用嗎?這麼遠的路,到時候怎麼去采啊?”

虛一道:“你若信我,等你百年之後,我自然會為你安排好。我若先你而去,你就按照我教給你的法子去做。”

隨後,那虛一道長。就拿出一個盒子,交給了鄒乾正。

鄒乾正打開一看,裏面有一尊金佛和一張皮質地圖。

虛一道長說:“這金佛一定要留在你的墓中,千年之後,就會有人進入你的墓。那人進去之後,你把這個交給那人。他見了這些東西,自然會幫你採集那地精,然後親自奉來。到時候,你就可以獲得真元,尋找肉體,獲得重生了。”

鄒乾正聽后異常的高興。

但虛一道長又道:“其實這也是一次命劫,此事若成,你就算是跨過這劫難了,此事若不成,那隻能是天意難違了!”

流爺講完之後,就對我道:“咱們可以利用這些事情,勸勸那老鬼。”

我說:“一個千年老鬼,怎麼會記得生前發生的事情?我覺得行不通!”

“我覺得它肯定記得一些。”

“你憑什麼這麼說?”

“這老鬼躲藏在墓中修鍊了千年,沒喝過孟婆湯,又受過那虛一道人的指點,對於自己的一些事情,肯定是記得一些的。你就利用這些,跟它說道說道,只要它能帶我們出去,我就有辦法一招制服他。”

我瞅了瞅流爺:“你等着,我去試一試。”

我走過去,先點上一盞麻油鬼燈,然後舉到鄭明輝的跟前。

鄭明輝感覺到鬼燈的光亮,猛然睜開了眼。這個時候,他的兩眼不再是灰白色,而是慢慢變成了一種昏黑色。

用鬼燈照那些被惡鬼附身的人,都會出現這種情況。此時,被附身的人看不到東西,而他身上的那個東西,則可以藉助人的眼睛,感知外界的一些情況。

當鬼燈照到這種眼睛的時候,一般來說,會出現灰色、黑色、黃色和紅色四種不同的顏色。俗話說:“鬼附身,燈照眼,灰眼勸,黑眼驅,黃眼打,紅眼逃。”也就是說,灰色是最輕的,一般都是些小鬼所為,好言相勸,就能解決問題。

遇上黑眼的,找懂行的人驅趕一下就行。遇上黃眼。可以請捉鬼人,或者懂法術的人,來收服或者打跑。但是,如果遇上紅眼的,那就啥也不用做了,自己趕緊逃就是了。這說明,紅眼惡鬼,是最凶的,千萬不要跟這種東西糾纏。

我想,如果那老鬼不是吸了流爺準備的羊水,肯定也得是個紅眼的傢伙。現在是黑眼的,我自然就放鬆了很多。

我朝前走了一步,然後才開口道:“鄒乾正!鄒員外!”

那鄭明輝一愣,迷惑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叫鄒乾正?”

我笑道:“你還記得虛一道長嗎?”

鄭明輝立刻就睜大了眼睛:“虛一道長……我記得,但是我記得不多了……”

我說:“我是虛一道長的三百代傳人,祖師曾經留下一個訓誡。讓我這一代傳人,來荒山之中尋找一個叫鄒乾正的人……”

鄭明輝直愣愣地看着我:“方才的時候,你們差點兒讓我魂飛魄散!”

我說:“不,要是讓你魂飛魄散,我們就不會讓那地精睜着眼了。我們是讓你吸入那唾沫中的陽火之氣,破了你修鍊所得的陰功,斬去你所得的造化!”

“你們為什麼這樣做?”

我說:“是祖師虛一讓我這麼做的!”

“不,不,虛一道長不會害我……”

我說:“虛一祖師不是害你,是想讓我領你去一個地方,他在那裏等你。祖師怕你不信我們,傷及無辜,所以就讓我們借用地精之名,除去了你的千年陰功。此舉,也是為了讓你超凡脫俗,儘快大功告成。”

流爺聽我這麼一忽悠,立馬舉手給我了個贊。

鄭明輝半信半疑道:“你所說都是真的?”

我說:“祖師虛一在上,我所說的絕無半句虛言!”

我心道,我又不是虛一的弟子,我吹牛皮說瞎話,沒什麼大不了的啊。

鄭明輝還是猶豫地看着我。

我說:“鄒員外,生前,你是個大善人,一千多年以後,世人還都在傳誦你,讚美你。對了,你的那故居,都還保存得好好的。這個時候,你可得想好了,是留在這裏作孽,毀了你的一世英名。還是帶我們出去,然後見虛一道人,讓你的功德圓滿,你自己掂量着來吧。”

“我跟你們走,我跟你們走。”鄭明輝連聲道。說著,眼睛裏竟然還流出兩行黑色的淚水。

我心道,這事兒成了!

流爺走過來,賊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時辰差不多了,咱趕緊上路吧!”

說著,流爺就給我使了個眼色:他要解開那鎖鏈了,讓我防備着點。

我發現鄭明輝正注視我,為了防止這老鬼反悔,我站在了一邊,沒有做其他的任何動作。

流爺把鎖鏈解開,我扯下了鄭明輝額頭上的三張符咒,他這才慢慢地朝前走去。

走了一會兒,前方果然出現了個洞口。

流爺突然喊了一聲:“慢着,先別出去!”

鄭明輝站在原地不動了。

我不明白流爺究竟要幹啥。

流爺說:“師傅說了。必須讓鄒員外躲進這地精中帶過去。外面太陽毒辣,怕傷着鄒員外。”

說著,流爺就把那地精拿了出來,放在了地上。

那鄭明輝轉過身,慢慢地走到地精旁,突然間就倒了下去!

流爺一把抓起地精,把手中捏着的一張奇怪的符咒貼在了那地精的眼部。不一會兒,符咒竟然冒起了白煙,幾分鐘后,就燒沒了。

我說:“你這是什麼符咒?這麼厲害?”

流爺說:“這符咒不是我的,是夾在那牛皮書中的。這是一張天火焚鬼符。我想,肯定是當年的那位虛一道長留下的。他一定意識到了一個問題,萬一這千年老鬼作惡怎麼辦?他曾經幫過這老鬼,所以要對它負責。

正是因此,他就在那牛皮書中留了一張符咒,為的就是與這地精配合。用天火焚了這老鬼,讓他不能再作惡。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至於還有沒有其他的用意,我就猜不透了。”

收好地精,我們迅速趕回到停車的地點。稍作休整,下午三點多,我們便上了路。

流爺說他開車技術好,所以,這一路上,車都是流爺開的。

我和鄭明輝都比較疲累,坐車上之後,也不說話,眯眼就開始睡。山路崎嶇不平,流爺為了讓我們睡的舒坦些,開的並不是很快。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忽然聽前面開車的流爺罵了一句:“卧槽!”

接着就是劇烈的剎車聲,而且聲音非常的急促,這一路上,不但有懸崖,而且還有河流,要是有什麼閃失,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小車禍。

我心裏一緊,猛地睜開眼,耳邊傳來一聲轟鳴,感覺整個車猛地朝下一沉。

我心一涼,壞了,流爺定是把車開懸崖下去了!

“抓好!”流爺大吼一聲。

我和鄭明輝手忙腳亂,還沒抓住任何東西,車子在半空中翻轉了兩圈,噗通一聲,落進了水裏。我想起來了。我們來的時候,路過了山下的一條河,河在山間塹溝穿行而過。我記得上面有坐小石橋,下面的水好像還不淺。

還好,是特么落水裏了,這要是落懸崖溝子裏,我們三個全都得玩完。

車子落水之後,由於衝擊力太強,前擋風玻璃都出現了裂縫。還好,外面的水並未立刻衝進來。不過,車子裏空氣有限,我們必須趕緊出去。

我穩了穩神,問流爺:“怎麼開車的?”

流爺說:“我開的好好的,過橋的時候,不知怎麼橋上的一塊石板發生了斷裂……別說了,命保住就不錯了。”

說完,流爺起身,就要打開車頂的天窗。可就在這個時候,車子突然發出砰的一聲震動,那感覺,好像是某個東西撞了車子的底盤一下!

我們三個緩過神來,全都蒙了,聽着那聲音,撞擊車輛的東西體積應該不小,難道這水中有什麼怪物?

流爺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剛要說話,又是一聲撞擊聲傳來,這一次,好像是在車尾,力道比上一次還要大。

後車窗已經被淹沒了大半,水波起起伏伏拍打着後窗的玻璃,我們也沒發現什麼異常的東西。

流爺問鄭明輝:“有沒有聽說這一帶有水怪什麼的?”

鄭明輝說:“這條河叫白雲河,雖然歷史悠久,但從來都沒聽說河裏有什麼水怪。”

現在車子被河水衝出去了十幾米,眼看着就要到水面更寬闊的地方了,想必那裏的水更深,而河流兩側,不是懸崖就是陡坡,即便是我們從車裏逃出去,也難以迅速上岸。

流爺朝外瞄了一圈,說:“水裏的東西撞擊車底,應該是想引我們出去,咱們就這麼出去,落水之後,跟那不明的東西較量,還真不一定能佔到便宜。”

我說:“就這麼在水裏浸泡着,也不是個辦法啊。”

鄭明輝有些害怕了,雙手合十。開始求菩薩,求佛祖,說什麼,要是這回進山做錯了什麼事,請萬萬見諒。

聽鄭明輝這麼說,我和流爺都是一怔,難不成,我們這次倒霉把車開陰溝里了,真是動了那鬼,或者,身上揣着地精的緣故?

流爺眯了眯眼道:“來的時候,那橋可是好好的,隔了不到一天的功夫,橋就斷了,這事兒太蹊蹺了。”

我說:“難不成,有人在故意給你們搗鬼?”

話音未落。鄭明輝緊張地拉了我一把,示意我向左側的車窗看,與此同時,整個車身旋轉了一下,連續發出幾聲嘎吱嘎吱的響動……我奇怪地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車窗外被纏上了一條大腿粗的黑色繩子……並且,那繩子非常的怪異,夕陽的餘暉下,竟然閃閃發亮……

不!

很快我就意識到,那不是繩子,而是一條巨蟒的身軀!

流爺和張明輝看清楚之後,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嘆。

流爺說:“原來是這東西在搗鬼。”

我抽出七星劍,對流爺道:“打開天窗,我出去把它解決了。”

流爺剛起身,整個車身忽然猛地一顫,急速朝前漂流出去。、

車被巨蟒拖走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喪宴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科幻靈異 喪宴
上一章下一章

第187章 陰溝翻船 【八千字大章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