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她還沒死
“你去不去?”魏琳目光堅定,單手持槍,那姿勢實在是太帥氣。
不過在久經戰場,在邊境掃過毒、打過匪的特種兵王岳面前,這種場面就跟吃飯一樣正常,所少次他被窮凶極惡的歹徒用槍抵着頭都沒怕過,更何況是一個小女人?
王岳眼中沒有絲毫懼怕,其實按照他的能力,如果魏琳是歹徒的話,他照樣能夠制服。只不過他清楚魏琳只是查案心切,也就沒有動怒。
王岳聳聳肩膀,說道:“那,我得跟我老闆說一聲,畢竟我是拿人工資的,不幹活就沒飯吃。”
魏琳把手槍收回腰間,如斷堅冰一樣對王岳說道:“不用了,我已經替你說過了。冰雁姐的安全你也不用擔心,我派人保護她了。你現在就跟我走。”
王岳嘆口氣,這一個晚上真是沒個省心的事情,他換了一身外出的衣服,跟魏琳下樓上了警車。
“坐好了,我開車很快,別飛出去了。”
魏琳手剎一松,油門一加,警察伴隨着惱人的警笛聲竄了出去。
王岳也只是苦笑着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他看得出來,這個女警察不是好相與的對象,屬於女暴龍一類。
魏琳突然問道:“聽那個搶手機的賊說,你跑步速度極快,出手也是看不見蹤影。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以前該不是哪一個特種部隊退役下來的吧?”
王岳抓抓頭髮笑道:“當然不是,我這人天生跑得快,算命的說我骨骼驚奇,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沒辦法,想慢都慢不下來。而且,我從小肉吃多了,所以身體比一般人強壯一些。小時候在少林寺練過兩年武功,身手也算是馬馬虎虎吧。後來拜在了武當山的一個道士門下,學了幾年內家氣功。嘿嘿!”
吱!
魏琳突然一個急剎車,坐在旁邊的王岳一個不注意,差點把脖子給閃到了,當即便不滿起來:
“魏警官,你究竟會不會開車,前面不是紅燈耶,你剎車幹嘛?”
魏琳冷冷地看了王岳一會兒,然後回過頭繼續開車,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我覺得以你這樣的素質和覺悟,那抓賊的三萬元懸賞不應該給你。滿嘴胡說八道也不嫌臊。”
讓魏琳奇怪的是,王岳竟然點了點頭,不過話卻是說得讓人暗暗佩服:“魏隊長言之有理,本來這錢我也沒打算要,正準備送給那個受害的女學生呢。”
“你……”魏琳差點又是一腳踩在剎車上,怒聲道,“你是故意氣我是不是?”
王岳還想爭辯的,但是看到魏琳一臉的怒容,知道她發起脾氣來幾乎“六親不認”,到了嘴邊的話也就咽了回去。
王岳也有些莫名其妙,他實話實說怎麼惹得魏琳這麼大的脾氣,問道,“難道這樣不行嗎?”
“行,當然行。”魏琳認為王岳是故意在戲弄她,恨得牙痒痒的,卻也拿他沒辦法。
其實這些天來,魏琳殫精竭慮想要抓賊,得到那三萬元獎金,全部送給那個被強、暴的女學生,因為去醫院見過她,整個人完全痴痴獃呆,每天一句話不說,若非是醫生說她是受刺激過度,魏琳還以為她瘋掉了呢。
聽着魏琳的話,王岳也聽到了咬牙的聲音,心中大是鬱悶,沒想到得罪了一個女警察,而且還是刑警大隊的大隊長。
王岳雖然沒有將魏琳放在眼裏,但這畢竟是都市,只怕日後會麻煩不斷。
二十分鐘后,警車駛進了牡丹小區的院內,裏面早有兩個警車已經先一步來到,設了障礙欄,將閑雜人等全都隔離在十米之外,是以魏琳很輕易地就將車開到了樓洞口。
“禽獸,跟我上去看看吧。”魏琳停了車,對旁邊的王岳叫了一聲。
“禽獸?你叫我?”
“誰應就是叫誰。”
魏琳推門下車,王岳又是一陣鬱悶,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電梯裏,魏琳看着一臉木訥,像是沒睡醒一樣的王岳,好奇地問道:“你多大?”
王岳脫口而出:“你是說長度還是直徑?”
魏琳好像一下子聽懂了他的意思,臉一紅,抬起腳來猛踩了一下王岳的腳。
“問你年齡。”
“二十六。”
魏琳又問道:“在江城就單身一人?”
“對呀!”回答了第二個問題,王岳有些反應過來了,訝然道,“魏警官不是準備給我介紹對象吧?我可只是一個保鏢,屬於四無青年系列,怎麼能夠高攀上你們警隊的美女呢?”
這一年來,王岳也經同事或者同事的家屬介紹過幾個女孩,但是對方一聽他沒學歷沒房子沒車子沒鈔票,素質低的當時就走了,素質高的雖然當時沒走,卻也不再跟他見第二面。
當然,那個時候王岳只是一個保安隊長,一個月工資才3000塊。現在就不同樂,杜冰雁給他開出的工資是十萬一個月。
魏琳假裝輕笑道:“給你配一頭母豬啊,禽獸。”
兩人上到這棟樓的某一個樓層,電梯門開了之後,狹窄的走廊已經有很多民警在忙碌了,樓道里也佈置了封鎖線。
兩個剛一出來,只見樓道一陣聲音:“小心”、“前面慢一些”、“抬穩了”之類的喊聲紛紛傳來,想來是刑警們已經對現場進行了拍照、取證,然後將受害人的屍體抬了出來。
王岳也在這時忽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隨着噪亂的越來越近,這種感覺也越來越強烈,而這個感覺的來源就在那個擔架的女屍上。王岳心中一動,暗道,難道……
下一刻,那個蓋着一層白布的擔架出現在王岳的眼帘。王岳越發相信了自己的感覺,那是一種渴望生命,卻無力求助的感覺,那是一種頻臨在生死邊緣的感覺。
王岳扔掉手中的煙頭,向那個擔架走去,伸手就朝着白布抓去。就在這時,忽然耳邊傳來魏琳的冰冷聲音:
“禽獸,你要做什麼?”
王岳停下手,看了魏琳一眼,淡淡說道:“喂,這個女人還沒死透,你們是想讓她死還是想讓她活?”
“什麼?”王岳的話像一顆炮彈般當即在一眾警察中炸了窩,其中一個抬擔架的警察當即高叫道,“不可能,法醫剛剛斷定這個女人已經在十五分鐘前就咽了氣。”
這時,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警察,應該就是法醫了,他冷冷地望着王岳:“你是什麼人?你沒有檢查過屍體,怎麼知道她有沒有死透?不要亂說。”
王岳絲毫沒有被這個法醫的話嚇到,反倒是一臉平靜地看着他,淡淡道:
“雖然她的心臟還沒有完全停止跳動,還在顫抖着,只是,你們感覺不到而已。足見生機未斷絕,嗯,魏隊長,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若是你也認為這個女人死了,那我就不準備救活她了。”
王岳轉首又望向魏琳,根本不再理會這個法醫。
“你……”這個法醫顯然被氣得不行,怒喝道,“什麼心臟顫抖,純屬胡說八道,難道儀器會說謊不成?魏隊長,這個人是什麼人,竟然在這裏大放厥詞地搗亂,我希望你能把他轟出去。”
魏琳剛才就準備呵斥王岳,但是看到他的面容一直很鎮定,心下也不由有些懷疑,這段時間來,單是一個搶手機的案子就讓她焦頭爛額,沒法對上級交代,何況其中還有強、暴少女案。今天又多了一件奸、殺案,尤其是今天的案子最難破,連證人都沒有。
魏琳想了想,依然是冷冰冰地向王岳問道:“你有幾成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