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谷
第二章出谷
次日......前方乃一片玉色的寒陽樹林，寒露深沉。
一名紫衣少年緩步走入林中，正是楚塵。
和昨日之景有所不同，今日寒陽樹少了一份溫潤之色，此地寒氣也沒有昨日那般重。
“果然，沒有了師父，這樹都要枯了。”楚塵嘆道。
數年前，這片寒陽樹林憑空出現，且結果之樹極多。師父一走這樹就像是沒了生機一樣，楚塵也沒多想，師父的神通自己也是難以揣測的。
“哎，浪費嘍。”楚塵放開神識，御起遁光在樹林裏兜了一圈。
“還剩九個，真少。”楚塵把寒陽果都摘了，平日裏用果子修鍊，修為提高極快，如今快揮霍完了，倒是有些惋惜。
起初，一枚寒陽果所含冰寒之力，楚塵需數個月才能全部吸收，如今只需三四天即可。如此，用的越來越快，以至現在寥寥無幾。
正在這時，林中深處傳來一陣聲響。聲音又是從寒陽樹林與外界交界處傳來，楚塵略感驚疑，神識暮然發覺前方突現灰白兩道霞光衝擊幻陣，此時情形似乎與昨日一般無二。
究竟是何人衝擊幻陣，莫非又是之前那人？楚塵有些詫異。隨即御劍至幻陣邊緣，此處恰好也是葭陰入口。入口之處，清楚看到有一少年困於幻陣之中，正發出攻擊衝擊幻陣。觀其服飾，似是之天丹宮弟子。楚塵神色未動，稍微觀察一陣。
幻陣之中，時而火光瀰漫，時而突現幾道光幕，但無論用盡何種手段，一切攻擊之勢皆被一麵灰色光牆所吸收。
“該死，這不是幻陣中最簡單的‘迷失之陣’么，怎麼會這樣。”陣中少年不知是一時激動還是失望過度，此時的他披散頭髮，看不清面容，手中還拽着幾張符隸，身體似乎透露着一陣無力之感。
捏碎手中所有符紙，化為比剛才略強的一道攻勢沖向幻陣，可眼前依舊古洞無波,絲毫無痕。來此地多次，用盡各種方法，為了打破這陣，所有家當全沒了，可終究無法往前行進一步。
“這地方果然不是如此簡單。”少年自嘲一笑，面若死灰。
“真要止步於此？”少年心中不甘，只需再走出幾步，就能尋到所需之物。一陣苦意襲來，雙目竟落下幾滴眼淚。
楚塵瞧着驚異，隨即身形現於幻陣之中。
少年看到突然出現的楚塵，瞪大了眼睛，心中暮然一驚，雙腿發軟，想跑腳卻不聽使喚。
“你是誰...為何會來這裏，莫非不知普通弟子禁入葭陰谷？”楚塵雙目正對前方少年，試探問道。
少年心中一凜，急道：“...這位師兄，不要誤會，我來此地並未惡意。”心中仍是震驚不已，說完卻不知如何接下去。
“那你為何要來這裏。”楚塵眨了眨眼，表示不解。
少年聞言，急忙辯解道:“還請師兄諒解，我並不是有意闖入，實在只為尋一物救人性命，此物聽說只能在葭陰尋到。所以不得已才來此地。”
少年也深知葭陰谷是宗門重地，似乎是祖門老祖清修之處，平日裏即便有一萬個膽子也不敢闖入此地，如今卻也是無計可施才來此處尋物。
“所尋何物？”
“寒陽果。”少年神色恭敬，心中暗暗想着，若是眼前這位師兄看似能自由出入葭陰，必定知道寒陽果。
“寒陽果？”楚塵一愣。
“寒陽果可是這物。”楚塵隨後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物，青白兩色交相輝映，正是剛才所取得的寒陽果。
少年一怔，隨後跪倒在地。
“師兄若是肯將這寒陽果賜給我，我凌子涵願永世做師兄身邊奴僕來報答您。”少年抱拳行禮，目含淚光，神色凝重。
“我不要奴僕。”看着跪倒在地的少年，楚塵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隨後又擺了擺手，他哪受過別人如此大禮，頓時一陣手足無措。
“你先站起身。”楚塵被這少年都弄得有些心慌。
“敢問師兄名諱。”少年畏畏縮縮站起身來。
“楚塵。”少年又躬身行禮，剛想說話卻被楚塵打斷。
“還是我先問你吧，你要這寒陽果是為救人性命？楚塵認真問道。
“師妹受木陰之氣襲體，危在旦夕，寒陽果可救她一命。”
“木陰之氣，這倒是有些奇怪。”楚塵喃喃低語道。
楚塵撓了撓頭，似乎記得自己看過的書中曾描述木陰之氣，不過記憶有些模糊。隨後索性從儲物袋掏出幾枚玉簡，仔細尋找。
“哦，有了有了，嗯......嗯？這木陰之氣不是花木精魄的本命之氣么，怎麼可能在人身上出現。”楚塵疑惑道。“
“我也不知，不過我師妹她從小就患有此癥狀，師尊都說是木陰之氣了，那肯定不會有假。可惜師尊不在，憑我救不了師妹。”
看到楚塵略微遲疑的表情，少年又急忙道補充:“若適才所說之話虛言相欺，定魂飛魄散，不得好死。”
楚塵適才也是好奇才會翻閱玉簡，如今回過神來，看着眼前少年，若用寒陽果真能救人，自己倒是願意給他。楚塵涉世未深，性情也溫和善良。對自己而言，救人一命，區區一個寒陽果算不了什麼。
“我答應你。”楚塵點了點頭。
少年聞言驚喜萬分，連忙拜謝。少年也是聰明人，雖不知眼前這位師兄來歷，自己也看不出是何修為，不過應該要比自己高，似乎這位師兄能自由出入葭陰谷，又能隨意拿出寒陽果這等珍貴之物，身份倒是神秘莫測。
“嗯，凌子涵，這名字好記，那我就叫你子涵吧。哦，對了，我不要你什麼報答，就當我送給你的。我們這就上山吧，反正我還有事要去宮中，順便去幫你治好你師妹。”楚塵笑道。
子涵一愣，感覺不可思議，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楚塵這般好人，目含感激之色，躬身行禮道：“這......多謝師兄！”。
楚塵心中此刻倒是在感嘆，雖然眼前少年修為差自己太多，但能為他人如此，倒令楚塵略感敬佩。索性就幫到底吧。
“你先在這等着。”
師父說過不能讓外人來谷內，楚塵遂出幻陣，遁至葭陰谷外，默念法決，剛才還在幻陣之中的凌子涵便出現在自己眼前。
“這幻陣還真是玄妙無比。”子涵撓了撓頭，稍稍整理下妝容，此時的他再無之前的披頭散髮之感，看上去倒是一個略帶英氣的英俊少年。
“那是自然，師父所設幻陣肯定是深不可測。”楚塵傲聲道，師父在他心目中自是高高在上，遙不可及。不過說完心中“咯噔”一慌，師父他老人家可不許他擅自告訴別人自己名諱。
“差點說漏嘴了，好險。”楚塵暗暗嘆了口氣。
子涵點了點頭，也沒多問，只是越發感覺楚塵有種神秘莫測之感。
楚塵隨後單手一揮，一個形似劍的紫色之物飛到身前。
“我們走吧。”未有遲疑，隨後朝着之天宮飛去。
“那是飛劍......？”子涵有些愕然，自己沒看錯，那的確是紫色竹子，第一次見有人把竹子當劍使，楚塵師兄果然是高人，連飛劍都這麼奇葩。師兄所穿的衣服，像是月宮弟子服飾，卻不知為何能出入葭陰谷。搖了搖頭，未做他想，也化為一道遁光朝楚塵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