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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到你了,訂閱百分之50以下的小壞蛋兩個人在小院子裏來迴轉了一圈,薛寧走在前頭,梁珏則是很沉默的跟在後面。按理說作為主人,他應當是熱情地向對方介紹些什麼的。
作為一個合格的正君,他也不該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處在高位還受寵的皇子,但一想到對方所圖謀的東西,他不免如鯁在喉,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除了沉默更甚往日,他走路的姿態也不像平日那般昂首闊步,而是微微垂着頭,長而濃密的睫毛擋住了眼中晦暗的流光。
他們就這麼慢悠悠的走着,三皇子到府邸上來造訪的消息也傳到了這沈家別的院子裏。
打着為了兒女前途的旗號,沈李氏硬是拉着沈香前來獻殷勤。便是梁珏什麼都不說,薛寧想問什麼,自然會有想要討好他的人迫不及待的把知道一切都說給他聽。
儘管不知道薛寧總是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沈孟的身上拉,沈李氏還是順着對方的心意,盡量把話講得俏皮有趣些。
先前的流言雖然平息了,但多少還是在沈李氏的心裏頭留下了深刻印象的,這次薛寧本來就是打着看梁珏的旗號來的,估摸着會問沈孟的情況,也是因為想要了解她這個“情敵”。
有句話叫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他本來是想多說些沈孟壞話的,但是轉念一想,要是薛寧真的覺得梁珏所嫁非人,動起手來把沈家給牽連了,那對他也沒什麼好處,他倒蠻是難得的說起自己這個繼女的好處來,還專門挑一些她表現得極其聰慧的事情來講。
梁珏雖然是這個府上的人,但畢竟嫁到這個府上的時間並不算長,有很多沈孟的事情,他自然不如沈李氏兩個人了解,在聽到沈孟相關的話題的時候,他都豎起耳朵來聽。
但被父子兩個人刻意捧着的薛寧則是和他們言笑晏晏,然後不動聲色地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明明梁珏他才是沈孟正兒八經的的夫郎,但是一時間,他只能看着這父子二人和薛寧其樂融融的交談,談的還是他的妻主,倒像是他只是個不經意間路過的,薛寧才是沈孟娶的正君。
大概就這麼逛了小半個時辰,從屋內到屋外,又從外頭到一直到裏屋,在快進門的時候,他才擺手示意身邊人退下去:“我有些事情想要和阿珏說。”
他叫得很是親密,就好像他和梁珏真的是什麼知己好友一般。
沈李氏拉着沈香很是識趣地退了下去,面上還帶着幾分笑意:“瞧我這記性,我還有些事情要做呢,就不叨擾你們二位了。”
沈香沒有自家爹親那麼敏銳,還是傻呵呵地說:“爹你有事情就先回去吧,我還要接着和殿下說話呢。”
沈李氏瞪了他一眼,藉著袖子的遮掩狠狠地擰了沈香一把,又賠笑說:“這孩子記性不大好,我先帶他下去了。”
說完了,不等沈香反應,他就拉着自家這個不大省心的兒子火急火燎地退下去。
薛寧先進的屋子,伸手給他自己倒了一杯清茶,等到屋內剩下他們兩個,他端起茶杯又輕輕抿了一口茶:“現在沒有人了,你想說什麼儘管說吧。”
他擺出這副姿態,活脫脫的像是他是住,梁珏為客。後者忽視掉這種感覺帶來的不舒服,只直截了當地說:“我倒也沒有什麼太多話想說,只是想要問三殿下幾個問題,還希望您能夠如實回答我。”
“你想問什麼直接問便是了。”興許是因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也興許是今天的氣氛讓他覺得很滿意,薛寧在這個時候顯得尤其溫和,也尤其的好說話。
梁珏吞吐了幾口氣,方開口說:“今兒個殿下來造訪,臣夫當是欣喜若狂的,但是殿下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而今四下無人,我斗膽問一句,殿下這醉翁的意,可是在梁某的妻主身上?”
薛寧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突然地問出來,他剛想說些什麼,眼角的餘光瞥到某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話到嘴邊又改了口。
梁珏忙搖頭:“沒有,你夾的菜都是我很喜歡的。”
沈孟直直地盯着他看,:“同我說實話,你知道的,這些事情,我要去向你貼身伺候的那些人打聽也不難。”
“我沒有說謊,我平常是不吃那個,但只要是你夾給我的,不管是什麼菜我都喜歡吃!”興許是生怕沈孟誤解自己滿口謊言,他忙開口解釋。
話說完,他又覺得有幾分羞恥,面上被羞躁之意充斥,臉頰漲得通紅。
沈孟的語氣溫和幾分:“你能真這麼覺得,我很高興,但是有點你應該知道,我給你夾菜,也是希望你吃得高興一點。”
“你給我夾菜,不管是吃什麼我都覺得很高興。”
梁珏望着沈孟,眼中滿滿都是情意。沈孟被他這種過於炙熱的眼神看得不大自在,稍微側過臉來,不直面地對上他的眼睛。興許是因為一開始嫁進來的時候得到了好的對待,對方比她記憶中里要活潑許多,也更加敢於熱烈地表露他自己的感情。
有的時候她都會覺得,她這麼做會不會是一個錯誤,畢竟那個是她前世的記憶,除了她之外,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上一世到底發生了什麼。
要不是除了和梁珏相關的人有變化外,其他的事情走向和她的記憶別無二致,她甚至都要懷疑那是不是自己的一個冗長的夢境。但看着梁珏和記憶里完全不同的神采飛揚的樣子,她又覺得,還是這樣的梁珏看着讓人更舒心些。
就好像現在這樣,雖然熱情得稍微有點過頭,但是並不讓人討厭。她稍稍放柔了聲音:“雖然是這麼說,但吃到好吃的,總比吃到不好吃的東西開心。你現在不舒服不想講也行,到時候給我列份單子,至少也讓我知道你的喜好。”
她從來不是什麼專權霸道的人,梁珏要是不樂意,她也不會強求他非要順着自己的口味來。
沒有受到嚴厲的責怪,又被這麼貼心地關懷了一頓,梁珏心裏舒坦極了,十分溫順地應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