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96 弗蘭茨(5)
D文的搞事情preventionofthievery.
弗蘭茨瞟她一眼,教育她:“你這傢伙,麻煩我們也就算了,還想住在別人家裏麻煩別人?”
“我……不是……”
“聽着,下不為例!”白尹的嘴快不過他,他一下就把她想說的話一口封住了。
呵,這還沒當上軍官呢,就開始擺架子教訓人了,她可不是他的手下士兵!哼,她更不需要理睬他的訓話!
白尹繼續牢騷:再說,這事兒又不是她想留下麻煩英格他們家的,是他們非常之殷勤的想讓她留下來,說來說去還不都是你們這些法西斯納粹讓人們不得安生!
又過了半小時,白尹沒說話,弗蘭茨也懶的開口。兩人在路燈下,一左一右步調一致,身後影子拉的長長的,遠遠看去,就像兩顆重疊在一起相互依靠的小樹苗。
還是白尹女士優先的,打破了沉寂:“我說你大晚上的,怎麼還穿的這麼正式啊?”
納粹軍服穿起來合身筆挺,固然會……很吸引眼球,白尹納悶,但晚上沒那麼多眼球可以供他吸引,他用不着向空曠無人的街道耍帥吧!
弗蘭茨默了一瞬,直到白尹目光烔烔地盯向他,他才慢條斯里道:“着軍服,是為了減少些麻煩。”
他的視線轉向她受傷的手臂,語氣低沉:“你把自己弄成這樣,還嫌麻煩不夠多嗎?”
又來教訓她!==白尹咬着牙,忍住破口而出的話。雖然手臂的傷不是他造成的,但還是令白尹厭惡納粹的心深了幾許。
她呆怔好半天,才慢慢地理出他話里的意思。
呀!她想捂臉……沒事為什麼在信紙上寫那麼多啊!她似乎寫了衝鋒隊,寫了被推倒,手臂“啪達”骨折……還寫了啥東東?讓她好好想想。
呃……對了,既然他知道她怎麼受傷的,為什麼還要問她受傷的事?白尹吃不准他具體是個什麼意思,心裏暗忖,他真是奇怪。
白尹再一想,唉,他也是好意,是為了晚上的安全才穿軍服的……好吧,她妥協了,為了自己的小命,為了安全起見,他這樣做無可厚非。
她右手伸出,大拇指往他那方翹了翹:“聰明!哈特曼閣下!”
“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笨啊!”他把頭高高一仰,眼底有着逗趣,“哼,我可是聰明,學習好,有能力的國防軍軍官。”
噗,分明是預備軍人嘛!見過自大的,沒見過這麼傲嬌自大的,還喜歡往自個臉上貼金!白尹立刻就用中文回了他一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屁顛顛的想開染房了!”
“你說什麼?”
她又用中文說了一遍,跟他一樣抬高了頭,並且毫不猶豫斜了他一眼。弗金毛,這下子量你也不知道啥意思了吧!哈哈哈!
“中文?”
“當然,”她哼了一聲,“不知道了吧!你這麼帥氣聰明能幹,怎麼就不懂中文呢!唉,真是可惜呀!可惜——”她故意拖長音調,還配合著誇張的幅度搖頭晃腦。
弗蘭茨停住腳步,默默看着白尹越來越遠的人影,愈變愈矮的個頭,腦子開始溜號了:真正與她相處不到一個月,之前他還信誓旦旦要把她趕出家去,可現在呢?他似乎說不準了……
心臟就這麼毫無徵兆的狂跳起來,似乎下一秒她就會從他眼前消失,回到那個神秘的東方國度,然後,他將再也無法見到她,再不能與她磕拌了,再不會與她燈下散步胡侃拌嘴了……
白尹往前走了好久,沒見弗蘭茨跟上來,她狐疑轉頭,一回身驀地就撞入一個堅硬的泛着冷意和急促呼吸的胸膛。
媽/蛋,巨慘,鼻子又要塌一厘米了==,白尹悲催的想流淚,她的塌鼻啊~!
“幹嘛啊……”她怒目。
高頭大馬壓下,男子清冽的氣息侵襲,白尹震驚,懵地揚頭,一個冷硬的親吻輕輕落到了她的額頭。
乾乾脆脆,冷靜深沉,帶着點兒冬日的冰寒,吻如其人。
回魂的時候,白尹發覺,整個人都不好使了!
啊啊啊……她被納粹親到了,她被弗蘭茨這個臭小子調戲了,她可悲的發現只能用單臂推他,且怎麼都推不動。
“去死!”她悲鳴,用的是中文。(德文“再見”發音與中文“去死”發音相同。)
“呵呵,快到家了,怎麼跟我說‘再見’呢?”弗蘭茨的語調是從未有過的輕鬆、柔和、溫暖,二話不說,直接摟住她的腰向他們的家園挺進。
“為什麼親我……額頭?”白尹抽/搐着嘴角。
弗蘭茨眼神一閃,掀唇輕笑:“朋友間的親吻。”
白尹仍舊回不過神,總覺得有點不對頭,德國人朋友間的親吻不是都在臉龐上嗎?額頭么……好像是長輩親晚輩吧==,再想一想似乎也沒什麼了,老外么,不就喜歡貼個臉,親一下,抱一抱神馬的……
弗蘭茨突然咳嗽了一下,又吸了吸鼻子。
“你感冒了?”白尹終於忍不住問了。
“嗯!”弗蘭茨心情不錯,淡淡瞟了她一眼,“總是流鼻涕。”
“哦……回家后你煮碗生薑湯喝,去去寒氣,還有,總是流鼻涕不治療會引起鼻炎的。”白尹想到21世紀自己的感冒拖了幾天,也不注意掛着的鼻涕,隨便擤擤鼻涕就了事,結果弄成了鼻炎,稍碰到一些刺激味兒就噴嚏不止,平時早上起來還會流鼻涕,總被別人誤解為感冒。
弗蘭茨疑惑:“生薑是什麼?”
這一問,白尹才意識到德國這時期好像沒有生薑?但她也不能肯定,但看弗蘭茨一臉的問號,估約着是沒有生薑了。好吧,那就只能叫他早點看醫生去,或者他們德國也有暫時去寒氣的土方子?
“是一種植物,也是食料和中藥,在中國我們會在感冒初期食用它,有一定的去寒效果。”
弗蘭茨綠眼睛眨了眨,嘴角邊兒微微有了笑意。
白尹突然想到件事:“你,你既然得了感冒,為什麼還……還親我?你很想把感冒傳給我嗎?”
“沒錯,聽說,這樣可以好的快些。”弗蘭茨的小虎牙一露,白尹就徹底沒轍了。
“你……太壞了!”她憋出一句。
“謝謝!”他照接不誤,看不出生氣還是高興。
轉眼間,哈特曼家的大門就在眼前。
“哦,我的孩子,看看你弄的這麼狼狽!”白尹一進門,哈特曼夫人迎上來,猛地給了她一個熊媽抱。
白尹感受着母愛,繼續窩在夫人魁梧的懷抱里,終於從弗蘭茨帶給她的“震驚”中找回了靈魂,她感動的由着夫人抱住自己。就像是自己的母親在抱着弱小的她一樣,她有點捨不得離開這個溫馨的懷抱了。
“對不起夫人,讓您為我擔心了。”白尹小小聲地說道。
哈特曼夫人吻吻白尹的頭髮:“聽到信上說你的手臂受傷了,真是嚇到我了!還沒吃飯吧,快過來吃飯,今天可是平安夜,全家人都該聚在一起的團聚日子。”
白尹瞅了一眼木製壁鍾,已經過了吃飯時間一小時了,他們一直在等她吧!她感到非常抱歉,又往客廳里瞅了瞅,就見翹着二郎腿的尤利安。
尤利安只在她進門后看了她一眼,又往她受傷的手臂怔忡了半會兒,便將視線移到了壁爐旁的一個物體上。
白尹進門后沒時間打量四周,至於屋內有什麼變化她當然也不曾留心,她一門心思地再次向夫人表達她的歉意:“夫人,你們還在家裏等我吃飯,真的太抱歉了,其實我……在好友英格家吃過晚飯了……我……”
一抬眸看到弗蘭茨瞪着她,頓時有種錯全在她的罪惡感。
啊,有沒有搞錯,她是受害者好不好=3=||。
“坐下,再吃點。”弗金毛酷酷地下令。
“……”
三個成年人,一個未成年人,圍坐在餐桌旁,吃的津津有味,氣氛卻冷冷清清,沒人出來打破沉悶的氣氛。
鬱悶的白尹用叉子戳着飯後才能吃到的甜點,看着三人吃着主食,個個悶聲不響低頭吃飯的樣子,瞬間覺得屋裏的兩男生都在排斥她。
一口都沒吃的她,繼續裝鴕鳥,戳甜點,數粹粒,因為她一點都不餓伐~!
“戳這麼碎……你想做什麼?拿它們喂鳥?”尤利安終於注意起她來。
白尹抬眸,瞅了瞅他,微笑:“嗯!好主意。”
他霍然立起,長臂一伸,捏住她的盤子拖到自己面前:“真是糟蹋了!你不吃,我吃!”
“呃……嗯—給!”她很樂意喂他這隻大“鳥”,白尹大方的將叉子也一併送給對方。
終於有人開口說話了,白尹感到周圍的空氣也跟着溫暖起來。
弗蘭茨看着他倆的互動,鼻子裏一記輕哼,端起水杯大大喝了一口。
“白,說說你的家鄉吧!”哈特曼夫人吃完正餐,抹了嘴角,慈愛的看向她。
另兩人,一個停下動作堅起耳朵,一個向白尹看過來,白尹受寵若驚,睜着雙兔子般驚愕的眼珠,她猶豫了半晌,不知道說些什麼。
現在的中國落後貧窮,**,人民受欺,這是一個有着廣袤土地,卻在世界之林沒有話語權的國家……這樣一個中國,吸引的了德國人嗎?德國人會想真正了解它嗎?
白尹真想問一句,您確定想知道?可還是生生忍住了。既然他們想知道,她也沒啥可損失的,就不妨說說吧!說點什麼好呢?
身體忽冷忽熱,她非常難受,喉嚨疼的幾乎就要撕裂她的聲帶。她想咳嗽,掙動了兩下,始終咳不出來。
“水,水……”她無意識地呢喃。
溫水注入她口中,仿如甘泉玉液,緩解了她乾澀的喉嚨。她感覺好受了一些,緊閉的眼睛微微掀了掀,逐漸清晰的視線里,一張放大的、焦慮而蒼白的面孔。
湖綠色如同寶石般的雙眸,蘊藉着擔心、憂慮、喜悅、激動……終化為一抹定定糾纏的視線,目不轉睛地看着她。
是夢?是醒?白尹疲憊的移動了下脖子,擋不住倦意和發疼的腦袋,頹然閉上眼睛,再次沉沉睡去。
再次清醒的時,白尹已經躺在了木屋二樓的房間裏了。她動動身體,轉眼四顧,看到了令她悚然的一幕。
弗金毛竟與她睡在了一起!白尹怔了好半晌,剛想張嘴喊他,對方睜開了魅惑的綠眸,一眨不眨凝注她。
就像被抓到把柄似的,白尹立刻閉上眼,她這才感到渾身無力,四肢酸痛。
糟糕!她折起眉頭。以前看言情小說,都說女孩破身都會變成這種情況,都會有這類似的感覺……莫不是——她就這樣莫名其妙地破身了?白尹臉色一白,整個人驚悚了。
弗蘭茨的手掌按到她的額頭上,微涼的指尖令白尹臉上一麻。
弗蘭茨比對着他與她的體溫,並沒有發現她的異樣,體溫稍顯正常后,他鬆了口氣。
白尹睜眼,憋出個:“你……”字,可她“你”不出來了。
可想而知,她墜冰入水,是他挽救了她。可她再一想,要不是因他而起,她怎麼會在冰面上滑冰?這落水的“苦果”她自然吃不到。
還有……她到底有沒有被他破身?種種跡象表明,很有可能是她想的那樣。
一通胡思亂想,她鬱悶、生氣,還有不甘,她不禁拿眼對他怒目相向。
那怒目的對象,紳士又溫和的對着她笑,也不理會她的陣陣怒氣:“白尹,萬幸!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對不起,讓你落水了,又令你受了寒……請,原諒我的強迫和不周。”
他吻上她長長烏黑的髮絲,專註、深入、霸道,沒有給她躲開和發火的機會。
雛鳥白尹很生氣,又不得不問:“你……還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細如蟻鳴,斷斷續續。
“你是指?”
“那個……我們倆有沒有那個……”她漲紅了臉,扭捏道。
“哪個?”
“就是……發生關係啊——”她感到臉上熱乎乎地燒了半邊。
“呵,你那身體還能受的住我的進攻?”他調笑她。
“弗金毛——你……”這又不是打仗,還進攻?呸!你個小色/鬼!白尹悲憤的腹誹。
白尹的火氣拱拱的,一直在心裏徘徊。嘴上不能罵,手上可以動,而她不是君子,只是個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