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一百零五章
“沈敬亭付天價違約金解約環國,宣佈加入吳殊個人工作室!”
第二天的頭條毫無疑問是沈敬亭退出環國加盟W&S工作室的消息,畢竟這條新聞中包括了兩位現在風頭最勁、最受粉絲們關注的明星,一發佈出來就讓吳殊工作室的電話快要被打爆了。
新聞發佈的頭天晚上,吳殊和沈敬亭就各自發表了一篇微博,微博的內容很簡短,就兩個字:我們,附帶一張寫着對方姓氏首字母的紙片。
這條微博一發出來就上了熱搜,不少粉絲紛紛揣測這究竟是什麼意思,究竟是說他們倆出櫃了還是另有用意。
這種關注一直持續到了第二天早上新聞發佈的時候,人們才發現原來這說的是他們倆要一起創辦工作室,不過——
吳殊扭頭看着沈敬亭的側臉笑了一下,心想究竟是什麼含義恐怕還沒人弄懂吧。
但是,總有有那一天的。
……
對於吳殊離開環國的原因,雖然大家都閉口不提,明面上也只是說個人發展需要,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是為什麼,因此在採訪的時候也並沒有深究追問下去,但是面對沈敬亭那可就大不相同了。
他之前在環國就是當紅小生,又有公司力捧;環國藝人出走後,公司里更毫無疑問會把他當做重中之重來培養,可就算是這樣,他卻依舊選擇離開了公司,這背後的故事自然讓那些媒體記者很感興趣。
“請問你是不是和環國有諸多不和,所以才選擇出走?”
“請問你是因為吳殊的緣故才會離開環國的嗎?為什麼要選擇加入W&S工作室?”
“請問……”
一個接着一個的問題接踵而至,面對此起彼伏的鎂光燈、黑壓壓的話筒,青年此刻的神態只能用氣定神閑四個字來形容。他從容不迫地接過面前的話筒,卻不着急着回答,而是微微一動,那話筒中便傳來一聲略微有些刺耳的噪音,但也許是因為這噪音格外突兀,才會讓人覺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會十分重要。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連坐在沈敬亭身邊的吳殊也忍不住抬眼朝他看去,呼吸微微一緊。
良久,青年才慢慢地開口道:“沒有不和、沒有糾紛,我離開只是因為吳殊,他曾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挺身而出,因此現在我決定助他一臂之力,就這麼簡單。”
沈敬亭的聲音有些親昵,因為微笑而微微眯起來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種熠熠生輝的光芒。他扭頭看向吳殊,情不自禁地伸手拍在了吳殊的肩膀上,似乎想要把自己的決心傳遞給男人一般。
吳殊的下顎線微微繃緊,在這種滿是鏡頭的情況下他竟然有了一瞬間的晃神。
他記得,去年年初金玉蘭頒獎的時候,他們兩個也曾這樣在媒體面前回答問題,只是那時兩人明着好暗地裏較勁,可沒少給對方使絆子。
真沒想到,有朝一日他們竟然會真的成為那麼親密的人。
這麼想着吳殊的眼眶忍不住微微有些紅了起來。
有眼尖的記者立馬發現,連忙追問道:“吳殊你這是感到到要哭了嗎?”
其餘記者迅速紛紛調轉鏡頭來對準吳殊的臉,吳殊笑了笑,打圓場道:“有這麼重情重義的小天王為我撐腰,我當然感動要哭了,哪位借張紙給我,我再給你們爆個料怎麼樣?”
下面的記者一聽立馬哄堂大笑,有人起鬨着抽出一張餐巾紙給吳殊。男人一邊說著謝謝接過了餐巾紙,一邊對着鏡頭打趣一樣地說道:“還是你們對我好啊,那我就告訴你們個獨家新聞吧。下一階段我將會主持一個全新的網絡節目,首期還會有重量級嘉賓的娛樂首秀哦。”
記者們一聽立馬來了勁,一個個紛紛舉起相機追問道:“是誰是誰?能不能給我們透露一下?”
吳殊與沈敬亭對望了一眼,對方立馬心領神會地插嘴進來也附和道:“咦,叔叔,究竟是誰啊?怎麼連與你關係最好的我也不知情?”
連沈敬亭都不知道!
記者一聽那心更像是被貓撓了一樣,更加迫不及待地向吳殊追問。然而男人就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不管記者們怎樣窮追猛打就是不開口,直到最後才往某個方向一瞥,接過話筒來開口道:“今天這位嘉賓也到了現場,既然大家這麼感興趣,那我可就把他請出來了!”
說完他便朝會場內的一個角落裏望去,所有人紛紛追隨着他的視線,站在稍遠處的人還只看見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比較近位置的人卻已經齊齊發出了一聲聲驚呼:“哦,天吶,竟然是傅司白!”
聚光燈下,一位氣質冷漠疏離的青年不苟言笑地朝吳殊走來,他年輕的面龐正在燈光下發出奪目的光輝,舉手投足間都流露出來一股難以言說的高貴感,這便是HCE旗下最年輕的頂級男模。
除此之外,他能走紅的另一個原因,就是他出身於的家庭是不折不扣的豪門,因此他從出道開始就被粉絲們人送外號“小公主”,即使他一直都表現的相當的高冷,卻還是有一大批死忠粉為他前仆後繼。
因為出身原因,也可能是性格使然,傅司白雖然是娛樂圈中的人但並沒有染上那些不良的風氣,或許這也是他受人喜愛的原因之一。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他並不太和娛樂圈裏的人打交道,除了模特工作從不參加宣傳的訪談、娛樂節目、各大派對,由此可以想見,這次他竟然出現在吳殊的訪談會上會是多麼讓人震驚的消息!
論起人氣,或許沈敬亭和傅司白不相上下,但是論起咖位來,這裏的主角當然不折不扣的是傅司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所吸引,而吳殊則趁機鬆了口氣,退到了一邊,用胳膊肘悄悄地戳了戳沈敬亭的腹部,朝他投去一個“怎麼樣,沒想到吧?”的表情。
沈敬亭則是無奈地笑了笑,卻又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在傅司白身上悄悄地俯下身在吳殊耳邊耳語。
吳殊聽了倒是並不感到奇怪,卻也沒回答,只是往另一個方向投去一個眼神,沈敬亭順勢望去,頓時心領神會。
在不遠處,穆西然正咬着手中飲料的吸管朝吳殊眨了眨眼,看上去依舊是和原先一樣的桀驁不馴。
只是在男人看向傅司白和吳殊的時候,他眼中卻多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
訪談會結束后,等記者們全都散去,經紀人確認周圍沒有記者之後,穆西然才舉着他的可樂杯走了過來,一過來就直接一把勾住了吳殊的脖子,語氣裏帶着一絲戲謔和調笑地說道:“大少爺,這份大禮你準備怎麼還啊?”
吳殊倒是沒覺得穆西然此刻的動作有什麼不妥,絲毫沒有察覺到另外兩人微微有些變化的目光,自顧自地回答道:“你又不缺什麼,我怎麼還?”
一旁的沈敬亭則是一直將視線定格在穆西然勾着吳殊的那條手臂上,微微皺起了眉頭。
而傅司白則是面無表情的低聲喃喃道:“大禮?我竟然是禮物?”
說完四人中年紀最小的傅司白則突然一本正經地走到了穆西然的對面,盯着男人那雙漆黑的眼睛說道:“穆西然,你竟然把我當做禮物送給吳殊了?”
語氣是跟平時無異的冷漠,只是隱隱的帶上了一星不滿。
穆西然這才鬆開了手,笑嘻嘻地走到了傅司白的面前,將手中的可樂遞到了神情冷淡的青年面前,“小公主別生氣啊,我把我的可樂給你喝好不好?”
原本一直面無表情的穆西然直到聽了這句話臉上才算有了變化,他的眉毛不易察覺地一挑,而唇角則是往下一瞥,那雙好看的眼睛頓時一亮,一股無言的寒意頓時向穆西然掃射歸來,讓男人連忙繼續低頭喝自己的可樂。
“還有……”過了一會兒,傅司白瞥了一眼穆西然手中的飲料,才繼續開口道:“這原本就是我可樂。”
吳殊聽了這話心中微微一動,忍不住用手肘戳了戳穆西然,打趣道:“喲,你竟然還會喝可樂,你不是最討厭這些垃圾食品的嗎?”
聞言吳殊朝傅司白又看了一眼,果真青年的表情微微變了變。
穆西然一眼就瞥見了吳殊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頓時覺得好像被人將了一軍,有些鬱悶。扭頭就看見了一旁的沈敬亭,穆西然微微眯了眯眼,頓時計上心來。
只見他朝吳殊眨了眨眼,道:“你竟然記得這麼清楚,怎麼辦,我好像比之前更喜歡你了,要不要我們倆這周末出去逛逛?”
說著就睜着眼睛朝吳殊看來,頗有點詢問吳殊意思的含義。
沈敬亭見狀連忙一步上前擋在了吳殊身前,高大的身影就像是一座山一樣的阻隔了兩人交匯的視線,搶先回答道:“他沒時間。”
穆西然卻是像聽不懂沈敬亭話中深意地繼續道:“那沒關係,還有下周末、下下周末、下下下周末,總會有時間的。”
沈敬亭也不甘示弱,也不怕讓穆西然這個炮仗脾氣被點起來了,毫不留情地懟了回去,“抱歉,他下周末、下下周末、下下下周末,任何一個周末都沒有時間。”
“因為他所有的周末都已經被我承包了。”
吳殊的臉唰的一下就紅透了,他將頭貼到了沈敬亭的後背上,伸出一隻手扯了扯青年的袖子,示意他可以打住了。
穆西然也順勢做了一個那就無可奈何了的表情,嘆息道:“唉,那我的移動人台可就沒了,我多想再和大少爺一起出去逛時裝店啊。”
男人的話很快就勾起了吳殊某些非常讓人鬱悶的回憶,還不等吳殊開口,另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陪你去逛。”
傅司白看着穆西然,繼續說了下去,“我這周末就有空。”
這次輪到穆西然啞口無言了,他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只能默默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四人又交談了幾句,傅司白的經紀人就敲門說該去下一個地方了,傅司白便先離開了。
離開前吳殊攔住了穆西然,沖他手中的可樂揚了揚下巴,問道:“可樂是怎麼回事?”
穆西然嗨了一聲,無奈地攤了攤手,“粉絲送的,司白不好拒絕,但是你知道他們做模特的對身材要求有多嚴,所以只好讓我這個臉皮夠厚的人出來替他擋了。”
“想什麼呢?”
傅司白和穆西然已經離開了好久,直到沈敬亭開口吳殊這才回過神來,不由地衝著青年搖了搖頭。
“沒想什麼。”
沈敬亭若有所思地瞥了一眼穆西然離去的方向,語調突然微微提高,語氣聽上去竟然有意思尖酸刻薄地開口道:“你不會在想穆西然吧?人家和傅司白可是一對,你不會要橫刀奪愛吧?”
這都哪跟哪?沈敬亭果真是偶像劇拍過腦子已經壞掉了。
吳殊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地往外走去。
沈敬亭一看一瞬之間也有些急了,連忙快步追了上去,焦急地低下頭來問道:“不是吧,你竟然真的在想穆西然?”
吳殊加快了步伐,沈敬亭也窮追不捨,兩人幾乎是並駕齊驅,直到走到了門前青年才連忙一躍而上堵在了門口,雙手扶住門框,低下頭朝吳殊開口道:“不回答我不準走,這門被我佔了!”
看着沈敬亭的表情,吳殊這才終於忍不住地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青年微微皺眉,追問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語氣中竟還有一絲焦急。
“我在想你。”
吳殊這才斂住了笑容,抬起頭一本正經地看向青年,不顧他一瞬間的錯愕,又重複了一遍,“我在想你,沈敬亭。”
“想我幹什麼?”沈敬亭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伸出舌頭來舔了舔嘴唇,眼珠子也開始四處亂望起來。
吳殊看着青年的樣子,趁機一把推開了他快步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意味深長地開口道:“你不是要承包我所有的周末嗎?”
說著,男人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倒着慢慢走,臉上的笑容像是春日裏生長的樹木一般。他衝著沈敬亭揮了揮手,忍不住微微勾起唇角,張口道:
“今天就是周末,你可想好要怎麼承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