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
山的那邊有一群草泥馬,踐踏不問自取者的荒冢與小偷強盜的墳。不好意思吼,據說斯萊特林都是陰險狡詐不會當面翻臉不認人的哈。
他搖着頭好氣又好笑:“說你像只鳥你還真像,這麽喜歡鬧脾氣。”
我眯起眼睛斜着打量他:“你知道拉陽的意思麽?”
“德語裏的天琴座。”他又想了想,“最早是指俯衝而下的禿鷹...好吧,你果然是只鳥。”
我拍拍手上的筆記站起來俯視他:“禿鷹是大型猛禽,不是你以為的那種只能養在籠子裏逗樂的鳥兒。”
正說著一陣風吹起窗帘,我的奧爾菲斯從窗口飛進來。展開的翅膀快兩米,一身白毛帥氣的不得了。
我伸出手臂讓它停穩順着輕撫它的翅膀:“喏,就是這樣的。”
克魯姆看的目瞪口呆,隔很久才輕聲道:“白頭海雕一般只有頭和尾部等少數部分是白色的。你這隻,很特別。”
我揚起下巴嗤笑一聲:“所以說,你們這些歪果仁懂個鳥!”
轉頭不再理他,從奧爾菲斯的腿上解下信來,又給了它十顆糧。這麽遠又下雪,我還挺心疼的。
來信的是澍茨先生,一如既往強硬的語調和乾巴巴的語氣,詢問我新學校的情況,同時隱晦的提醒我注意安全不要出風頭與招惹是非。
這封信瞬間讓我心裏一笑。
要讓斯萊特林的小蛇們看到絕對認為來到德姆斯特朗的我像換了個人。
以前分明還算謹慎,但怎麽在新同學面前毫不顧忌展示某些我曾刻意隱瞞的事物呢?
為甚麽呢?嘿,就不告訴你。
我拿起雙面鏡回了房間,關上門同時甩下七八個魔咒。
鏡子裏的澍茨先生鼻樑又高又直:“收到信了。”
我端正坐好在沙發上嚴肅點頭:“是的父親。”
“不是甚麽晦澀的文字小迪厄多內先生應該能看懂。”
“是的父親。”
“那就不再重複。分班如何?”
終於不用再當復讀機好開心。
“六個高級,魔文及魔葯一節課後調去研修班;此外兩個中級。”我斟酌着彙報成績。
“本奇伊里吉斯、古羅斯里弗兩位教授的風格一貫如此。哪個是初級?”澍茨先生一如既往心細如髮,發現意圖矇混過關的某一科。
我硬着頭皮道:“黑魔法及防禦。”
澍茨先生看我一眼:“很正常。”
這是看不起誰呢?!掀桌。
低下頭我沉痛的說:“很抱歉父親。”
“覺得丟臉?”
我沒回答。
“我說了,這很正常小迪厄多內先生。你從小看的書就偏向明確。”澍茨先生站起身來走到窗邊,光影在他臉上一半一半,“之後又是去的霍格沃茨。”
澍茨先生您最後一句話的內涵太深邃了。
“家族傳統的咒語小迪厄多內先生大概連名字都沒怎麽記住更不用說會,唯一掌握的一個也不建議在未成年期使用。畢竟後果很嚴重相信小迪厄多內先生能夠記住教訓。”
再度沉痛的點頭。不過我不會大概也許是賴您就沒教過?
“德姆斯特朗對黑魔法的態度開放很多,用心學。”澍茨先生下了結論。
表決心的大話對澍茨先生完全沒用,我只點頭:“好的父親。”
澍茨先生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我只好主動道:“您多注意身體。”
他抿了一下嘴角:“不要挑食。”
在我作出反應之前就掛了。
唯有無言可表此刻心情。
搖搖頭接通了斯內普教授:“晚上好先生。”
“最好你有重要的事。”映入眼帘的是冒着氣的坩堝和半片黑袍袖子。
“先生不關心轉入新學校的學徒有沒有不對勁或者不適應?”
“就沒對勁過的迪厄多內先生終於開始反省了,真是,可喜可賀。”坩堝里加進了均勻切好的雛菊根。
“...我確定自己沒有中過惡咒或誤服魔葯給您丟臉。”
一把無花果皮也扔了進去:“一直表現得類似服用了少量迷亂葯或歡欣劑的小迪厄多內先生得出這樣的結論真令人意外。”再扔進適量的毛毛蟲后如同蛇滑動的聲音傳來,“不過你卑微的先生從不擔心,顯然已經適應了這才算是正常狀態的迪厄多內先生——祝你每天起床都飲用它們愉快。”
還能不能愉快玩耍啦!摔!
“好吧,先生您總是對的。”我摸着下巴,“順便說一句,我以為用這副縮身藥劑毒死對方很容易露餡。畢竟它本該是亮綠色,而您剛才加了六滴耗子膽汁進去。”
坩堝里的魔葯翻滾出橘黃色的波浪,我心滿意足的聽到蛇王咆哮。
“好了小混蛋,要撒嬌找你不靠譜的教父去。”一連串清潔咒后蛇王黑沉沉的面孔出現,“打擾你繁忙的魔葯教授最好是真的有重要的事。”
“現在誰在上D.A課?”
斯內普教授冷笑着:“你的小朋友們沒告訴你?”
我聳聳肩:“太遠了,別讓貓頭鷹這麽飛。”
“其他教授們沒課的時候都去代一節。”蛇王嗤笑一聲。
注意到某個用詞,我點頭:“可憐的霍格沃茨小動物們七年真的能學到甚麽?”
“等你當了校長再來操心這些。”蛇王轉身坐下改作業,“還有甚麽廢話趕快說。”
您還記得自己是我師父麽?!
“計劃如何?”
“高年級都參加了。”皺着眉頭的蛇王心情似乎更差了幾分。
絕對是那些作業惹的禍。
“我有個訓練低年級的計劃。”
蛇王只看了我一眼,各種豐富的含義難以盡述。
我咳嗽一聲:“有求必應室。”
“某個自大魯莽的斯萊特林級長像野狗刨食一樣翻出某個破冠冕的垃圾堆?”
先生,您這語文(不,是英文)到底是誰教的!
“為了找冠冕我清理了一部分。現在裏面絕不會有魂器那類危險的東西,作開拓眼界訓練反應的冒險園地挺不錯。清理乾淨后還能繼續用。”
可以滿足各項訓練需求的房間設定必須點三百二十個贊!
“裏面的垃圾怎麽處理,老蜜蜂那裏怎麽交代。”
這些我都解決了要你這個院長幹嘛?!
蛇王在我的沉默中抬起頭來嗤笑一聲:“寫個計劃來,學徒為師父工作是義務和本分。”
必須得掛了,不然還有更多事兒做!
第三次接通對面傳來愉快的低笑:“哦拉陽我的教子,你今晚看起來真英俊。”
“親愛的教父,月色下的您更華貴了。”
“還是你有眼光。”鏡子裏的大鉑金先生沖我舉了舉紅酒,“等你十四歲之後。”
我聳聳肩:“那很快。”
他低低的笑着:“明天記得等待可愛的信差我的教子。”
“也許某位仁慈的教父願意提前透露些無傷大雅的小消息。”
“禮物的美好之處就在於出其不意。”
得了吧,衣服,飾品,或者金加隆。
我謙虛的頷首:“那我就滿懷期待的靜候了。”
“不要和卡卡洛夫多說甚麽,那個牆頭草。”馬爾福先生抿了一口紅酒,“他跪在老蛇臉袍子前還不知道跪過多少人呢。”
“好的教父。”我摸着下巴,“這聽起來有很多故事的樣子。”
“下一次。”馬爾福先生微微抬眼看着我笑,“你現在不需要和他打交道,你才十二歲拉陽。”
我聳聳肩表示明白。
“教授如何?”他換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話題。
“今天只上了一節課。不過,看樣子都挺個性。”
“呵,同學呢?”
“比較...自由奔放。”
“語言你沒有問題。”大鉑金攏攏頭髮,“課程的話,相信你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希望如此。”
“聖誕節不用離校回來。”他神秘的沖我笑了笑,愉快的再喝了一口。
鏡子裏傳來咚咚的腳步聲:“爸爸——”
“哦我的寶貝小龍,你跑慢點兒。”
“爸爸你在幹嘛?啊!是和萊爾在說話麽?!”
很快鏡子顛倒了一下又轉正,小壞蛋的尖下巴出現在我眼前:“萊爾萊爾你還好麽?”
我微笑着看他:“是的我很好小龍。”
他貌似坐在馬爾福先生的懷裏:“快,跟我說說德姆斯特朗是不是只教黑魔法?”
“也有別的。”
“學生是不是都特別高大?”
痛苦的在圖書館把給蛇王陛下御覽的低年級訓練計劃完工,又愉快的刷完兩本黑魔法源流的書籍,居然就該吃晚飯了。
晃悠去餐廳吃到一半,謝爾蓋最先過來趴在我對面:“拉陽你以後千萬別選算數占卜!”
“那課很有趣。”我拿起叉子打算挑戰一下甜菜絲鯡魚沙拉。
“那可不是像占卜一樣可以胡言亂語混過去的科目!”謝爾蓋瞪大眼睛看我。
打量着面前顏色賣相看起來還不錯的沙拉:“當然。”上輩子這兩門我學得都不賴,也曾想過開家店當私人解咒師。
“你真是個怪物。”他憤怒的指責我,然後毫不猶豫的把我的基輔炸雞搶走了。
走到哪裏都有人搶我的食物也是醉了。
有兩根烤肉串出現在盤子裏,我笑了笑:“謝啦克魯姆。”
他嚴肅的看着我:“我有認真考慮過拉陽!”
我咬了一口又拿起杯康波特:“嗯?”
“我真的很認真考慮過了!”
“嗯嗯!”
“叫我威奇吧!”
“打算和拉陽表白麽,他才二年級夥計。”伊萬嘴角抽着坐下來。
“哦不!”我噗的一口噴出來,又趕快致歉甩清潔咒。
“為甚麽非得在吃飯的時候聽這麽勁爆的消息。”伊里奇翻着白眼往嘴裏塞抓飯。
“但看樣子拉陽沒接受。”莫洛斯歪着頭幫我清理袍子。
克魯姆一臉很受傷:“為甚麽?”
我咳嗽了好幾聲:“甚麽為甚麽,拒絕你的表白?”
他臉蹭的紅了大聲道:“沒有沒有!”
我喝口水平復一下:“那你甚麽意思?”
他怪委屈的看我:“你不是討厭名字長麽,我,我家裏人都叫我威奇。”
我鬆口氣拍他肩膀:“威奇,以後別這麽嚇唬兄弟我。”
很驚艷的赫敏姑娘聖誕舞會可不能就這麽蝴蝶兒了。
他立刻開心的笑起來:“好兄弟!別忘了周六和我去甄選魁地奇。”
不提這個咱們還是兄弟!
“啊!威克多爾你好狡猾!”莫洛斯大聲控訴,“拉陽已經和你住了!”
不得不說,克魯姆現在臉上的表情很欠揍:“我只能和他一起上魔咒課。”
黑魔法高級班了不起嘍?
謝爾蓋抓抓頭:“喂,我也是好吧?”
黑魔法高級班真的了不起嘍?!
伊萬咳嗽一聲:“草藥高級班明天才有課。”
黑魔法中級班也很了不起是不是?!!
伊里奇和莫洛斯一起看我:“魁地奇甚麽的去死,周六我們去格鬥室練習變形術!”
伊萬和謝爾蓋一人給了他倆頭上一下:“學長說話小孩閉嘴!”
克魯姆居然有點兒可憐兮兮:“拉陽,好兄弟!你答應的!”
“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豬腦子,天文課就不是課麽?”有個聲音冷冷從旁邊路過。
“哦對哦!天文課是超級大班,不分等級在一起的!”莫洛斯歡樂起來。
我看了一眼,居然是學霸同學。他高冷的哼一聲坐到我後面三個餐桌遠開始用晚餐。
“他專門過來嘲諷我們?”謝爾蓋回過頭來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誰知道。”伊萬皺着眉,“拉陽你別搭理他。”
“可是拉陽好多課都和他一起上!”莫洛斯着急起來,“我們都只是個別課才在一起!”
我記得上課時學霸也沒怎麽樣:“他怎麽了?”
伊萬的眉頭就沒鬆開:“他——家比較複雜。”嘆口氣他放個混淆咒,“你知道那個人和那個人的軍隊吧?”
我心猛地一動,故作不在意的繼續吃沙拉:“嗯,怎麽?別告訴我他是成員啊。”
“據說他母親是。”謝爾蓋加了個反竊聽咒,“他父親,就是別爾夫什卡教授因此和他母親離婚。他母親不能接受就自殺了,他從那時起就和教授關係很糟糕。”
我漫不經心的把沙拉醬弄掉些才吃:“我不信。”
莫洛斯着急的推我胳膊:“學校里大家都這麽說。”
“真是那個人的軍隊,就不可能因為離婚自殺。”我放下叉子拿起勺,“說不定是教授嫉惡如仇殺了他母親。”
他們都一時無語,莫洛斯甚至大聲的吞口水:“拉陽,你,你...”
我喝口湯:“要是我敢參加這種黑社會組織,我父親會打斷我的腿。”
雖然上輩子澍茨先生沒這麽干,但這輩子他絕對會。
他們似乎鬆了口氣,克魯姆擔憂的看着我:“拉陽你還是小心些。”
“這就是他總獨來獨往的原因?”
一圈人都沒吱聲,看錶情我已經知道答案。
我喝完了湯擦擦嘴解開咒語:“我知道了,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