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254.

山的那邊有一群草泥馬,踐踏不問自取者的荒冢與小偷強盜的墳。

十月中旬的某個星期二,魔咒課後領着二年級的姑娘小夥子們去大廳吃午飯。面對着一大堆的牛羊肉正嘆氣,兩隻身姿矯健的黑色.貓頭鷹先後飛到教師席和斯萊特林長桌的末尾。

黑袍子的斯內普教授拿出了一枚梅林二級獎章,而我收到了厚厚的一疊信。

隨手餵給這隻貓頭鷹幾片熏肉,它儀態良好的進食完畢又友好的啄一下我的手指才飛走。

在一片閃爍的目光中我將信拆開,先看了一下末尾的署名。

嚯,魔葯協會的幾乎所有高級委員都署了名。

快速的瀏覽,無疑是祝賀先生在治療魔葯領域的傑出貢獻,同時隱晦的向我這個學徒釋放友好信號。

教師席上老蜜蜂甜膩膩的祝賀讓教授的臉色更黑了幾分,他直接把貓頭鷹趕走,快速的用餐完畢離席。

羅西耶把我隨手放在一邊的信拿過去看:“梅林的鬍子!級長,真的是你!”

羅爾也湊過頭來:“這些人,唔...好像都是在魔葯雜誌上見過的。”

賽爾溫優雅的切着小羊排:“治癒了那麽嚴重的病症只值一枚二級獎章,哼。”

艾格尼絲看了我一眼:“級長,你怎麽看?”

我快速的解決着面前的炸魚薯條:“用眼睛看。”

“級長!”

“噓——”我晃晃手指,“喏,用眼睛看。”

他們這才開始打量周圍。赫奇帕奇的長桌竊竊私語,有好幾個娃怯生生的看過來又趕緊低下頭去,拉文克勞已經開始爭吵魔葯的配方,格蘭芬多還是在嚷嚷斯萊特林的大陰謀之類。

我把餐具放好端起杯柚子汁:“為甚麽不是一級?好問題。為甚麽就得是一級。”

賽爾溫抿了下嘴唇:“該死的戰爭。”

“那幾個赫奇帕奇,有誰認識的?”我想了想。

“按族譜算有幾個人還是能說上話。”羅西耶打量着斯萊特林的長桌。

“那就去說。”我點了點餐桌,“有病的人才需要醫生。”

羅西耶一點頭:“明白。”然後格外認真的看着我,“那麽,級長你就不要隨便再去找那個甚麽塞德不塞德的了。”

“...能別叫我級長麽,我有名有姓。”

“這樣比較有氣勢。”

要那玩意兒來幹嘛?

“哦拉陽,你又沒給我留午餐!”

“馬庫斯,魔法史的課又睡過了?”我遞了個盤子過去給他。

弗林特嘿嘿的笑:“早上的訓練有些累就多睡了一會兒。”

“今天星期二也有魁地奇訓練?”羅爾好奇的問。

弗林特看我一眼聳聳肩低頭吃起來。

我想了想:“等我問問院長。”

“我不建議低年級現在就開始。”弗林特咽下一口牛肉。

“只是先看看。”我玩着叉子,“有點兒事兒做,人就不會胡思亂想。”

“說起來,每天一直讀書確實挺悶。”羅爾吃着他的第不知道多少個雞腿。

我看了一圈:“菲尼亞斯呢?”

羅西耶嘆了口氣:“下課就說很困,先回寢室去睡覺了。”

我心裏一動:“儘快去和赫奇帕奇搭上話,拉文克勞暫時放一放,格蘭芬多那邊,無視。”說完我起身道,“一會兒利亞尼克你領隊回去,我去趟圖書館。”

轉身出了大廳直接去圖書館,暫時先借近八十年的霍格沃茨學生年鑒。

我認真的一頁一頁查找。

...帕里尼索·福利,1907年入學,分入拉文克勞,1910年因病退學...麗克托亞·維奇·福利,1931年入學,分入斯萊特林,1934年因病退學...羅斯利特爾·福利,1953年入學,分入斯萊特林,1955年因病退學...瑞托利亞·桑·福利,1970年入學,分入拉文克勞,1973年因病退學...

合上年鑒,我皺起了眉頭。

略思考了一陣我將它們放回架子上,拿起書包去八樓弗立維教授的辦公室。

剛到三樓的走廊就看到他,我立馬停下來沖他欠身:“您好教授。”

“哦,迪厄多內先生你好。”他和氣的沖我笑笑,“是關於今天的咒語有疑問麽?”

我恭敬的走在他旁邊:“是的,如果不耽誤您休息的話。”

“沒關係,你是個好孩子,每次論文都有很不錯的想法。”弗立維教授和我往八樓走。

路上我和他就今天說的那個咒語進行了一些交談。我故作好奇的提到了在德語中發音的不同,然後羞怯的表示自己在練習時發現無論英語和德語的發音都能發出這個魔咒而且效果似乎沒有差異,因此好奇是否有必要嚴格按照某一語系進行念咒。

他饒有興緻的提到了英語、德語以及拉丁語更細緻的差異,然後熱情的表示會推薦給我幾本在這方面有進一步研討的書籍。

進了辦公室他去架子上找書,我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裝作好奇的打量他的辦公室。

“迪厄多內先生,就是這個,還有這個。當然,我推薦先看這本。”說著他飄浮了幾本過來放在我面前。

“謝謝您。”認真的數點之後縮小放進袋子裏,同時把上課時就寫好的作業拿出來,“也許您不介意先看一下?我總覺得我的某些觀點似乎有點兒問題。”

他哈哈的笑着接過去:“你真是個認真的孩子,好吧我會看的,但不是現在。否則我相信今天晚餐時你就會把改過的作業再給我了。”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轉頭看着他的桌子:“那些是您以前學生的照片麽?”

“是的,是我之前的學生。啊,這是斯托夫,他現在跑到非洲去研究原始巫術。旁邊是帕切科,他去了美國。還有——”

我耐心的聽他說了一陣才道:“嗯?這位是誰?看起來,年紀好像和我差不多。”

“啊,那是瑞托利亞。”弗立維教授感慨的望着照片,“這個孩子真可惜。”

“他怎麽了麽?”

“福利家的孩子總是不能好好的念完七年。”他嘆了口氣。

“福利?這麽說他是我同學菲尼亞斯的某位親人?”我歪着頭,照片上那個男孩兒眼神飄忽,好像睡夢中突然被叫醒似的茫然。

“嗯...一般他們家的孩子只會讀到二三年級就退學回家。好像是生病。”

我一臉擔憂:“甚麽病這麽嚴重?”

弗立維教授很難過的垂着手:“他們家族比較避世,很多情況我們都不清楚。”

我點點頭,又和他說了些別的才再次謝過告辭出來。

家族疾病...嗜睡...

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上輩子一個始終沒印象的人。要麽是他沒來就讀,要麽,就是他在鉑金小壞蛋來霍格沃茨之前就退學了。

捏着魔杖沿着樓梯往下,心口有些堵。

要多管閑事麽?

畢竟菲尼亞斯從沒說過甚麽。

不,也許是甚麽都不能說,或者說了也沒用。畢竟,魔葯萬事靈的巫師界居然還會有因病退學這碼事簡直不可思議。

心不在焉的狀況一直持續到下午上完變形課出來。

賽爾溫擔憂的走在我旁邊:“拉陽你怎麽了?”

布爾斯特羅德走在我另一邊:“別說你是太高興院長得獎。”

艾格尼絲歪着頭打量我:“我們會儘快和赫奇帕奇說上話的,當然你和他們關係也不錯。”

羅西耶緊張的盯着我:“赫奇帕奇交給我們,級長你不用擔心。”

無奈的看了他們一圈,注意到趴在羅爾背上睡得正香的菲尼亞斯,我把話咽了下去:“只是在想今晚的天文課,我有些事。”

羅爾以為我在看他:“沒關係的你去吧,斯萊特林不會有問題。”

賽爾溫給了他腦袋上一下:“天文課的教授最喜歡叫拉陽起來回答問題,你想死麽!”

這一鬧讓菲尼亞斯醒了:“拉陽,拉陽——”

我過去看着他:“怎麽了?”

“我好餓啊拉陽。”

“好,我們去吃飯。”我從羅爾背上接過他,“我來吧。”

他歡呼一聲撲上來:“拉陽你好好——”

“別亂蹦。”

艾格尼絲無奈又好笑的嘆口氣:“拉陽爸爸你真的太慣着他了。”

我只是笑笑。

晚餐時接到封意料之外的來信。我看着上面那個上輩子很熟悉的隆巴頓家紋,默默的把信放進了袖子。

弗林特歪着頭看我:“小女朋友?”

“我才二年級,首席。”

“那有甚麽關係。”他切着牛排,“看信紙的材質還有家紋,世家對吧?那就行了,別那麽挑剔。純血也不多了。”

無語的看着周圍的小蛇們都心有戚戚的點頭。你們這些早熟的傢伙。

天文課上答了幾個星軌的問題拿到十分,畫完今天的星圖作業后我提前離開了天文塔。

解決拉文克勞塔上鷹的提問,我把藏書室里所有怪異疾病的書都找出來。翻過全部一無所獲后,我又將目光集中到不常見的咒詛類上。

血緣禁忌...芬尼克詛咒...阿拉克涅的咒詛...不,不是這個,這個也不對。

望着一地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書,我揉了揉額頭。

顯時魔法告之現在已經十點半,該回地窖了。

我將書籍收好放回架子上,再整理好袍子與領帶才回公共休息室。

羅西耶正盯着羅爾把畫錯的天文圖改過來,布爾斯特羅德和艾格尼絲正在寫變形術的作業,托比奧斯糾正着克魯維的魔咒手型,賽爾溫高貴冷艷的坐在另一側看我的魔葯筆記,菲尼亞斯一邊打呵欠一邊抄我的魔法史筆記。

二年級的小蛇們佔用了休息室里最大的那張桌子,而其他年級的似乎不以為然。見到我進來還友好的主動打招呼。

坐到他們旁邊,我主動把其他幾科的筆記和作業拿出來,小蛇們歡呼一聲各自下手。菲尼亞斯歪着頭看我:“拉陽,你心情不好麽?”

我摸摸他的那頭栗色短髮:“菲尼亞斯,甚麽時候可以去你家玩兒?”

“隨時都可以啊。”他歪着頭看我,“我有和他們說過你,他們都說你是個好小夥子。應該沒問題。聖誕節怎麽樣?”

我笑着點頭:“好啊。”

“拉陽這不公平!”羅爾跳起來,“你還沒去過我家呢!”

“今天是對赫奇帕奇。即使對手很弱,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我們付出那麽多訓練的汗水,是為了最終的勝利!”弗林特大手一揮指着天空,“除了勝利別無所求!”

“哦吼——”

看,這才是中二少年真本色。

我與他們逐一握手,祝福梅林今天鬍子順滑保佑斯萊特林贏得勝利。

然後立馬溜回看台免得又被抓住。

“嘶嘶小毒蛇——”

“小毒蛇嘶嘶——”

一左一右圍上來的紅毛糰子摟着我的肩膀扯我的圍巾:“帶領毒蛇們單這禮拜就狂刷了快四百分的小蛇頭子今天又在琢磨甚麽壞點子?”

扯回自己的圍巾,我注意到斯萊特林已經不在意他們兩個格蘭芬多出現在附近的事實:“我看過你們的計劃了。金絲雀奶糖的配方我修改過絕無問題,但你們的試驗一直不成功,問題在哪兒?”

“喔弗雷德(喬治)你知道麽?”他們互相看一眼又大合唱,“我們不知道。”說著他們一人拿出一顆塞進我手裏,“我們需要來自蛇群的智慧!”

我嗤笑一聲將糖放進空間袋:“這種時候不叫我陰險狡詐的斯萊特林了?”

“在惡作劇領域沒有學院歧視。”他倆裝模作樣的捂着胸口,“只有真摯的友誼與別出心裁的點子!”

我笑了一聲推開他倆:“計量再減少百分之三試試。”說完轉身去了赫奇帕奇的看台。

“嗨塞德里克。”

迪戈里轉過頭來驚喜的看着我:“你怎麽過來了?”

我把他的帽子轉歪:“拜託,一場魁地奇就能讓我們變成敵人了?”

這時霍琦夫人已經吹響了哨子。雙方球員騎上掃把快速升空,遊走球呼嘯着在半空中飛馳。斯萊特林的擊球手搶先追到遊走球奮力抽擊出去,赫奇帕奇的防守隊員被迫讓開位置閃避。追球手毫不遲疑抓住空當,鬼飛球晃過守門員入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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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的鬍子[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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