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落魂坡 一百九十九 死路與無路
“沒有大仁之心是練不成這九道還陽法的。”小么說道,“看樣子,這世上人大多數人的人性中都會有這樣或者那樣的缺陷。所以,這九道還陽法也只有寥寥數人能夠煉成。人性的優點與缺點往往都會在一件事上被血淋淋的展現出來。”
“你說的很有道理很有意境。”花燦說道,“不過,有些事也不是絕對的。人性的優點與缺點一樣明顯,沒有誰生來就是賢人,也沒有誰天生就是惡人。賢人和惡人皆是來自後天,於後天個人所在的環境有很大的關係。”
“大善之人必有善報,大惡之徒也總會被時間懲罰。”鳳九天說道,“善惡只在一瞬間,往左是天堂,向右是地獄,這也是聖人們常說的天堂地獄一線隔,隔出一線分福禍。”
“善人也罷惡人也好,都是各有命運左右,各有天數定奪。”沈二胖子說道,“咱現在還是好好關心一下眼前的事吧!眼前的事如果搞不定,啥都白搭。”
在山洞的前方,隱綽綽能看見一片灰濛濛的暗光。
“踏踏踏踏”山洞裏只剩下馬蹄聲在有節奏的響着,三人和小么都不再說話,都在看向前面那片暗光。
“前面好像是山洞的出口。”花燦說道。
“這一條山洞也不過一里長,剛好夠老賤魚說完一段故事,難道這不歸路就是這麼短的距離?”沈二胖子說道。
“這條山洞就是一道開胃的白開水,在吃大餐前,總要讓你喝一口水先潤潤喉嚨,也不至於會被下面的主菜噎死。”花燦說道。
“你這人怎麼那句話不討人厭不說哪句?”沈二胖子說道。
“那是因為說實話的人往往不落好。“花燦針鋒相對的說道,“你沒有聽人家常說好心被雷擊嗎。”
“你二位爺就不要爭論了,”鳳九天說道,“到了前面洞口外邊不就什麼都知道了嘛!”
一會時間后,馬車駛出山洞,一股冷風撲面而來,比起剛才在山洞林的陰風清新了許多。
三人同時覺得精神一振。
“還是頭頂有天空讓人覺得舒服,”花燦看着天上的月亮說道,“剛才走在山洞裏總是能感覺到一種壓抑感。”
“吁......”花燦一勒馬韁,大車便停了下來,沈二胖子也從車裏下來,和二人站在一起,順着二人目光向前面看去。
“咦!前面有兩個木牌子。”沈二胖子說道。
“我們看見了。”花燦說道。
“我知道你看見了,”沈二胖子說道,“我是說給空氣聽的,又不是說給你聽的,你插什麼嘴?”
“那空氣怎麼不說話給你聽?”花燦說道,“我想空氣也嫌你啰嗦,不想理你。”
三人又向前走了十幾步,在兩個木牌子前面站住。
木牌插在路兩當中。
兩塊木牌看上去已經有些腐朽,經過無數風雨日月的洗禮,從木牌的四周已經有一小塊一小塊碎木脫落,那些脫落在地上的小木屑,有的已經完全腐爛后還給大地,有的還在地面上苟延殘喘着。
木牌大約有一人高,左右兩個牌面子上隱約還能看見寫有土紅色的大字。連接牌面的立柱居然是兩根活着的樹樁,樹樁四周邊上還有嫩芽抽出。
花燦舉着火把,三人同時上前一步。
“往左死路。”沈二胖子看着指向左邊那個牌子上的字說道。
“往右無路。”花燦念着右邊牌子上的字說道,“這一左一右兩條路,看樣子都是讓人活不成的路。”
“設計此路的人真是煞費苦心,連兩個路牌都設計的如此詭異,在視覺上已經給人來了一個下馬立威。”鳳九天說道。
“兩邊牌子上的字也不一樣,”花燦說著將火把湊得更近了,“兩個指路木牌上的字跡乍一看上去好像都是舊跡斑斑,其實也是大不一樣。”
花燦將火把靠近右邊的那塊木牌,只見那塊寫着‘往右無路’的牌子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從筆劃的走勢上依稀分別出來是什麼字。
花燦又將火把靠近左邊那塊直路木牌,乍看,和另一塊幾乎沒有什麼區別,再仔細一看,卻又有天壤之別。在這塊牌子上,也有一條一條橫向伸展的豎紋,紋與紋之間的縫隙比髮絲稍寬,深淺不同,彷彿像世人傳遞着它歷史久遠的積累,讓人在恍惚間產生一種時光在牌子上停留,然後經過橫紋與橫紋之間的對話重現在世人面前。
花燦又將火把向牌子前靠近一些。火把離牌子只有三四寸的距離,稍一過後,在火把的炙烤下,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牌子上散發出來。
“牌子上的四個字跡里有血液在流淌。”沈二胖子沉聲說道,“它們之間完全沒有接壤,都是順着橫紋在向字跡的筆畫兩邊流去,看不出這些血跡來自何處又流要向哪裏。”
“這些血液各自流淌。這四個字,每個字裏面都有連筆之處,而那些血跡卻不相連,仍各顧各的向各自所在的橫紋里流淌。”鳳九天說道,“老花,你再將火把照向樹樁,看看兩根這樹樁上有沒有不同之處。”
三人順着火光看向樹樁。
右邊的那根樹樁,和剛才所看時候一樣,樹樁上雖然老皮縱橫,樹溝之間深叡交叉相連,但是仍能看見有幾根細枝斜着向四周生長,四周有嫩芽抽出和樹樁上面的木牌形成鮮明的對比。
左邊那根樹樁,在火光中如果不是仔細端詳,一定很難會發現它和右邊那一根大不相同。右邊那個樹樁上的表皮縱橫間交錯有序,上下有紋。而左邊這一樹樁上的深紋全是直上直下生長,而且樹紋與樹紋之間沒沒有一絲相連,全是各自伸展。在幾根向外抽出的枝條上,點綴着幾片嫩葉。
“這根樹樁上的嫩葉好生詭異,它葉面上的條紋竟然是逆光而生,”沈二胖子說道,“它葉面上的條紋居然是朝樹榦方向生長的。”
“我們往左走,走那條死路。”鳳九天說道,“小么那個部落和另一個部落的人在經過前面幾口大棺的驚嚇與屠殺后,能到得此處的人應該已所剩不多了。到這裏后,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去靜下心來仔細觀察這兩個指路牌會有什麼不同,他們一定會往右邊去,右邊雖然無路,但總比去左邊的死路要好。在當時的情況下,他們已經對‘死’字產生了巨大恐懼,所以,他們會往右而去。
“其實,在當時的恐怖殺戮里,他們應該早已知道往那邊去都是死。但是,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算明知是死,人也不會放棄,這時候,人的求生**反而會更加強烈。”花燦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