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八月二十八號更新
唐菀然和鍾陽只得接受了。
然後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兩人,道:“你們是小兩口吧?後生長得也太瘦了一些,你看人家閨女,長得多敦實,這種身材好生養,我家孫子也要找這種身體壯實的。”
兩人尷尬的對視一眼:“婆婆,我們不是夫妻。”
老太太擺擺手道:“別瞞着我了,害羞個什麼勁兒啊!我都看見了,你們住一個房子裏,不是小兩口是啥?”
很快,老太太就找來了不少人,鍾陽看見裏面的人時,愣住了,這些人能行嗎?都是皮膚黝黑的男人,最小的看起來都有五十歲了,身上的肉乾癟,蓄着花白的鬍子。在城裏,都是在公交車上被讓座的對象。
老太太見鍾陽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笑道:“後生,你別看他們年紀大了,人一個可以頂你倆!我們村子裏誰家要修房蓋房了,都是他們幫的忙。”
鍾陽有些疑惑道:“沒有年輕人嗎?”
聽到這話,有人沉默,有人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一樣的是,他們都有些落寞。
其中一個男人說道:“不是沒有年輕人,只是他們有些出去打工了,有些已經在山外成家,都沒時間回來。還有二柱家的那個,他考上了大學,正在華夏大學讀書呢!”
唐菀然問道:“既然孩子在外面成家了,你們為什麼不和他們一起住?”
“唉!誰不想呢?我和他們住過一段時間,他們的東西我用不習慣,太閑了,想家,想鄉親,想這片土地,就又回來了。”
“我孩子雖然成家了,但家裏條件也不好,他們還有一個胖小子要上學,現在城市裏入學費用貴啊!光是入學費用,就抵我一年半的收入了,我還是不拖累他們為好。”
男人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他們也思念孩子,但為了不拖累他們,都留在了這個小小的,想買豬肉至少要走兩個多小時的山村。
隨後,男人們幫鍾陽和唐菀然一起重新把房子翻修了一次。他們挺奇怪為什麼年輕人們要在這山裡居住,更奇怪旁邊的人為什麼要拿着黑黑的東西,卻沒有多問什麼,只是幫着兩人把房子弄好了,雖然丑了點,但不怕漏雨颳風。
唐菀然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自卑不算什麼,她比生活在山區裏的人們幸運多了。她有愛她的家人,她從來不用為錢而發愁,她只是不夠漂亮身材不夠好罷了,而且她已經在寫作這個領域得到了認可,不是嗎?
唐菀然有些感激這個真人騷,如果不是它,她不會那麼快就認清自己。
在十天之後,李敖溢和蘇袖衣終於把房子給弄好,磚是紅磚,每一塊都是李敖溢和蘇袖衣搭上的,中間抹着水泥,顯得很是結實。屋頂上則鋪着一層冷茶色的塑料雨棚,雨棚上則堆着稻草,遠遠看去,十分有鄉下小別墅的感覺。
李敖溢還特地在院子裏用樹枝搭了一個架子,架子旁撒了幾粒絲瓜種子,現在已經開始順着架子往上爬,可以預見,等長成后,這個架子會被絲瓜藤與葉子覆蓋,定會非常漂亮。
蘇袖衣也發揮了她從小就帶來的審美天賦,每天移幾株好看的草或者野花到院子裏,院子一下就變得十分有生氣。
對此,李敖溢從來不插手的,雖然他一點都不想自己的審美有點歪,明明金光閃閃很好看的。這次來真人騷之前,周秘書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要插手室內佈置這一塊。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房子好了,平時也有菜吃,一切都步入正軌。不用擔心什麼時候下雨了。但人的需求總是無窮無盡的。
“最近一直吃菜,一點肉都沒見到。”李敖溢摸摸肚子,饞肉饞得厲害,覺得嘴裏十分寡淡。
蘇袖衣也很久沒吃肉了,一兩天不吃還行,十天沒吃就覺得渾身沒力,而且她為大黃帶來的濕貓糧也快被兩隻貓吃到底了,必須找點肉給它們,不然大黃晚上就沒有吃的了。
蘇袖衣說道:“林子裏有野物,而且我們打水的那個水潭裏有魚,我們去嘗試一下,如果能抓到最好。”
李敖溢點頭:“我去林子裏看看。”
“那我去撈魚。”蘇袖衣道,她之前看到不少的魚,雖然不是很大,但用來熬魚湯是足夠了的。
就在李敖溢準備去林子裏時,蘇袖衣叫住了他,然後匆匆跑進房屋從屋裏拿出了一個小箱子。
當著李敖溢的面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個風油精,道:“風油精雖然味道刺鼻了一點,但抹一點在身上預防蚊蟲叮咬挺有用的。這裏還有點雙氧水可以洗去一部分蛇毒,你帶着以防萬一……”
然後讓李敖溢全副武裝起后才放他走。李敖溢全程帶着淡淡的笑容,如果有人仔細看,就能發現他神情有些蕩漾。
李敖溢走進了林子,即使身上有着有着刺鼻的味道,卻十分開心,袖衣關心他呢!雖然蘇袖衣對他十分好,就像在照顧第三隻貓一般,但這樣的關心誰會嫌多?
林子裏十分安靜,只有颯颯的風吹樹葉的聲音。
在又一次看見灰毛野兔遠遠的就避開時,李敖溢才想起他身上的風油精味道,這股味道即使躲得再好,兔子也能夠聞到,然後提前躲避。
李敖溢在兔子洞前看了很久,只能放棄了。都說狡兔三窟,兔子的洞一般都有多個出口,他這樣是抓不住兔子的。
李敖溢只能繼續尋找其他的東西。
忽然,李敖溢在一個灌木叢底下看見了白色的圓形的東西,被枯葉掩埋着,如果不是李敖溢眼尖,一般人都不會發現。
它看起來像是雞蛋,李敖溢走了過去,然後將它拿出來,果然是蛋。枯葉邊上還有掉落的羽毛,應該是野雞下的蛋。
李敖溢數了數,有十八個蛋。最終,李敖溢想着做事留一線的道理,拿走了十個蛋,還留下八個,用葉子嚴嚴實實的蓋好。
他接着向林中走去,蛋雖然也算葷腥,但吃着沒有肉的質感。
看着前面有一根樹根橫躺,李敖溢想也沒想就要把樹根踢開,以方便後面的人經過。沒想到下一秒,那樹根就張開嘴,一口咬在李敖溢的腿上。
李敖溢着才發現那不是樹根,而是一條蛇。這條蛇有嬰兒手臂那麼粗,咬在人身上時用了很大的力氣,很快,李敖溢腿上就滲出血來。
隨行導演被嚇了一跳,攝影師扛着的設備也抖動了一下。
隨行導演連忙道:“快!誰帶了橡筋,快捆着腿,萬一蛇有毒怎麼辦?李敖溢,你快把雙氧水拿出來洗洗傷口。”
李敖溢卻沒有管他們,在蛇想趁亂逃跑時,他撲了上去,一隻手掐住蛇的七寸,另一隻手逮住了蛇尾巴,避免蛇纏着他。好在之前害怕一直帶着野雞蛋會把野雞蛋打碎,把蛋藏在一個地方,才沒有毀了雞蛋。
“小祖宗誒!你別顧着蛇了,先看看傷口再說吧!”隨行導演都快哭了,這是他第一次來野外,沒想到就遇上了這樣的狀況,如果這蛇有毒,節目夭折了事小,李敖溢傷嚴重了事大。
李敖溢笑道:“沒事的,這是菜花蛇,沒有毒,等會兒我把傷口包紮一下就可以了。”
“真沒毒?”隨行導演有些不放心。
李敖溢搖頭:“真沒毒,你看它的頭,上面像不像是“王”字?因為這個,它又名王錦蛇。這種蛇多數體表呈黑黃白三色環紋,鱗間末多黃色,觸摸有肌肉感且粗糙緊實。我不會認錯的。”
隨行導演聽了解釋后,鬆了一口氣。
“今天晚上有肉吃了!”李敖溢很滿意,蛇肉用來煮湯,不用多加什麼,撒點鹽,放點姜蔥,湯就特別鮮美,蛇肉也十分筋道好吃,肉質彈牙,讓人吃一次就不能忘懷。
隨行導演暗道李敖溢兇殘,連蛇都吃。
李敖溢這一行收穫不錯,回到屋裏,發現蘇袖衣還沒回來,便先把蛇處理好,切段后,就去找蘇袖衣。
蘇袖衣卻是在水潭邊和譚湘湘聊天。
譚湘湘有些委屈道:“蘇袖衣,李總讓不讓你做事呀?”
蘇袖衣淡淡的笑着道:“如果不做事,我來水潭邊做什麼?李敖溢一個人做事肯定會累,我有手有腳,雖然力氣不如他,但一些小事還是能做的。”
譚湘湘低着頭道:“我是不是做錯了?可是那天我爬了那麼久的山,真的很累了,劉凱歌他一個大男人照顧照顧我又怎麼了?”
“可是他也爬了那麼久的山,他也累啊。”蘇袖衣說道,她發現譚湘湘有些嬌氣,有些拜金,但也是一個好女孩。至少比那些永遠都不會反思自己的人好太多了。
“那他也不能不給我做飯啊!而且之後的時間也沒有給我做飯吃,我又不會做飯,煮出來的飯都糊了,好難吃。”譚湘湘從來沒受過這樣的委屈,但再難吃,她餓得受不了了,還是要吃下去。
蘇袖衣覺得譚湘湘和劉凱歌就像兩個吵架的小孩,你不搭理我,我也不搭理你。
蘇袖衣建議道:“不如這樣,你向他道個歉,然後說你願意做事,平時也多多少少做點你會做的事,他可能就會給你煮飯了。”
譚湘湘點頭,其實這些道理她都懂,就是拉不下這個臉。現在蘇袖衣給她提出建議,就像是一個台階一般,譚湘湘順勢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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