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九章

59.第五十九章

此為防盜章“爸他平時身體挺好的,怎麼突然病倒了?”程銳放下墨鏡與帽子,隨即將外套脫下來放在一邊。

李素看他,眼神幽怨,“還不是因為你。”

“我?”

“你爸是看了你的比賽,嚇犯病的。”李素現在說起來仍心有餘悸。之前在媒體上看到或是聽到有關賽車事故的消息,只覺得不過是個新聞而已,可自從兒子加入F1后,每每聽到有關賽撞車的消息心都跟着懸着,就怕受傷的人是自己的孩子。眼淚輕而易舉下來,李素說:“兒子,咱不做賽車手了行嗎?”

家裏人一直反對他做賽車手,這讓程銳很頭疼,他說:“媽,沒那麼嚴重,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這回沒事,下回呢?我可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我不管,這次說什麼也不讓你回去了。”

“媽,您不能這樣。”

“不能怎樣?你是不是想把我和你爸氣死了才滿意?你要是還認我們,就留下來。”李素見兒子不吭聲,語氣放軟:“你爸他老了,身體不如從前硬朗了,現在公司一大攤子事都是他一個人在抗,你就當可憐可憐他,回來吧,程銳,就當媽媽求你了。”

女人的眼淚是博得同情的絕佳武器。程銳心軟,道:“我暫時不會走,其他的事,等爸身體好了再說。”

“算你有點良心。”李素抹淚,終於露出點笑模樣。

沙月沒回家,隻身一人前往臨川街。

臨川街啊,用她爸蔣晟的話說:“那可是一塊風水寶地。”

想當年,她老爸就是在這條街上遇到了她老媽,而後她又在這條街上出生,沙家麵館也是從這裏走向全國各地,做成了知名的食品餐飲連鎖企業。

已經過了飯口,面館裏客人仍舊不少,沙月進門,麵湯的香味撲鼻而來,誘人口水。店裏的老管事肥叔小眼睛聚光,眼尖,老遠看到沙月,嗓門亮亮堂堂招呼道:“喲!喲!你們看,誰回來了?誰回來了?小惡魔呀!今兒早上,我就感覺到,這臨川街的天吶,恐怕是要變了喔!”

兒時的沙月比男生還要頑皮淘氣,鬼點子最多的那一個,是臨川街的小霸王,小魔頭,名號響噹噹的,不亞於她父親街霸蔣晟。

沙月說:“行了肥叔,您就別取笑我了。”

“好,好,好,不取笑,不取笑。省的你小姑奶奶扭頭又要走,到時候這公司誰經營?沙家面誰來做?我不成罪人了嗎。”肥叔說:“那什麼,晚飯吃了沒?我給你下碗面去。”

“沒呢,就等這口呢!”

“得咧,你呀,先坐這等會兒,面馬上就好。”

肥叔笑意洋洋去后廚,沙月就近坐了下來,打量這家老店。雖是做麵食生意,也裝修的跟高檔酒店一樣,分包間,隔斷,敞開式大廳,迎合各路食客。在國外這些年,吃的都是從當地商超里買的沙家碗面,與現擀現煮,配上大鍋里撈出的大塊肉與香濃湯汁,絕對兩種味道。沙月這次有計劃,將沙家麵館開到國外去。

不多時,一碗面放在面前桌上,來人身高挺拔,遮去了大半光源。沙月抬眼,愣住了。面前男人個頭很高,朗眉星目,一身廚師服也遮擋不住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

沙月嘴角翹起,雙眼含笑,脆生生叫了聲:“哥。”

蔣誠大手按住妹妹的頭,寵溺地揉了揉,在她對面坐下,說:“要回來不提前打聲招呼。”

“想給你個驚喜唄!”沙月經不住美味麵條的誘惑,拿起筷子翻動,香味湧上來更多。

蔣誠說:“爸媽知道你回來嗎?”

沙月搖搖頭,“行李送酒店了,還沒告訴他們。”

蔣誠問:“打算走?”

“不走了,要留下來好好經營咱們家的麵館。”沙月從出生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要承擔的是一份刻進骨血里的重擔。她挑起一筷頭麵條,吹了吹熱氣,小口吃了起來。

蔣誠說:“多少分?”

沙家人的規矩,每逢周末,沙家麵館的色特面由沙家人親自做,限量88碗面,好在精,貴在少,食客們趨之若鶩,甚至有人提早排隊取號牌,只為吃一碗正宗沙家面。

蔣晟疼老婆,打兩個孩子成年後,做面這種事都是兄妹二人來做,沙月性子野,總是往外跑,她不在的這幾年,都是蔣誠在做。蔣家生意做得大,酒店,娛樂,地產,大部分都由蔣誠來打理,只有餐飲公司留給沙月來做,蔣誠平時工作很忙,還要抽時間到麵館來,實着辛苦。

“滿分。跟媽做的一模一樣。”沙月說:“哥,謝謝你。”

當年那個不願被教條束縛,我行我素的姑娘好像長大了。蔣誠說:“一家人不說客氣話,你能定下心來經營公司生意,把沙家這門手藝傳下去,我之前的辛苦也算沒白費。待會兒吃完面,跟我回去看看爸媽。”

“好啊!”

醫院這邊,程國慶狀態始終不太好,對程銳態度冷漠。因為賽車,程銳上次走的時候父子倆大吵一架,老人到現場還在慪氣,根本不看他,弄得程銳心裏不是滋味。

衣兜里的手機響了,程銳拿着電話去外面接聽。電話是范寧打來的,她說:“叔叔的病怎麼樣了?”

程銳說:“剛醒過來,狀態不是很好。”

“哦……這樣的話恐怕趕不上德國站的比賽了。”

“嗯。”程銳心理挺矛盾的,很煩躁,靜不下心來。

范寧說:“既然這樣,你在那邊安心照顧叔叔吧,有什麼情況隨時聯繫,替我問候叔叔阿姨。”

“好。”

范寧公式化的語氣溫柔下來,“埃里克,無論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無條件的站在你這邊。”

程銳沉默了,半天才說:“謝謝。”

不是自己人,才這麼客氣。范寧心中嘆息,說:“再見。”

程銳握着手機,在走廊中站了一會兒才回到病房。

李素說:“阿銳,你爸醒了,沒什麼危險了,你回去休息吧,坐了一天的飛機都累了。”

“媽,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我來守着。”

“叫你回去,就回去。”

“那我回去收拾一下,換套衣服再過來。”程銳拿起外套穿上,對父親說:“爸,我先走了。”

程國慶不吭聲。李素擺擺手叫他走。

過了探視時間,醫院裏的人少了不少。程銳獨自搭乘電梯下樓,空蕩蕩的電梯裏,隨手摸了下外套衣兜。感覺好像少了什麼東西,程銳把手伸進衣兜里,眉頭皺起。

護照夾不見了。

程銳不確定是否在拿外套時掉出來的,他快步返回病房,正準備推門進去,忽然聽到裏面傳出父母的談話聲。

李素語氣雀躍:“哎,我的演技怎麼樣?一點都不比當年差,那個眼淚喲,說掉下來就掉下來了,兒子都當真了,一點都沒懷疑,你這可得堅持住了,別讓他看出什麼破綻來,這次堅決不能讓他回去。”

“他想走?沒那麼容易。”程國慶哼哼唧唧:“哎喲……躺這麼久了,渾身難受,快點扶我起來。”

程銳知道父親的病是裝的,非常生氣,他推開房門闖進室內。李素剛將程國慶攙扶起來,嚇的手忙腳亂,將他按倒,氧氣罩扣到了他的眼睛上。

李素磕磕絆絆說:“兒子,你……你怎麼回來了?”

程銳看了眼父親,說:“裝病騙我回來就是為了不讓我賽車,這樣有意思嗎?你們知不知道我聽說爸病倒的那一刻,有多擔心,當晚都沒睡好覺,放下比賽立馬跑了回來,沒想到竟是這樣。”

程國慶撲騰一下坐起來,氧氣罩扔到一邊,說:“混蛋!你把命拴在車輪子上去冒險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們的感受?看你差點撞車,沒把我跟你媽嚇過去。還好你回來了,不然我就不認你這個兒子了,我可不想到老來白髮人送黑髮人。”

這話說的嚴重了,李素滿臉不樂意,阻止丈夫,試圖緩解父子倆的矛盾:“哎呀!說什麼呢,兒子都答應不走了,是吧,阿銳。”

“走。”程銳也在氣頭上,“把護照證件給我,明天就走。”

“還要回去?你是存心想把我氣死啊?”程國慶瞪着眼睛,大聲道:“你走吧,什麼都沒有,我看你能走到哪裏去。”

父母顯然把證件藏了起來。對他們,不能罵,更不能打,講道理,說過太多遍,嘴皮子都磨破了。程銳氣的不說話。

程國慶說:“你還認我這個父親,就別回去了,從明天開始,去公司上班。”

程銳說氣話:“我對做生意沒興趣。”轉身往外走。

程國慶捂着胸口,強打起精神,說:“程銳,你別那麼自私,程家產業是你一個人的,但你也別忘了,還有成百上千號員工也是你的責任,你自己可以隨便想怎樣就怎樣,那他們呢?公司要是完蛋了,他們怎麼辦?我老了,說不定那天就……F1少了你不會怎樣,易程要是沒有你,就不是易程了。”

程國慶越說越沒力氣。程銳沒有發現父親有什麼不妥,毅然離開。

程國慶表情痛苦,一直強忍着。李素扶他躺下,慌了手腳,“老公,沒事吧,我馬上叫醫生過來。”

父親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程銳都聽進去了,他喜歡賽車,站在他的立場有他的道理,站在父親的立場會反對他,也有父親的道理。打從進入F1的那天起,程銳就知道自己作為職業選手的生涯可能會很短暫,不同於常人,他肩上有責任,有重擔,有家族事業,有千百號人等着他吃飯。他只想在短暫的時間裏拼盡全力努力一回,這樣才對得起自己最初的那份赤誠之心。

程銳回到家,他心裏窩火,脫下外套狠狠摔在床上,站在床邊生了會兒悶氣。沒有護照證件哪裏也去不了,補辦需要時間。這次父親有心阻止,恐怕不會讓他輕易離開,眼下只能暫時留下,走一步算一步。

角落裏,一隻圓圓的金屬腦殼從窗帘后探出,望着身材挺拔的男人,小小的藍眼睛逐漸放大,像人類的瞳孔。它是智能機械人阿諾,身高只有0.4米,周身白色,只有圓圓的腦殼與六根手指是黑色的。他的發聲不像其他機械人那樣毫無起伏的機器語言,是小男孩的聲音,語氣形式多樣,明顯。總之,它非常萌,每個見到它的人都會誇它可愛。

阿諾從窗帘后出來,緩步移動,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程銳看它一眼,阿諾說:“嗨。”

程銳沒理他,提起行李箱放在床上。

阿諾走到床邊,短胳膊短腿費儘力氣爬上床,機器腳搭在床邊,坐姿像個孩子,望着程銳說:“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很乖,一直站牆根。”

阿諾每次惹到程銳,都被罰站牆根,這次站的時間最久,除非工程師抱他去升級晶片,要不然怎麼也不肯離開那裏。如果表情夠豐富的話,它現在的樣子絕對可憐兮兮的,像被大人遺棄的小孩。

程銳心情不爽,自顧解鎖,可是弄了半天也沒弄開,越發急躁。連箱子都跟他作對,不能把老子怎樣,還不敢把一隻行李箱怎樣嗎?

“你不開心嗎?”阿諾問,它很怕他再離開。

程銳不回應,繼續暴`力開`鎖,打開箱子一看,傻了眼。他的箱子裏什麼時候放進了女人的東西?隨即伸手在箱子裏翻了翻,竟然勾出一塊近乎透明的白色布料。

“哇——”阿諾張大眼睛,感嘆道:“維密、蕾絲、羽毛、sexy。”

哪個工程師設計出這麼色的程序。

程銳說:“閉嘴。”

阿諾收回目光,小肩膀垂下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手機響了,來電沒有顯示號碼,程銳疑惑,小布料隨意丟棄,接聽電話。

聽筒里傳出女人的聲音:“程銳?”

陌生的嗓音,好聽,卻有些傲慢。程銳問:“哪位?”

“飛機上坐你旁邊的那位,我們好像……拿錯了箱子。”

第十五章

幾個人吃飯,聊天,韓毅表現的體貼入微,幫着沙月夾菜,又怕男人們的話題冷落她,趁着王科與程銳交談之際,主動靠過來與沙月聊天,手臂搭在沙月的椅子上,以佔有姿態示人。他總是觀察程銳的臉色,猜測沙月在他心中的重量。外人看來,甜蜜又恩愛的一對。

程銳食不知味,如同嚼蠟,還好結賬的時候王科爭着買單,不然他會找塊豆腐自行了斷。

飯局散了,韓毅翻臉不認人。會館的地下停車場,韓毅抽出口袋裏的手帕巾擦拭着手心,剛才有碰到沙月的肩膀,要消毒。

沙月睨他一眼:“姓韓的,你惡不噁心。”

韓毅反擊:“我再噁心也沒你噁心,明明都親過了,還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呵!你知道的不少啊,對,我們是親過,而且不止一次。這下有理由推掉婚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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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惡魔沙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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