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十七章
傅予政不知道和那個小女生說了什麼,然後向她們款款走來。
“走吧。”淡淡的嗓音傳來。
人高筆挺的站在她們面前。
“嗯。”陳莞點了點頭,心裏暫時忽略掉剛剛那位女生的露出的柔弱無助。
“走走走,餓死了。”沈靈鏡拉着她一馬當先的先沖了進去。
新開的日本料理店在五樓。
他們走到直達電梯口。
電梯到達,走了進去。
由於是飯點,等電梯的人太多,一波又一波,電梯一開門陳莞就被後面的人給擠了進去,衝散了她和沈靈鏡挽着的手。
到了二樓,電梯停了下來,又進了些許人,熙熙攘攘。
前方進來的人逼的陳莞又稍稍後退,平底布鞋不知踩到誰的鞋子,亂了一陣,差點沒站穩。
是的。
差點沒站穩。
但還是站穩了。
因為有人扶住了她的手腕。
沿着手腕的主人望上去。
陳莞這才注意到,傅予政碩長筆挺的身影就站在了她的身邊。
那她剛剛踩到的是...
陳莞咬唇,眨了眨眼睛輕聲道歉:“不好意思啊,剛踩到你了。”
傅予政淡淡的搖了搖頭,視線一轉,看到她被後面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擠的不行。
嚴肅的蹙眉,薄唇抿着,清俊的臉上露出一絲怒氣。
長手一撈。
乾脆把她往自己身上帶,讓她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手扶住她後腦勺,眼神銳利的盯着她後面那個明顯想乘亂揩油的男人。
???
陳莞懵了。
被他措不及手的動作徹底弄懵了。
他他他...現在在幹嘛?
她現在靠在他的肩膀處,稍稍抬眸就能看見他的喉嚨和黑色襯衫前露出的一小片皮膚。
還有他溫熱的呼吸。
他身上淡淡的沉木香。
他寬厚的肩膀。
他硬挺的胸膛。
還有他...放在她腦袋上的那隻骨節分明的手。
她征了會兒,似乎想到這幅樣子終究不妥,遂輕微的擺了擺身體,想掙脫這局面。
他意識到了之後更加用力扣住她,在她耳畔冷冷道:“別動。”
抬眸順着他的眼神望去,一個舉止淫/盪的男人就站在她身後。
陳莞皺眉,意識到他此舉是為了幫她。
她再沒動過。
那猥/瑣男人看到這男人強大的氣場,目光迫人,兇狠冷清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早就不敢再造次了。
等電梯到三樓隨着人群直接溜出去了。
又湧進來一些人。
只聽得這廂電梯裏都是抱怨人多的聲音。
陳莞安全的待在傅予政框住的範圍內,並沒有被擠到,這一片小天地只有他們兩個人。
但是身體緊貼...他的身體,讓她意識到他似乎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樣清瘦。
她緊抿雙唇,感知到了什麼,臉上突然羞澀了起來。
乾脆把臉直接蒙到他肩膀處,遮住了雙眼,一動也不敢動。
傅予政低頭看了眼某人的頭頂。
冷淡的眸子片刻滑過絲淺笑。
不過很快消失不見。
終於到五樓了。
陳莞一馬當先走在前面,鼻子吸了吸外面新鮮的空氣,用手扇了扇發燙的臉頰,深呼吸了幾口。
這才感覺渾身溫度降下來不少。
“我去,擠死了,還不如坐自動扶梯呢。”沈靈鏡抱怨道。
“嗯。”
“你很熱?”她看了眼陳莞奇怪她臉怎麼有點紅。
“啊,沒...沒有啊,剛剛裏面人太多了,有點悶。”陳莞心虛的掩着臉蛋解釋道。
傅予政鬆了鬆手腕漫不經心的跟在她們身後。
三人終於到了這家日本料理店。
門口的服務員都在高聲的喊着,伊拉瞎一嘛三,數不盡的熱情。
果然是新開的門店,人們都想嘗個鮮,裏面已經高朋滿座。
門外等候區域的椅子也坐滿了人。
陳莞上去和迎賓小姐排隊拿號。
被告知前面還有四十桌人。
她和沈靈鏡商量了會兒,想了想,人都已經既然來了,那就等着吧,總不能白來一趟,再說四十桌也不算多。
傅予政不置可否,全憑她們做主。
“啊呀,我下午奶茶喝多了,我要去洗手間。”沈靈鏡突然捂着肚子着急的吼了一聲:“彎彎你先在這裏排着阿。”遂匆匆忙忙的去找廁所了。
現於是在這裏只剩她和傅予政兩個人,由於店外的椅子都被坐滿了,他們兩人只能傻傻的站那。
不,應該只有她一個人傻傻的。
傅予政還是那副樣子。
兩手插兜,臂彎夾着西裝,懶散的椅靠在牆壁,對什麼都似漠不關心。
淡淡的看着人來人往。
陳莞一開始還擔心請他到這裏吃飯是不是也太不符合他的身份了。
畢竟人家是一個公司總裁嘛...
後來想想,他都不在意我還在意什麼。
從他的眼睛裏一點也看不出嫌棄的眼神。
再說,畢竟...他也是吃過路邊早飯小攤店的男人,想來應該不會在意這些。
說起來也奇怪,明明身居高位,可是從她了解到的他對衣食住行都不甚在意。
起碼衣服和食物是這樣的,能吃上萬把塊貴的,亦能吃小眾的便宜食物。
能穿沒牌子的休閑帽衫,也能穿高定西裝。
真是總裁屆里的一股清流...
陳莞眨了眨眼睛,看向身邊的黑衣男人溫柔小聲道:“剛剛電梯裏...謝謝你了。”
“沒事。”傅予政瞥了她眼,又輕輕瞌上雙眼,似在閉目養神。
陳莞道完謝,心裏還壓着一件事,此時想迫不及待的就問了出來。
她觀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繼續詢問:“剛剛...和你說話的女孩是你認識的嗎?”
誰?
傅予政思考了會兒。
商場外剛剛和他搭訕的女生?
“不認識。”
他乾脆簡潔的回答。
“哦。”
她使勁壓抑住嘴角控不住的上揚,一個哦字竟能聽出許多笑意。
她重新望向他:“對了,你能不能吃生...”陳莞“的”字還沒來得及落下來,因為她被一件事震驚到了。
那就是!
她突然發現!
傅予政的脖子上!
好像沾染了她的唇膏!!!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麼辦怎麼辦!
什麼時候發生的?
大約摸是剛剛電梯裏靠着他的時候染上去的!
自己都不知道!
wtf!
陳莞此時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這要怎麼和他說?
此時此刻,陳莞又想當個地鼠鑽個洞埋進去了。
為毛她今天那麼想鑽洞orz
傅予政聽了陳莞一半話,後面一半沒有了,半疑惑的睜開眼睛。就看到陳莞震驚懊惱以及各種複雜的表情的看着自己,遂蹙眉問道:“怎麼了?”
陳莞憋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半響,抬起手微微顫抖的指了指他的脖子,小聲怯懦道:“你這裏...好像...沾到了我的唇膏...”
尷尬。
十分的尷尬。
傅予政挑眉看了眼陳莞,略微訝異,特意看了看她小巧精緻的嘴唇,是櫻紅色的。
意識到他看不到自己的脖子,陳莞手忙腳亂的從包包里掏出一個化妝鏡,面對着他的脖子給他看。
傅予政還真彎腰的對着鏡子細細的照着脖子。
黑色的襯衣,白皙的脖頸,櫻紅的唇膏,這一切都讓人不禁浮想聯翩。
傅予政轉頭似笑非笑的望着陳莞,眼裏明顯有着戲謔,嘴角微扯:“你弄得?”
她更尷尬了。
陳莞鼓着腮幫子,輕聲嘟囔道:“笑什麼笑,我又不是故意的。”
連她自己都沒發現,此時的語氣有多嬌嗔。
接着她放好鏡子,再從自己包包掏出另一個女生必備,濕紙巾,從裏面扯了一張遞給他。
“喏。”
傅予政接過濕紙巾隨意的擦了擦脖子。
“還有這裏。”她用手指了指沒被擦掉的部分。
“哪裏?”低沉磁性的聲音。
男生就是做不好細緻的活兒。
陳莞嫌他擦的不幹凈,一把接過濕紙巾對着他脖子擦了起來。
專心致志,眼裏只有他的脖子。
為毛一個男人的脖子也能這麼好看!
喉結長的恰到好處。
溫潤修長。
大概只有陳莞自己不知道她離得他有多近。
從外人的角度看來,這就似一對戀人在親昵耳語,訴說衷情。
傅予政發現她靠的越來越近,指尖擦拭些許不經意的觸碰到皮膚,帶起酥酥的麻意。
她溫熱的氣息呼在自己的脖子上,陣陣起栗。
他低頭凝視她,發現她睫毛就似扇子濃密,似是扇進了一小撮風,去往他心尖。
她認真細心的模樣,仿若在擦拭一塊稀奇珍寶。
她的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喉結,頓了頓。
陳莞捏着濕巾紙的手擦着擦着就停了。
因為她感覺到了...
一股強烈的視線。
一種奇怪的氛圍。
她緩緩的抬起微顫抖的眼睛,望向他。
他也正用深邃的雙眸看着她,目光灼灼,呼吸稍稍有些急促。
兩人對視了好久。
電光火石般。
陳莞不禁被他如墨的雙眸吸引了。
他疏離淡漠的眼裏此刻有了她看不懂的情緒。
兩人之間天然的屏障隔絕了所有人。
陳莞先慌亂的逃避視線,心亂顫的拉開了距離。
奇怪的氣氛這才悄然消失,蕩然無存。
他還是在凝視着她。
陳莞沒再看她,視線閃爍的盯着別的地方,壯膽的道了句:“喏,擦好了。”遂把沾滿了紅色的濕紙巾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順便穩了穩情緒。
她剛剛是怎麼了。
像是着魔了一樣。
不可自拔的看了他許久,
傅予政終於也淡淡的移開了視線,抬手理了理襯衫衣領,平靜心緒,片刻后他又恢復到面無表情的狀態,可心裏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