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試身手
這時候台上的華道士心中早就嚇得要死，於是桃木劍舞得更快，不過由於年事已高，手漸漸地酸麻起來，台上的那十幾個徒子徒孫倒一個個氣定神閑，似乎只要老師傅在場，一切妖魔鬼怪都只有引頸受戮的命。
天色越來越暗，陰氣越來越盛，風行陣一邊苦苦忍受着藍衣肆意地挑逗，一邊瞪大眼睛注視着這一切，這種感覺竟然是異樣的刺激。
後園之中隱約傳來了有人哭泣之聲，眾人一個個牙齒打顫，台上華道士也輕微顫抖起來，聲音也開始打顫，風行陣隱約聽到，那句“降妖除魔，殺鬼萬千。”也變成了“降妖降妖，殺鬼殺鬼！”
這時一塊大石突然飛出，打在了華道士的身後的徒孫張三頭上，打出一個大窟窿，張三大叫一聲，終於驚斷了眾人心理上的最後一道防線。
也不知是誰一聲大喊“快跑哇！”眾人一鬨而散，風行陣乘機抱住藍衣飛到一個角落，狠狠地親了她一口，總算阻止了她的胡鬧，兩人全身貫注，想看看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
這時候台上的數十個道士你拖我，我拖你，手忙腳亂間，擠擠攘攘，擁成一團，那平台搖搖晃晃，轟然倒了下來，眾人從上面落下，堆成人山，反將最老的華道士壓在最下邊。
一道黑氣從裏面沖了出來，風行陣摸出懷中的天魔筆正待出手，只見藍衣衣袖一揮，一道青光搶先飛出，將那道黑氣撞散，隨後雲開日出，一切恢復正常。
這一過程發生得很快，根本就沒有人看到他們出手，風行陣拉住藍衣正要解救眾人，這時候只聽得外面傳來了一陣敲盆打碗聲，只見一群下人手持菜刀棍棒叫嚷着沖了進來，於是兩人立刻退開。
他們鼓起勇氣衝進來，發現妖怪已去，一個個放下心來，於是將堆成人山的那群道士拉起，眾道士驚魂未定，只見被壓在最下面的華道士手腳發抖，口中猶在大叫什麼“降妖除魔，殺鬼萬千！”
“法師，妖怪已經走了。”一個廚子將華道士拉起，口中含笑道。
“再**幾句又不打緊，對了，雲兒沒事么？”華道士問道，原來雲兒正是最小的一個道士，張三的徒孫，算起來是他的玄玄孫了。
“笑話，自己被壓得像鴨叫，還問什麼雲兒鳥兒？”大徒弟牛二多喝了兩杯酒，這下被眾人一下，火氣一下子衝出來了，也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的師尊。
“咦，我問幾句又不打緊，今日之事多半是你們沒沐浴乾淨，心不誠，所有導致降妖失敗。”華道士反說道。
張三腦袋被打了一個窟窿，捂着傷口正在叫喚，聽兩位爭吵起來，急忙勸開，“你們兩位老人家就不要在這裏吵了，讓人家看笑話。”他說道。
孫善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聽眾人笑道：“法師們暫且莫怪，廚房裏醋瓶打翻，我們得趕緊去扶正才是，先失陪了。”
華道士又羞又氣，一群道士狼狽而出，一個個滿面羞紅，外面的人聽說后，自然免不了哄堂大笑，此事迅速流傳開去，第二天華道士就搬了家，也不知道溜到哪裏繼續降妖捉鬼去了。
孫善人正要離開，突然發現有兩個道童正站在後院門前凝望，不由奇怪，於是上前問道：“兩位真人，你們為什麼還不走呢？”
“飯都沒吃一粒，茶也沒喝一口，更要命的是一文錢也沒拿到，怎麼就叫我們走？”風行陣翻翻白眼說道，藍衣只是站着發笑。
“這……嘿嘿……”孫善人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天底下臉皮厚的人很多，不過要達到眼前這兩位境界看來就少了。
“給他們一碗冷飯，然後每人一個銅板，不要讓兩位真人落空才是！”眾人齊聲笑道。
風行陣嘆了一口氣，“老人家，我們可不跟他們是一夥的，這個妖呢，其實並沒有什麼可怕，剛才我和師弟正想幫你一把，既然不領情，那就算了。”他說道。
“是啊，師兄，我們走，還羅嗦什麼？”藍衣一把扯住風行陣就往外走，眾人一見登時愣住了，原來她扯的不是地方，竟然是揪着風行陣的耳朵往外拉。
“這個……嘿嘿，多有得罪，既然兩位有如此大神通，那麼還請留步。”孫善人說道，眼前這兩個人雖然行為怪異，但他可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況且這兩個人已經見識了妖怪的實力后仍敢如此說話，也許真的有本事也說不定。
風行陣掙開了藍衣的手，“大家不要用這等眼光看着我們，師弟小的時候經常是我抱，那時候起他就喜歡抓我的耳朵了，現在這個壞毛病怎麼也改不了，唉，當初連尿布都是我換的，不過修道人年紀不太好看得出來罷了。”他急忙解釋道。
眾人一聽，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不過看他們二人的眼神總是怪怪的，那個師弟長得比女子還要嬌美，說不定他們師兄弟有特殊愛好也說不定，藍衣沒覺察出來，風行陣可就感覺不對勁了，渾身不自在起來。
“老人家，我看現在時間也正好，我們還是先替你將妖怪趕跑再說。”風行陣急忙說道，現在可得趕緊引開他們的注意才行。
“難得兩位如此有心，如真能將妖怪除掉，那我願意將家產平分給二位。”孫善人說道。
風行陣搖了要頭，“錢財對我們修行的人來說不過是身外之物，不過我有一個疑問，這個妖看來已經到來很長一段時間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你女兒連孩子都有了，那我們可不好下手。”他說道。
“啊！”孫善人一下子愣住了，“不管怎麼說也得將妖怪趕走，唉，女兒的命好苦啊，以後誰還敢要呢？”他哭喪着臉說道。
“有人要的，要人要的！”眾人一個個兩眼放光，齊聲開口，恨不得馬上表明自己的決心，反將風行陣驚住了。
“他們倒是一點也不在乎，這個世界的人真開放！”他心裏暗嘆道，其實他是想錯了，說不在乎是假的，不過和孫家的家產比較起來，那就算不了什麼了，即使是一個老太婆估計也有很多人搶着要，何況這個世界，只要有了錢，想再討幾個老婆也不是什麼難事。
一個廚子翻出了華道士所用的那把桃木劍，“嘿嘿，不用再削新的了，將就着用一下，小心點，說不定下一位還用得着呢！”他高興地說道。
孫善人那個氣啊，人家還沒開始動手呢，這個下人居然已經在準備着請下一位高人了，他心裏拿定主義，馬上要那個廚子走人。
可憐的孫善人並不知道，方圓上百里的人家幾乎都知道了他家出了妖之事，很多人甚至從大老遠的地方趕來，每天都盼望着看他家抓妖怪呢，就連路人相見時的問候都變了。
平時大家見面都說：“你吃了嗎？”
現在好了，他們都已經改口問：“今天你看到妖怪了嗎？”
風行陣接過桃木劍，隨手一抖，那把劍立刻化作了碎屑，眾人嘩然。
“果然有些本事，比我還要強一點。”那個廚子小聲說道，“可惜下次又得要從新削一把劍了，如果來的是和尚，倒可以用上次那個備用的木魚。”
再也忍受不了的孫善人使了一個眼色，於是幾個家丁走上前來，把那個笨呼呼的廚子拖入了一個小屋中，很快地裏面就傳出了殺豬屠狗般的慘叫聲。
風行陣走上前去，摸了摸那把生鏽的大鐵鎖，問道：“老人家，快把鑰匙拿來，我和師弟進去跟妖怪打個招呼，讓他洗乾淨，我們才好拿他。”
這兩個小道童口氣也太大了吧，說起來蠻不在乎的樣子，眾人不由吐了吐舌頭。
“真人，如果你真要進去，那我得先找個鐵匠來把鎖翹開，鎖匠是用不上了的。”孫善人說道。
“哦，那就不必了。”風行陣說著一腳飛出，將那扇門踢得直飛入院中，陰森的氣息撲面而來，裏面已經長滿了雜草。
“妖怪速來受死！”他一聲大叫，沒見妖怪出來，反倒是身邊圍觀的眾人一下子全都跑得不見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