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啪（二）
下午，白敏學在給黃書他們班上課的時候，表現得真的像是那個原版的秦學。
又凶，又刻板，還會用他手上拿着的那一隻教鞭狠狠地抽打在講台上，視線陰森森地看着不聽話的學生，聲聲鞭子破空聲，就像是鞭打在那個學生身上。
黃書在下邊暗笑，誰知道他背後是那樣慫的模樣。
終於到了最後戰役來臨的時刻，白敏學踏進高三二班的教室，面上還是那副嚴肅冷漠的表情，實際上他的腿肚都是抖的。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黃書，試圖用目光告訴他：
——戰友，記住你的諾言。
王海燕——也就是黃書的女同桌，把書立起來裝作認真讀書的模樣，暗中伸手推了推黃書的手臂，“小書，你是怎麼惹上了這隻老王八？之前又是叫你去辦公室談話，現在又瞪你。看看他看你的眼神，要是變成他手上的教鞭，你都被毀容了。”
“不知道，他就問問我的語文成績之類的。”
“也就是你這種成績又好，人也乖巧的好學生，要是碰上我們，要從他那裏出來，不被他抽幾鞭子都難。”
看來這個秦學在這些學生眼中的確是個令人厭惡的老師，也難怪最後那三個學生會那樣對待秦學。
其實也怪帶感的，不是嗎？
黃書笑得蕩漾，眼睛裏清亮的水都像是盪起來漩渦。
王海燕只看了一眼就偏開了頭，半晌又低着頭對黃書說，“小書，姐告訴你，不要在別人面前這樣笑，這樣很引人犯罪的。”
也許是他們這邊動靜太大，白敏學又看過來，黃書也埋下頭裝模作樣地寫起了作業，像這樣的書他不知道吃過多少，也稱得上學霸一個，像這樣的題根本不在話下。
突然，他被一陣不小的爭吵聲打斷了思路，順着聲音的方向他看向走廊，白敏學和王強那三人正在對峙着。
“王強他們沒有交作業，”王海燕小聲在黃書耳邊解釋道。
黃書當然知道。
他在一堆嗯嗯啊啊里找到的這本肉|文的開始就是王強三人沒有寫語文作業被秦學當眾羞辱這一事端。
他還知道，之後這三人會被秦學額令在學校補完再回家，補着補着，三人一怒就把這個素來挑事的老師給上了，還拍了裸|照威脅秦學，最後秦學沉浸於性|愛變成這三人共同的性|奴。
他只是沒想到，明明避開這個事端或許就可以結束這一切，白敏學還會開始這一段爭吵。
“……你們三個平時就不學好，穿的一身破爛衣服，長得也是弔兒郎當的模樣，真覺得自己了不起，就不要浪費你家父母的錢，去社會上混日子去啊！”
白敏學的呵斥聲很大，顯然是被那三人無所謂的態度氣急了。
“不就是沒交今天的作業嘛，有必要說的這樣難聽？”王海燕嘟嘟囔囔。
這顯然也是王強三人的心理，為首壯實的刺蝟頭手還插在褲袋裏，低頭斜向上瞥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回座位了。”
說完就帶着身後兩人往教室走，擺明的是不給秦學面子。
教室里，不知是誰起的頭，響起一陣幸災樂禍的怪叫，黃書暗道一聲不好，連忙舉手道，“老師，我又一個問題想要問你。”
可還是沒能阻止之後發生的一切。
秦學幾鞭抽在了王強身上，聽着聲響很大，但是他畢竟還是個老師收了力，但是王強自覺得自己受到侮辱，這三人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一個個人高馬壯地模樣，站在秦學面前就像是一堵人牆。
“你他么敢打老子！”
秦學甩着鞭子吼道：“你們這是要造反嗎！明天就叫你們家長過來！”
但看他中氣不足的模樣，明顯是色厲內荏，強作強硬的姿態。
現場狀況一觸即發，幸好這時三班的老師看着形勢不妙，走過來把秦學拉開，這才避免了一場“血案”。
“秦老師，我要問問題。”
教室勉強是安靜下來，但是下邊不知有多少八卦分子還在添嘴加舌，這是要把這件事傳播開的節奏，但是黃書沒有顧忌這些，繼續舉手。
“兄弟真牛，不愧是真的勇士。”
王海燕暗暗地在書桌下邊對他比了個贊。
走廊上，別人以為他真的是在問問題，其實他們在友好探討這個錯誤。
“我本來沒有這念頭，但是我突然就控幾不住我自己的身體。然後我就看着自己走到他們面前，把他們叫出去，然後……”
“然後你就被暴怒的他們給按到地上，當著學生的面給幹了個爽。”
黃書接着他的話說下去，他對着白敏學自然地笑，“說真的，剛才我還以為你真的會被他們肛一頓，沒想到你竟然活着回來了。”
白敏學臉都黑了。
“要不幹脆你就試一試，其實很輕鬆的，捅一捅，松一松，一下子就過去了。”
黃書睜大眼睛，“其實，我一直好奇，要是這個世界沒有被凈化，我們會怎樣？”
“你丫的是個天然黑，”白敏學驟然嚴肅了起來，“那我們就完了，會一直被限制在這個世界，重複劇情，直到我們凈化為止。”
雖然黃書很想知道白敏學被捅成向日葵的模樣，但是他可不想一直待在這個世界，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人，姿勢都看厭了。
“至少從你的親生經歷，可以得知有些劇情是不能改變的。”
“我控幾不住我自己，”白敏學面上還是那副嚴肅的表情，但是黃書似乎可以看他心底流下的瀑布淚和手上揮起的小手帕，“還有三十分鐘，就要下晚自習了，然後我就要被他們……嚶嚶嚶”
黃書認真思考道，“我原本以為不告訴你這段劇情，就可以避免這件事，反正你也不知道他們沒有交作業，沒想到法則自帶的情節推動力會這樣強。”
他又斜瞥着眼，“你不是修仙之人，怎麼會這樣沒用，隨隨便便就被附身了？”
“要是我能使用法力，難道我會害怕這些凡人？”白敏學只差哭出來了，“但這是你的體內小世界，除非實力碾壓，我們都是沒辦法使用法力的。”
他眼色已經表明他的崩潰，就差直接說我不管我不管，你要對我負責之類的話了。
黃書卻恍若大悟，“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原來法力也不過如此。”
“求別拆穿。”
察覺自己好像插了白敏學心臟幾刀，導致他意志消沉起來，黃書只好安慰他道：“沒事，等一會兒晚自習結束之後，我就主動留下來，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回到座位，王海燕就湊了上來，“唉唉，你和他說些什麼，看老王八一副來了大姨夫又便秘的表情。”
“就是問一下語文作文該怎樣立意之類的，”順便問候了一下他的菊花安好否。
“哇喔，不愧是優等生，是最近那篇小作文？”
“對啊，講因果關係的那篇，”論作死與死後菊花不保的關係。
為白敏學默一次哀。
即使白敏學萬般不情願，下課鈴聲還是準時響起，果然他的身體馬上不受控制地走向門口，厲聲喝道，“其他同學可以離開，王強、李覺和劉洋給我留下！”
與王強相好的男同學勾上他的肩，瞥了一眼門口的秦學，壞笑道：“嘿，哥們。那個老王八真的記恨上你們了，自求多福吧。”
王強直盯着秦學，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寒意，“哼，你等着看吧，我會把他好好整治一頓。”
王海燕整理好書包，自然地說，“黃書，我們走吧。”
黃書仍坐在課桌前沒起身，裝成一副在思考問題的模樣，“不了，我還有問題要問老師，準備留下來順便把作業做完再回去。”
王海燕也未起疑心，“好吧，好學生，我會跟你媽說一聲的。”
等學生漸漸走完，這課堂里驟然安靜了起來，僅剩下筆在紙上“刷刷”寫字的聲音。
黃書偏頭偷偷瞧了一眼，沒想到那三人還真的認真補起了作業，心下稍定，看來凈化世界也挺簡單的，只要熬過這一晚上，盯着王強三人，等會兒再送白敏學安全到家就可以了吧。
這樣想着想着，他卻突然感覺小腹有些漲意，就像是書中描寫的尿意。
這種感覺對他來說，實屬新奇，畢竟他不是人而是以吃書為生的書精。
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這三人還是安安分分的模樣，他就安心去上廁所了。
哼着歌的黃書回教室，他這還是第一次上廁所，着實體會到了人們上完廁所之後的那種舒爽心情，再加上他在這個世界進展順利，眼看着再凈化幾個世界就可以得到妖精證了，心情雀躍得像小鳥一樣。
結果證明他想得太早了。
還未走到二班的教室，他就聽到了白敏學的聲音，“……救命啊！黃書！……你們要做什麼？……”
他趕忙跑回教室，課桌被翻得七零八散，地上散落了不知道誰的書本和細碎的布片，他還看到了白敏學身上的西裝，被揉成一團隨意丟在地上，而王強三人圍在教室最後的角落，大概，大概是在幹些什麼。
希望沒有來晚。
黃書扒開王強幾人的身軀，看到白敏學雙手被領帶捆着，低着頭還在哀求着，“我再也不會這樣了，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他身上的白襯衫被撕成一條一條，胸上的紅纓清晰可見，皮帶被抽出來，西裝褲大門敞開，一隻手還伸進了褲中，正在一弄一弄地動作着。
抬起頭的他面色潮紅，眼裏還沁出淚水，但神色蕩漾好像樂在其中，一副剛被蹂|躪完了的模樣。
“我什麼也沒看到，”黃書默默地縮回手，“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黃書，你說過要幫我的！”白敏學看到黃書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的手，緊拽這不放，生怕黃書一走他的菊花就不保了。
“都看到了還想跑？”
王強嗤笑一聲。
“反正也看到了，把他也幹了吧。”
“老師的味道好香啊，”李覺抽回手，陶醉地嗅着手上的氣味，又不懷好意地笑道，“好啊，正好我還沒有嘗過好學生的味道。”
黃書豁然開朗，不讓他們肛秦學就好了。
他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擋着在白敏學前面，義正言辭地大喊。
“放過這個老師，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