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29·秦縱秦總
本章內容是防盜,第二天23:50左右替換事實證明,蘇棲的距離控制的極好,就算是開口說話兩人的嘴唇也不會碰觸到一起。
她的聲音極輕,只有彼此能夠聽見,卻像炸雷一樣驚的剛剛滿腦子綺思的姜靈均一個激靈,剛剛跳的飛快的心臟跳的更快了。
“姜兄——”蘇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自己吞了回去,她猛地雙手用力撐起身體,從半趴在姜靈均身上的姿勢變成了立定站好。
事實證明,蘇棲的距離控制的其實也沒有那麼好,說話時嘴上的動作大一點就會發生不必要的觸碰。比如當她下意識把“姜哥”念成“姜兄”時,如果不是反應夠快,大概就會造成更親密的舉動。
“你沒事吧?”這次問話的人變成了程易,他一臉奇怪的看着有些僵硬的兩個人,“小師妹?”
蘇棲這才回過神來:“沒事……我接了。”
這劇情跳的太快,看過千千萬劇本的馮大導演都不能立刻明白過來:“接了?”
“接了。”剛剛的失措已經消失不見,蘇棲又變成了堅定不移的蘇棲,“您還有什麼問題么?”
一錘定音,乾脆利落。
“我是導演!我能有什麼問題!”滿肚子勸解的話全都被憋了回來,馮導覺得自己的台詞好像被對方搶了,“你就沒什麼想問問的?”
一臉茫然的蘇棲:“還有什麼……是我需要問的么?”
她一邊說,一邊伸手拉起了面紅耳赤的姜靈均,卻完全沒有把對方的不對勁看在眼裏。
“比如片酬,比如尺度,比如演員表上的排位,更遠的還有後期的宣傳。”這些演員關心的事情難道都不需要探討么?!
蘇棲聽的十分仔細,然後用幾秒鐘的時間思考了一下,再次乾脆利落地搖了搖頭:“您看着辦就好了。”
作為剛剛進入圈子的新人,能夠學到東西拿到可以立足的基本才是最重要的,旁的什麼金錢名氣都是其次。這個道理從古至今都通用,早已混成人精的蘇棲當然心知肚明。
而且在剛才的那幾秒鐘里她已經快速的算了算,目前手上拿到和未拿到的薪酬加在一起,已經夠她滋滋潤潤的過完這個學期了。
所謂大智若愚,就是如此。
所謂皇帝不急太監急,就是如此。
看着搖頭的蘇棲,馮其突然覺得,給她加劇情其實是在折磨自己。他好好的一個總導演,就這麼讓自己兼任了劇組裏小配角的經紀人。
可誰讓這戲是自己提議讓加的呢。他在今天發了入圈十年都沒有過的善心,幫蘇棲敲定了具體的細節,甚至還安排好了後期的拍攝時間。
“小蘇,等這部戲拍完,我給你介紹個……”馮其抹了把臉,想了想還是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咽了回去,轉而十足的語重心長,“答應我,以後乖乖聽經紀人的話。”
蘇棲眨着亮晶晶的桃花眼,再沒有丁點風流嫵媚的樣子,乖乖巧巧的點頭應是:“好。”
而旁邊臉色已經恢復了正常的姜靈均與一直遊離在外看戲的程易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見了哭笑不得。
“對了,你剛剛說要請假,是那部戲?”將新添的合同細則交代給助理,勞心勞力了半天的馮其看了眼時間,見拍攝還有一會就忍不住嘮起了嗑。
“也是一位馮導的。”蘇棲回憶了一下剛才電話,“是馮侖導演的新電影,《遊園驚夢》。”
馮其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又低頭看了看蘇棲:“真巧。”
看完好戲還自己演了一場的程易已經出去走位,姜靈均低聲幫蘇棲解釋:“馮侖導演是咱們馮導的堂兄。”
比馮其大了十多歲,帶着他入門,教會了馮導一身本領還有壞脾氣。
姜靈均的臉色雖然已經恢復正常,但耳根還有些紅,低垂了視線帶着點只有自己知道的小羞澀:“是哪個角色?”
“花旦,沒名字。”蘇棲扯了扯嘴角,想起家裏掛着的那套粗劣戲服,暗下決心下部戲一定要接個有名有姓的。
作為一個死在戲台上的票友,唱了許多年小生的蘇棲其實對這個角色挺有好感的——反串這件事,大概對所有戲曲愛好者都充滿着誘惑。
···
蘇棲的三場船戲作為新加的劇情,被塞進了幾場大夜戲的拍攝時間裏。除了其中一場是在山上拍攝,其餘兩場都要等專場到內景才會開始,所以蘇棲整體在劇組待的時間都被拉長了許多。
在“花痴蘇靈兒終於抱上男二號大腿”的傳聞之後,蘇棲移情別戀男三號的消息再次傳的甚囂塵上。
加劇情這件事還沒爆出來,蘇棲就又一次成為了一眾小配角眼中的眾矢之的。
當簽訂了新的合同,跟程易、姜靈均兩個緋聞對象共赴燒烤大會的第二天,蘇棲迎來了本不在計劃內的第一次大夜戲。
《三尺水》劇組開機的第七天,倒春寒的勢頭依舊沒有消散,帝都郊外的山上依舊寒涼,而蘇棲的戲服依舊那麼單薄。服化造型完畢的蘇棲緊緊裹着自己唯一的羽絨服,整個人縮在寬大的演員椅里,窩在監控室內照着小太陽。
今天的夜戲依舊分為AB兩組分開拍攝,不過一直屬於B組的蘇棲這次被分到了A組,這場重要的野外船戲將由馮其親自執導。
“冷么?”盯着監控器的馮其喝了口熱茶提神,還有空調侃蘇棲,“一會兒會更冷。”
蘇棲眼角抽了抽,她搓了搓冰涼的手完全不想搭話,可是礙於心中的疑問還是開了口:“百花殺其實還是趙哲對吧?”
馮其點了點頭,又端起了茶杯。
“那麼他跟護法這樣那樣的時候要怎麼不被發現真身?”
“真……身?”馮其被這直白的表達嚇了一跳,一口熱茶燙了嘴,“你沒看過《笑傲江湖》么?欲練此功,必先自宮——不對,我們沒版權!”他似乎才意識到這個問題,急忙忙一個電話叫醒了編劇。
半個小時后,幾乎睡着的蘇棲接過了馮導遞來的平板,有些刺目的白色驅散了她所有的瞌睡。
細白的指尖在平板上划動,小小的方塊字幾乎劃出了虛影。
“這是……”快速看完文稿的蘇棲睜大了眼睛看嚮導演,眼中滿是探尋。
“沒錯,這是新劇本!”捧着茶杯暖手不敢再喝的馮導笑得志得意滿,“我又為你爭取了一點片酬,下回請燒烤記得喊我。”
又細細看了遍新劇本的蘇棲:“呵呵。”
沒想到有名有姓的角色這麼快就到手了——小雪,百花殺/趙哲手下的婢女,與他有着相似的相貌。
這個角色本來就存在,是趙哲為了解除自身的嫌疑用來冒充百花殺的替身,也是蘇棲和程易唯一一次對手戲裏的身份。本來只有代號的角色為了這次船戲,就這麼擁有了一個簡單粗暴的名字。而在船戲裏,小雪也會在最後代替百花殺和護法共度**。
“你熟悉下劇本。”姜靈均的台詞基本沒有變化,大的變動全在蘇棲的角色上。
蘇棲已經合上平板閉上了眼,繼續閉目養神。作為一個見慣了聲色犬馬在花叢中穿梭了十幾年的偽漢子,很多時候蘇棲都發現不了自己的語言其實十分簡單直白:“嗯嗯啊啊的台詞劇本……我已經記住了。”
當小憩的蘇棲被喊醒補妝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
上好了口紅描好了眉,扶正了簪環理好了衣襟,蘇棲接過化妝師遞來的冰塊含進嘴裏,直接將慢慢融化的冰水全都喝了,也將睡意全都拋在了腦後。她拖了外套對着導演點頭示意,然後跟着暖和了一會了的姜靈均一起出了屋子。
因為要拍船戲,所以無關的工作人員都已經清走,只剩下了了的幾人在場。
他們要拍的是夏天的戲碼,衣着單薄飄逸,也非常的美麗凍人。蘇棲哈了口氣,十分滿意並沒有白霧出現。
“姜哥,准配好了么?”冰塊冰的蘇棲舌頭髮僵,口音怪的自己都笑出聲來。
姜靈均點了點頭,白凈的臉頰被夜晚的低溫凍的有些發紅。
這幕天席地,天冷無被,只能靠彼此的體溫來溫暖對方了。
血紅的薄紗被山風吹拂到角落,兩個人糾纏着翻滾到一處,奮力掙動,最後的勝利者百花殺將護法壓倒在地。兩個人貼的極近,近到彼此赤/裸的肌膚都黏貼在一起。
灼熱的呼吸也交纏互換着。
“姜哥,柚子味不錯。”
默默把鍛煉身體記上日程,蘇棲再次確認了做演員是一個很辛苦的事情。
但是她很喜歡這份工作,也很喜歡這些同事。
對着臉含擔憂的化妝師做出一個“放心”的表情,蘇棲單手撐地站起身來。她向威亞師打了個“準備好了”的手勢,當雙腳再次離開地面時,蘇棲已經比第一次的不協調進步了許多。
“這個演員,進步的挺快。”B組導演猶豫了一下,加了句評價,“而且很刻苦。”
就算剛才撞在樹上,明知會NG的情況下也還是保持着平靜的表情完成了拍攝。
馮其點點頭,認可了B組導演的評價。蘇棲的進步確實在每一次拍攝中都能清晰的看見,而她的勤奮也同樣顯而易見。
“再看看,如果真是個好的……”馮其頓了下,跟B組導演相視一笑,沒有把話說下去。
百花殺迎着山風站在那裏,衣袍被吹拂到身後將身形展露無遺。精緻的臉配着平坦的胸,舒展的四肢與放鬆的表情詮釋着隨性自在。
既是絕色的美人,又是恣意放縱的俠客,卻絕對不是剛剛殺過人的樣子。
百花殺展開雙臂從樹上一躍而下,藉著踩踏樹榦的力道緩解了降下來的衝勁,大紅的袖擺飄揚到半空,仿若一朵盛開的花。她安然落在地上,隨意挽起的髮髻有些鬆散,一縷碎發落在了臉頰邊,又被山風吹拂開來。
地上的死人直挺挺躺在她的腳旁,臉上蓋着一方鮮紅的綉帕,遮住了死前驚恐萬分的臉。
輕薄的袖擺拂過死人的身體,對她來說就像是拂過土地一樣平常。百花殺向著日出的方向大步而去,再沒回頭。
B組導演的聲音通過揚聲器遠遠傳來:“很好,再來一遍。”
連拍十遍終於得到了正面的評價。蘇棲嘆了口氣,帶着放鬆下來的心情重複着上樹再來一遍的準備——她一點都不想糾結為什麼“很好”了還得“再來一遍”,只怕想得太多心裏那口氣就要泄了。
站在枝頭的蘇棲閉上眼,回憶着程易翩然落地的樣子。當她睜開眼時,重新成為了那個三分冷傲三分嫵媚三分風流的變態。
她相信,這將是最後一遍。
幸運的是,導演的想法跟她一樣;不幸的是,這並不是她最後一次上樹。
審查了一遍拍攝成果,導演發現缺少了拋針的手部特寫,這需要蘇棲回到枝頭再扔一次。本來可以卸妝了的蘇棲只能可憐兮兮的再次被雲梯送上枝頭。
在短暫的休息時間裏,蘇棲再次衝進了監控室。
“導演,拜託拜託拜託!”蘇棲雙手扶着膝蓋讓自己蹲的更低一點,然後抬起頭眼巴巴看着馮其,被刻意嫵媚化的眼睛裏全是亮晶晶的哀求,“我保證絕不亂來了!拜託您了!”
她蘇小公子,從來都是為了達成目標不擇手段的人。裝可憐賣乖這一套,早就做的輕車熟路沒有丁點心理壓力了。
坐在導演椅上的馮其悶咳了一聲,視線掃向屋裏其他的人,無一例外的都收到了助攻的眼神。他只能嘆了口氣,同意了蘇棲的要求:“安全繩可以解開。”
蘇棲跳起身轉了轉終於解脫的腰胯,感覺像是得到了新生:“謝謝導演,那我去了。”
將要跨出門去時,蘇棲被身後的聲音喊住了腳步。
“小蘇,安全第一。”
她說著回眸一笑,色若春花燦爛:“謝謝姜哥。”
因着沒有安全繩的保護,而且拍攝內容是手部大特寫,所以這回蘇棲被雲梯送上的高度比剛才低上很多,不過三四米的樣子。
一身輕鬆的蘇棲好脾氣的答應着所有人的叮嚀,心中被來自他人的關心填充的滿滿的。
“安全最重要,你坐穩,有一點不對的就要馬上停下來。”特寫攝像師看了眼樹下已經擺放好的軟墊,接着為一會的拍攝做補充,“小蘇,動作要乾脆利落,手盡量不要打顫。”
馮導對細節的要求特別高,顫了,就不像武林高手了。
左手攥着一把穿好了紅線的銀針,蘇棲點了點頭。她看了眼底下已經散開的人群,放心地開始了一遍遍的扔東西。
需要的鏡頭其實只有銀針脫手的瞬間,不過為了畫面的完整性還是需要連帶上揮臂的動作。當蘇棲坐在樹杈上扔了半把針時,才終於錄下了最完美的畫面。
她的手很好看,十指纖纖;她的手也很穩,在銀針被擲出后就停滯在原地,沒有絲毫顫動,可就是拍不下導演需要的鏡頭。重複了幾十遍的機械性動作,附加受傷的手臂不斷發力時帶來的痛感,磨的蘇棲連表情都不會做了。
但在導演最後喊“過”的時候,蘇棲的手依舊像第一遍那麼穩。
“來,笑一個。”攝像師沒有關機,反而將鏡頭對準了蘇棲。
之前花絮的內容都是主演和大配角們的,這還是第一次為蘇棲這樣的小配角留下戲外的影像。
蘇棲揉了揉有些疼痛不已的手臂,抬手擦掉了額角的細汗,十分聽話地對着鏡頭燦然一笑。
倒比剛才故作的風流還要迷人。她的腦子已經完全僵了,做出的舉動全是下意識的行為。
知道自己的任務已經完成,接下來就要下去了。蘇棲下意識地撐着身/下的樹枝,單腳抵住樹榦,足尖發力一蹬環抱着樹榦就這麼一躍而下。她自幼瘋野於鄉間,這些不過是小兒科而已,便是閉着眼也不會受傷。
她只給鏡頭留下一道鮮紅的背影,半空中飄起的紅紗極美,卻沒人有心情欣賞。
三米!一個不小心也要摔死人的!
被嚇傻了的攝像師連關機都來不及,急匆匆向下面看去。當看到安然無恙的蘇棲時才感覺腿腳都嚇軟了,險些讓肩上的攝像機隨蘇棲而去。
從半空躍到軟墊上,蘇棲往前一扑打了個滾,身上長長的紗裙在劇烈的動作下蓋了一頭一臉,勾住髮髻上的簪子怎麼也取不下來。
看不見是好事,不然就要直面所有人驚恐后湧起的怒火。
“蘇棲!!!你不要命了?!!!”
正摘着頭上紅紗的蘇棲渾身一僵,連整理裙擺都忘記了。她傻笑一聲,已知要糟。
迎接着眾人關切的責問,蘇棲在心中輕舒了一口氣。其實,她只是忘了自己現在是個女孩子。
監控器將紅衣墜落的一幕真實的記錄了下來,姜靈均和程易跟在馮導身後衝出了監控室。因為反應的太快,所以並沒有並沒有看到蘇棲平安落地的景象。
當他們提心弔膽地撥開人群衝到最前面時,正對上已經站起身來的蘇棲不好意思的笑臉。
安然無恙……安然無恙。
驚了一頭冷汗的程易腳下一軟,剛好被身旁的姜靈均扶住。
“沒事?”馮其的臉色比鍋底還黑,“保證不亂來?”
蘇棲已經十分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冒失,她抱拳向著四周作了一揖,鄭重道歉:“是我莽撞了,對不起馮導,對不起大家。”
“小師妹你太亂來了!”腿軟蹲在地上的程易咬牙切齒地補了一刀。
將求助的眼神投向姜靈均,卻被對方偏開視線拒絕了幫助。蘇棲無奈之下連連致歉,剛才昏沉沉的腦袋也終於清醒過來。她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安撫着眾人,很費了一番功夫才壓下大家的怒火。
“沒事就好。去休息一下卸妝吧,穩定下情緒。最後一組特寫挪到明天再拍——”馮其話鋒一轉,放了個大招,“如果再有下次,百花殺的角色隨時可以換人。”
“我保證,真的再也、再也絕對不會了!”蘇棲併攏三指指天,臉上終於帶了些緊張。她放下脹痛的手臂,回憶了一下僅剩的鏡頭,聲音有點弱,“馮導,特寫今天拍沒問題的。”
馮其能看出蘇棲道歉是因為內疚嚇到了這麼大群人,而不是真正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裏。
一個完全不把自己安危放在心上的小姑娘,比嬌滴滴的愛哭鬼要難管教的多。
老天賞飯吃的人難免不夠謹慎,就是要讓她有個約束才能省心一些。作為殺青前熱愛封鎖消息的導演,馮其一點都不希望剛剛開拍就爆齣劇組跌死人的黑料。
再是脫韁的野馬,套上籠頭也會老實很多的。
以畫面美感為拍攝特色的馮其呵止的聲音還沒出口,就被自己吞了回去。
舒展的手臂滑過筆直的長腿,纖長的手指碰觸綳直的腳背,如血的紅衣在陽光下更加濃烈,寬大的袖擺被山風吹得鼓起。就算因着彎腰的動作看不見她姣好的五官,僅僅是這麼個身影就足夠吸引所有人驚艷的目光。
行雲流水,不過如此。
膽大妄為,不過如此。
嘆息已變成了驚呼,伴着吹口哨的調侃。樹下眾人還沒來得及受驚,就被鏡子折射的陽光閃瞎了眼。
將憋在胸口的緊張慢慢吐了出來,程易的聲音有點弱:“你們說我這個師妹……她的資料上該不會是把學校寫錯了吧?看着怎麼像是帝舞的?”
帝都電影學院的舞蹈系,與帝都舞蹈學院相比不是一般的一般,絕對教不出這樣的好學生。
“這倒不會,頂多是帝影偷偷開了武行專業沒告訴你。”託了托滑落的眼鏡,馮其一臉平靜的將視線從安然坐回樹上的蘇棲身上收回。
作為對肢體動作格外敏感的導演,馮其一眼就看出剛才蘇棲的動作不僅僅是舞蹈的柔和,還帶着練武的人特有的剛柔並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