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chapter21
切莉弗把最後一個布丁吃完，就準備離開了。
天氣已經開始逐漸回暖，這時候的禮堂有幾縷陽光照射進來，這讓切莉弗的心情也有些變好，但當她看到眼眶微紅的德拉科身後跟着哈利之後，她內心立馬浮現了一系列故事。
一個男人，紅着眼睛快步走在過道上，他身後還跟着另一個男人，怎麼看都是一副很詭異的畫面吧。切莉弗想了想，轉身準備離開，但沒走兩步，她還是接着哈利的步伐跟了上去。
德拉科粗暴地拉鬆了領帶，他內心焦躁不安到連步伐都紊亂了。哈利·波特知道了！這是他第一個反應，然後恐懼害怕和緊張一瞬間完全淹沒了他，他的喉結都忍不準上下蠕動了一下，一種反胃感從他的胃部陡然升起。
德拉科走進男廁所，打開水龍頭，但這還不夠。他把包裹着自己的針織背心脫掉，就這樣扔在地上。他還是覺得沒法喘氣，冷水也澆不滅他的驚恐。他抬頭看着鏡子，他現在的表情簡直糟透了。
冷靜點德拉科……
少年顫抖着雙手開大了水龍頭，但眼淚奪眶而出，他扶着檯子哽咽了起來。
“我知道你做了什麼，馬爾福，你對她施了魔咒。”
哈利！波特！
德拉科緊張地回頭，雙手不停直接甩去了一道魔咒，哈利慌亂地躲開，藏在牆壁後面。
他現在可以確定了，項鏈是馬爾福下的咒語，那瓶酒可能也出自他手。伏地魔在霍格沃茨準備伺機而動的襲擊，交給了德拉科·馬爾福完成。
兩人的打鬥擊破了好幾條水管，水柱把地板弄得潮濕一片。切莉弗進來的時候小心地踮起了腳，然後她聽見了一道咒語，來自於哈利，“神鋒無影！”
雖然沒聽過這個咒語，但裏面的單詞讓切莉弗深感不妙，這下她沒管水流已經把自己的褲子給濺濕了。她跑近哈利，看到對方不知所措的神色，然後入目的是德拉科滿身是血躺在地上。
“我的天哪！”切莉弗跪在他身旁，德拉科正痛苦地嗚咽着。切莉弗把他的頭放在自己的膝蓋上，她不敢伸手去摸那些傷口，那像是一道道被鋒利的刀割開的數道豎線，裏面正流出鉑金少年鮮紅的血液。切莉弗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她只是很慌亂，然後她像是想到了什麼，伸手放在德拉科的胸膛。
這會有用嗎？要是這沒用……
切莉弗顫抖了一下嘴唇，她根本不知道怎麼做啊！她發動能力，將手指朝後退，她的想法很複雜，但也很簡單。
查爾斯曾經告訴她過的一個能力延伸，空間排序。她想改變空間排序，以此來癒合德拉科的傷口。但她從沒試過，也不知道這一閃念的想法到底可不可靠，她所能做的只是嘗試。
德拉科伸手拉住了女孩的手臂，神鋒無影造成的傷口很深，他的意識已經有點迷糊了。但他知道現在抱着他的是切莉弗，所以他足夠安心。
能量如絲線般從身體內釋放，從脖子開始一直蔓延，直到包裹住少年整個上半身。一道道深可見皮肉的血痕在蒼白的皮膚上慢慢癒合，剛流出的血液滴落在水中，透明的水被混合成了粉紅色。不僅是傷口在消失，連帶着傷口帶來的疼痛也慢慢不見，因為切莉弗完整地將德拉科的身體空間全部重新排列，她能看見少年身上的綠色能量場正一起一浮地覆蓋在他的軀體上，直至所有的傷口全部不見，切莉弗的腦袋已經開始眩暈了。
德拉科翻身抱住臉色發白的切莉弗，哈利也過來撐住了女孩的一條手臂。但切莉弗彷彿意識被抽離一般，眼前浮現出淡淡的藍色，她最後看到的是穿着黑色袍子的男人疾步走來，黑色的袍角像跳舞的飛蛾，帶走了她的世界。
“切莉弗！切莉弗！”德拉科輕晃了兩下少女的身體，他的表情比之前哈利見到的更加難看，但他知道他現在的表情也一定好不到哪裏去，或許比馬爾福的更加可怕。
“教授她怎麼了！”德拉科眼眶裏的眼淚已經要順着臉頰滑下了，斯內普單膝跪地，握住女孩同樣毫無血色的手，魔力像延展的樹枝一樣在女孩的身體裏展開，他皺着眉頭說：“能力衰竭，她得睡一覺。”
德拉科一下子放鬆下來，他胡亂地親吻了幾下女孩的額頭，幫她順去了額頭上的碎發，“梅林啊……”
斯內普掃視了一遍地上的血污，陰鬱的眼神定格在了哈利身上，哈利低下眼躲開那個眼神，拉緊了切莉弗毫無血色的手。
除了暈倒的切莉弗，在場的兩個少年都繃緊了臉色。
*
聖芒戈當然是什麼都查不出來的，他們只能給出休息就好的結論。切莉弗是因為能力透支而短暫昏迷，X學院的變種人青少年們曾經也有過相同的情況，假如查爾斯在，就會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睡一覺。
年輕的變種人無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輸出，太多或太少都不是很好的結果。琴害怕自己無法控制體內的鳳凰之力而傷害到周圍的人，每次都壓抑自己的能力，但即便如此還是讓學校里的大多數人天天晚上都被噩夢纏身。同樣還有斯考特，只能帶上特製的紅石英眼鏡阻擋射線。切莉弗不一樣，她對自己的力量一知半解，所以當她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情況下，她也沒辦法做到完美的控制。
切莉弗躺在病床上，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她一覺就睡到了一點，兩天後的一點。她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只點着一盞小燈，她翻了翻被放在旁邊的外套里的手機，劃開來發了一條消息。
“查爾斯，空間排序，我成功了，睡了兩天。”
切莉弗怔愣地盯着手機屏幕發了一會兒呆，然後在屏幕暗下去的時候，她點開遊戲，看到未讀消息欄里有一個紅色的點。
科學小蟲：怎麼這兩天沒上？出什麼事情了嗎？
科學小蟲：我很擔心你，看到的話記得回復。
櫻桃甜心：沒事，發生了一點小事情，抱歉啊。
兩點又有誰會在線呢？切莉弗百無聊賴地翻動着好友列表，每一個頭像都是灰色的。她看到那個很久沒亮起的小丑頭像，是哈莉的，不過相信現在她連手機都拿不到吧。
實在是太無聊了……
切莉弗深吸一口氣，把被子掀開。她換上本來的衣服，只一眨眼，聖芒戈的病房裏空無一人。
紐約街頭的深夜要熱鬧很多，但通常都是酒鬼和女郎。切莉弗走在大街上，拉緊了帽檐，她掏掏口袋，只有二十美元。
她走進便利店，二十美元足夠吃很多東西了，她已經兩天沒進食了。掃蕩了一堆零食之後她坐在窗前的座位上，把三文治的包裝紙拆開了一條縫。
“這麼晚吃東西，會變胖的。”她耳邊突然傳來一股熱氣，切莉弗嚇得瞪大眼睛轉過頭。但那位嚇了人的少年看上去一點負罪感也沒有，相反，他看上去非常高興，深夜的寂靜也沒能使他銀灰色的頭髮失去光彩。切莉弗拍了拍胸口，“你真的嚇到我了。”
“嗯哼。”皮特羅·馬克西莫夫單手打開口袋裏的口香糖蓋子，放了兩粒到嘴裏。因為是檸檬味的，所以切莉弗也要了一粒。她看了身旁的銀髮少年一眼，怎麼會有人出現得一點聲音也沒有，而且這麼突然……
“你剛怎麼進超市的，我都沒看見你。”
“就直接走進來的，只是走得比較快。”皮特羅露出雪白的兩排牙，他笑得很真誠，切莉弗對這樣子的笑容沒多少抵抗力，她跟着也笑了起來。
“好像你跑步的速度很快？”切莉弗離他近了點，她對眼前的少年還挺有好感，皮特羅停下嚼口香糖的舉動，回答她，“比大多數人快點。”
眼前的少女真漂亮，皮特羅心裏想。
就算離得這麼近，女孩的臉上依舊是一點瑕疵也挑不出來。在皮特羅的生活中，他身邊一共就兩個女人，他的媽媽瑪格達·馬克西莫夫和妹妹旺達·馬克西莫夫。雖然他從來沒說過，但旺達絕對是非常漂亮的，但在剛剛從遠處只是隨便瞎逛的他，就這樣一看，就看到了更美麗的景色。
“皮特羅·馬克西莫夫。”皮特羅伸出手，切莉弗笑了一下握上去，“切莉弗·奧拉。”
“比大多數人快點是多快？”切莉弗打開可樂的蓋子，她不留痕迹地瞥了眼皮特羅，“超音速？”
“噗！”皮特羅嘴巴里的口香糖吐出來，掉在了桌上的垃圾堆里，切莉弗輕拍了一下他的背，發出了一聲噁心的音節。皮特羅把耳機拿下來，“什麼超音速，正常人能跑到超音速嗎？！”
一定沒人和他說過他撒謊的樣子真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切莉弗的綠眼睛浮起一抹笑意，她轉頭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綠色的能量場彷彿在飛舞，“誰說你是正常人了？”
皮特羅微微長大了嘴巴，他伸手把鬆鬆的扣在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撓撓腦袋，“Well，你也是個變種人，我的意思是我知道有很多變種人，但我也就見過這麼幾個……”
“這很正常，都躲起來了。”切莉弗聳聳肩，就算魔形女拯救了美國總統也無事於補啊，普通人對於變種人的畏懼是無法改變的。
“只要夠快，就不會被發現。”他學着切莉弗的樣子聳聳肩，兩人對視笑了一下。
皮特羅的心情很愉悅，看來他半夜溜出來是個明智的選擇，但這不代表女孩也是。他看了眼開始吃三明治的切莉弗，乾脆撐着頭看着對方，“你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面，哇哦兩點四十八，你不是個好女孩。”
“別瞎說！我可乖了！”切莉弗裝作氣憤的樣子撅起了嘴巴，“我這叫到此一游，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是從倫敦來的。”
“而且我準備在三點半回去。”
這是她的能力，皮特羅想可能是瞬移什麼的，聽起來很酷不是嗎。皮特羅拿走了一塊餅乾，他一邊鼓動着腮幫子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還能回去再睡一覺，這很不錯。”
“我們會再見面嗎？”他扭頭。
“會的吧，我就住在布魯克林。”切莉弗笑得眯起了眼睛，皮特羅認為這是女孩最好看的表情，這足以迷惑很多人。“我希望你能來找我，馬克西莫夫先生。”
“當然，在放假后，放假前我都在英國。”
切莉弗把垃圾都扔進垃圾桶，皮特羅幫着她撐着垃圾桶的蓋子。切莉弗最後再看了他一眼，他穿着件黑色外套，一臉肆無忌憚和無所畏懼，和她見過的很多人都不一樣。
“再見朋友。”走到轉角，切莉弗消失了。
皮特羅走到剛剛少女站着的地方，空無一物，連點風也沒有。他低下頭拿鞋子蹭了蹭地面，布魯克林，走過去也就幾秒鐘的事情唄。
但是英國學校什麼時候放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