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舉手之勞
電影的名字叫《暗夜》,卿衛在裏邊飾演的刺客許卓,刺殺了敵國的君王,但是最終也死在了大殿之上,結局很虐。
卿衛的歌聲低沉渾厚,富有磁性,帶着一絲惆悵、一絲滄桑,伴奏中,琴聲悠揚婉轉,笛聲清脆嘹亮,鼓聲高亢激越。
很有畫面感,聽者彷彿能看見戰場上士兵們浴血奮戰,拋頭顱灑熱血的情景。
錄音結束后,當卿衛走出來時,張一陽頓時豎起了大拇指。
其他的工作人員也紛紛表示,“現在演而優則唱的明星很多,但是像卿老師唱功這麼好的卻屈指可數。”
卿衛溫和的笑笑。
洛蘿在卿衛離開排練廳後為了鞏固一下,又練習了一陣。
看了看時間已經差不多7點了,於是她收拾東西離開。
大廈附近就有公交車站點,洛蘿走過來的時候眼睜睜的看着一輛她要坐的234路開走,嘴裏嘀咕道:“靠!”
然後這一等便是近20分鐘,車子還是沒有過來,對於中都擁堵的交通,洛蘿已經無奈了,有時恨不得長雙翅膀去哪用飛的。
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豪華轎車緩緩停在了洛蘿眼前。
洛蘿抬眸一看,副駕駛的車窗落下,露出張一陽那張斯文的臉,“洛蘿,你是回學校嗎?”
聞言,洛蘿點了點頭。
張一陽爽快的說道:“上車,帶你一程。”
洛蘿一想到車裏坐着的人,心裏的小人在不停的做着鬥爭,最終擺了擺手,“謝謝張哥,不用麻煩了,我坐公交就成,一會就來了。”
對於很多女孩來說,能接觸到卿衛對她們來說是求之不得,但是洛蘿卻拒絕了,張一陽看的出眼前的人並不是做做樣子,覺得這個只有幾面之緣的女孩,人不錯。
張一陽想到剛才是卿衛示意他停車的於是又繼續:“卿老師家路過你們學校,上來吧。”
洛蘿不好再拒絕,於是拉開後排車門,坐上後座,“卿老師好,謝謝你了。”
街邊的燈光打他精緻的臉上,留下了美麗的剪影。
洛蘿在心裏自誇了一下自己的眼光真好。
卿衛點了點頭,“沒事,舉手之勞。”
洛蘿正襟危坐,直視着前方。
張一陽嬉皮笑臉打開了話題聊到了學校生活,“洛蘿你今年大一吧,在校參加什麼協會了嗎?”
洛蘿脫口而出:“參加了啊,外貌協會。”
話音剛落,張一陽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突然想到第一次在電影院見到你的時候了,語出驚人啊。”
洛蘿瞬間回想到了當時和夏栩的對話。
“每次看男神的戲,都把女主腦補成我自己。”
“吻戲也是?”
“那必須的呀。”
心裏吐槽張一陽,“你這笑爽后,能不能給我找個地洞,先讓我鑽一下啊。”
她餘光掃了掃身邊的卿衛然後文縐縐道:“一時糊塗,信口開河,莫要見怪。”
卿衛看着洛蘿唇角彎起神情柔和:“謝謝你喜歡。”
聽到他的話,洛蘿竟神遊腦補了一個畫面。她和卿衛面對面的站着,卿衛一臉深情的說著:“謝謝你喜歡,正好我也喜歡你。”
然後不知不覺傻笑了出來。
車裏有一瞬的安靜。
一向不太知道尷尬是為何物的洛蘿,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耳根,神情微窘:“作為一個您的腦殘粉,有點激動了。”
過了堵車的高峰期,車子一路疾駛,很快便要到中都電影學院了,洛蘿側頭對卿衛說道:“謝謝卿老師,我在前邊路口下就行,現在狗仔太猛了,就不給您惹麻煩了。”
洛蘿下車后,張一陽回頭對卿衛說道:“小姑娘挺逗,整個一開心果。”
卿衛的嘴角微不可見的向上揚起。……
陽光明媚,空氣清新,樹上小鳥嘰嘰喳喳的清脆鳴叫。
清晨街市上傳來大人小孩的吵鬧聲,小吃的叫賣聲,很是熱鬧。
夏栩來到一家早餐鋪,點了一碗皮蛋瘦肉粥,兩個素三鮮包子。
粥的口味順滑,濃郁香氣縈繞舌尖。
飯後,夏栩悠閑的走在校園內,到了教室找到座位,發現身側的周琪有點魂不守舍,心事重重。
一向開朗樂觀的她竟鬱鬱寡歡悶悶不樂。“你怎麼了?”
周琪:“沒事。”笑容有點勉強。
下課後到了午飯時間,周琪說她有個家教時間比較趕,路上隨便吃點解決就行了。
夏栩看着周琪的背影若有所思。
回到宿舍她問章小北:“周琪什麼情況?我覺得她有點不對勁。”
章小北欲言又止最終還是開口:“她家裏出事了,爸爸做生意失敗,欠了很多錢,然後自己帶着小三跑了丟下她媽媽,債主每天上門要債,她媽媽最終把房子賣了,可是還是不夠。”
又義憤填膺道:“他爸爸太過分了,良心都被狗吃了,當真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臉天才無敵。”
話落,又意思到那麼講同學的爸爸終究是有些不好,神情微窘。
夏栩輕輕蹙眉:“還差多少錢?”
“好像是20萬,現在周琪正拚命打工呢,可還是杯水車薪。”
凡是人多多少少會有一些自私,這無可厚非。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不懂得剋制。作為一個丈夫,沒有忠誠。作為一個父親,沒有責任。將一身債務留給妻女,自己卻一走了之,這樣的人是多麼卑鄙可恥。
夏栩思索片刻,拿起手機。
正在做家教的周琪放在兜里的手機突然震動收到一條信息。
夏栩10月25日12時17分向您尾號1690的□□賬戶轉賬存入收入華夏幣200000元,活期餘額元。[華夏銀行]
周琪看到短訊時,眼眶瞬間發紅,讓學生自己先做題,來到陽台給夏栩回了過去。
“夏栩,我……”
“周琪,我們是朋友,你先把眼前問題解決,至於錢我稿費還蠻多的,你慢慢還就行。”
想到總被騷擾的媽媽,以及那些勢力的親戚。
猶記得那日給大伯打電話,結果卻是大伯母接的語氣略帶嘲諷:“哎呦!平日裏你爸爸不是挺牛的嘛,這事也怪你媽,這男人一有錢就變壞,她也不長點心眼看着點。也別怪大伯母不近人情,現在你堂哥要結婚,我們家實在拿不出來錢……”
“琪琪,現在舅舅家也不寬裕,實在無能為力。”
周琪的眼淚落了下來,大顆大顆,滾燙炙熱,聲音哽咽道:“謝謝你,夏栩,你的心意我領了。錢我可能一時半會還不上你,回去我給你寫張借條。”
掛了電話,終於忍不住痛痛快快的哭出了聲。
她教的那個剛上初中的男孩,走了過來遞給了她一包紙巾,正處在變聲期有點公鴨嗓小心翼翼道:“小老師,你沒事吧。”
周琪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清了清嗓子:“謝謝,我沒事。”
然後她回到屋裏拿起剛才留給學生的習題,指了指,“你這個地方不對,語法有問題,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