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星空
星空機甲。
人類的終極武器之一！
其重要性甚至不下於僅有三艘的混沌戰艦。
只是每一部的星空機甲的誕生，都是困難重重。
大多數星空機甲，只能說是徒具其形，不具其神。
但即使這樣，駕駛星空機甲縱橫宇宙，也是這個時代大多數人幼時最渴望的夢想。
身為凡爾賽的學生，按照正常的教學流程來說，此時的諾誠應該是不知道什麼才是星空機甲的神！
他畢竟才剛剛入學一年不到，甚至血脈都未曾覺醒。
可偏偏他現在就是知道了，清楚明白星空機甲的神是什麼。
星空機甲的神，就是式神！就是星空機甲駕駛者自身！
不就式神，不見星空！——諾誠比任何同齡人都明白這句話其中的意思，這或許有些欺負人，可誰讓他多看了幾十年的時間呢。
諾誠沉浸在星空機甲的內部，抬頭往上看去。
頭頂上依舊大日普照，整個測試場猶如古代的斗獸場，荒涼而又沉寂。
從這個時間開始算起，到戰爭的全面爆發，大概也就還有五十年左右吧。
或許對於古時的人來說，五十年已經是半輩子，可對於現在來說，五十年才是剛剛開始的時候。
哪怕對於普通人來說，也是如此。
成年依舊是十八歲，成為星士便可提前申請兵役，可服兵役的時限卻是有十年之長。
這樣算來，諾誠從出生，到步入社會，最少也得三十歲左右。
必須的條件卻是，他能順利的在二十歲左右，成就星士。
夢中的他似乎是在二十八歲的樣子，才邁過那道門檻，等回到那顆農業星球，他已經是快四十歲的人了。
以一名星士近乎三百年的壽命來看，四十歲人生也才剛剛開始。
按照這個時間來算，算是優秀，可卻算不得拔尖，更別說是天才妖孽。
那位可是在十八歲那年就成就星士了，其中差距之大，簡直有若雲泥。
自己要追趕的路，可不是一般人想追上就能追得上的。
諾誠微微眯起雙眼，如果不是有着這次的奇遇，如果不是犧牲的人正好是那人，以自己懶散的性子，或許僅僅會當一場戲看吧。
可事實真的如此嗎？
四周的景色在系統的操控下，瞬間轉換。
黑暗中無數的星辰在閃耀，遠處正有小行星看似緩慢，實則迅速的擦身而過。
諾誠笑了。
這黑暗靜謐的星空，或許才是他心中動力的又一源泉吧。
追趕那人的身影，拯救那人的既定命運，那雖然是諾誠的最初動力，可當看見這熟悉而又陌生的星空，他的心中不由再起波瀾。
救那人的心情是真，那人畢竟是自己從未改變過的偶像，又或是目標。
可這璀璨的星空，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東西吧！
虛空中，原本半透明、形態未曾確定的星空機甲，漸漸凝固。
那是一部纖細而又銳利的人形機甲。
其後有尾，如鞭，左右橫甩，其上有角，如矛，在星光的照耀下閃爍着寒光。
整部機甲為黑色的塗裝，其眼部、指尖、關節處等諸多地方都為鮮紅色，雖有着機械的生冷，卻也有着某種生物的特質，看上去讓人打心底就有種不舒服的感受。
簡直猶如惡魔！
【機甲形態已確定。】
【測試即將開始。】
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黑暗中浮現出一顆巨大的行星。
諾誠低頭，機甲也隨之低頭，同步率幾乎沒有延遲，他的這番表現要是被人發現，恐怕他想要安穩也沒法安穩了。
果然和夢中看到的一樣，第一項測試就是突入大氣層？
難度不小。
心中這般想着，機甲卻迅速的開始動了。
還沒等系統提示出來，諾誠就將機甲變了一個形態。
縮成一團，猶如一個球形。
虛擬星空機甲的耐久度以及諸多抗性都是一致的，或許因為人的不同，系統最終所投射/出的機甲也不一樣，功能也各不相一，但在數值總額上來說，都是一致的。
換句話說，機甲某個方面強，那麼與之相對的就會弱。
諾誠哪怕再蠢，也能輕易的感知到自己所上的這部機甲，強的是攻擊力，弱的是防禦力。
單單從外表來看，也是如此。
近乎完美的機甲不是不存在，但至少在擬真網絡系統這裏是沒有的。
突入大氣層，以機甲的材質來說，必然是毫無難度。
但問題是，在沒有地內飛行輔助的條件下，以宇宙形態，直接降落到行星上某個既定的目的地，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了。
要知道現在諾誠所上的機甲，是裸機！
除了能動、能跳、能跑、能在宇宙環境藉助自帶的推力系統活動以外，沒有任何外掛。
更不要說什麼武器了。
【計算完畢，測試開始。】
系統的提示音冷冰冰的說道。
一瞬間，諾誠就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拉扯力量，從下方的行星傳來。
與此同時，目標的坐標位置，系統也發了過來。
機甲內部的光腦瞬間就計算出了實際地點，並在諾誠的視野上點上標註。
然後，無數的數據從諾誠的右邊視野中滑下。
該死！怎麼這麼快！！！
在夢中邊上看着的時候，貌似沒有這麼快啊！！
難道是因為下面的行星質量過大？
諾誠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堪。
看來有些事情，即使提前知道了具體行為，但通不過還是通不過！
諾誠此時根本無法可想，腦海頓時一片空白。
機甲過高的優良性質，避免了劇烈的震蕩，在其中的諾誠，其實並不算難受，精神操作與手動操作的相互交織下，即使機甲現在的形態蜷縮成了一團，可對於諾誠來說，視野的局限性並不存在。
他看得很清楚。
可就是因為他看得太清楚了，反倒有些懵了。
那顆行星在他的視野中不斷的放大，諾誠的額頭已經是冷汗涔/涔。
機甲的微型推進系統，在此時的作用，根本沒法做到最佳，目標的方位，從一開始就有了偏差。
諾誠臉色鐵青，卻是依舊咬牙沒有放棄。
他要是在此時就放棄了，他又如何真正能回到這片他嚮往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