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第 266 章
防盜章,請提升訂閱率至30%,或過三天再來傅沛令不理她。
進入購物中心后,傅沛令徑直乘坐電梯上了三樓,薄熒看着滿目皆是的女士服飾,正在疑惑的時候,傅沛令已經停下了腳步,硬邦邦地對她說:“給你半個小時,選一身新的衣服換上。”
在傅沛令生氣的時候,最好不要問為什麼,順從才是第一道理。
薄熒雖然不解,卻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對打扮一事向來不太熱衷,甚至可以稱得上抗拒,薄熒在目不暇接中選擇了一間主色調為保守的灰黑色的專櫃,在櫃員的滿面笑容中走了進去。
“小姐、先生,晚上好,這裏是我們春季新款,請隨意瀏覽試穿。”櫃員揚着像是固定在臉上的標準笑容,用恰到好處的友好口吻說道。
薄熒隨手挑了一件上衣和長褲出來,剛要讓櫃員拿個她的尺碼,傅沛令就緊皺着眉開口了:“拿裙子。”
以櫃員的眼力見,馬上看出了兩人之間佔主導地位的是誰,她迅速從一旁的展示架上拿下了三套款式各異的裙裝給兩人看:“您看這幾件有沒有喜歡的呢?這都是我們店內的人氣款。”
傅沛令的目光在腰部鏤空的黑色連衣裙、弔帶印花長裙和一件亮片刺繡的白色無袖連衣裙上掃了一遍,最後朝着白色的刺繡連衣裙抬了抬下巴:“這件吧。”
櫃員立即找出適合薄熒的尺碼,薄熒也沒有任何異議,從善如流地拿着裙子走進了試衣間。
在換衣服的中途,櫃員在外面服務周到地詢問:“您好,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謝謝。”薄熒自己拉上了背後的拉鏈。
白色的連衣裙,再穿着黑色的打底襪就顯得奇怪了,薄熒脫下長襪,然後才走了出去。
“真是太好看了,小姐長得這麼漂亮,穿上我家的衣服比模特還好看。”櫃員毫不吝嗇地說著稱讚之語。
薄熒很懷疑類似的話她每天要說多少次,但是傅沛令顯然很吃這一套,在櫃員真切起來的燦爛笑容中,傅沛令眼都不眨地就要刷卡買下這件售價近六萬的連衣裙。
薄熒沒想過一件連衣裙就會這麼貴,她不由慌亂,拉了拉傅沛令的袖子:“算了吧,我們再到其他地方看看……”
傅沛令面色不改,依然刷了卡,並讓櫃員把薄熒換下來的校服長襪一起裝進紙袋。
“現在去買鞋。”
傅沛令帶着薄熒來到一樓,用同樣平淡的表情為薄熒買下了一雙價值一萬二的鏤空花朵尖頭單鞋,和薄熒身上的刺繡連衣裙正好搭配在一起。
然而這還沒完,將身上煥然一新后,傅沛令又把薄熒推給了購物中心一樓的一家美容美髮室。
薄熒在稀里糊塗間,頭也洗了,臉也洗了,還被強制性地敷上了一張面膜,最後坐到全身鏡前開始處理頭髮的時候,薄熒發現傅沛令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她給傅沛令發了個短訊,得到“馬上”兩個字。
好不容易等到頭髮吹乾,薄熒又看見髮型師開始往吹風機上套着什麼東西,而一名妝容精緻的女性也抬着一個小轉椅坐到了她面前,開始為她上妝。
一個小時后,薄熒的一切收拾妥當,髮型師和化妝師都滿意地離開了她:“可以了。”
從中途開始,就不停有顧客或美容店員工過來觀看,儘管他們驚嘆艷羨的目光說明他們沒有惡意,但薄熒還是感到不適,等到負責她髮型和妝容的兩人宣佈一切妥當后,薄熒馬上站了起來。
“您的男伴在貴賓休息室等您。”髮型師提醒道。
薄熒道謝后,立即走向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只有傅沛令一人,他已經換上了一身嶄新的便服,正在低頭看着手機,身旁放着一個同樣裝有男式校服的專櫃紙袋。
薄熒走了過去。
聽到腳步聲的傅沛令抬起頭來,黑沉沉的目光在她被人精心打理后的面容上定定看了片刻后,提着紙袋站了起來,面無波瀾地朝着大門走去。
薄熒跟着他走出購物中心,上了早已等候在門口的黑色轎車。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街道兩旁都亮起了明亮的路燈,薄熒趁傅沛令轉頭看向窗外的時候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發現時間已經超過八點。
“我們現在去哪裏?”薄熒鎖住手機屏幕,若無其事地看向傅沛令。
“玲瓏。”傅沛令惜字如金地說道。
“……那是什麼地方?”
傅沛令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酒吧。”
半個小時后,薄熒隨着傅沛令進入一家叫做“玲瓏”的喧鬧酒吧,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迷離狂亂的鐳射燈光充斥着這個人山人海的空間,繚繞的香煙煙霧再加上飄散在空氣中的酒精味道,以及許多不加掩飾的赤\裸\裸的目光,都讓薄熒倍感不安,她下意識地快走一步,抓緊了走在前方的傅沛令的手。
傅沛令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目中帶着一絲驚訝,薄熒祈求地看着他,他頓了頓,反握住薄熒的手將她往自己身邊拉來。
傅沛令牽着薄熒一路穿過人群,輕車熟路地來到了舞台中心的升降卡座,這裏已經坐了十七八個薄熒熟識的同班同學,他們一見到牽着薄熒出現的傅沛令,立即興奮地起鬨起來。
薄熒在其中看到了鄭風、吳旭彬等原本就和傅沛令玩得比較好的男生,也看到了和傅沛令沒有什麼交集的吳悅和陳昕等女生,正在疑惑的時候,幾個穿着酒保服的男人抱着酒箱走來,開始一**接一**地往卡座桌上搬着香檳和啤酒,這些像是鋼琴的琴鍵、反射着光潔冷冽的寒光的香檳酒**上鐫刻着一個個醒目的黑桃a,吳旭彬和塗鳴等人興奮地離開座位,紛紛從酒箱中拿出一**香檳握在手裏。
薄熒正要看向傅沛令,酒吧里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突然停了,卡座上的人一齊站了起來,拍着手,大聲唱起了生日歌,不知什麼時候消失的鄭風和一個男酒保合力推着一個放有多層大蛋糕的餐車走了過來,嬌艷欲滴的薔薇鮮花和精緻的金箔花紋一同裝飾着這個足有六層高的奶油蛋糕,薄熒還沒回過神來,數聲木塞衝出**口的悶響就在她身邊接連不斷地響了起來,先前拿了香檳**的男生興奮地怪叫着,將泡沫噴泉一般肆意噴涌的香檳對着桌上排列整齊的酒杯隨手倒去,對大量從**身中傾涌而出,流到桌上、地上的酒液視若無睹。
“祝你生日快樂,薄熒!”唱完生日歌的眾人一齊滿面笑容地大聲說道。
酒吧震耳的音樂重新響了起來,班上的同學們圍了過來,挨個簡單祝福了薄熒幾句,輪到吳旭彬的時候,他調侃地看着薄熒:“我們傅哥從一周前就開始準備這場生日宴了,怎麼樣,還算滿意吧?”他舉起高腳酒杯,金燦燦的酒液在杯中盪了盪,發出美麗的光芒,“偷偷告訴你一件事,這可是傅哥第一次為人慶生,以前從沒有過。”
薄熒看着他意味深長的笑容,也從桌上拿起一杯香檳,學着他的樣子抿了一口:“謝謝你來參加生日宴。”
吳旭彬笑了笑,坐回卡座。
等到每個人都向她道賀之後,薄熒終於找到抽身的機會,穿過正在拼酒的塗鳴和羅涇,坐到了傅沛令身旁。
“謝謝你為我準備的生日宴。”薄熒看着他,說。
傅沛令沒看她,鼻子附近的肌肉卻有了一點變動,雖然聲音淹沒在了振聾發聵的音樂聲中,但薄熒還是猜出了那應該是一聲冷哼。
“小氣鬼。”薄熒戳了戳他的手臂:“別生氣了。”
傅沛令斜睨了她一眼。
“你還沒對我說生日快樂呢。”薄熒眨了眨眼,將頭略微歪了一寸,凝視着他。
傅沛令看着她,半晌后硬邦邦地說:“……生日快樂。”
薄熒笑了起來,酒吧中璀璨奪目的鐳射燈光在這一瞬間似乎全都凝聚到了她的身上。
在傅沛令反應過來之前,薄熒忽然傾身上前,抱了抱他,這個擁抱發生在迅雷之間,更像是蜻蜓的一個偶然點水,還沒有感覺到任何實感就已經結束了。
“謝謝你,阿令。”薄熒看着少年臉上一閃而過的慌亂和強裝鎮定的面頰下微微浮起的血色,微笑道。
“行了,別說了。”孟上秋臉色不太好看地說。
戚容愣了愣,陳冕也因為孟上秋突然的發火而不解地看着他,只有薄熒知道他是為了自己打斷了談話。
“陳叔叔和孟叔叔是好朋友嗎?”薄熒裝作好奇地詢問。
“認識好多年了,從讀書的時候起就是好朋友。”陳冕說:“牛脾氣,從讀書時候就是牛脾氣,只有戚容才忍得了他。”
“戚阿姨和你們也是同學?”薄熒看向戚容,後者微微笑道:“我們三個讀書的時候是鐵三角。”
“什麼鐵三角,還不是你天天跟在孟上秋屁股背後跑,我才是順帶的那一個。”陳冕嘁了一聲。
“皮癢了是吧?”孟上秋用涼涼的目光瞥了陳冕一眼。
陳冕不再拿兩人打趣,又將話題轉回薄熒:“薄熒的普通話倒是說得挺好,學過吧?”
“看新聞的時候學的。”薄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怪不得這麼標準。”陳冕笑道。
“我看過您演的電視劇。”薄熒說:“也跟着您學過。”
“算了,別恭維我了,我演的那幾部電視劇現在還有誰記得啊,全是配角。”他的聲音低了下來,透着自嘲:“任院長也只是覺得我臉熟罷了。”
任院長恐怕還真的記得他,畢竟要她去恭維一個看不起的演藝人未免太異想天開,不過薄熒也沒有為任院長解釋的想法。
“《新中國無戰事》裏的石冠君,《少爺的劍》裏的溫峽,《孤狼》裏的馮平——”薄熒平靜地說出了幾部電視劇的名字和陳冕飾演的角色,意料之中地看見陳冕轉過頭來吃驚地看着她。
“沒想到你還是小粉絲呢。”戚容笑道。
說是粉絲誇張了,對薄熒來說,準確地記住別人的樣貌和名字只是她的一種本能,生存本能,討好別人的一種基礎手段。
“沒想到你還真的記得。”陳冕頗為感嘆,他轉回頭去,薄熒從後視鏡里看見他的臉上露着一絲傷感。
“阿冕,電影會成功的。”戚容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倒是光棍一條,電影失敗也不過是損失一百萬和一個鹹魚翻生的機會。我更擔心你們,你們為了這部電影可以說是賭上了一切。”陳冕苦笑。
陳冕有演技有顏值,卻一直不溫不火地飾演配角,電視頒獎典禮上也一直處於陪跑狀態,薄熒猜測他說的“鹹魚翻生”指的除了躋身一線外,或許還想憑這部電影成為影帝。
車內一時沉寂下來,幾秒后,戚容堅定不已的聲音響起:“我信孟哥,是金子總會發光的,就算不是現在,也會在不遠的未來。”
“孟哥,可別讓我們失望啊。”陳冕玩笑地拍了拍孟上秋的肩,孟上秋神色肅穆地抿緊了嘴唇,沒有說話。
電影的拍攝地是在尚門市的現代影視城,既有別墅、高級賓館,教堂等現代場景,也有鄉村街景和莊稼地,能夠滿足劇本上的所有的場景需求,最重要的是,這裏是所有符合要求的選擇中,需要花費最少的一個。
薄熒來到《地獄與玫瑰》劇組的第二天,在簡陋的開機儀式后,電影就算正式開始拍攝了。參與拍攝的演員里除了在劇中飾演薄熒母親的古妍靄和飾演繼父的陳冕外,沒一個人能叫得出名號,大多是名不經傳的新人或出頭無望的老戲骨,而工作人員又常常是一人干幾人的活,還兼任群眾演員,就連戚容也專門請了長假來劇組幫忙,任製片主任,孟上秋拉起來的這個班底,不得不說有些寒酸,事到如今,薄熒也不知道自己走的這一步是否正確,如果孟上秋的電影失敗了,她不僅分文未得,還要因為這部違背了倫理的電影身陷風言風語。
所以薄熒幾乎是抱着拚命的決心來演這部電影。
在成為電影中的一員之前,薄熒一直以為拍電影的時候是按照劇本的先後順序來拍的,看到拍攝通告后才發現不是這樣,一切以節省經費為先,拍完一個場景再拍攝另一個場景,除了財大氣粗的極個別導演外,幾乎所有導演都是沿用這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