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人間六絕色

21.人間六絕色

缺月掛疏桐,星垂平野,漏斷人初靜。

眼前的謝知非縹緲若九天仙女下凡,巧笑同雲端神仙妃子在世,可是這紅唇中吐出來的字字句句都讓王憐花覺得謝知非這個人分明是佛家口中的魔鬼降臨,比那九尾的狐妖妲己還要駭人三分。

王憐花一雙巧手被綁縛在身後的柱子上,現在這雙手正在使勁的撥弄那麻繩,只是王憐花的臉上依舊是慘白的,似乎他已嚇得有些魂不附體。王憐花覺得手中的繩索有一些鬆動了,他終於苦笑一聲,無端的惆悵道:“謝掌門,在下實在不知哪裏得罪了你。”

“像你真的英俊多金還年少風流的人,我一看到便容易生氣,然後就想做點什麼。”謝知非嘆了口氣將剪刀抬起來正面反面的打量:到底這把剪刀小了些,要是大一點就好了。

王憐花那點小動作謝知非看得清楚,所以謝知非在王憐花好不容易手得空的時候重新將視線喊道王憐花的身上,那看向王憐花的目光滿是笑意,謝知非拉長聲音道:“比如說……”

王憐花雖然誦了綁卻不敢亂動,面對朱七七他有許多手段,面對謝知非高他不少的武功,縱使王憐花有手段千萬卻不敢隨意使出來。王憐花臉色雪白的問道:“比如什麼?”

“比如這樣!”謝知非眼神一肅,手中的剪刀往下一紮,那速度比那捕食的野獸還要快三許多,張着血盆大口便往撲向王憐花最脆弱的地方扎過去。

剪刀的速度非常快,一點不像是開玩笑,而王憐花臉色轉變更快,短短的一秒內由白轉青又由青到白,他身上的繩索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部鬆開了,而王憐花身形一花竟要涉險逃跑。

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瞬息萬變。

王憐花才剛剛踏出一步耳邊便有一道冬雷平地響起,像是穿雲裂石的冬神之怒。只踏出一步的王憐花瞬間便覺得自己的頭像是被人用重鎚狠狠的敲打,眼前一黑居然直接跪倒在地。

一道雷霆震怒將王憐花放到的謝知非慢悠悠的走到王憐花面前,蹲下身笑道:“我沒想到王公子欲入我七秀之心如此誠懇,實着是令我感動。只是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要入我七秀王公子之言便是,何須如此客氣?唉,也罷,王公子的這大禮我便收下了。”

“……”王憐花咬着牙,恨不得掐死眼前的謝知非:他就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謝知非看得好笑,心裏笑得直打滾,偏偏臉上是一種神聖的憐惜:“你既如此心誠,拜師也無需良辰吉日,不如今晚我們便凈了那東西罷。”謝知非一邊說,一邊按着王憐花將他翻個身,之前被放到一邊的小剪刀又從新回到謝知非手中。

那把讓王憐花害怕的小剪刀的再次出現讓王憐花臉都綠了,這次他是真的怕了,王憐花連忙道:“謝掌門誤會了,我只是見謝掌門絕世風姿神魂顛倒甘為裙下……”

王憐花已經顧不得說話了,因為謝知非手中的剪刀已脫手而出,那剪刀眨眼便到,王憐花連忙掙扎着將自己的腿打成一條直線,腹部一縮,整個人像是小了一圈看起來倒像是王憐花這個人往後挪動了一寸。謝知非那把鋒利的剪刀恰好扎在王憐花根部附近擦破了一層皮,倘若王憐花沒有那麼一串動作,現在怕是真要考慮如何去東廠了。

驚出了一身冷汗的王憐花:“!!!”

江山代有才人出,女人也一樣啊,當真是一代更比一代狠!

謝知非雙手環抱冷冷笑道:“不想下輩子只能在宮裏發展勢力就把嘴巴閉上!”

“我但凡聽到一個字。”謝知非用腳尖踢了踢剪刀,剪刀的鋒口往王憐花又近了幾寸,感受到疼的王憐花立刻往後面悄悄的挪動了一點,謝知非嗤的笑了一聲,這才俯身拔起剪刀對王憐花威脅道:“這東西,就不再是丟過來而已!”

被謝知非這麼一威脅是個人都懂得什麼是識時務者為俊傑,更何況王憐花這樣天生就是梟雄的人,就算王憐花心裏不老實行動上也老實了,老老實實在謝知非的注視下吞了一大袋軟筋散,讓自己又變來無法動彈。

第二日,難得睡了個好覺的朱七七聽到謝知非的講述,可惜得連連嘆氣,末了對謝知非遺憾的說道:“那東西我看着礙眼,要是姐姐你真剪掉就好了。”

謝知非笑了笑,在王憐花駭然的注視下將小剪刀遞給朱七七:“現在動手也不慢,你自己來。”

接過剪刀的朱七七臉上露出了嫌棄,半響之後她將剪刀還給了謝知非,說出了讓王憐花鬆了口氣的話:“那污眼睛的東西我連看都不想看,更不想碰!”

嫌棄王憐花的朱七七最終還是帶着五花大綁的王憐花走了,說是要去丐幫做一件事件,做完了就回來給彤兒她們買東西,還說要給謝知非和媛媛帶最好的胭脂水粉。

一個月之後,七秀坊沒有迎來朱七七,倒是迎來一對夫妻,那是朱七七的三姐和三姐夫。如果說朱七七推動了七秀坊的建成,是七秀的小財神,那麼辦這件事的范汾陽那就是七秀的大財神了。

范汾陽夫妻來的時候,天已將暮,雪正亂舞。

煙霏霏,風凜凜,飛絮飛花梅上堆。詩情畫意的景色卻緩解不了范汾陽夫妻臉上的籠罩愁雲,謝知非頓時明了,八成是朱七七那個倒霉悲催的孩子又遇到麻煩了:“二位前來所為何事?”

“范某確有一事相求。”范汾陽看了看自己清瘦了不少的妻子,眉間微皺,緩緩道:“我知道謝掌門曾給了七七一個護身符,我也知道七七將那東西用掉了。我們來這裏是為了一個不情之請,想請謝掌門幫忙找一下七七,她已經失蹤了一段時間。”

朱家的生意遍佈大江南北,朱家的勢力甚至延伸至關外,以往朱七七離家出走雖然他們都沒去尋,但總有辦法獲知朱七七的行蹤。可最近一個多月,朱七七確是一點影子都沒有,偏偏已快至過年,范汾陽要帶着自己的妻子回娘家,而此趟回去朱七七的行蹤便是一個最重要的事情。

朱七七不見了,謝知非第一個反應就是問:“沈浪在哪裏?”

范汾陽夫妻神色古怪,他們沒想到七七倒追沈浪這件事居然連謝知非都知道了,半響之後朱七七的三姐嘆道:“沈少俠不見了蹤跡也快一個月了。”

范汾陽夫婦看着謝知非,而謝知非垂簾做思索狀,默默的發了一個密語聊天:“七七,你聽到了就在心裏應我一聲。”

【俠士朱七七已答應你的組隊邀請!】

與此同時,在小地圖上瞬間出現了一個藍色的小箭頭。

謝知非點開地圖一看,代表着朱七七的藍色小點居然在洛陽城裏,瞭然於胸的謝知非再裝模作樣半響這才神色凝重的對范汾陽夫婦說道:“我或許知道她在哪裏,只是那裏有點危險,不過二位儘管放心,我遲早會將七七帶出來的。”

謝知非的本事范汾陽知道一點,聽到謝知非這麼說頓時大喜:“那便有勞謝掌門了。”

同時朱七七的三姐臉上紅潤了不少,她笑道:“之前有一件事忘了說,七七往日裏麻煩謝掌門許多,這眼看着過年了,我為七秀坊備下了一些尋常的年貨,還望謝掌門不要推辭。”

說完朱七七的三姐拍了拍巴掌,一水溜的少女穿着嫩蔥色的裙子,手抱大紅色的盒子走進來。

最後一個女孩進來的時候只捧着一個湯碗大的漆色紫檀盒,盒子上是並蒂蓮花開,那少女將盒子捧過來,朱七七的三姐在謝知非面前打開,裏面是比小麥粉還要白凈細膩的粉末,這是深海珍珠磨成的粉末,是天下最好的駐容養顏奇物之一,比黃金還要珍貴的存在。

朱七七的三姐對着謝知非盈盈一蹲拜:“我知道謝掌門心有大志,並不在乎這些外物。只是我實在是想不到有什麼能感謝你的,這有一些俗物給秀坊的姐妹們用。”

被這豪氣給震住了的謝知非:“……”他就喜歡這麼俗氣的外物,他就喜歡這麼實誠的感謝!

院子裏安靜了一會兒,在朱七七三姐以為自己做錯了,神色不安的時候,謝知非嘆了口氣,雙手拿起那紫檀木盒的蓋子。

謝知非粉嫩玉雕的手輕輕拂過盒子上盛開的蓮花,那蓮花內的蓮子顆顆分明,謝知非嘆道:“蓮子連心……七七是個好姑娘,我亦很喜歡,朱姑娘放心吧,我定會將七七帶回來的。”

應了范汾陽夫婦之後,謝知非便往洛陽城趕,等到他在王府找到朱七七所在的那間屋子的時候,謝知非卻只能安安靜靜的趴在屋頂閉着眼睛做死狗狀,因為下面正在上演一場脫|衣秀:“……”

——眼睛,眼睛要長針眼了!

房間裏看得見的地方有兩個人,一個是被王憐花害了原本以為就要去見自己父親卻陡然峰迴路轉艷遇乍現的沈浪。他嘴角含笑的看着一個大美人在他面前脫衣服,這個美人的美不止在皮骨更在其□□,一眼看去只覺得如同瀟湘妃子。

這樣的美人脫衣服自然是賞心悅目,更何況這個在沈浪脫衣服的人還是將他害得凄慘的王憐花之母雲夢仙子,那就更是心曠神怡了。

嬌笑的雲夢仙子也不是被沈浪所迷住,她不過是要用自己的身體同沈浪做個交易,讓沈浪為自己去殺那快活王。卻不知道即便沒有她的交易,沈浪與快活王有不共戴天之仇,遲早也會去找快活王談聊齋。

而圍觀兩隻千年狐狸整個交易的過程不只是悄悄躲在房頂上的謝知非,還有安靜躲在屏風後面的王憐花,以及壓在密室里的朱七七和熊貓兒,他們都看到了沈浪和雲夢仙子的交易全過程。

此時此刻若問誰最尷尬最狼狽,那一定屬躲在屏風后的王憐花最尷尬最狼狽。王憐花一直覺得自己長這麼大除了賀軒閣和七秀坊外再沒有狼狽的時候,沒想到這才一個月更狼狽的事情出現了,而且狼狽到他幾欲想死的地步:

——他媽居然說要嫁給沈浪,還要他叫沈浪爹爹!

被雲夢仙子叫喚出來的王憐花臉上表情相當精彩,他只覺得眼前畫面可謂是滑天下之大稽。

王憐花一步一步走過去站在雲夢仙子和沈浪的身前,臉色通紅恨不得立刻到鑽到桌子下面去。密室里無法動彈更無法說話的朱七七前一秒還在落淚傷心,后一秒看到這情形立刻將那些情情愛愛都拋到一邊,只想放聲的大笑:你也有今天!

“我……”王憐花支支吾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臉紅得滴血。這實在是太為難他了,要知道做一天晚上沈浪的命還在他手裏,任由他揉圓搓扁,而現在沈浪卻要成為他父親!

沈浪笑着欣賞王憐花的表情,半響之後才柔聲道:“也不必磕頭,你既然叫不出爹爹,現在就叫聲叔叔倒也是可以的。”

雲夢仙子和沈浪一樣都是千年的狐狸,她既要利用沈浪去復仇,現在自然是沈浪怎麼說她便怎麼附和。雲夢仙子聞言眼波一盪,嬌聲笑道:“花兒,沈叔叔的話,你聽見沒有?”

聽倒是聽見了,只是他的舌頭不聽使喚的打了結,王憐花磕磕絆絆道:“我……我……”

他現在到寧肯去面對謝知非的雙劍也不想面對這麼個情況。

朱七七看得解氣,心裏那撕裂一般的疼似乎都淡了,只覺得即便沈浪同雲夢仙子成親也沒什麼不可,只要能天天看到王憐花這模樣的她也賺大發了。

熊貓兒則是看得瞠目結舌,正直如他心裏只能道一聲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謝知非捂着眼睛生無可戀:眼睛我的眼睛…眼睛的清白沒了…

而被雲夢仙子問到的王憐花眼睛閃了閃,忽然笑起來,之前那種不情願與狼狽瞬間消失不見。王憐花笑道:“沈叔叔,小侄今日喚你沈叔叔當然是心甘情願,他日喚你爹爹也是歡歡喜喜……家母能嫁給沈叔叔這樣的人才,小侄委實太過歡喜,才有了之前的失態,你莫見怪。”【注】

聞言云夢仙子立刻撫掌笑道:“乖孩子,這才是我的好孩子。”

沈浪臉上笑着說道:“果然是個好孩子。”心裏卻嘆了口氣:有這樣雲夢仙子的母親,再加上王憐花這樣的兒子,若不想想辦法,這對母子不將江湖槁得人仰馬翻那才是怪事。

房間內似乎即將要上演一場父慈子孝、夫婦和順的好戲,那雲夢仙子卻突然咯咯的笑了起來,朗聲說道:“不知哪方貴客駕臨寒舍,為何不下來說話。”

一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的謝知非拿開捂着眼睛的手,知道自己已經在雲夢仙子那裏暴露,謝知非只能從屋頂上落到院子裏:“那便叨擾各位了!”

見到謝知非從出現在院子裏,房內沈浪和王憐花的臉色均是一變,他們雖然年少卻對自己的武藝抱着極大的信心,自信這天下沒人能躲得過他們的探查,卻連謝知非什麼時候來的都沒發現!

而雲夢仙子則是款款起身,蓮步微挪,對持劍而立的謝知非溫柔笑道:“好俊的姑娘,可是來找花兒的?”

謝知非挑了挑眉,在王憐花的注視下伸出自己的右手,兩根纖細的指頭打直了如同剪刀一樣。謝知非無聲的用指頭模擬剪刀咔嚓的模樣,而看到謝知非動作的王憐花瞬間想起來謝知非一個月前是針眼威脅他的,不由自主便往後退了一小步。

只要一想到如今朱七七是如何被綁到這裏來的,謝知非接下下來可能怎麼樣做,王憐花那臉色委實同好看搭不上邊,只差沒在臉上寫‘不要找我’四個字:“……”

謝知非看得一樂,又將視線重新轉回雲夢仙子身上:“那倒不是,我是來找漂亮姑娘的。”

聞言,雲夢仙子玉手輕扶額頭,語調帶着一種慈母對愛子的惆悵:“唉,你這麼俊俏的姑娘怎地不是來找花兒的。只可惜你要找的姑娘是我冤家的朋友,我確是不能讓她離開這裏呢。”

她話音剛落地,身形便如同鬼魅一般的飛出來,那速度竟比雷霆還要快幾分。雲夢仙子站着不動的時候已是是風姿卓越、儀態萬千,等到她動起來更是風華絕代,令人顛倒。

隨着雲夢仙子一動,謝知非連腳都來不及摳立刻動起來,一粉一白兩道身影在院子裏不斷交纏。

只見兩人長裙飄飄,環佩叮噹。謝知非出手時氣浪翻騰好似花中仙,雲夢仙子出手時白紗輕盪好似瑤池仙,這兩人交手之間明明充滿了殺機,眾人卻只覺得這交手美得讓人沉醉。

一陣膠纏之後,院子中白色的影子突然一晃,層層虛影散去,雲夢仙子已經停了下來,而謝知非身形一閃,宛若飛花舞動,輕盈的跳到了圍牆上。

這兩人纏鬥這麼久,臉上居然都沒有變色,甚至連髮絲都為亂一根,這樣的本事端的是駭人不已。

雲夢仙子眯着眼睛,看向謝知非的目光里半點波瀾都沒有,她嘆了口氣憐憫的說道:“我同你這般大年紀的時候,還沒你這樣的本事,只是可惜……”

那可惜二字還在嘴邊,而雲夢仙子的人已經出現在謝知非的面前。

謝知非臉色一變,扶搖而起騰空直上,但謝知非雖快卻沒想到雲夢夫人還要更快。謝知非才跳到一半雲夢仙子已經后發先至,居然比謝知非還要高出幾分,雲夢仙子那一雙水嫩如柔荑的手五指張開向謝知非抓來。

在空中謝知非無處借力,這樣的情況一般人遇到了只能束手就擒,可是謝知非居然就這麼往後翻了一圈,擺脫了雲夢仙子那一抓,隨後一道強勁的氣浪將雲夢仙子推開:劍影留痕!

雲夢仙子身形被氣浪擊中后剎那間在空中退了一些,她還沒掉下去又飄了起來,一雙手在身前幻化出無數虛影,她在其中慈眉善目。

這不像是害人的招式,倒像是救人的千手觀音,雲夢仙子將那沒說完的話一口氣說出來:“可惜你不能離開這裏了!”

那些虛影層層疊疊,謝知非立刻往院子裏落下去,雲夢仙子則跗之而下。

謝知非先一步落下,觸地那一瞬間謝知非張開雙臂,身形一低一抬,四周氣浪翻騰,腳下不斷閃過若有若無的凌厲劍光。

劍慧神清,物我兩忘,劍神無我!

后一步的雲夢仙子長嘯一聲,眨眼間已經對着謝知非打出十幾掌,卻盡數被謝知非四周氣浪阻攔。

每當雲夢仙子的一雙手要接近到謝知非的時候,便會有強勢的氣浪席捲而上誓要將雲夢仙子的兩隻手絞碎,而她的無數手影謝知非卻盡數識破理也不理。

雲夢仙子繞着謝知非一連出了上百掌,掌影漫天,如落英繽紛,虛實相間連她自己都不一定分得清真假,偏偏謝知非總能辨認出來。

雲夢仙子一邊出手,一邊嘆道:“這等眼力,妾身服了。只是像我們這樣的女子,這世間既然有了一個就不該有第二個。”

一直轉圈的謝知非只覺得頭暈眼花,聽到雲夢仙子這話差點就吐出來,他大聲反駁道:“像這樣的女子,有兩個我都嫌太少!”

雲夢仙子嬌笑一聲,也不同謝知非辯解,只是將手上的速度又快了幾分,一時間彷彿千萬掌印壓頂而來,連一旁笑盈盈觀戰的沈浪都是心中一緊,他朗聲笑道:“夫人,你若再打下去我們可要損失一大助力了。”

雲夢仙子的前半生在愛一個男人,後半生在恨一個男人,這一前一後就是快活王。這世上如果有什麼能讓雲夢仙子改變主意,那也一定是快活王。

聽到沈浪這麼說,復仇心切的雲夢仙子心中一動,掌下速度便慢了些許:“哦?”

沈浪笑道:“只要朱七七在夫人手裏,夫人還怕謝掌門不答應嗎?”

朱七七聞言一雙美目瞪大了看着沈浪,那眼裏流露出來的是不可置信,她原本已發誓不再輕易流淚,可這一次又流出來了。

朱七七恨得不得了,恨沈浪,更恨自己,謝知非如今陷入危險,豈不就是她自己識人不明。朱七七閉着眼睛渾身顫抖,只覺得若是謝知非出事了,她便是萬死亦無赦。

雲夢仙子垂簾細思半響,隨後飛身退到沈浪身邊掩唇笑道:“既然你這麼說,我便信了。要知道這世上有冤家你這樣有想法的人,就合該有我這樣聽話的人。”

沈浪笑道:“夫人果然知我心。”

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明明各自心裏兜了不知道多少事,明明沒有半點真情實意都是在利用對方,偏偏演戲的本事都是一等一的強,看得謝知非心裏直呼辣眼睛!

謝知非冷笑一聲:“你又怎知我一定會答應?”

摳摳腳,蝶弄足上身的謝知非身形一晃瞬間便出現在王憐花的身邊,而謝知非手中那把銳利的綺鸞雙劍則絞緊緊的在王憐花的脖子上。

只要謝知非一用力,王憐花的脖子便會掉下來。四周有幾個白衣侍女驚呼一聲,謝知非對臉上掛着笑的雲夢仙子冷冷道:“你把七七放出來,我就把你乖兒子兒子還給你。”

雲夢仙子幽幽的嘆了口氣,她以纖纖玉手攏了攏鬢髮,當真是風姿絕代:“我既有了冤家,自然不會差一個兒子,若能在死前為我做些事情,花兒必定也是願意的。”雲夢仙子那一雙美目看過來,那哀愁的模樣彷彿王憐花已經為她赴死了一般:“你說是不是,花兒?”

王憐花臉色白了下,他沒有停頓的笑應道:“自然是的。”

這言語間分明是一場母慈子孝的場景,卻讓人無端的生出幾分寒意來。無論是謝知非還是朱七七又或是沈浪,在這一瞬間陡然生出一種想法:有這樣變態的父母,也難怪有王憐花這樣扭曲的兒子。

“…我今日算是服氣了…”跟一群變態實在沒什麼道理可講,謝知非長嘆一口氣將雙劍回鞘,他對笑得花枝亂顫的雲夢仙子說道:“也罷,我應了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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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三+綜]快穿之開宗立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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