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七十八章
訂閱不足者可以適當補訂閱就能看到正文,或等一等尤笑的爸媽也去上班了,家裏空蕩蕩的,不過桌子上留了飯,她隨便的吃了兩口就去醫院,孩子還沒醒,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就離開了,她想辦法去找點錢,至少還需要兩萬塊錢。
她將手機拿出來,在通訊錄裏面翻來覆去,除了尤笑的手機號外就是上司的手機號,貧乏的讓她絕望,正準備按返回鍵的時候,忽然看到徐靜兩個字靜靜的躺在通訊錄的最下方。
她怔了一下,這才想起徐靜這個人,其實也不是忘記,畢竟徐靜這太這麼耀眼,只是她與徐靜身份地位相差太遠,所以打從徐靜那天晚上離開后,打從之後她將欠徐靜的錢還過去后,她便刻意將對方忘記。
儘管徐靜對她不錯,只是兩人不過萍水相逢過兩次,況且這麼久都沒有再聯繫過,她總不能一打電話過去就是借錢,還是這麼大的數字。
只是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壓了下來,因為她實在是太需要錢了,生活將她逼的太緊,就像被失足落入大海中,努力地掙扎往岸邊游,卻還是被一波又一波的浪花打下去。而徐靜,就像是一根浮木,明知道距離太遠不可能抓住,卻還是想要努力試一試。
電話撥過去的時候,葉安然無比忐忑,她不斷的安危自己,臉皮厚一點,尊嚴算什麼,能夠當飯吃嗎?能夠變出很多很多的錢嗎?能夠給瑤瑤交住院費嗎?
既然什麼都不能,又何必一直將它當做寶貝一樣揣在懷中,更何況五年的牢獄生涯,她不是早就丟掉臉和自尊了。
她在心裏打了很多草稿,想着一會電話通了之後如何向徐靜開口借錢,是先客氣的寒暄一番還是直接進入主題,要是徐靜不同意借錢給她,她該怎麼辦?
是苦苦哀求還是威脅,徐靜畢竟是個公眾人物,第一次的時候不小心將她撞到,第二次雖然是她好心將昏迷的她送到醫院,可又沒有人看到,哪怕她顛倒黑白,哪怕她扭曲事實。
葉安然覺得自己真實無恥極了,噁心又可憎,但她還是懷揣一絲希望期盼電話能夠打通。
只是腦海中的千萬想法都沒用上,因為接電話的人根本不是徐靜,雖然只是幾個字,但她還是一下子就聽出接電話的人是誰。杜威,那個輕描淡寫就將她說的無地自容的徐靜的經紀人。
“請問是誰?”
聲音還再電話中迴響,但她始終沒有勇氣開口說一句話,最後倉皇的掛斷電話。
這個電話用盡了她身上所有的勇氣,等掛了電話后,她身心俱憊,踉蹌的朝後退了幾步,虛弱的靠在一個冰涼堅硬的物體上,將頭抵在那個物體上,望着眼前這條繁華的街道。
人來人往,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着燦爛的微笑,她靜靜的打量每一個過路的人,大約是她的目光太過怪異,最終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偶爾一兩個過往的路人,都會奇怪的看她一眼。
她都沒有在意,心裏不斷盤算着要不要向那個人開口,只是之前給徐靜打電話的時候,她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勇氣,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力氣再同她開口。
不過她其實明白,她不可能借錢給她,最後她將她調離總公司那裏的時候,已經明明確確的表示了,她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糾結。
就如她一樣,她覺得無論葉家做過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早在當初她做了那些事情之後,她們就已經恩怨兩清。
但她最後還是把電話打了過去,雖然她不想和秦墨再有接觸,雖然可能會遭到拒絕,但她不能放棄一個任何能籌到錢的機會,她是還在的母親。
手機的通訊錄里其實沒有秦墨的電話,但秦墨之前給她打過一次,所以按到最後的時候,歷史記錄只顯示了她一個。
手機里傳來嘟嘟嘟的聲響,她整個人像是放在油鍋里煎,雖然只有幾秒鐘,但她卻覺得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她其實無比害怕,秦墨在看到她的手機號的時候會掛掉。
不過顯然是她多慮了,或許秦墨壓根沒記住她的手機號,電話接通后,便傳來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你好,我是秦墨。”
她忽然有些說不出話來,雖然之前已經想好了要怎麼說,可喉嚨卻像是被堵住一樣。幸好那邊還有耐心沒有掛斷,否則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再去撥打一次。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婉約輕柔一些:“我是葉安然。”
“什麼事?”聲音淡漠而又疏離。
她再次深呼吸了一口氣:“你能借點錢給我嗎?”
那邊明顯頓了一下。
葉安然葉不等她說話,直接一口氣道:“孩子被車撞了,醫藥費手術費太高,我實在交不起。”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流水般的鋼琴聲從電話中傳出來,緊接着,她聽到一道刺耳的聲音,像是餐具畫在瓷器上一樣,難聽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然而,又是一個陌生的女聲。
“阿墨,你怎麼了?”
葉安然一怔,立刻就猜想秦墨是不是在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吃飯,而她的電話肯定打擾了對方,她下意識的想要掛斷,只是一想到自己的目的,她便強迫自己等到下去。
她在電話那端沉默良久:“你怎麼不去死。”
她當做沒聽到,繼續道:“看在我們以往的情分上,借我一點錢,我會還你的……”
話還沒有說話,她就聽到‘啪’的一聲,不用想也知道電話是被對方掛斷。
把電話掛斷後,秦墨的臉就陰沉下來,她伸手將手機仍在了桌面上,坐在她對面的周嘉怡從她接電話時就擔憂的看着她。
“阿墨,你到底怎麼了?”
秦墨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在和周嘉怡吃飯,可在聽到葉安然向她借錢的剎那,向來內斂的她竟然忘記了場合隨意的將情緒表現出來。
“沒事。”她勉強一笑。
周嘉怡看出她不想說,雖然心裏很想知道,但還是強壓下來,溫柔的安撫:“我看你心情不好,不如我們出去走走。”
秦墨看了一眼桌子上還沒動的飯菜,心知周嘉怡還沒吃幾口,她之前雖然有些餓,可是這通電話卻讓她沒有了吃的**:“沒事,我們繼續吃飯。”
這段飯秦墨吃的心不在焉,周嘉怡也食不知味,最後吃完飯,秦墨便將周嘉怡送回去,秦墨萬分愧疚,於是道:“真是抱歉,改天補償你好了。”
周嘉怡大方的道:“沒關係。”
看着周嘉怡上樓離開后,秦墨就立即拿出電話打算給趙經理打電話,只是將手機屏劃開時就停了下來。
她與葉安然已經結束,還做什麼要去關心她發生了什麼事情,秦墨慢慢的將手機放回去,開車回家。
看着掛斷的電話,葉安然其實早就想到了,對方不會借錢給她,但她還是抱着一絲希望。可是最後一點希望都在秦墨的冷漠下消失,她的胸口在劇烈的起伏,彷彿一隻無形的大手將她的喉嚨扼制,令她難以呼吸。
她身上的力氣也徹底的被抽空,順着靠着的冰涼物體緩緩地往下划落,她坐在地上頭靠着這個冰涼又堅實的圓柱物體上,一動不動獃獃的瞧着來來往往衣着光鮮的路人。
太陽一寸一寸的往上爬,溫度也一點一點的升高,雖然已經到了秋天,但整個城市還是會有些熱。
可葉安然卻覺得很冷,寒意順着腳底往上蔓延,她的後背出了冷寒,將衣服沾濕黏在身上,她的腿腳傳來酸酸的麻意,最後她緩慢的從地上站起來。
她沒有時間在這裏發獃,沒有時間在這裏絕望,借錢這條路被堵死,她就要想辦法就掙錢,只是說來容易做來難。
這世界上哪有那種幾天之內就整下幾萬塊錢的工作,其實也不是沒有,比如炒股,只是她不懂這些,就算是懂,她也不敢貿然將錢放進去。
可是就算如此,她也要尋找尋找,臨走時,她特意回頭看了一眼自己靠着的電線杆,因為時間久遠的緣故,她已經發黑,上面還粘貼了無數的傳單等。
她看到有一張巴掌大的彩色卡片粘貼在上面,不過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不過她還是眼尖的看到那上面的幾個字,日入上千,工資日結。
她連忙走近,心砰砰的加速跳動,幾乎是眼睛發亮的看着那個彩色的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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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門后她並沒有去公司,公司里有那個人在,她現在還不想看見她,秦墨開着車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行使,一路上她都很恍惚,耳邊一直迴繞着秦月說的話。
等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將車開到了葉安然住的樓下,秦墨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就想要開車掉頭離開。
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將車開到這裏,就如那天晚上,她開着車慢慢的跟在葉安然的身後,又站在樓底下那麼久。她覺得自己真實鬼迷心竅了,這麼多年,她竟然沒有將人忘記,反而如同一顆埋在心底的種子一般,即便沒有經過澆灌,依舊茁壯成長。
不過可不是鬼迷心竅么,不然當初她為何偷偷給那餐館老闆娘錢讓她把人辭退,又故意使壞讓葉安然一次又一次的丟掉工作,還繞了那麼一個大圈,讓葉安然到她的公司上班。
只是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她和葉安然之間,早該在七年前結束了。對方可不是早就早出來,結婚生子,而她,又何必揪着過去不放手。
一切都如秦月所講的那樣,她和她沒有可能了,所以,結束吧,從此以後就當做路人。
只是這樣想着,手下的方向盤卻彷彿有千斤重,怎麼也轉不動,幸好這時周嘉怡打過來電話,她幾乎和是迫不及待的將電話接起。
“下午難得有空,要不要一起吃個飯逛一逛?”
她剛剛吃了飯,雖然吃的不多,但一點不餓,大約是昨晚上喝酒的緣故,而且頭還有些疼,按道理講她本該拒絕的,然後回去睡上一覺,等到起來后就徹底恢復成往日那樣,可她還是答應了。
“在你家裏吃飯吧,或者來我家裏。”
那邊頓了一下,大約是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邀請,秦墨明顯聽到那邊的呼吸變重:“不如在我家裏吧,你將月月也叫上。”
“你打電話給她吧!”她與她早晨剛剛鬧了矛盾,打電話過去秦月恐怕不會接。
“好。”
掛斷電話后,秦墨就調轉車頭朝周嘉怡家的方向去,大約是心裏做了決定,整個人輕鬆了許多。
等到了周嘉怡家裏后,秦月到了,因關係好的緣故,秦月並沒有拘束,而是像在自個家裏一樣脫掉了拖鞋,雙腿盤坐在沙發上抱着抱枕,一邊吃水果一邊和周嘉怡聊天,兩人不知道聊得什麼,很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