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番外：新年快樂

“工作結束就可以回家了！”

“是的，不知道年夜飯吃什麼？好期待！”

季琰收拾着包，穿好外套，和旁邊的人告別。出了大廈，街上已經冷冷清清，今天是除夕，大家都忙着回家團圓。

過年啊……

他已經有很久很久體會不到過年的樂趣了。

那麼今年呢？

“朝九點鐘的方向移兩厘米……過了……朝三點鐘的方向移一厘米……偏了……朝八點鐘的方向移半厘米……”

“啊啊啊啊！！饒了我吧！！我不貼了！！常輝！！你沒事買什麼福字啊！！”

“過年嘛，你看這屋子裏冷冷清清，貼點字畫才有氣氛，氣氛最重要！我已經把窗花貼好了！尹策你看看怎麼樣？”

“沒有一個貼得是正的。”

“主要是氣氛，不要在意細節！”

“季琰回來估計要嚇一跳！哈哈！他什麼時候回來？”

“應該快了。”

“快快快！宋岩，尹策，我們在他回來之前把這個福字貼好！”

季琰腳步一頓，一股難以言喻的感情從心裏升起。隨着一步一步地踏上台階，季琰終於看到自家門口。

尹策把福字比在門上問：“這裏怎麼樣？”

宋岩和常輝異口同聲地說：“挺好挺好。”

季琰踏上最後一級台階，靠在牆上開口：“朝七點鐘方向挪一厘米。”

三個背對着季琰的人同時回過頭，“你回來了！”

季琰心裏一暖，笑道：“嗯，貼好了嗎？進去吧。”

幾天沒有回家，季琰一進門發現了變化，幾乎每個窗戶上都貼了紅色窗花，綠色植物上掛了不少中國結，還別說，這麼一裝扮，過年的氣氛立馬濃厚起來。

季琰脫掉外套，看着家裏突然到訪的兩位好友問：“大過年的，你們不回家真的沒事嗎？”

宋岩和常輝對視一眼，常輝示意宋岩說，宋岩又推給常輝。

“他們倆被趕出來了。”尹策接過話頭，“大過年的出櫃，然後就……”

“嘿嘿嘿，大過年的不要提這種掃興的事嘛！”常輝扯了扯季琰的衣服，“這也不早了，咱們開始準備飯菜吧。”

準備飯菜……

季琰抓了抓鼻子，對着一桌子食材說：“你們哪來的自信會覺得憑我們四個人能做出一桌飯菜。”

尹策看向常輝，常輝看向宋岩，宋岩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聽見的樣子。

季琰和尹策在一起住了幾年，現在搬進新房也已經半年多，廚房工具一應俱全，可是兩人從來沒在家裏開過火。

“這食材是誰買的？”季琰一一打開每個袋子，雞鴨魚肉，樣樣俱全。

“我買的……”常輝小聲地說，“我以為你們倆同居那麼久了，應該會做飯的……”

尹策從茶几上拿起平板，搜索了一下菜譜說：“不會就學，只要有教程，不可能學不會。”

開放式廚房裏，一個平板擺在桌子上，四人根據步驟一一做起來。

常輝坐在小板凳上，手裏摘着青菜，拿起一片有蟲洞的葉子說：“這片能要嗎？”

季琰用刀不停地切着肉，切得大小不一亂七八糟，聽到常輝的話瞥了一眼說：“隨便吧，我也不知道。”

“魚這種技術性的菜，今天真的要做嗎？”宋岩在水池裏不停地在水龍頭下面沖魚，“到底怎麼算乾淨啊？”

“年年有餘，年年有魚，當然要做了。”尹策說得理所當然，他低下頭，扶了一下眼鏡看着平板上的教程說，“這說著鹽適量，適量到底是多少，還有一勺料酒，是多大的勺子？”尹策從柜子裏拿出大中小號的勺子，無從下手，“這教程也太不嚴謹了。”

“隨便吧，能吃就行。”季琰靠着他的肩膀跟着他一起看，“要不然用小號勺子，炒的時候時不時嘗一嘗？”

尹策與季琰對視一眼說：“我看行。”

一頓飯，四個人做得手忙腳亂，三個小時后，好歹做出了幾盤菜，賣相一般般，味道意外的不錯。

窗外燃起了煙花，常輝打開窗戶，冷空氣馬上貼在臉上，他打了個噴嚏，關上窗子招呼着他們來看。

“快吃飯啦！”宋岩過來把他拉回餐桌前，“別看了，待會菜涼了。”

季琰放下最後一盤菜，尹策擺好碗筷，宋岩從柜子裏拿出酒，常輝拿出相機說：“看這裏！”

三人同時轉過頭，咔嚓一聲，三人定格在畫面里。

尹策幫每個人斟好酒，四個人兩兩坐在一排，就像當初在高中食堂一樣。

窗外的煙花閃耀，耳邊熟悉的春晚聲，季琰感受着屋裏的熱鬧氣氛。獨自一人在這個世界裏飄來盪去，如今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家。季琰舉起酒杯說：“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