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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一關,病房裏便靜的好像連點滴聲都聽得見。

顧洺瑤收斂起表情，擰着眉仔細觀察：林清清的臉色確實蒼白,但其實也僅僅是蒼白而已,怎麼看也不像是有大病的樣子。

不應該啊……

如果是違背了靈魂契約遭到抹殺，那林清清現在無疑應該成為一具屍體。可現在林清清還活的好好。但如果不是,林清清既然沒有受到重創，也不可能躺了一天還醒不過來。這其中肯定出了什麼差錯。

顧洺瑤抿唇，思來想去沒有找到可用答案,最後還是伸出手指點在了林清清的額心,想藉此來連結林清清的光腦kk。

她沉下心神，溫熱的額頭和冰涼的指尖在鮮明對比中產生了一點盈盈的光亮。這樣的超自然現象發生了一瞬，她在試探的呼喚聲中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顧洺瑤露出個疑惑的表情,轉而求助於自己的光腦111：‘111,你有沒有碰到過宿主綁定失效這種事？’

問題問的有點刁鑽，但111作為初代光腦系統，顯然比顧洺瑤見多識廣的多,他也是老江湖了，經歷的位面世界不知凡幾,稍一思索也翻出了一把陳年舊賬,【有是有啦，但這裏面涉及到高階位面的原神之力,是不太可能發生在這裏的。】

‘怎麼說？’

【以前漪漪被強制送去過神界位面，當時我就被強制剝離了。】

‘後來呢？’

【後來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把她給找回來啦，怎麼樣,我是不是很厲害啊？哈哈哈！】

‘……’

顧洺瑤翻了個大白眼。

‘林清清的情況有點特殊，我呼喚kk得不到回應，也感受不到它的存在，你說會不會是，她的靈魂已經消散了？’

【不會的，你大可以放心。如果靈魂消散，她的機體肯定會先一步死亡。但她現在呼吸平穩，心跳有力，看起來就不像是快要死了。】

‘那……’

【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她的系統進化了。你上次幫她壓制了kk的修復時間，可能應付的了一時，應付不了一世。她畢竟有七個氣運之子可以供給精神力，比你現在這樣要快的多。】

‘那怎麼辦？靈魂力不穩，又強制升級光腦，她這一睡，萬一出個好歹可怎麼辦？’

【能怎麼辦？那也只能聽天由命唄。你不能破壞這個世界的禁制規則，破例幫她壓制住升級時間已經很危險，千萬不要以身犯險。】

‘可是……’

【沒什麼好可是的，萬一因為你的原因導致世界重啟，那她就有可能被投入時空洪流再也回不到主空間。小不忍則亂大謀，你要是真的為了她好，就儘快完成應該完成的任務，韓雯繪的盜版系統本來就升級的差不多了，再拖下去，無論對你對她還是對顧長洲都沒有半點好處。】

‘……’

【瑤瑤，你一定自己要好好把握住分寸。】

‘嗯。’

心不在焉地應了聲，顧洺瑤確實沒辦法反駁111的話。

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幾乎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而攜帶盜版系統的韓雯繪也確實如同111所說的那樣，已經趨於黑化，如果任由事態發展，她肯定會成為一個不可控的毒瘤，任由其自生自滅的結果，就只能導致她們自取滅亡，由此，韓雯繪不可不防。

但話又說回來，她的攻略對象是顧長洲，顧長洲的心結仍然在林清清身上，所以無論她做再多的努力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把顧長洲的想法轉變過來。

而韓雯繪也和她的境地差不多，要不然也不會貿貿然對林清清出手，把事情鬧到這種地步。

一層一層環環相扣，歸根結底又回到了林清清的身上，像是打了個死結。

顧洺瑤呼出一口濁氣，腦子裏一團亂麻，實在不知該如何下手。

而這麼些功夫，也足夠外面的三人談好事情。三個人魚貫而入，見顧洺瑤苦着一張臉，心裏都不由自主一個咯噔。

可林清清還好好地躺在床上沒有動過，原本提起的心又輕輕地落了下來。

唔，也許是小姑娘太擔心了也說不定吧……

三人不約而同如是想着，各自又挑了病床里的位置坐下。

***

翌日，林清清發生事故入院的消息如火如荼地在網上傳播開來。

而形色匆匆的三人幾乎一整夜都守着林清清，第二日便也早早地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警方已經過來取證了林清清的手機。為了保險起見，顧長洲並沒有把手機交給警方保管，反而是派了自己人一路跟着打點上下。

而林清清還是沒有醒。幾人說不擔心肯定是假的，可有什麼問題還是得一步一步來查，一口氣也吃不成個胖子。

好在，經過了第一天的動蕩不安，第二天大家商量妥當便很快進入了章程。

眾人稍一聯想就想起來之前種種和林清清的不對付，雖然裏頭的陰謀詭計還查不出個所以然，但在安全問題上，大家都有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因此，醫院的vip病房被守得和鐵桶似的也沒什麼可稀奇的。最主要的，三個人還商量好了輪流來守林清清，以防不相干的人士渾水摸魚。而顧洺瑤年紀還小頂不上事，自己樂意怎麼過就怎麼過，也沒人能管得住。

顧洺瑤當然選擇留在病房裏沒日沒夜的陪着，放在別人眼裏，都說她是林清清的頭號迷妹也不為過了。

……

事情發生第三天，林清清依然保持原狀。而和她交好的幾人也已經飛往了西北來探病，與此同時，孔孟輝那邊也派了人過來，一方面是來探望，一方面則是來探探秦深的口風。

而這次跟着來的還有飾演女二的韓雯繪，只不過打着的旗號並不是過來探病，而是過來看看顧長洲，顯然這種借口更容易讓人信服。

這個借口輕易就讓孔孟輝給放了行。

本來因為林清清出了事，又有警方取證，組裏正是人心惶惶，限制出行基本上已經成了不成文的規定。

但韓雯繪事出有因，顧長洲的人又到了組裏，硬要攔着也不妥當。好壞都有顧長洲的面子在那兒，孔孟輝不放行似乎也沒什麼道理。

韓雯繪是跟着顧長洲的人走的。可想而知，跟着進醫院也在情理之中，有了人形通行證，簡直比刷臉還要頂用。

但不巧的是，顧長洲剛回去補眠，此刻並不在醫院，韓雯繪想要第一個見顧長洲的希望自然落了空，踏進門來，臉色就不是怎麼的好看。

她和林清清從明裡斗到了暗裏，要來探病也沒那個情分，全程都冷着一張臉作壁上觀，一言不發獃在後邊，就木愣愣地盯着送禮物的人和秦深寒暄。

秦深是個重度臉盲，對方沒有自我介紹，自然也認不出韓雯繪到底是誰。而韓雯繪的存在感又縮小到了極低，秦深看她兩眼，也只以為她是跟着一起來慰問的人，便也沒放在心上。

送禮的場務和秦深稍聊了兩句，就暗示他能不能出去再聊。畢竟有些話並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講。

秦深有些為難，但礙於種種原因，他還是沉默點頭，推醒了在沙發上睡覺的顧洺瑤，想讓她先看着一會兒。

顧洺瑤這幾天累極了，正是睡得神魂不知，結果硬生生被推醒，憋了一肚子鬱氣。

她揉着酸脹的眼睛坐起身，疲憊感讓她心生不虞。可剛一抬眼，她冷不防就堆上了一雙陰涼的眸子，眼風倏地一掃過來，教她驀地打了個激靈，背脊發涼。

——是韓雯繪。

有了這個念頭，顧洺瑤頓時醒過了神，但她和韓雯繪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此時並不應該打草驚蛇。稍一思索，便掩飾着打了個哈欠，佯裝乖巧地應和了秦深的請求。

兩個人一走，病房裏就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韓雯繪的注意力也被顧洺瑤吸引。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過了好一會兒，還是韓雯繪率先開了口，“瑤瑤，你怎麼在這兒？你哥呢？”

“我哥回去了。”她脫口而出，語速快的驚人。

這種下意識反應有點過度，韓雯繪深深看了她兩眼，忍不住地彎起了唇角，“你在慌張什麼？”

“慌張？沒有沒有，不存在的。”顧洺瑤擺手，又打了個哈欠，放輕了語調，“我就是太困了，腦子有點不靈光。”

“困？那你可以繼續睡，我幫你看着。”

說不上是真好心還是有假意，韓雯繪演起來也總是像模像樣。顧洺瑤不想和她正面衝突，往後一靠，又枕回了沙發抱枕上，“那我再眯一會兒，有什麼情況你叫我，謝謝了，韓姐姐。”

“不客氣。”韓雯繪笑出了一口大白牙，看上去森森的泛着冷意。

顧洺瑤沒有多說，裹了裹小毯子還是不動聲色地觀察着韓雯繪，良久，才假裝睡着似的，逐漸放平穩呼吸。

韓雯繪並沒有多注意顧洺瑤的反應。她拉了椅子在林清清旁邊坐下，翻了翻手包拿出了手機，顯見着是準備玩手機打發時間。

但她帶着的皮手套還沒有褪下，這麼一來，巴拉手機的動作倒是顯得有些滑稽。

顧洺瑤心跳到了嗓子眼，考慮是否該讓111使用錄像功能。

而就在這時，韓雯繪也發現了手套的不方便，看了一眼手掌，便準備脫下手套。正脫到一半，韓雯繪的呼吸卻一頓，她往顧洺瑤那邊掃了一眼。顧洺瑤趕緊閉起了眼，與此同時，她收回了視線，一手慢慢伸向了林清清，眼見着就要拉動林清清的被子……

“你要幹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的我爽歪歪……十點半推翻重寫的滋味真不好受。qaq雖然知道過度總是不太好，但是我真的儘力了。┭┮﹏┭┮晚安寶寶們明天上班啦，今天又睡好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