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
想寫個小劇場
為了查看小公主的傷勢,果向薇是半跪着的,忽然感覺有一雙小手頂.住她的腦袋,然後一推。
嘣——
毫無防備的果向薇身子向後傾斜,一兩手手撐住地面,好險才沒摔倒。
“喂,你……”為什麼要推開她?而且力氣好大。
男人道:“軟妹妹,來,叔叔帶你去治療傷口。”男子心想,只要有一個跟上來了,另一個也會過來的。如果沒跟上也沒關係,反正他的目標也只是其中一個,剛才他看見這個白裙子的小姑娘跟着的男人,正是是他一直想要巴結的對象,只要他幫了這個小姑娘,不愁找不到機會結交。
小公主對流着鮮血的傷口似乎沒有感覺,她走向男人。
果向薇有些着急,以為她真的要傻傻跟男人走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情,父親會責怪她的。
她走向男人。
錯身而過。
咦?
果向薇看着小公主對男人伸出來的手視而不見,徑直往外走。
伸着手等抱抱的男人:“……”
被忽略的男人生氣了,攔住她的去路。
小公主往左,他也往左。
小公主往右,他也往右。
頗有“你不跟我走,我也不讓開”的架勢,堵住了去路。
小公主道:“讓開。”聲音帶着孩童的稚.嫩,但是吐字很清晰。
“我不讓會怎……啊!”男子捂着某部位痛苦的嚎叫。
果向薇:“!!!”
果向薇被小公舉的乾淨利落的飛踢震驚到了。看看攤在地上的男人,想到剛才小公主推她的力道,大概很疼?……父親說過那裏是男人的弱點,果然是呢。
什麼時候她也試一試……不對,她還要把小公主帶回去。
剛才小公主推她一把的事就算了吧,她喜歡這個與眾不同的小妹妹。
她撿起被遺落的小白熊,快走幾步追上,這次沒攔着她,跟在她身邊道:“我們先回去止血吧?而且我們出來那麼久,父親會擔心的。”
至於另一個“受傷”的男人……她相信會有巡邏的人發現的。
雖然小公主一路都沒有說話,但是她越來越覺得她的臉蛋鼓鼓的,似乎不太高興。她想了想,道:“那我背你好不好?你想去哪裏,我背你過去吧,這樣你也走不快。”
再走下去傷口加重了。
小公主歪了歪腦袋,似乎在思考,停下了腳步。
好萌好萌,比她喜歡的娃娃還要可愛,還是放大版的。
果向薇機靈的蹲身彎腰,示意她攀上來。等了幾秒,但又好像很久,一個暖暖的體溫覆蓋上來,她盡量不碰到膝蓋把她背起來。
果然,好軟好軟。
小公主個頭比她小,但是半大的孩子背着另外一個孩子還是很吃力的。
她卻說:“抓緊我的肩膀,不要掉下來。”頸邊就是溫熱的呼吸,好像小蟲子撓。
那雙小手抱着她,她低頭還能看到肉嘟嘟小手上的小窩窩。
其實那時候她可以叫巡邏的人來幫忙,為什麼不呢?……也許那時候她就在偷偷吃豆腐?雖然她當時還不太明白。
稍大的小孩背着另一個小孩,小孩的手指着方向,越走越往外。穿過過了寂靜的花園,人漸漸多了。有人問她們需不需要幫忙,小的沉默不語,大一點的搖搖頭。人們看着大的背着小的,兩個萌萌的小背影走一段,休息一會,再走一段。
果向薇的呼吸帶上了喘,額頭冒出細汗。正想着怎麼說服小公主去處理傷口……
她畢竟年齡不大,走了一段路,依舊不知道目的。這時候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背着小包袱到處跑了。
小公主到底想去哪裏呀?就在她這樣想的時候,一個男人小跑過來道:“小姐,你怎麼出來啦?老爺呢?還有這位是?”
“我要回家!”
童稚的聲音卻鏗鏘有力。
背着小公主一路,果向薇依然沒有得到小公主的友誼,因為她才知道小公主的目標。而且小公主顯然沒有介紹她的意思,還是她問了才知道對方是小公主家的司機。
原來小公主是想逃離聚會……呃,該慶幸小公主不是打算自己走回去嗎,她的小胳膊快酸死了。
她覺得應該跟父親換一個籌碼……一個蛋糕已經不能滿足她一路艱辛花掉的力氣了。
司機解決了她的難題,清理了傷痕纍纍的瘡口,但是拒絕了小公主的回家要求。
然後把小公主拎回了她父親的身邊。
果向薇揉了揉酸疼的胳膊,看着又繼續“害羞”的小公主。
突然覺悟了,那只是小公主懶得說話好伐。
小公主的父親揉揉她的腦袋,道:“謝謝你跟着我家軟軟,要是她再跑出去的話,請你告訴叔叔噢。”
她很想問他:那我能不能做跟你一樣的動作,揉一揉小公主長長黑黑的頭髮?
……
把小公主帶回來后,她的父親跟小公主的父親搭上了話,她終於可以吃到垂涎的甜點。果向薇自己吃完了一塊粉色蛋糕,然後注意到小公主又離開了她父親身邊。她看了看自己的父親正在說個不停。
大人總有說不完的話,還會互相傻笑,真是無聊的聚會。
出於好奇小公主是不是第二次開溜,她想了想,拿起一塊蛋糕。她才不是要分享,她要跟小公主說,這塊蛋糕太好吃了,但是不給你吃!
吧嗒吧嗒地跟了上去。
“你為什麼要回家呢?”果向薇問道。
小公主端着蛋糕回答:“裙子,不喜歡。”
“那洋娃娃呢?”
“也不喜歡。”
“哦,我倒是挺喜歡的……特別是眼睛漂亮頭髮長長的洋娃娃。”
吃完蛋糕后,她們成了朋友……才怪。
小公主把蛋糕放在一邊,跟她說:“借你肩膀用一下!”
要靠在我肩膀上嗎?想到被那黑色瀑布親密接觸,有一種被依賴的感覺呀。
果向薇小朋友想,於是點點頭答道:“好呀。”
…………
果向薇瞪着面前的牆壁,鼻尖青苔的泥土味,耳邊是蟋蟀“啾啾”的叫聲。說好的肩膀靠一下呢?
她撐着牆壁站,小公主踩着她的肩膀意圖爬牆出去……我的肩膀原來是這樣用的?
果向薇腦海里兩人互相依靠的景圖,淡了,碎了……
不過小公主的第二次“越獄”失敗了,兩個小傢伙差點被當做可疑人物,被巡邏的人逮了回去。
那一天,果向薇決定,還是討厭小公主吧。
不過那隻小白熊娃娃,她把它洗凈放在了床頭。
“我們得先再見一次他。”
苦嘉木其實不太想見那個老狐狸,因為對方實在是話嘮屬性,而且上次那麼落他面子,針針計較(沒錯,不是斤斤計較,是針針計較)的老狐狸不大可能會放過他……之後他都是避着走的,但是女神要他主動送上門……這種找虐的事情,他不會做的——“那我聯絡他。”
趙導演不滿:“哎呀小狐狸,你怎麼讓這個小傢伙來聯繫我呢?應該親自打電話過來!親自來!”
————
應他的邀請,三人在小茶座見面。綠意盎然的小竹子隔斷,保證客人的**。
趙導演拿出他的手機,指着屏幕看:“你看這是什麼?”
微博上的評論不斷。
影帝現身機場,粉絲眾多,我被擠出來啦!擠不進去看,但是你們看我發現了什麼?
#截圖,相片相片。指路某國際機場。
#這個不是之前想抱咱們男神大.腿的人嗎?又炒作?
苦嘉木鄙夷地看着他:“這個我們早就知道了。”
趙導演擠眉弄眼,頗為八卦的道,“你出名啦。怎麼樣,咱們加一點戲如何?”
阮祺然道:“你戲不是拍完了嗎?”
“補拍嘛。”
所以說,說好的“收工”呢?都是假的?
阮祺然同情那幫劇組人員,有個任性又隨心的導演。她想了一想道,“儀又雪和年竹韻呢?”
“年竹韻的戲份早就完了,我就想給儀又雪加幾個戲份。怎麼?你不是看上儀又雪嗎?怎麼年竹韻也要?我兩個都可以叫來。”
“兩個都叫來吧。”
“好好好,小狐狸看上誰,我來給你搭線。”
這麼好講?阮祺然狐疑地看了看他。
趙導演眼神遊離,半響支支吾吾道:“那個……誰,她也回來了嗎?”
“那個誰?”
“那個誰就是那個誰啊!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呃,總之她回來沒有。”趙導演漲紅了臉問道。
阮祺然就知道老狐狸這時候示弱必定有所求。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輕輕向後靠,薄唇勾起,纖細的手指頭輕敲椅背,“你不說名字,我怎麼知道是誰呢?跟我一同回來的有兩個人呀。”
“喂,小狐狸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吧,我可是……”趙導演氣勢洶洶地一拍桌子,拍案而起。
阮祺然道:“她回來了。”
趙導演的話戛然而止。
半響。
“你能真能說服她回來……她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你想讓她說什麼?”
“沒有……沒說就好。”趙導演看上去老了幾歲,嘆了口氣,“年輕人的世界我是進不去了。”這時候的趙導演背曲腰躬,有點可憐巴巴。
阮祺然端起四葉草的杯子,嗅着奶茶的芬芳。
別看老狐狸裝的很可憐,這件事就是兩人之間的矛盾,不作不死,如果他沒有對艾琳娜做過什麼心虛的事,不至於不敢見上一面。而且錯誤地址的事還沒算賬呢,所以她不打算處理兩人間的矛盾……起碼不是現在。
對待狡詐的老人家,得晾一晾他,等他心急了,才會懂得你的好。不然狡詐的狐狸會偷偷拖後腿的。
————
某棟破舊的獨棟建築上。
趙導演道:“今天呢,叫大家來是補拍一點戲份,儀又雪做好準備。”
礙於劇組裏趙導演一人言大,眾人只好各就其位。
劇組裏唯一的化妝師奇怪地問一旁的年竹韻:“前幾天不是都拍好了嗎?不知道又要補些什麼鏡頭。你知道是補什麼嗎?而且那個人,是那天高調出場的人吧?不知道跟導演有什麼關係,總覺得今天的戲是為了她增加的,還有微博上也有她的消息。”
年竹韻靜靜站在角落,笑道:“大概哪裏拍的不夠好吧。”其實她哪裏知道怎麼回事,被突然通知要過來,但是來了之後並沒有給她劇本或者任何說明。如果是以往被這樣晾在一邊,她可能心裏會有些憂慮,但是現在嘛……
化妝師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的心情很好。雖然年竹韻很會做人,不會輕易得罪人,說話也溫溫和和的,但是她覺得似乎年竹韻遇到了什麼好事,笑容比往常多了幾分真實。
視線轉向拍攝的聚焦點,化妝師道:“希望是吧。”
趙導演道:“加個戲啊,儀又雪你看見男主和女主在一起,想要來跳樓,但是遇到了一個同樣在跳樓的人。”
儀又雪:“……”
她身為女配的戲份是不是多了一點?而且跳樓還遇見搭檔是幾個意思?
儀又雪一臉懵逼地聽着,趙導演只說了幾句,就跟她說,好好演,醞釀出感情來。
……醞釀什麼?沒頭沒尾的加戲?
她深呼吸,調整自己的心態,思考如果是她真的是戲中的角色,心愛的人選擇了另外的女人,而這個女人她很討厭……
由於是臨時叫來,一部分工作人員已經另謀他就,鏡頭都只剩下一個,忠實的記錄著她的舉動。
她很氣憤,想怒吼,想咆哮,更多的是絕望。
我愛的人不愛我,我想要的東西被搶走了,我喜歡的人討厭我。
想起男人憎惡的眼神,她的目光凌冽。
既然你想讓我走出你的世界,那我偏要在你的生命刻下一道深淵裂痕。讓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會想起我!
抱着決然的心情,她卻遇到了比她先一步到達的人。她不悅,不想生命的獻祭被打破,於是說,“走開。”……不,應該說:“滾出去!”
她不再維持女人的風度了,因為想留下的男人已經不再被她的風情所打動。
然而那個跳樓者道:“不要打斷我的自殺呀。”說這句話的時候很乾凈平淡,就像天空一樣純粹,又像孩童那樣天真。
就好像在說吃飯那麼簡單。
跳樓者站在欄杆上,張開雙臂,輕輕哼着歌曲,衣服被風吹亂。
她愣住了,有人也跟她一樣要前往死亡?
跳樓者的澄澈歌聲若隱若現,隨着歌聲似乎有一雙潔白瑩潤的翅膀悄然展翅,羽毛零零落落地飛舞。
她質疑地問:那你為什麼要跳?
跳樓者淡然地回答:“因為跳下去,什麼都沒有了。”
“沒人會記得我。”
“沒人。”
她像是被踩到了腳,這是在嘲笑她嗎?她怒道:“神……神經病!”
跳樓者就像站在平地一樣,愉快地踮起腳尖,絲毫不把踏錯一步,墜入令人眩暈的深淵看在眼裏,“不不不,我只是提前結束我的生命。這是我的選擇。”
從頭到尾,她只看見跳樓者的背影,但是她踏不出那一步。跟跳樓者肩並肩,然後坦然接受鮮血的洗禮。
因為她沒有那麼坦然,她放不下。
所以她後退了。
她不知道跳樓者是否真的選擇踏出那一步,但是她知道自己還做不到。做不到放棄一切……
………
拍完戲后,還是小竹茶座。
香茶裊裊。
四人相對而坐,阮祺然的身邊是趙導演,他捧着茶水,用杯蓋輕輕撥動茶水,細品茶香,似乎在說,不關我事,你們聊。
阮祺然看了看眼前兩個外貌各異的女子,儀又雪眼神毫不猶豫地回視她,裏面有濃濃的競爭意識。而年竹韻睫毛低垂,看不清神情。
阮祺然道:“我想邀請你們加入我的團隊。”
阮祺然簡單的解釋了想要邀請她們的計劃,開出了很優待的條件。兩人的反應不一。儀又雪拋出一大堆問題反問她,阮祺然一一解答。年竹韻的低垂的睫毛眨了一下,細細聽着她們的對話。
最後的選擇卻是同樣的——“我回去考慮一下。”
等兩人離開,趙導演說道:“你兩個都看上了?儀又雪的外貌自帶加分,但是年竹韻呢?……我實在看不出她的優點,演的太較真,顯得有些木了。”
“年竹韻有着儀又雪沒有的特質,加上她肯努力,未必走不遠。她懂得自己【想要】,且有行動,這是她比儀又雪更聰明的地方。”
“你看好年竹韻?”
阮祺然帶着笑意道:“誰知道呢。”笑容裏帶着秘密。
趙導演:“都不願意告訴我老人家,真是小狐狸。哼,她們不一定會選擇你的。”
她勾起自信的笑容,“她們的選擇對我而言,沒有差別。”
趙導演轉移話題:“跟在你屁.股後面的小娃娃呢?”
“給他安排了一點任務。”
趙導演很想問是什麼,可惜小狐狸閉口不言。
……
年竹韻和儀又雪都沒把這次談話當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若干年後,當她們站在不同的位置,擁有不同的人生,她們才知道當初的機會給予了她們什麼。可惜有人抓.住並握緊了,有人錯過了。
微姠娛樂公司不惜本錢的宣傳,讓曾經衰退的名聲再次聲名鵲起。
許多新聞渠道、網絡頁面都有提及這個公司以及公司的唯一新人儀又雪,但是同一件事情傳播過多過快,也有其弊端。新出現的事物,在對其真實性沒有真憑實據的時候,人們多數是抱着懷疑的態度的。於是不同的聲調出現了。
這個記者會真有其事嗎?視頻是不是有水分存在?
還說有“真實電影”,那麼證據呢?
用全息投影播放視頻的時候,場景是黑色的,攝影機的鏡頭來不及調整,只能依稀拍攝一些帶着光點的圖案,這和真實電影完全是兩回事。有人覺得微姠公司是藉著“真實電影”的巨大影響在搞事。
網絡上漸漸出現網絡負.面評論。
“一個名不經傳到幾乎已經要倒閉的公司,改了個名字就想矇騙人民大眾?擦亮你們的眼睛,不要被它誇張虛無的宣傳嚇到的!科普一下,全息投影能產生立體的空中幻想,與表演者產生互動,完成令人震撼的效果。但是,那是比較簡單的運用!真正的視頻是這樣子的,[附“儀又雪視頻組合”]……要完成這麼繁複的影響,絕對不那麼簡單,目前也只有美國的一間實驗室,就算是美國的巨片,能做成全息影響的名單隻有這些,[附,全球全息影像視頻名單]
誠然,宣傳會的現場的確放有一些機器,但是這些機器真正的用途是作全息用嗎?更何況有作者說,“當時感覺身上有點冷”——這是製冷器吧?我不知道微姠公司用了什麼手段玩弄一個魔術來蒙蔽了現場記者,但是,如果你真的有這個實力,請拿出證據來。如果沒有證據,這就是一個在記者眼皮底下的騙局!……”
這是源自一個擁有四百多萬粉絲的大博主的微博,當他上傳這篇文章,怒斥微姠公司的“弄虛作假”,各種消極情緒帶動了了部分人群,甚至有人揚言要揭露這個魔術。
同時也有大部分人是保持着理智的心態,同樣是大博主的元白說:“我無法得知此事真偽,如若是真實,那對我們觀影者來說是一件好事,我等可以享受到不同尋常的觀影效果。對此,我抱着期望的心情。”
造成網絡的質疑聲的原因有一點要歸於,從宣傳會回來的記者們。因為播放視頻的那一幕沒有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