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萌糰子徒弟(三)

34.萌糰子徒弟(三)

糰子沒見過明裳,便已對她抱了敵意。

晚上纏着沈至奈要同睡,撒了嬌,耍了潑,但還被‘趕’出屋,要被顧平帶去與師兄弟同住,抱着門沿好不可憐。

“師父不能收徒,我和他們住在一起,會被知道的。”

“你早先不就給師兄明休聲張過了?”沈至奈伸手將糰子捏在門上的手拿開,“再說,我幾時說要收你,不過是無人照顧才暫時收留的。”

糰子抿緊唇,眼裏儘是委屈。

沈至奈點了點他的腦袋,搬出擋箭牌“……收徒這事我全聽掌門的。”

糰子氣惱拂開他的手,“掌門管的真多。”

眼瞅着小孩蹬蹬往下走,沈至奈向顧平甩手示意,便關緊門抄書去了。

顧平:“哎哎哎,你跑那麼快乾嘛?知道師兄弟房間在哪兒?”

糰子一頓,放慢了腳步。

“師兄不是不喜歡你,可能不習慣和孩子睡罷了。”顧平摸了摸鼻子,說:“再說都沒和姑娘睡過……”

糰子扭頭,抱臂,咬牙切齒,“怎麼,如果是明裳就行了?”

他可從沒受到這般委屈。

“……不是這意思。”顧平走兩步,摸了摸他的頭:“師哥這幾天被罰,要熬夜抄寫經書,也不方便照顧你。”

糰子偏過頭:“為什麼被罰?”

顧平看着小孩的眼睛,搖頭不再說了。這孩子太小心眼,若是知道師哥和明裳做的事,怕是翻天。

但顧平想的太簡單了,糰子哪兒會讓人省心。帶到師兄弟住所后還沒一會兒,這孩子就‘無心’的問到壬方秋。

他乖巧好看,極易惹人喜歡。顧平還沒來及制止,便看一幫師兄弟從床榻上翻下來,拍案而起,將壬方秋的各種事往外倒。

順嘴的水平,沒傳播千萬遍拿不下來。

一窩蜂而起,顧平攔都攔不住。

因着師兄弟給力,第二天早上,沈至奈開門通風,便見小糰子氣鼓鼓的在門口。

小孩穿着寬大的道服,裝老氣抱着胳膊,瞪眼睛生氣一副萌態。

“怎麼了?”

芝芝看了沈至奈一眼,鬱郁別過眼,回想起昨夜了解的——不守規矩,沒武功,混吃等死,偷女人東西,惹事狂魔……

半響,他才道,“……過來陪陪師父。”

“去和顧平玩兒去。”沈至奈伸手擋在他腦袋前:“我有事要做。”

“不要!”

沈至奈瞧着小孩彎腰鑽進屋,着實頭痛,也只能妥協,撫額往桌案邊走,“那你聽話,我還要……寫些東西。”

芝芝知曉他寫什麼,站在原地迷茫了會兒,便蹬蹬蹬的跑走。

沈至奈不在意,印墨書寫,餘光看見他推着一個凳子過來。凳子太高,小孩手腳並用上來險些摔倒。

沈至奈難免走了神,側目將他拎到凳子上,問:“你要做什麼?”

芝芝伸手:“我幫你磨墨。”

沈至奈看着他小手,環繞一周,將硯台往他那邊推了推,便又去寫了。

本想硯台會被糟蹋不成樣子,可寫透了去蘸墨,便瞧見小孩嫻熟的磨着。

“你怎麼會這個?”沈至奈震驚臉,問:“說實話,你到底是哪家的孩子?真是來找叔舅的?”

他可不信,全都不信!

芝芝眯眼笑,扯沈至奈袖子,“我是師父的,名字都是師父起的。”

“胡言胡語。”沈至奈抖開他的手,將硯台放置中央,“墨夠用了,你且去玩兒吧。”

芝芝也不動,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伏案寫,心裏有些不爽。

明明人家姑娘不喜歡,偏偏要,還珍藏玉佩!被罰寫了吧!

就這麼暗戳戳抱怨半響,芝芝剛想下去,便見沈至奈去翻找新紙,眼尖的看見底下一摞草紙上的字,趴桌子拿過來。

沈至奈一愣,側眼看去,便看見上面寫的草字,應是壬方秋舊物。

‘方秋遇明裳,落日余霓裳’

‘明裳明裳,我的好姑娘……’

‘裳裳~阿裳~明明~’

……

沈至奈“系統,這個方秋還挺騷的。”

系統:“意外吧。”

沈至奈正想抿唇笑,對上小糰子敵視的目光,像小狼狗般。

“師父,經書還未罰完,便惦記她了。”

“……這是以往寫的。”沈至奈眼一眯,伸手要搶,“不過,你怎麼知道被罰。”

芝芝將紙盡數拿走,跳下椅子,“這些東西我替掌門收了。”

沈至奈看着他往門口跑,道,“芝芝,這些東西不能讓別人看見,不然我又該被罰了——拿過來。”

少年嗓音平靜而溫和,惹得小孩心一軟。

“那你還敢寫!”芝芝撅嘴,“我要毀屍滅跡!”

沈至奈看他消失在門口,略微勾了唇。

這些東西本就影響不好,拿走也好,‘喜歡’明裳要用正確的方法。

可……這個破小孩要幹嘛?!

沈至奈僵硬的拿着毛筆,忍不住抬頭眯眼看床上的孩子,瞧着他將自己衣服扒出來又疊住放一旁,好像在找什麼——自從方才毀屍滅跡回來,便默默扒自己衣服。

忍了又忍,終於在被找到褻-衣后,張嘴呵斥。

“芝芝,這是我的衣服……你要做什麼?”

糰子將身後的一堆東西推出來,指着金釵,“師父,這也是你的嗎?”

“……”壬方秋這傢伙,還有!

糰子從師兄弟口中大抵知道壬方秋的為人,但還是不相信。可看到一沓風-流話,不免想到師兄弟所說的‘錦盒事件’,又想到那天的粉裙……

就翻了下,果然……師父喜極了女人……

沈至奈離座走來,心虛的看糰子身邊的一堆東西,“這些……都是撿來的。”

糰子:“師父可曾還‘撿’過什麼,趁今日都還罷。”

“……”

糰子已將柜子翻空,這才將衣服放進去,和壬方秋對視一眼,側頭抱着一堆東西往床下蹭。

沈至奈眼尖抓住他,將他懷中的畫本子拿出,虛咳一句:“這是我的。”

“裏面是不是有一堆女人?!”

“……”

“不許看!”

畫本子被奪走,沈至奈瞠目結舌的瞧着他爬下床出門‘銷毀贓物’,免不得為畫本子擰把汗。

沈至奈:“雖說東西拿走也好……可你說這小孩會不會偷看,未成年接觸不良影像。”

系統:“你這家長怎麼管的!”

沈至奈:“啥時候成家長了……再說,這孩子都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指不定我扼殺了一個情場高手?”

系統嘁了一下:“是不是情場高手不知道,反正現在挺機靈的,管你給管媳婦一樣。”

沈至奈覺得系統是清閑久了,正要咒罵幾句,餘光便看見小孩第三次跨進門。

明眸皓齒,卻背手擺架子,“師父,可還有什麼‘撿’來的東西嗎?我幫你找找。”話罷,就去搜查別的地方……

哎呦嘿!膽兒真肥!閃開!我要虐-童!!!

*

顧平端了午膳,剛到院門口便見屋門外扔着一堆東西,師哥立在院裏,背影有些落寞。

“師哥,怎麼出來了,被人看見又要……”

沈至奈揚了揚下巴,“芝芝正幫我打掃房間呢,我給他騰地兒。”

顧平遠遠的看了一眼,走近細語,“這不都是師哥珍藏的寶貴東西嗎。”

沈至奈咳了一聲,“偷拿總歸是不好……”

顧平笑了,不禁多看他兩眼,道:“能這麼想挺好……師哥真聽這小孩的話。”

沈至奈難免想到系統的話,側目轉話題,“今天我也沒什麼胃口,你再把飯分兩份給明裳送過去。”

芝芝繳獲了一個贓物,將他挪到門口,便聽見這話,接道,“昨夜你都沒吃多少,現在還要給她?”

沈至奈:“她吃的不好——”

“師父,她吃的絕對比你好。”芝芝側過頭,輕飄飄來了一句話,“再說,掌門也不同意你接觸她,為什麼要討她的好。”

沈至奈被踩到了尾巴,抱臂威脅,“芝芝,別摻和這事——你沒正式收徒,信不信我把你送走?”

對明裳求而不得,自是不能提這傷疤。

芝芝一愣,跺腳,“哼!我不信!”

——

誠然……這小孩只是逞能,沈至奈着實嚇住他了。師兄弟也給小孩說壬方秋性子便是如此,有極大可能送他走。

接下來幾天,沈至奈發覺他乖了些。

白天抄書他便在旁邊看,送飯這事也不攔自己,反倒很勤快問掌門回來時日。臨着他閉門的時日結束,掌門也回來了。

沈至奈特意拉他去掌門那邊請示,說要給他尋一個師父,未曾想這孩子演技技能滿點,跪着就哭了起來,說什麼‘是方秋師父救了我,只認他’云云。

梨花帶雨,尤其可憐。

掌門心軟,不然也不會收壬方秋,如今側了側他的骨質,招了招手,道:“方秋,你且收了他罷,功夫我教與他。”

沈至奈領他去填了備錄,對上小孩的眼神,莫名感覺後背一涼。

果然,出了屋門,小孩就面無表情的擦眼淚,眼睛映着屋內光景,閃着星星,“師父,這次是不是就不能把我送走了?”

小壞蛋。沈至奈點了點他的頭,道:“就你能,回屋去。”

芝芝眯眼笑了笑:“師父,明天見~”

沈至奈倒沒在意,甩袖子回屋,未曾想到——明天見是那麼惹是生非的。

天還早時,正側躺在床上酣睡,便聽見急促的敲門聲,迷糊的披了件衣服,剛打開門,芝芝蹬蹬蹬鑽進屋裏。

沈至奈還懵着,擰眉拾起落在門口的死雁子,神還未回,門口已堵來兩個僧人。

“方秋兄弟,可見到明休養的鳥物。”

沈至奈太陽穴一挑,拿着死鳥的手都滲出汗,當下就要藏起,但僧人已伸出手。

“可否還給貧僧。”

沈至奈僵硬的將鳥遞給他,虛虛的包庇;“……怎麼飛到這兒了……”

僧人目光深深,側身往屋裏望:“今晨被人摔了籠子偷走了,明裳屋裏盒中的玉佩也不見了蹤影。”

總算是知道昨晚糰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了,感情他一直都在想這事,等備錄一填便要惹事!!

而且這鳥……卧-槽!!

這鳥不是男主和手下人傳遞消息的重要工具,就這麼被這孩子宰了……晏景明不得氣死……

僧人見他臉色不好,說:“方秋兄弟,這兩個鳥物明休已養了多月,玉佩也是貼身之物——您可見到另一隻和玉佩的去處?”

這話純是虛話,僧人都已經往屋裏探頭。

沈至奈不自在的擋住,“我只是開門,怎麼見過……”

話音未落,便聽見屋內的撞擊聲,連着幾聲之後,另一隻鳥殘疾的的從窗戶飛出來。

僧人:“……方秋兄弟。”

他絕對是故意的。沈至奈吸了一口氣,道:“芝芝,你給為師滾出來!”

屁-股不給你打開花,我就不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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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是朵白蓮花[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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