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九章 您好,尊敬的赤司少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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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陽光,豐沛鮮盈。它慵懶地透過大大的玻璃窗灑在赤司家一樓的地板上,蓬然粲放如花,院子裏的樹葉點點的縫隙間便投射又一縷陽光,斑斑點點映在嫩綠的青草上,花晨月夕。
屋子裏的兩人一個端坐在鋼琴前,一個撥弄着小提琴調音。
直到雙方準備完畢,這一場“比賽”正式開始。
少女深吸一口氣,手指在琴鍵上飄飄起舞,沿着它古老而優雅的弧線緩緩流淌,從低音滑到高音,綻開一路如赤司發色一般薔薇色的光景,又從高音徐徐降音,慵懶而又閑適。她在與這架琴進行着對話,那每一個音符都代表着它們之間美好的交流,足以讓人沉醉在這午後的時光中。
赤司敬佩地向她輕微晗首,優雅一笑。
確實是大師級別,不管是即興的流暢度還是曲調的舒心,但是他既然答應了,就沒有輸的打算。或者說,他就是勝利的象徵。
眼波流轉,他白皙修長的手指握着琴弓在老式小提琴上來回舞動。微風從略打開的窗戶溜進來吹落了他薔薇色的頭髮,幾縷髮絲微微散在他飽滿光潔的額頭上,側臉認真而又魅力,輕快悠揚的聲音瀉了出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赤司的小提琴技巧十分華麗,一再的秀技巧的弊端漸漸地暴露出來,他沒有理解到小澤香菜在這首曲子中賦予的情感。
五分鐘后,曲子空泛了起來,跟着香菜的調子是沒問題,但是曲調慢慢有一絲絲的突兀。
許是感覺到了他的缺陷,赤司額間微微出汗,索性閉起眼睛去感受這首曲子的內涵,那是一種很溫暖舒適的情感包含在裏面,有着對某種事物或者人的期盼與祝福,逐漸地赤司被她引導着和旋曲調又重新平穩悠揚。
小澤香菜其實彈奏的時候是不會想着比賽輸贏的,在一半的時候,明明赤司快要合不上時,香菜下意識地選擇了去慢慢引導他,使這首曲子不留瑕疵。不管結果如何,她希望赤司聽了這首曲子后能夠去自己抗爭,去像新的一步邁進。
畢竟能夠愛着樂器的人,都不會是壞人。
十五分鐘一到,剛剛好好,一曲終了。
兩人對望一眼,她落落大方地根據演奏禮儀像無人的對面兩鞠躬。
“我輸了,很厲害哦,小提琴。”
他謙遜地笑笑,不置可否。
陽光打在他乾淨的側臉,逆光看去,他彷彿身上淡着柔和的光暈,有些耀眼。
“說吧,你的要求。”
他對自己的小提琴有絕對的自信,但也自知論樂器,與她無法比及。她彈奏的時候就宛若在水裏的魚,自由自在,平凡的臉頰也泛着好看的紅暈。
“誒——”香菜大大鏡框下隱藏的好看的眼微張,“可以嗎?”
見她期待地看着他,一向說到做到的赤司頭微點,算是承諾了,大抵就是還她個人情,反正赤司家還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猛然,她蹲下身子,湊近看他,“少爺,你眼晴下有黑眼圈。”
赤司顯然沒有料到會等來這麼一句話,沉靜的臉色上眼神晦澀不明。
她說完后便站回原地沖他笑,明明膚色暗沉,還都是雀斑,看起來卻格外舒服順眼。
他的眸子重回淡漠,“所以?”
“所以還是很好看的啊。”
赤司覺得自己被調戲了,他皺了皺眉,轉動着輪椅,不想去理會。
香菜就在他身後咯咯笑着,像個跟屁蟲一樣,他轉到哪裏,她就走到哪裏。
到了書房,赤司解開袖扣,用自己白皙好看的手指把襯衫袖口往上折了折,準備繼續批改文件。
她就壓低身子湊到她跟前,“但是我還是覺得站起來的赤司更好看。”
赤司警告似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女僕小姐到底是什麼意思?”
迎上赤司的目光,不卑不亢,“你得配合我做康復訓練,就兩個星期,之後我不會勉強。”
過了兩個禮拜,她就得回去上班了,要不然,想想狗蛋每天發的紅字…不寒而慄。
拗不過她,他嘆口氣,“只是兩個禮拜。”
赤司征十郎【劃掉】,一個遵守諾言的男人。【劃掉】【劃掉】
他的問題主要還是出於心理上,童年的陰影和父親的壓力。估計是他太過值得讓人信任,太過讓人依賴,所有人都想着,“聽赤司的就好了”、“赤司都是正確的”,卻沒有人注意到他的不正常。
鐵鏈已緊緊捆住了他,他別無選擇。
沒有人注意,沒有人發現,人們還是繼續盲目着。
【赤司怎麼會有迷茫的時候?】
【對啊,我們只要跟隨他就好了。】
【相信赤司!】
…….
她決定要帶着赤司放肆造一回!
聽說香菜今晚要訂披薩和豬腳,赤司皺了皺眉,“你平時也這麼吃嗎?”
赤司除了曾經和隊員慶祝籃球勝利時吃過幾次烤肉后,在家沒有吃過這類的食物了,在他的多年的教育里這些食物可能不太乾淨。
而香菜作為性格調皮的大小姐,她除了被外公按着去學習禮儀后,都被家裏散養着,自由自在,玩得那叫一個風生水起,她自然立刻為披薩打辯護,拍着胸脯,“不乾不淨,吃了沒病,聽我的話,你的腿馬上就好了。”
他倒是不在意這些,他就由着香菜去打電話去叫外賣了,自己又捧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書被一雙手突然抽走了。
“還看書!看書會變笨的,我和你說。”香菜眼神遊移,說著自己也心虛的話。
語文老師已經哭暈在廁所。
他如高嶺之花般盯着對邊的女孩,想要聽聽看她後文想說什麼。
“額…我想說…我們來玩大富翁吧。”她顛兒顛兒地拿了大富翁,舉在頭頂,使勁搖了搖。
讓赤司征十郎玩大富翁什麼的簡直不要太興奮,這個反正和智商無關,小澤香菜覺得自己的獲勝的機會很大。
果然人就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在小澤香菜第二次快要破產的時候,手上只有一張百和一張十了,赤司已經快要把銀行的錢領光了。她在看看局盤上,幾乎所有的地方都是赤司的,甚至有些地方都建起了高高的旅館,有點心塞。
赤司十指交叉搭在小腹,有種穩坐天下的優雅慵懶,饒有興緻地瞧着香菜再一次的搖骰子。
【在南極旅遊住院,付款兩萬】
她欲哭無淚地甩掉自己抽的命運卡,尼瑪,沒事去什麼南極。
“我又贏了。”赤司將手上一疊疊錢幣放在桌上,輕飄飄的一句話給予香菜五百次重擊。
門鈴響起的時候,香菜才解脫地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過去開門。
她捧着兩個大大的膠袋回來的時候,赤司早已經把眼前的亂擺的卡整理好了。
她把東西往桌上一放,氣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誒呀,好餓,忘記做午飯了來着。”
赤司也沒計較她身為女僕完完全全地偷懶,把膠袋解開,把披薩紙盒和香辣豬蹄拿出來打開,放在桌上,聞到一股垃圾食品獨有的美味,也難得覺得有點餓了。
香菜還記得自己女僕的身份,待赤司拿起第一塊披薩默許她吃了后,她才拿着一塊披薩咬了一大口,兩頰鼓鼓囊囊的。
相較之下,吃東西的時候比她斯文得多,將東西咽下之後,才好奇地問,“你經常吃這些?”
她拿起第二塊披薩,再往嘴裏塞了個豬蹄,待鼓鼓地嘴裏的東西慢慢咽下去后才開口回答,“心情不好的時候吧,感覺吃了心情會開心。不是那些狗血言情劇里都是,要讓一個男生愛上你,請窮人家的男孩吃西餐,請富人家的男孩吃街邊關東煮。這是一個道理。”
赤司的嘴角一直都帶着溫和的弧度,有些不贊同,“那麼,如果我請你吃西餐,你會愛上我嗎?”
她也笑了,可是她不是窮人家的女孩子,“我還是吃披薩就好了。”
聳聳肩,他舒適地靠在香菜擺在輪椅上的靠墊,心情意外的比之前放鬆不少。
香菜躺在有地毯的地上,滿足地摸摸撐得肚皮溜圓兒,但他吃得實在是少,香菜看着他瘦削的臉龐,有些愧疚地問,“你要還吃點什麼嗎?我給你做。”
其實女孩不知道,他今天吃得算很多了,以前打籃球的時候因為運動稍微吃的多點,後來因為常常熬夜批文件,把胃搞壞了。
他沒有說,搖搖頭,“不用了,很好吃。”
然後,得寸進尺地香菜就毫不羞澀地敲定道,“那我們來看最近很流行的’改造人汽水俠2號’吧!”
赤司的嘴抽了抽,微笑的弧度快要撐不下去了。
赤司征十郎【劃掉】,一個極度【劃掉】遵守諾言的男人。【劃掉】【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