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遲來的復仇

77.遲來的復仇

不要進來“喂!問你話呢!那個小丫鬟現在到底在哪兒?”

看着謝漓居然開始發愣,劉天寶不禁越發覺得不滿,口氣又是漸漸惡劣起來。

謝漓有些默然無語的扭過頭去,不去看劉天寶的那個咋咋呼呼的蠢樣子。

她實在是很久都沒有看到,像這麼讓她有些一言難盡的人。

“我勸你還是趕緊從我的房間裏離開!”

她面無表情的漠然道:“你現在的年紀其實也不算是太小了,像是這樣胡亂闖進女子閨房的行為,也實在是欠缺穩妥!”

“現在你若是就這麼離開,我還會考慮一下不告訴劉郡守和劉夫人,這樣也算是給你們劉府留個面子。”

這本是她強忍着自己心底里的厭惡,對劉天寶好心勸慰的實話。

這沐陽郡里劉府是個地頭蛇,再加上劉玥也是劉府的人,所以若非必要的情況下,她也確實願意給劉府留個面子。

但是,這世上好賴話都分不出的人,可是太多了!

尤其是她現在面前的這個劉天寶。

“你這是什麼意思?在威脅本少爺不成?!”劉天寶被謝漓的一席原本是好心勸告的話

,給氣得臉紅脖子粗,不禁攥緊了拳頭又往前湊了一步。

“這整個劉府都是我家的,你現在住的這間房子也是我們劉家的,憑什麼我不能進來?!”

他衝著謝漓大聲嚷嚷着:“老實告訴你,你們這些鄉下來的窮親戚本少爺我見多了!剛才我要你的丫鬟、還讓你挑選我們劉府里的東西,這都是抬舉你們!!”

“要不是我們劉府,你又算得上是什麼東西?!”

原來他還以為,謝漓也是他們劉府在鄉下的窮親戚,現在來他們府上打秋風來了。

這劉郡守貴為沐陽郡的郡守,那劉府自然也是這沐陽郡當地數一數二的大戶人家!

俗話說得好,家貧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

即使劉郡守劉宗和他的夫人劉秦氏,雙方的祖籍與親族全都在關內渝州。但是這樣,也依舊阻止不了在這沐陽郡裏面,不斷地有人打着各式各樣的名頭跑來劉府探親。

後來,劉宗又在這沐陽郡當地納了幾房妾室,自己的嫡女又嫁在了當地,這沾親帶故的多了,那藉著走親訪友的名頭往劉府裏面跑的也就更多了。

可是說到底,劉府在這沐陽郡的根基尚淺,真真正正的正經親戚數來數去也就是那麼幾個。這些來探親的人,大多數都是些七拐八拐的遠方,一表三千里的那種。

而他們這些人來劉府里的目的,或是投奔、或是想要撈些好處。

劉天寶自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耳濡目染之下,自然也是對着那些鄉下來撈油水的窮親戚們滿滿的鄙夷之態。

而方才就在他進門的時候,看到謝漓正端坐在正房的板凳上、剛剛才梳好了妝容。

今日,謝漓難得的穿了一身素袍,綉裙素雅卻是上好的錦雲料子,裙面上光華不顯但是暗紋卻是繡的格外的奢華。

再加上她還未及笄,身後潑墨一樣的披及腰黑髮、就只用了頭頂上一根毫無瑕疵的玉簪挽起,容貌五官姣好卻是妝容淡雅,這只是一眼就被劉天寶認作了……

認作了鄉下小地方來劉府打秋風的窮親戚!

本來嘛!在劉天寶的記憶認知里,那些真正的富貴人家,穿戴裝扮必定像他一樣,珠光寶氣、金銀玉飾加身,錦衣綢緞、珠翠琳琅滿目。

你看這沐陽郡裏面有錢的大戶人家,他們家裏面的官太太和其她女眷,哪一個不是滿頭珠翠?!

你再看看他娘張氏,什麼時候不是把自己身上最好的珠寶首飾都戴在身上?!

除了他們家裏面的那個怪裏怪氣的嫡母,還有他那三個天生是個賠錢貨的姐姐,身上的珠寶首飾少了些,其她什麼他見過的女人們,哪一個不是這樣?!

只有鄉下的那些買不起首飾華服的窮親戚,才會像是這樣穿戴!

所以,當即劉天寶就認定了謝漓是個小地方來的窮親戚,指不定是那個村裏面土財主家裏養的閨女,和那些來他們謝府里打秋風的人一樣無二!

現在他堂堂劉府裏面唯一的一個少爺,只是想要個財主家裏面出來的小丫鬟,居然被自己眼前的這個村姑給拒絕了?!

“回頭我就要告訴我爹,馬上就把你們給攆出劉府,以後再也不許你們登門!”

他瞪着眼睛狠狠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個人,威脅道:“只要你能把今天那個給你端洗臉水的小丫鬟給我,我就給你在我爹面前說幾句好話,否則你們就準備吃不了兜着走吧!”

“記着,是那個圓臉的小丫鬟!!”

劉天寶強調道。

圓臉的小丫鬟?!今天給她端洗臉水?!

小喜?!

這小霸王是怎麼看上小喜的?!

剛剛已經在劉天寶心裏面,從窮親戚升級為村姑的謝漓,神色古怪的低着頭,默默思索着。

“哎!你考慮好了沒有?”

劉天寶好似有些等的不耐煩了,不斷的催促着。

謝漓抬眼瞟了一下他,嘴唇輕啟,字正腔圓的對他說道:

“滾!”

劉天寶原本不大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你說什麼?!”

謝漓嗤笑了一聲,沒再拿正眼瞧他:“我說,滾出去!”

“還有,我一會兒得找劉夫人談一下,這堂堂劉府公子的教養問題!”

去他的劉府!去他的地頭蛇!去他的留情面!

除了劉玥沒有一個好點兒的!!

怪不得上輩子劉玥會對自己的娘家冷眼旁觀!!!

作得!

“還有……”

她又低頭看了看那個被劉天寶一腳踹到了地上的小婢女,現在那個倒霉的可憐小婢女還捂着被踢中的腰腹,癱軟在地上蜷成一團兒,臉色痛得青白,不斷地倒抽着冷氣。

“還有,我不管平時你是怎麼管教對待自己身邊的下人的,這些人畢竟都是你們劉府的人,我想管也管不着……但是!”

謝漓抬起了眼,目光冰冷又含着幾分警惕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劉天寶:“但是我身邊的婢女,那是我的人!”

“你不能動!”

看着謝漓冷漠疏離的眼神,還有不容置疑的口吻,劉天寶又那麼一瞬間,被驚得全身僵硬了一下。

可是隨之,一股巨大的惱怒感,席捲了他的心頭。

他自小被嬌寵着長大,劉府的眾人一向對他千依百順、有求必應,很少會有他提出要求會被拂逆的時候。

但是現在,一個鄉下來的窮親戚,居然就敢對他這麼說話。

一時之間怒上心頭,劉天寶四下望了一下,居然一把把房間裏面課桌上的茶具抄在了手裏面,狠狠地向謝漓的方向砸了過去。

謝漓萬萬沒想到,這劉天寶居然敢就這麼直接動手,一個怔楞之下,差點被這扔過來的茶具給砸到。

但是畢竟是武將之女,身上的幾手粗淺的拳腳功夫還在,她幾乎是身體下意識的起身閃避,險之又險的躲過了這劈頭蓋臉砸來的茶杯、以及茶杯裏面還剩下的半杯茶水!

還好那些剩下的茶水已經涼了。

茶杯砸在地面上迸濺出來,茶水四濺,其中有幾滴茶水濺在了她的臉上。

謝漓的臉色終於是陰沉了下來。

已經很長時間了,她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如此狼狽!也有很長的時間,沒有人這樣直接了當的潑她的茶水了!

哈!

謝漓現在已經完全沒了繼續和這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子糾纏的打算,她摸了一把自己臉上那幾滴的茶水,眼神沉沉的看向了還在面紅耳赤的劉天寶。

在她臉上脂粉,被那些濺上的水漬暈出了一塊兒小小的模糊。

她看着劉天寶,開口道:“你……”

“小姐!”

一聲驚叫打斷了她未完的話語。

門外的腳步聲‘噔噔噔’的傳來,伴隨着小喜的驚呼聲:“小姐!您還好吧!”

“哐當”一聲!門被突然推開了,一個臉蛋兒圓圓、眼睛大大的小丫頭,驚慌失措的從門外跑了進來:“這還沒到門口呢?方才的那聲響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看到了突然跑過來的小喜,劉天寶的下巴揚了揚,剛想要再說些什麼,突然頓住了,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母、母親!”

他的脖子像是被釘住了一樣,格外僵硬的轉頭看向了大門外,囂張的氣焰不復存在,就連語氣也變得結結巴巴的。

謝漓隨着劉天寶的目光隨之望去,就看到了在她房間的大門外,劉夫人就那麼默不作聲的站在那兒,眼神緊緊盯着地上的那破碎的茶杯,緊皺着眉頭,臉色陰沉的像是鍋底一般。

看着劉夫人的目光掛在了地上滿地的碎瓷片,謝漓突然眉梢一挑,突然捂着臉蹲在了地上。

“啊!我的臉……燙……”

她就這麼半跪在地上,捂着方才濺落了幾滴涼茶的臉,彷彿極其痛苦的低聲哭泣着。

“小姐!小姐!您究竟怎麼了?!要不要看大夫?”

小喜非常捧場的在她身邊團團轉着。

果然,劉夫人的目光也瞬間被吸引了過來,她驚愕的看着捂着臉的謝漓,又再看了碎的茶杯和地上流淌着的水漬,終於也是變了臉色。

“快來人,喊大夫!”

她驚惶的向周圍的下人們吩咐道。

“謝家小姐的臉被熱水給燙傷了!!”

“小姐,前面有人攔車!”

外面小曲的聲音傳來,頓時打斷了車廂里謝漓的沉思。

按她們馬車的速度,這才應該剛剛才出城門才對!在這幾座城池的範圍內,依舊還是在謝大將軍府的掌控之下,又有誰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膽敢攔住謝府的馬車?

她皺了皺眉頭,一把撩開了馬車車廂的門帘。

雖然她們的車隊已經走了有一段時間了,但是因為今日她們幾乎是在天還未亮的時候就已經匆忙起身,所以現在的時辰反倒是才剛剛到清晨!

此時正是晨時茫茫的晨霧已經完全散去的時候,天色視野正好,在城門口來往的行人依舊是陸陸續續稀少的可憐。

這就造成了現在正擋在她們車隊前的那對母女倆,顯得分外的稀奇和可憐!

謝漓微眯了眯眼兒,瞧着那對乾瘦枯槁、衣衫襤褸的母女二人,轉頭向車轅旁邊立着的小曲問道:“正是她們二人攔住了車駕?”

原本小曲和小眉這樣的貼身婢女,在方才應該待在謝漓所在的那個馬車,一直貼身伺候才對。可是剛剛她正是想要一個人安靜一下的時候,所以就想讓其她婢女去了別的車廂,獨留了小曲一人,吩咐她來掌控整個車隊人手的調度安排。

所以此時,想要得知車隊任何情況的第一手狀況,詢問小曲是最為合適不過了。

“正是,小姐!”

果然,小曲看着那對攔車的母女,也微微蹙了蹙眉答道:

“方才咱們的車隊正走在路上的時候,才剛出城門兒,這個婦人突然就攜着一個小女孩兒半道上斜衝出來,二話不說跪在車隊前就開始喊冤!剛剛如果不是前面的車馬停住的及時,只怕最前頭那人身下的馬蹄、差點兒就踩了過去!”

“喊冤?!”

謝漓又皺起了眉頭。

這還是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她上輩子加這輩子活的年歲加起來,還從未見過竟然有人攔住她的車駕喊冤的,沒想到現在只是想要出趟遠門兒,剛起步就碰上了?!

還真是新奇!喊冤居然喊到她這個,現在既無實權、又官職誥命的將軍之女的身上來了?!而且這時間掐的還真是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她們剛剛出城的時候分毫不差的堵在了她們的必經之路上。

現在可是才剛剛早上天亮,就連此時周圍的行人都這麼稀少,面對着這對突兀出現的母女兩個,謝漓不得不要開始小心的審視。

但興許是她持久也不發話的緣故,此時那個跪在地上堵着車隊的那個乾瘦婦人,不禁就有些緊張起來,整個干扁消瘦的身子在她的目光審視下,都開始微微地發顫兒!

“夫人!民婦有怨啊——還望夫人為民婦伸冤……”

最終,這個衣衫襤褸的乾瘦婦人,還是沒能抗住謝漓目光的審視,忍不住低下頭去,語調顫抖的喊道。

但是還沒等她喊完這句話,就被小曲含怒的呵斥打斷了:“住嘴!”

“我家的小姐正是料峭年華還未出閣的年紀,是誰給你的膽子,居然敢張口就要稱呼我家小姐為夫人?!”

這一身怒喝,可是把地上的那名婦人給嚇得夠嗆!

她是農婦的貧苦出身,又不認得字,也沒什麼見識,就連家裏的男人受了莫大的冤屈,也不知該往何處去伸冤。恰好,在此時有人給她指了一條明路,告訴她將軍府的人馬在幾天,會在這裏出城,教她等在這兒攔轎喊冤!

謝大將軍府!這謝府在邊關的威名,就連村裏面的三歲小孩兒,也能掰着指頭說上那麼一二。如果真的是謝將軍府的貴人,那為她們家伸冤還不是手到擒來?!

懷揣着這樣的想法,她就一連在這城門口蹲守了好幾天。

她一輩子連她們村子都沒出過幾回,就連現在來着城裏也是鼓着勇氣為了孩兒她爹來伸冤來的,此時有人居然給她指了這麼一條路,當時她也顧不得分辨真假好壞了,直接就帶着家裏的女兒等在這城門口,蹲守了有好幾天,終於在今天等來了標有謝府徽記的馬車!

可是事到了臨了,她才想起,不知到底該向這謝府的貴人怎麼訴說自己的冤屈!

最後實在是沒了辦法,她看着那個樣子看起來最富貴的馬車裏、探出頭的貌似是個女子的樣子,也不敢抬起頭多看,跪在地上攬着自己同樣也瘦小伶仃的女兒,學着村裡戲檯子裏的那樣,男子就稱為老爺、女子就稱為夫人,扯着嗓子亂喊一氣。

可是如今這情形,看來反倒是闖了大禍,惹了將軍府的貴人生氣了?!

這個枯瘦襤褸的農婦,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抬起眼兒,小心翼翼的的看了車上的謝漓一眼,頓時又深深的把頭給低下了。

完了!車上的那個貴人,着實是個年輕的姑娘!那張粉雕玉砌般的面容,俏生生地往那兒一戳,眼看着就是個未出閣的大家小姐,方才她是怎麼被蒙了眼,居然稱呼別人為夫人?!

現在車上的那位謝府的小姐,臉色都已經黑下來了,今日總不會自己沒能為孩他爹伸冤,反而惹怒了貴人把自己也搭上吧!

那現在她懷裏的二丫怎麼辦?!

她頓時不禁感到一陣絕望!

但大約是那個被她拽在身邊的丫頭,在這濕涼的地面上跪的太久了,孩子年歲又小,有些吃不住卻又不敢動,只能在地上扭了扭身子,一皺鼻子抽抽噎噎的哭起來了。

可是因為那農婦先前也已經囑咐過她了,這丫頭就連哭也不敢哭得大聲,只能壓着抽泣哭得斷斷續續、嗚嗚咽咽的,聽得人的心頭堵得慌!

原本,對於這對來歷不明、疑似圈套的母女倆,謝漓是準備遣人趕走她們,就繼續趕路的。

但是見那一身破布爛裳、又小又瘦的女娃,現在低頭嗚嗚抽泣地實在是可憐,一雙又黑又髒的小手還在不斷偷偷地低頭抹眼淚。

無奈的,她少有的心軟了一下,暫時沒有命人驅走這對可憐巴巴的母女倆!

“我只是個閨中女子,幫不了你們什麼!你們若要伸冤,且去城內的官衙處,那裏才是專門來理事的地方。”

沒命人驅走,但是謝漓卻也是依舊不肯沾手這件事兒,只是叫她們二人去城裏的官衙喊冤!若是此人不認得路,她可以分出一名下人為她引路,或者也可以給她些銀錢來度日……

但是無論如何,她就是絕口不提那名農婦口中的冤死事兒,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此事不歸她來處理。

可是大約是眼見得她剛才居然沒有生氣,那名農婦約莫是覺得自己面前的這位貴人小姐脾氣軟好說話,竟然又大起了膽子來,既不接下人遞過來的銀錢,也不起身讓路,只是依舊跪在車駕面前,拉長聲音哭喊道:“還請小姐為民婦伸冤啊——”

“去求那些官衙里的當官的,根本就沒用!民婦就曾經多次在我們那兒的縣官老爺那裏上過狀子,卻是半點兒也沒辦法!”

“結果就在前幾日,有位高人指點民婦,說今日小姐一定會在城門口經過,到時就能解了民婦的冤屈!所以民婦就在這城門口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是將貴人您的車駕給盼來了……”

“懇求貴人為民婦伸冤啊——”

這繞了一大圈兒,最終還是繞了回來,這婦人還是想讓自己親自來替她伸冤!

謝漓眼中的慍怒深深地埋在了眼底里,隱而不發,骨肉勻稱的手指屈起,一下一下的慢慢在車轅上敲着。

此時如果熟悉人在這兒,就會知道這個模樣是她已經想要發怒的前兆了。

原本她肯例外指點這農婦前往官衙、還願意送她銀錢,都只是因為那農婦身邊的那個瘦小伶仃的女娃而已。

可是現在,這農婦在見她不但不生氣、還和顏悅色的時候,居然開始想要得寸進尺起來!

莫說現在的她,只是個半點兒權勢都沒有的閨閣女子,就算此時她向上輩子的時候權勢滔天,也是不方便直接插手這件事兒的!

申冤斷案,那是官衙的職責,胡亂的伸手插手這件與自己本就無關的案子,越是權位高的人,越是容易被政敵抓住這點兒攻擊。

再者說了……謝漓目光漠然的看向了那名衣衫襤褸的農婦。

此人又是憑什麼肯定,自己一定會親自親身的為了她那不知真假的案子,而為她勞心勞力?

而且現在這人突然出現,還沒有擺脫被人指示的嫌疑。

但是現在謝漓之所以還沒有開口命人將這名農婦拖走,就只是因為剛剛的那農婦口中的那幾句話,被她瞬間靈敏的捕捉到了。

“方才你說,有高人指點你在這裏等我?”

她皺着眉頭深深地看着那母女倆,問道:

“那個人是誰?”

儘管那個青衣謀士看起來一副滿是不情願的樣子!

就在剛剛明啟開口要把那對母女倆給帶到城裏的時候,他便是不顧此時這裏有外人在場,不止一次的向著他們家的二少爺暗示,此時真的不宜接手這個突如其來砸自己腦門上的麻煩。

尤其這個棘手的麻煩,原本還是自己給悄悄設下來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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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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