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雪中送炭

62.雪中送炭

這是一記明明白白的下馬威!

明啟一直心心念念來到宣陽郡之後給謝府一個下馬威,那謝府又何嘗不想先給遠道而來的瑞王府一個下馬威呢!

但是,這下馬威也終究只是個下馬威,並不是要來玩兒真格的。

尤其是在當時,瑞王府和謝大將軍府還沒有徹底撕破臉面的情況下。在外人看來,這兩府的親家若是因着之間的一點兒小摩擦,就要喊打喊殺的,也忒不值當了。

徒惹人發笑罷了!

所以,當著謝家大郎看到明啟這個瑞王府的二公子,一身狼狽不堪、灰頭土臉的被人綁縛,強硬的壓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就是故意做出了一副驚訝的模樣喊了出來。

“誒呀!這不就是我那好妹夫的弟弟嗎?”

說著,他便翻身下馬,裝模作樣的疾步走到明啟的身前,俯身虛虛的將明啟扶了起來,說道:“這還真是大水淹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

“咱們兩府都是親家的,二公子這究竟是犯了什麼錯,竟然讓愚兄手底下的人給一起綁了去?還不趕緊鬆綁!鬆綁!”

謝朗熱情殷勤的招呼着,讓手下的人趕快給鬆綁。

就好似方才下令捉人的不是他一樣!

結果,被弄得灰頭土臉的明啟,就只能這麼悶不做聲的吃了一個這麼大的啞巴虧。

原本在謝朗命人給他鬆綁的時候,他還有些不服氣的再想要頂兩句嘴,但是被他身後那個一起被抓起來的謀士、給暗地裏制止住了。

那個瑞王府裏面出來的中年謀士,吹鬍子瞪眼睛又跺腳的,在自己也被捆起來之餘,還在明啟的身後不斷地提醒着他,生怕他們家的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二公子,又鬧出什麼么蛾子來。

這謝府大郎雖然是帶人捉拿來捉拿他們,但是現在他既然是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又命人給他們鬆綁,這就是證明了這謝府只是想要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而已,並不是真的想要為難他們。

而且,他們家的這個二公子砸了公堂上的驚堂木以及官員的這件事,雖說是驚世駭俗,但是所幸二公子還沒有渾到底,此時還有可以挽回的餘地。

再加上這件事又是發生在宣陽郡,實實在在謝府的地盤兒上,只要謝府不想要把這件事兒聲張出去,這件事情處理起來,便是可大可小!

所以,眼下這謀士最怕的就是,他們家的這被寵壞了的二公子,再因着一時氣憤,再不管不顧的惹怒了謝府的人馬,到時候這謝府再真的把這件事給報到朝廷上面去,那就才是給王府捅了大簍子!

還好,這明啟雖說是被瑞王府里的人給寵壞了,性子又渾,但是還真沒到傻到家的地步。

在他被自己身後的謀士給提醒了之後,便是醒悟了過來,雖然在心裏面憋了一口怨氣,但還是一言不發的任憑謝朗手下的人手,安安穩穩的給他解了綁縛。

那中年謀士一直都懸着一顆心,但是好歹到了最後,他所擔心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大約是經過了身邊的人的提醒,而自己又是約莫被這謝府的下馬威給鎮住了的緣故,之後的事情,明啟居然都是一直擺着一副很乖很配合的模樣。

從謝朗命人給他鬆綁,再到謝朗邀他一起前往謝府拜訪,再到謝府領着他參觀遊玩一下這城裏面……在此期間,明啟竟然一直都是保持着一副陰沉着臉,但是乖乖的一聲不吭的狀態。

差點兒就讓瑞王府其他的隨同人員,懷疑自家的二公子是不是被偷換了?!

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省心還不惹事兒?

不過最後,這份兒省心,還是被明啟打破了。

在謝朗帶着明啟參觀自家謝府後院的時候,正好轉悠到了一個練功用的場地。

這謝家父子都是馬上將軍、習武出身,就連身為家中嫡女的謝漓,也是從小就在父兄的教導下學習了幾手防身術。

所以,在這謝府裏面有個練功用的場地那是再尋常不過了!

但是壞就壞在,那明啟一向是自視甚高,再加上他也曾經跟着瑞王府裏面的教頭,粗略學習過幾手,所以他便是一直以文武雙全自居。

所以在他看到這個練功場所了之後,竟然頭腦一熱,想要和謝朗過兩招,出一下自己方才所受的鳥氣。

這個提議頓時驚得瑞王府的隨從們,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二公子快別鬧!就你那兩下子,還想要給人家這些練家子比啊!到時候您這小祖宗再給磕着碰着了,那我們這些人回去之後可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而謝朗和明啟自然是都聽不到這些人的內心咆哮,面對着明啟的挑戰謝朗只是略微意外了一下,然後當即就贏下了挑戰。

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就不用說了。

明啟所學的那三腳貓的功夫,又怎麼會是自小殷勤習武的謝朗的對手?

他這剛一入場地,還沒來得及擺個架勢,就被謝朗先發制人的給一把揪住衣襟,只是手上那麼一松一帶,腳下面一絆,這明啟整個人就飛出去了。

不過好在謝朗下手有分寸,這明啟在飛出去之後也只是面朝下的摔了一個狗啃泥,身上的皮肉筋骨卻是一點兒也沒傷到,只是又是丟了一個大丑罷了!

那些隨同明啟來的隨從們,在自己心裏面萬分慶幸,但是從進入了宣陽郡之後,就接連丟醜的明啟,心裏面窩着的火氣卻是沒地方發泄出來。

先是在城門口與謝漓和明不依言語交鋒沒有佔到便宜,緊接着就是這城裏面大大小小的官員不買他的面子,再然後他就是因着在公堂被謝府的人給狼狽不堪的綁了起來。

最後,就是現在這樣,他又被謝家的大郎給一把丟出了個狗啃泥!

不過,經過了這麼多次的教訓,這明啟也終於是真正學乖了。

他知曉現在在這宣陽郡中,是謝府的地盤兒,形勢比人強、他就得學會低頭!所以即使是心裏面現在有再多的火,他還是又恢復了之前一言不發的態度。

這樣的明啟,倒終於是讓在場的瑞王府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就這樣,一路有驚無險的到了瑞王府眾人該啟程回去的時候,謝府的人就像是什麼不愉快都沒發生過一樣,又來為明啟送行。

結果在半路上,又正好遇到了那對可憐的母女,前來道謝。

不過這對母女道謝的對象,卻是謝府眾人。

原來,自從那明啟開始把這對母女丟在一邊不管開始,這早就盯了很長時間的謝府人馬,就接受了這對可憐見的母女倆。

這宣陽郡是謝府的勢力範圍,像是這對母女的這點兒小事情,官員們看在謝府的名頭上,分分鐘的就給她辦妥了。

所以在今天,這對母女等在這兒,就是特意想要給謝府的老爺們磕個頭,感謝一下這些真正的貴人們!

可想而知,那原本是他帶着這對母女進城的明啟,這心裏面是由多憋屈!

原先是他來管理這對母女的,可是這謝府突然橫插了一手,這功勞和感謝就都成他們的了,甚至他們瑞王府,還得因着這謝府不把他砸公堂的事情往上報給朝廷,還得倒欠他們一個大人情!

明啟很憋屈,於是終於在臨走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不顧身邊謀士的勸阻,對着謝府的眾人放了一句狠話。

“等着吧,這事兒沒完!你們總不能一直都在這宣陽郡裏面……”

聽着明啟這小子在臨走的時候,說的這句陰陽怪氣的話,謝府的人自然是不怕的,但還是有些擔心自己出門在外的嫡小姐謝漓。

於是當晚,謝朗就連夜寫了一封家信,在心裏面這把這之後發生的事情給詳細的敘述一遍,提醒自己的妹子,一定要萬分小心明啟那個小人在背地裏對他耍花招。

於是,這封信就被何岸水、何青青夫婦兩個人,十萬火急的送往了沐陽郡的方向,交到了謝漓的手裏面。

而謝漓在拿到這封信之後,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明不依這邊。

在上輩子跟明啟那廝打了幾十年交道的謝漓,可是最是熟悉不過那廝的性情了。她知道那廝骨子裏面的性子就是欺軟怕硬,又極度的憎恨自己的那個搶佔了世子名頭的兄長。

所以,他若是真的要來找麻煩,去嶺陽郡找明不依的麻煩的可能性,可是要比來找她的麻煩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所以,謝漓便又是寫了一封信件,差遣何青青給送到了嶺陽郡,提醒明不依要注意小心堤防明啟那廝在暗中使壞。

於是,這便是現在明不依手中的這封信,兜兜轉轉的來歷了……

……

“所以說,那明啟來這嶺陽郡只是因着,他在謝府那裏丟了面子,所以就想在世子爺您這裏找回場子?”

聽完了自家世子爺所複述這封信的內容之後,趙五挑着眉毛,驚詫的問道。

“的確,若是按照這封信上所寫的,這確實並非瑞王府的陷阱!”

明不依又輕輕撫了撫被自己藏在了袖子裏的那封信,翹着嘴角答道。

正當他們還在懷疑的明啟是不是瑞王府的誘餌的時候,這封信件的到來,真可謂是雪中送炭!

而且還是自己的未婚妻親自所寫的信件!

從剛才起,明不依的嘴角一直彎彎的,就沒下去過。

“既然如此……”趙五面色凝重、躬身行禮,道:“那屬下這就去召集人手想辦法!”

既然那明啟已經來到這嶺陽郡,那就不要再想走了!

明不依微微頷首,趙五也就不再停留,轉身就離開了這裏,急匆匆的去召集麾下的智囊了,力求務必要把那明啟給留在了嶺陽郡。

掐住了明啟,就相當於在自己手裏面狠狠地掐住了瑞王府的一半兒命根子!

目送着趙五匆匆遠去的背影,在一旁一直都是安靜不語的挽七娘,卻是略略有些擔憂,不禁上前一步,向著明不依微微福了一禮,道:“世子爺!”

“這明啟好歹也是瑞王府的二公子,這瑞親王本就對您心懷芥蒂,現在若是您就這麼冒然的再把明啟給扣押在這裏,那麼這瑞王府的矛頭豈不是要全都轉向了您這裏?”

明不依聞言,知道挽七娘的擔憂也不無道理,但是他也只是無奈的笑了笑:“你自己也說了,我那好父王本來就是對我心懷芥蒂!”

豈止是心懷芥蒂這種委婉的說法,這瑞親王根本就是直接想讓自己的這個嫡長子馬上去死,然後好為他心愛的次子騰位置。

想到了這兒,挽七娘也不禁蹙緊了眉頭,有些擔憂的望着明不依繼續說下去。

“這次明啟可不是自己一個人來的,那王府裏面的詭道人可也是同他一道來的!很明顯,這詭道人此次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對付我的!”

“既然這詭道人都已經來了,說明王府裏面早就把矛頭對準了我……”

說到這裏,就連明不依都不由得沉默了一下,然後苦笑道:“看起來,因着我與這謝府走得太近,而且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控,總是待在這嶺陽郡裏面不會來……”

“這讓他們早就着急了,甚至不惜把府裏面的詭道人也給派了出來,也要讓我長眠在這裏……”

“當真是急紅了眼睛!”

此時,明不依的眼神幽幽,也不知道實際上看向了哪裏:“那詭道人向來心狠手辣、老謀深算,頗受我那好父王的倚重。”

“所以他和明啟在這嶺陽郡,顯然是有備而來,估摸着這後手就在這幾天了。”

“我不怕明啟那蠢笨無腦、自視甚高的小子,但是卻很是擔心詭道人之後的詭計,卻是讓我們應付不來的。”

“所以……”

他的聲音也漸漸低沉了下來,讓旁人聽着竟是平白的多了幾分險惡之感。

“所以,我現在不能坐以待斃!”

“與其等着那詭道人來算計我們,倒不如率先打他個措手不及,拿下明啟、把李郡守拉下馬來……再叫他魂斷這嶺陽郡!”

“到時候,若是真的成功了,這瑞王府就相當於折損了一臂實力便是會衰退許多。倘若到時那明啟又在我手裏面……那瑞王府必定是投鼠忌器、不敢妄動!”

就這樣說著,他的手指又是不由得開始在桌面上輕輕敲擊着。

“若是這一切順利的話,那時候這嶺陽郡差不多在我的掌控之中了。那時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是我成婚的時候……”

在一旁安靜傾聽的挽七娘:“……”

喂喂!世子爺!剛才還不是在說嚴肅的正事兒的嗎?怎麼話頭一轉就轉到成親的方面了?你這重點轉移的倒是太快啦!

面對着挽七娘抽搐的眼角以及目光,明不依便是轉換自如的接著說下去:“到了那時候,成親就不用再受到瑞王府的制約了,到時直接就在這嶺陽郡裏面成婚就好了……”

喂喂!你這麼努力的反擊瑞王府,就是為了在這嶺陽郡安心的成婚嗎?

挽七娘的眼角又微微的抽了幾下,終於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他一下:“世子爺,您成婚的時候,想要完全不去瑞王府也不可能!按照禮法,好歹您到時還得帶着新婦回去探望一趟。”

回去探望一趟之後,就可以天空海闊的任你們這兩個小年輕好好的飛翔了!

關於挽七娘所說的這一點,明不依倒是點了點頭沒有反駁:“的確,到時候礙於禮法,我成婚之後卻是得必須回去一趟……”

“所以現在我就更得把明啟那小子,給扣押到自己的手裏面,至少也得把他留在嶺陽郡里,叫他回不去!”

“只有這樣,到時候回瑞王府之後,有了明啟這個擋箭牌在,我與漓小姐我們兩個人,也能不用受制於人……”

聽了明不依這有理有據的話,挽七娘倒是一時愣住了。

世子爺,您說的好有道理,奴婢竟然無言以對……

合著明啟那廝,就是你所準備的新婚禮物!

這麼一想,為啥突然有點兒同情你那個二弟了呢?!

強硬的壓制住自己內心無語的衝動,這個時候的挽七娘倒還真是有點兒明白,方才那趙五難言複雜的心緒了。

世子爺!您的形象……

最終,挽七娘還是嘆了口氣,道:“那麼世子爺,您想要把那明啟給留在這嶺陽郡裏面,準備接下來做什麼?奴婢可是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地方?”

明不依伸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手指慢慢地在桌面上敲擊着,說道:“不急!現在我只想着先把……”

挽七娘上前一步,隨時等候着世子爺的吩咐。

而他好好的思索了了一下之後,最後一敲桌子決定了:“快!替我鋪紙研墨!”

挽七娘還以為他有什麼緊要的事情要記下來,於是趕忙就從一邊拿來紙筆,一邊磨着摩一邊問道:“如何?世子爺可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寫嗎?”

聽了她的問話,明不依也不遮掩,直接坦蕩蕩的說道:“無事!我只是想,先把漓小姐的回信給寫了!”

挽七娘磨着墨的手,頓時停滯了一瞬間:“……這麼急?世子爺不是讓那個送信人歇息兩天之後,再來這裏拿回信嗎?”

此時,他提着筆就已經開始在這信紙上寫字,字字龍飛鳳舞、鐵鉤銀畫一般:“無妨,這信現在就寫好了,兩天之後不就可以直接拿走了嗎?”

挽七娘:“……”

世子爺,其實只是你想給二小姐回信的心情,現在已經壓抑不住了吧……

於是,在繼趙五這條單身汪之後,挽七娘這個無辜的圍觀群眾,也被明不依身上所散發出來光芒,給閃瞎了狗眼……

……

與此同時,在謝漓所在的沐陽郡那邊。

就在明不依下定決心、要把明啟那廝留在嶺陽郡的時候,也是在謝漓下定了決心想要打壓劉府三小姐劉琪的時候。

在此時,也有一個人正在為了自己所面臨的棘手問題,大傷腦筋!

被自家小姐打發過來、和管事兒一起負責管理謝府下人們的住宿問題的小柔,此時正皺着眉頭、僅僅咬着嘴唇,向自己對面的管事兒問道。

“怎麼,真的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在她對面的管事兒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揪着自己下顎上的鬍子長吁短嘆道:“沒法子,那人就是一口咬定他們驛館裏面的東西給丟了。”

“這驛館裏面那麼多的人,那個小差役怎麼就認定那東西,是我們謝府里的人拿的?”

到了這個地步,被那個小差役糾纏的煩了的小柔,此時也忍不住一臉溫怒的說道。

而在她對面坐着的管事兒,也停止了自己的長吁短嘆,眉心像是結成了一個死疙瘩一般,一撇嘴道:“那個小差役說,東西丟的時候他去查看,恰好就看到一個穿着咱們府上下人服飾的人影在周圍晃悠。”

“然後再等到那個小差役去看那東西的時候,東西就不見了!”

他們謝府裏面的下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是身着綠衣,丫鬟穿湖綠色棉布裙、小廝穿青綠色棉布袍、就連那些護衛們也都穿着一身墨綠色短打。

這實在是好認的很!

“那小差役說是我們謝府的人,那就是我們謝府的人嗎?他就不會是說謊嗎?!”

小柔現在被這事兒給弄得心煩意亂,所以這說話也就開始沒輕重起來,反倒是把府裏面的那個管事兒給弄得有些不樂意了。

管事兒把自己的臉往下一拉,說道:“你說的這些我當然也想過,可是後來調查過之後才發現,那個小差役其實腦子有些問題,雖說還是個正常人,但是也聰明不到哪兒去!”

“所以這個半傻的小差役,根本就沒有說謊的必要,也是因着如此,這其他的人也都相信那個小差役的話,都開始懷疑起我們謝府來!”

說到了這兒,這個管事兒揪着自己的鬍鬚,忍不住就又是一陣長吁短嘆:“再這樣下去,咱們謝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小柔也抿了抿嘴角,最後猶豫的說道:“不如,他們驛館裏面丟的那個東西也並不如何貴重,我們謝府幹脆就賠給他們好了,這也省的以後再糾纏不清……”

“荒謬!”

管事兒一聽這個餿主意,頓時就火冒三丈:“這東西本來就不是我們謝府拿的!可是若是按你這麼一賠償,看在外人眼裏面,就真的坐實這個誣陷!”

“到時候,我們謝府的聲譽,就算是跳到黃河裏面都洗不清了!”

看着管事兒發火的樣子,小柔也不高興了:“那要按你說,現在這該怎麼辦?”

管事重重的喘了一口氣,皺着眉頭道:“事到如今,關乎到咱們謝府的名聲,咱們卻又拿不出什麼好法子來……”

“不如,咱們還是把這件事往上報給小姐,讓她來拿個主意,如何?”

可是令管事兒沒想到的是,小柔接下里的反應卻是激烈無比:“報給小姐?!不、不行……”

“這、這可不能報給小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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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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