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八十四章【大結局】】

四月七日，雪玄國發兵月琉國。

十日後,風陵國女王親率大軍駐入雪玄國,與雪玄國王合兵一處。

時隔千年,靈師的名號再一次響徹大陸。

###

“你確定要用古姜國的稱號？”真胤看着離滄海,有些奇怪地問道。

離滄海：“……你應該關心的難道不是我要求天雲宗承認我的地位嗎？”

真胤聳肩,無所謂道：“天雲宗本來就是下屬風陵國管轄,換個人管也無所謂。”

他忽然收了嬉皮笑臉的神色,淡淡地說了下去：“我天雲宗在大陸的地位，靠的從來就不是帝王的支持或者宗主一人的實力——而是我們願意給每位人才一個成為強者的機會,給他們最好的修鍊資源，傳授他們經驗,不問出身。所以天雲宗只開宗立派以來，一直受到大陸所有人的尊敬。”

離滄海有些不適應這樣的真胤,正在思考他這番話的意義，老頭子突然又換上了慣常的猥瑣笑臉：“何況,丫頭我了解你啊……跟你做生意從來不會吃虧的,說吧,要天雲宗臣服,你給什麼好處？”

離滄海看着切換成正常狀態的真胤,沒好氣道：“你們天雲宗這麼厲害,還要我什麼好處？”

“——那我回去就宣佈獨立。”

“行了。”離滄海阻止了真胤的胡攪蠻纏，“復國之後,天雲宗為我姜國上賓,天雲宗弟子受到與貴族一樣的尊敬,宗門首腦地位與皇室相當，除了沒有實權之外。”

“可以啊丫頭，”真胤拍了拍她的肩，“夠大方。不過——以你和慕容現在的關係，你覺得你們哪兒來的‘皇室’？”

離滄海面無表情：“……你是不是想我把你那副經脈收回來？”

真胤立刻就溜了。

溜到門外之後，他又從門口探進來了一個頭，“不考慮實權也一起給了嗎丫頭？”

離滄海：“滾。”

###

真胤雖然嘴裏說不出幾句靠譜的話，做事還是基本靠譜的，在離滄海許諾了天雲宗日後的待遇之後，天雲宗的戰力立刻提高了一大截。

離滄海想把真胤抓回來打一頓。

——早幹嘛去了？！

她很快把思路從天雲宗身上移開，轉而思考雪玄國的問題。

天雲宗她還是了解的，這個宗門的追求在修行上，對世俗的權力沒有興趣。若不是有自己和真胤的關係在，離滄海甚至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請動這個宗門出手。

但是雪玄國……

李一文可以說是她一手扶上王位的，然而那個位置能把人改變太多，李一文作為雪玄國國王，可能為了他的子民，不會承認她的姜國。

不承認就不承認吧，離滄海默然想着，反正李一文的權術和兵法一半都是她教的，她再親手要回來就是了。

她沒有在不夜城破之前再去找李一文——而且，在李一文邀請他成為王后之後，這樣私下見面實在有些尷尬。

姜國聯軍（姑且這麼稱呼離滄海名下的各路兵馬）和月琉國之間的戰爭幾乎一邊倒，月棠畢竟是月教大巫，月教中唯一組織過大型戰役的狄月華又叛頭的姜國一方，對上曾經跟着姜夕若打過天下的離滄海和帶着叛軍與雪玄王室周旋多年的李一文一系，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五月初，月琉國徹底潰敗，月棠帶着剩下的月教中人逃往浮屠星海深處。

不夜城破的時候正是夜晚，純白色的月教聖殿裏燃起衝天的火光，半個城市都被照亮了，把驚慌的神色映在每個人臉上。

離滄海騎在一匹黑色戰馬上，裹着一件黑色斗篷，整肅的姜國聯軍在她背後鋪開，衣甲遮天蔽日，讓人一望而心生畏懼。

踏入不夜城城門的那一剎那，離滄海仰起頭，看着化為火海的月教聖殿。

仰頭的那一剎那，斗篷的兜帽滑落，一頭青絲在夜風中張揚而舞，微微仰起的脖頸勾勒出絕美的線條，白皙美好得彷彿來自地獄。無數的姜國聯軍看着主帥的背影，只覺得這一剎那的她美得天地失色。

“姜夕若。”

她在心裏輕輕念着這個名字，然後徹底劃掉。

###

月琉國覆滅的那一天，雪玄**隊換上了離滄海的姜國旗幟，從此再也沒換下來過。

一統天下的進度條終於爬到了95%。

其後，離滄海整肅各地軍隊，同時通知遠在離國都城的穆玄帶人截殺月棠一行。

在這個過程中，進度條緩緩地晚上爬，直到離滄海收到月棠死訊的那一剎那，進度條終於“滴”地一聲，停在了99%，然後再也不肯動了。

離滄海反覆查詢系統，得到的都是同一個結果。

【任務：一統天下；完成度：99%。】

彼時，大陸上已經沒有了月琉、風陵和雪玄的叫法，離滄海坐在曾經的風陵國王宮、如今的姜國皇宮的殿頂上，苦思冥想那1%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想到最後實在想不出來，於是道：“系統。”

沒應聲。

離滄海又道：“系統。”

還是沒應。

“辣雞！”

系統終於給出了反應：【有事？】

“這剩下1%是怎麼回事？”

【想想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沒有臣服於你。】

離滄海愣住了。

她奔波這麼多年，願意歸順她的姜國的都臣服了，不願意的都死了，還有誰……沒有臣服於她？

她仔細地在腦海中一點一點地搜索，半晌，終於想起了一個不知道被她扔到哪裏去的名字，“慕容？”

【恭喜，回答正確。】

離滄海愣了愣，感覺自己跟不上這個辣雞的思路，“慕容沒有臣服於我嗎？”

【慕容愛你，而不是臣服你。】

離滄海緩緩蹙起眉頭。

——直月琉國破以來，她一直有意無意地與慕容疏遠，因為她知道那個一統天下的進度即將走到100%，而那個時候，她也會離開這個世界。

她不知道怎樣面對與慕容的分別。

而現在，這個被她刻意遺忘的慕容，被系統如一柄利刃般硬生生切進了她的心裏。

“你是說，慕容對我的感情是……愛，而不是臣服？如果想把這個1%走完，就必須要求慕容臣服，那他的好感是不是直接跌到零？”

她說不出“慕容和我是不是就沒感情了這種話”，於是找了個替代的。

系統給了她當頭一擊：【會直接跌成負的。】

離滄海：“……”

……她怎麼捨得。

系統察覺了她的想法：【你不想做？】

離滄海沉默了許久，終於輕輕嗯了一聲。

【你不想刷滿一統天下的進度條，回到現實世界？】

離滄海沒來得及答話，系統又刷出一條：【給玩家五分鐘的時間仔細考慮。】

“我不考慮，”離滄海突然站起身來，對着虛無的夜色，一字一字說道，像是說著某種誓言：“我想回，但是我不想這麼回。回去之後我什麼都不是。一開始被你扔過來的時候我是想回的——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那種執念了。我不會對慕容放手。”

【你愛慕容？】

離滄海沉默片刻，終於道：“是的，我……愛他。”

——如果不是系統逼着她做這樣的決定，她或許永遠都看不清自己的感情。

說完這句話之後，離滄海只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突然不想再跟這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系統扯淡，只想立刻飛到慕容眼前，再看一眼他。

前所未有地想。

她有些失神，恍恍惚惚間聽到了某個辣雞放肆的大笑聲，卻聽不真切。

【如果你選擇慕容，你的進度就會停在99%，你確定？】

“確定。”

【……】

###

離滄海又等了一會兒，見這個今天話格外多的系統終於徹底沒了聲音，於是跳下房頂去找慕容。

慕容的房門鎖着，她於是敲了敲門。

沒人應。

離滄海提聲喊道：“慕容！是我！”

還是沒人應。

離滄海心裏一驚——她敢肯定慕容在房裏，慕容不應她的門，一定是出事了！

她顧不得許多，用寂滅法力絞開門鎖，踹開門闖了進去。

——然後愣在當場。

慕容躺在床上，白衣半散着，露出一副蒼白清瘦的身子，身上染着淺淺的緋紅色。他一頭黑髮散亂地鋪在床上，黑眸半闔，顯然是在她破門而入的那一刻剛剛醒來。

慕容突然抬眼看了她一眼，眼底是洶湧的情|欲。

離滄海前世看過的那些少兒不宜小說終於起了作用，立刻認出了這是什麼情況，腦子裏“轟”地一聲炸了開來，下意識地退後一步。

慕容已經是坐忘境的大修行者了，怎麼還會被人下藥？！

下一剎那，她想明白了前因後果，於是在心裏暴吼道：

“系統！！你這個辣雞！！！”

這世上沒有人敢、也沒有人能到她的皇宮裏給慕容下藥，只能是系統這個辣雞做的了。

——系統那陣莫名其妙的大笑聲原來是這麼回事。

【鑒於您對慕容的感情，本系統決定幫您一把。】

離滄海：“……”知道自己坑她所以連敬稱都用上了是么？

她忍住所有髒話，抓住重點問道：“慕容意識正常嗎？”

【正常。】

“你可以滾了。”

她說著不再理系統，轉頭看向床上的慕容。

慕容已經坐起來了，白衣散散地掛着，黑髮披散，原本清俊的肌膚上染上了緋紅，連容顏都帶上了幾分嫵媚。

離滄海低低叫了一聲：“慕容。”

慕容在這種情況下看到她，也有些意外，極快地道：“滄海，我好像被下藥了——”

他話還沒說完，砰地一聲，房門在二人背後鎖死。

離滄海：“……”

很好，系統，我記住你了。

她看着慕容，默然想着，之前一直是慕容主導着好感提高，現在又被系統插了一腳，無論如何這最後一步也該她來走才是。

離滄海於是說道：“我愛你。”

——這叫名正言順。

慕容被這句話突如其來地撞進了腦海，不由一愣。離滄海在他回過神之前順勢坐到了床邊，然後一轉頭吻上了慕容的嘴唇，手卻順着他的身體滑了下去，輕輕地把他的**握在了手裏。

慕容的呼吸立刻急促起來。

離滄海叼着他的嘴唇，乾脆直接坐在了他腿上，感覺慕容的手從自己腋下輕柔地穿過，抱着她的腰，然後解開了腰帶。

她手中之物漲得厲害，離滄海到底是臨陣心虛，下意識地放開了手。

那東西正彈在她兩腿之間。

隔着輕薄的衣料，離滄海只覺得一種輕微而奇異的快感傳遍了全身，下意識地抱緊了慕容。

慕容摟着她的脖子，俯身把她壓在了床上，膝蓋將她的腿頂開。

離滄海把頭撇向一邊。

慕容低頭吻住她的嘴唇，強硬地把她的頭掰正，讓她看着自己。察覺到離滄海神色有些不安，慕容的手順着她的衣襟滑了進去，撫慰着她的飽滿。

離滄海輕微地喘息着，面上漸漸浮起緋紅。

慕容見她被自己撩撥得起了興緻，伸手除去了她身下的衣物。鮫人的雙腿筆直修長，此刻正微微屈着，白皙的皮膚染着淡淡的紅色，說不出的嫵媚誘惑。

離滄海只覺得身下一涼，下意識想夾緊雙腿，卻被慕容強硬地頂開。她知道這具身體的所有秘密終於都暴露在了愛人面前，某處立即起了異樣的感覺。

她仰面倒在床上，眼神迷離起來，重重地喘息着。

慕容的膝蓋得寸進尺，往前進了進，輕輕摩挲着，摩挲得床上都濕了一小片。

他鬆開離滄海的唇，笑着說道：“真好看。”

“你……”離滄海被他弄得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終於說道：“……你該幹嘛幹嘛！”

慕容輕笑，道了一聲“從命”，用手指探了探路便開始正事。

大約是系統助攻的緣故，慕容起先還很輕柔，很快便兇猛起來，離滄海被他撞得支離破碎，彷彿隨着滔天的巨浪上上下下，幾乎承受不住。她咬住嘴唇，要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哼出聲來。

慕容聽到她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

離滄海正準備長舒一口氣，下一瞬間，一條腿便被慕容架在了肩上，身體被打得更開，隨之而來的是更兇猛的開拓。

“慕容……你……你給我……疼……唔——”

她用手肘撐在床上，剛往後退了半尺便被慕容拉了回來，然後慕容給了她一記狠的，趁她魂兒都飛了的剎那捉住了她的雙手，壓在床頭。

離滄海抬腳就要踢他，卻拉扯到了剛剛被打開的地方，疼得她“嘶”地倒吸了一口冷氣，身子立刻就軟了下來。

慕容用更多補償了她。

離滄海身上所有敏感的地方都被慕容打上了烙印，被他壓製得無處掙扎。她連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在心裏把那個該死的系統罵了一萬遍，眼底卻被慕容折磨得泛起了瀲灧水光。

慕容的唇輕柔地吻上了她的眉心，動作卻毫不憐惜，狂風暴雨般地傾瀉在她身上。

離滄海撇過頭去。

慕容空出的另一隻手不斷地在她身上探索着，一處都不放過。他探索得實在認真，離滄海的身體終於給出了回應，被破開的地方也不再那麼難以忍受，甚至還有某種不可言說的快樂。

慕容察覺到了她的變化，於是給了她更多。

離滄海用力咬住嘴唇，仍是阻擋不住喉嚨里滾出破碎的叫聲。

她雙手被慕容壓着，無處支撐，另一處的刺激便顯得格外強烈，刺激得她輕輕顫抖着蜷起了腳趾。

在她即將到達終點的時候，慕容突然停了下來。

離滄海睜着雙眼，視線卻是迷離的，雙腿下意識地想要留住慕容。一片混沌中她清晰至極地察覺到有人在她耳旁俯下身來，頭髮散在她臉上，撩得痒痒的。

他道：“我愛你。”

離滄海什麼都不知道，察覺到自己雙手可以動了，於是用力抱住了那個人。

慕容用力地回吻着她，給了她更加激烈的愛，終於把她送到了今晚的終點，也把自己的愛意留在了她體內。

離滄海精疲力竭地仰面躺在床上，感覺到自己要命的地方還開着，有什麼東西汩汩地流了出來，於是閉上雙眼，眼角控制不住地滑下淚水。

慕容替她舔去了眼淚。

“晚安，我的女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