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同伴
宇智波富岳儘管總是帶着宇智波式的冷漠臉,可內心對他大兒子的優秀程度感到驕傲。
然而當他下班時,聽到自家大兒子在學校打架的消息,懷疑他的耳朵出了問題。
打架?!真的是他家那個不拘言談的大兒子嗎?
路人點頭:如假包換。
富岳火速回到家,發現兒子還沒回來,於是他只得跪坐在榻榻米上閉目養神。
“今天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嗎?”美琴端着剛洗好的水果從廚房走出來,溫和地詢問他。
能從對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上解讀出訊息,該說不愧是一家人吧。
富岳想了想,覺得有必要讓兒子他媽知道:“聽別人說,鼬今天在學校和別人打架了。”
“嗯?真的嗎?”美琴一驚,不出幾秒神情就放鬆下來,“也許只是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吧,鼬一直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富岳點了點頭。
以他對自家兒子的了解,鼬絕不可能主動去惹事,一定是對方先挑起事端。
宇智波的護短模式全面開啟:錯的肯定不是我兒子,是世界!
然而當鼬和佐紀並肩走進家門,他嚴肅的神情比以往更甚。
在鼬看來,父親這幅樣子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本打算隱瞞下實情的他只得開始思考如何讓父親消氣了。就算得知事情他在理,可有損宇智波形象的事情,想必父親還是不會接受吧。
“聽說你今天在學校和同學發生衝突了。”富岳看似輕描淡寫地說,神情卻讓人繃緊了心弦。
“很抱歉。”鼬大方地承認了自己的過錯。
“原因?”
“從語言衝突上升到肢體衝突。”
從大兒子口中問不出什麼話,富岳將目光轉向一旁的佐紀:“佐紀你來說。”
他聽說這位也有參與。
其實富岳對佐紀這孩子印象很好。小小年紀開眼,在學校始終包攬第一寶座,讓老師讚不絕口,和同學相處融洽,在家裏也十分懂事聽話。不知不覺他也快把她當自家女兒看待了。
該說這兩個人一向懂事聽話的孩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嗎?
“午休時我看到鼬被一幫人堵在小樹林裏,後來知道是他們嫉妒鼬的天資美貌,勸和未果,於是演變成了混戰,”佐紀三言兩語解釋道,“無意之中激化了矛盾,我感到非常抱歉!”
附上標準土下座。
富岳的臉上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然而內心卻一陣瞭然。
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不過這個“美貌”的說辭是怎麼回事?
欺凌到處有,忍校特別多。
欺凌事件往往會發生在弱小者和不合群者的身上。自家兒子自然不可能是弱小的一方,那麼便是不合群的那個。
其實他深知宇智波一族的人天性高傲,當年的他亦然。而自家兒子又比常人優秀太多,有實力的人自然容易傲慢。
富岳緩緩開口:“我只想說,你們要為自己的一言一行負責。你們代表的是宇智波的形象,我是宇智波的現任族長,鼬你是我的長子,其中意味着什麼,相信你都明白。站得越高,你的一舉一動越是引人注目,好的不多說,然而一旦出現污點,就會被無限放大。”
鼬和佐紀點了點頭。
等富岳離開后,佐紀想到了日向晴也的話語,悄聲詢問:“你在學校有朋友嗎?”
鼬微微怔住:“朋友是什麼?”
他的忍校生涯,上課認真聽講,下課認真複習,日復一日循環。平常似乎並沒有跟周圍人說過幾句話。當然他也不知道和那群看到他就臉紅的女生,或者見到他就咬牙切齒的男生有什麼好說的。
佐紀一秒變成死魚眼。
這個到底該怎麼解釋呢?不對,朋友這個詞,好像在木葉有不同的用法?!
她不免想起與她有血緣關係的某任火影經典語錄——
手臂斷掉的話,就用腳踢死他;手腳斷掉的話,就用牙咬死他;脖子被折斷的話,就用眼盯死他;眼都沒有了的話,就詛咒死他;就算會被大卸八塊,我也要把他奪回來!
思念的人所在之處就是自己的歸宿,只要我一直想着他,他就會回來吧。如果他真的失去了歸宿,我定要成為他的歸宿!
看到你背負着這麼多過得這麼痛苦,總覺得我自己也好痛。
與她同樣有血緣關係,火影的基友君問——
為什麼這麼執着於我?
某任火影答——
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朋友,”佐紀露出高深莫測的表情,“是個很深刻的詞。”
“理解你的不一定是朋友。”還有可能是敵人。
“但不理解你的肯定不是朋友。”或許兩人之間會踏上不同的道路,但在心靈之間一定有一座通向對方的橋。
“這樣說大概就只有止水了吧,”鼬偏了偏頭,頓了頓,認真地看向她,“還有佐紀。”
“是嗎?”佐紀對上了少年那雙清澈的黑眸,透着令人無法忽視的真摯。
因為自己是一個宇智波,所以她深知,擁有着口是心非大傲嬌基因的宇智波交友不易,而能夠被宇智波當做朋友,那麼你一定是他格外在意的對象,而他也會將你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上,好好珍惜。
然而縱觀歷史,作為宇智波的朋友,似乎經歷格外苦逼。
最典型的就是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在宇智波基友“死”后,用對方給的眼,代替他看整個世界。以至於就連生活都活出了對方的樣子。結果基友詐屍歸來,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恨情仇。
能夠成為宇智波鼬的朋友,佐紀倍感榮幸。然而一想到眼前這個真摯的男孩將來會是滅族的劊子手,她不求成為某任火影和他基友那般令忍界感動,只希望滅族的時候能少捅她一刀吧。
很快佐紀便發現自己擔憂鼬的人際關係是多餘的。
“宇宙無敵超級帥氣低調至尊無與倫比的鼬大人駕到,大家都讓一讓啊。”
走廊上,領頭的正是上次打架的“老大”,只見他大搖大擺地走在正中央,大聲吆喝着。而鼬被他的幾個小弟擁護着。
佐紀本想着放學後有空把這個老大拖到小樹林打一頓,看這架勢瞬間懵逼。
她默默瞧向鼬,發現他比她還要懵逼,臉上除了茫然之外,還有些許羞澀。
“不用這樣吧……”他低聲喃喃道,抬頭瞧見佐紀,然後呼了口氣,眼神中帶着難得的求救信號。
佐紀會意,朝他點頭后便走向“老大”:“你們這是?”
“啊,原來是佐紀前輩,”老大畢恭畢敬地對她說,“上次是我冒犯了!希望您像鼬大人一樣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的無知和愚昧。您是來找鼬大人的嗎?那小的們先告辭了!”
看着一幫人跑遠后,佐紀似笑非笑地看向鼬,在了解詳情之後,忍不住感嘆男生之間的相處方式果然她不懂。
只是因為老大被高年級欺負,牽扯到了路過的鼬,於是他順手干翻了高年級,然後博得了“老大”的青睞,成為了他們真正的老大。
“這樣也不錯。”佐紀呼了口氣。
“也許吧。”鼬望着遠處的天,臉上的神情變得柔和許多。
盛夏的到來,意味着佐助的生日也快到了。
佐紀提議給佐助買一周歲生日禮物,鼬的反應比訓練還要積極。看着這個平常面無表情,只要一提到弟弟眉眼間滿是溫柔的人,她只覺得弟控實在是太可怕。
在一番商議,佐紀否決了鼬“送苦無”的方案,兩人最終來到了木葉村最大的玩偶店。
“這個怎麼樣?!”佐紀抱着一個毛絨絨的狗。
鼬瞥了一眼便嚴厲地否決:“不行,宇智波更喜歡貓。”
“你覺得佐助會喜歡這種?!”佐紀拿起了一個粉色的HelloKitty,認真地看向鼬。
鼬的腦海中浮現出佐助抱着明亮的騷粉色玩偶出現在他面前,忍不住搖了搖頭:“還是選別的吧。”
“這樣啊。”佐紀有些遺憾地將hellokitty放回原處,走開時還特意留戀了一眼。
雖然她並不熱愛粉色,可這隻貓實在能夠召喚出慢慢的少女心啊!她才不會說其實她挺想要的!
逛了一會,她將手伸向了一隻綠色的小恐龍時,與另一隻手相碰,轉頭便發現鼬也看中了這隻玩偶。
看來英雄所見略同,於是她抱着小恐龍,邁着輕快地步伐朝收銀台走去。
其實她倒是想單獨給佐助送禮物,可是現在她吃穿用全部都是族長家給的,就連零花錢也是。原本想把那隻粉色的貓一起買下來,奈何這隻小恐龍貴的要死,和鼬商量后,兩人決定一人付一半。
此時的兩人還不知道,小恐龍將成為陪伴佐助童年最重要的物件。
一歲的小孩並不懂生日是什麼,更不知道生日禮物是什麼樣的存在。他只知道小恐龍軟軟的,萌萌的,摸起來非常舒服,抱起來很溫暖。
佐助收到小恐龍后,只要醒來就抱着它不撒手。看着佐助天真爛漫的笑顏,鼬只覺得自己冰冷的外殼漸漸融化成水。
然而一段時間后,他便不覺得這是一個好禮物了。
因為佐助只會抱小恐龍,不喜歡他的懷抱了!
“後悔了?”佐紀看着鼬求抱抱未遂,一臉糾結鬱悶的樣子,有些想笑。
“算了,”鼬看着與小恐龍玩的不亦樂乎的佐助,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佐助開心就好。”
#弟控真是沒救了!#
佐紀看着軟萌的小包子抱着可愛的小恐龍,朝他們露出燦爛的笑容,心裏也不免一暖。她伸出手,輕輕地捏了捏小包子的臉。
今日調戲曾祖父成就達成!
愉悅!
在日常調戲曾祖父的日子中,迎來了畢業季。
當在畢業考試中看到鼬時,佐紀有些懵然。
明明他才入學一年,按照現在的制度,必須要讀滿兩年才可以申請提前畢業啊。
於是鼬朝她簡單地解釋了一下自己提前畢業的原因。
因為之前他出手修理過高年級的學生,於是那群人集結了一群人前來報復,雙方陷入大混戰。鼬在老師的眼皮下,熟練地使用了三體術,讓所有人啞口無言,然後被老師破格推選畢業。
佐紀:媽的智障,這樣也行?
畢業考試對於兩人來說不在話下,考完便迎來了分班。
佐紀在心裏衡量了一下,覺得自己和鼬在一組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畢竟一個小隊四隻寫輪眼的配置是何等奢華。
於是當佐紀得知自己與日向晴也和奈良修一為一組時,並不是很驚訝。
“佐紀我竟然和你一組!看來昨晚的祈禱成功了!”日向晴也雙眼眯成一條縫,“以後抽卡就有保證啦!”
“請允許我拒絕。”佐紀別過頭。
“嘛,你腦子裏除了卡還有什麼?”旁邊的人慵懶地說。
“還有姐姐,修鍊,烤肉……”日向晴也板着手指數了起來,“當然還有修一你和佐紀啦!”
然而自己的地位比卡牌和烤肉靠後,奈良修一表示一點都不覺得榮幸。
“咳咳,看來你們關係不錯,我也不用太擔心了。”一個成熟的男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佐紀抬眼便看到了熟悉的衝天辮造型,內心不免感嘆:這大概就是緣分。
“我是你們的指導老師,奈良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