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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是姑父掌勺,其他人都在外頭說話。這大半個月可把奶奶給惦記壞了,問完陳喜和花哥,又問看守所的生活。

周姈坐在另一頭,沒打擾他們,自己翻着家居雜誌,不時跟丁依依聊個微信。倆人也不知道在聊什麼,一會兒抿嘴笑,一會兒噘嘴的,向毅看得心癢,隔得遠卻摸都摸不到。

老太太啰嗦起來也是讓人難以招架,一直到飯菜上桌,她才算是止了話頭。

吃完飯也不耽擱,催着他趕緊去洗個熱水澡好休息。

周姈牙疼,沒吃多少,已經先回房間了。向毅進來的時候她正好在對着手機樂,過去把手機一抽,瞄了眼。

屏幕上是一個男人肌肉健碩的上半身。

向毅眼皮一抬。

“丁依依發給我的。”周姈立刻舉手投降,非常地識時務,“她在夜店泡的肌肉男,跟我沒關係。”

向毅沒吭聲,隨手丟到一邊,坐下來,把她往床上一壓,臉埋在她頸窩,深吸一口氣。

“想我嗎?”

怎麼會不想,一天天地覺都睡不踏實。她最近常常半夜餓醒,睜眼永遠都是空蕩蕩的黑暗,饞勁兒上來想吃點什麼,身邊卻沒人。每當這個時候就會覺得自己特別可憐。

孕婦真的特別容易多愁善感。

“想死了。”周姈圈住他的脖子。

以前覺得小情侶談個戀愛黏黏膩膩的無法理解,可談戀愛,不就是黏黏膩膩的么。

喜歡小貓小狗都忍不住想要摸一摸親一親,喜歡一個人,當然也是膩歪的。

小別勝新婚。

那新婚期的小別大概可以平個方了。

這樣抱着已經很舒服了,身體和內心都特別踏實。這種港灣一般的安全感,只有這個男人能夠給她。

——如果他的手沒有開始亂摸的話,周姈大概可以再進行五分鐘的靈魂思考。

講真,向毅本來沒有歪心思,只想抱一下就去洗澡。

但,他低估了自己對這具身體的迷戀和思念。

那股熟悉到深入骨髓的女人香,只消聞上一聞,再大的事都恨不得拋之腦後,哪裏還有心情去洗什麼澡。

他只想啃上幾口解解癮。

周姈很快就被剝的光溜溜,被揉捏得哼哼唧唧,拿腳輕輕踢他:“先洗澡,臟狗!”

“一起洗?”向毅臉埋在她柔軟胸脯前,不捨得離開。

“奶奶跟姑姑還在外頭呢……”

鴛鴦浴這種事,被長輩撞見,總是有點害羞的。

向毅吃夠了才鬆口,飛快拉過被子把她掩上,怕凍到她,更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又要溺進去。

被子下頭女人只露出一段白皙脖頸,和暈着緋紅的一張臉,眼睛裏潤着水光,霧蒙蒙的,無意識地舔了下嘴唇。

向毅喜歡得緊,低頭啄了一口。

只這一會兒,褲子便頂起了不甚明顯卻不容忽視的小包,他背過身,三兩下將自己扒光,換上寬鬆的線衫和運動褲,那處便看不大出了。

“我馬上回來。”

出門前他往床上看了一眼,周姈卷着被子趴在床上,正支着腦袋偷看他。

向毅又忍不住,過去親了親她。

……

老太太總是操心,儘管每個人都寬慰她說請了大律師,官司一定沒問題,她還是擔心,生怕有個閃失。每天都要向他們詢問進展,開庭的時間記得比向毅都清楚。

在有關部門的施壓,花哥的案子很快在人民法院開庭,陳喜故意殺人罪毫無疑問地成立,判決之後,便輪到了向毅。

開庭那天沒讓老太太去,審判期間確實費了些功夫,過程頗為驚險,但最終總算是爭取到了滿意的結果。

周姈一心繫着坐在被告席上的向毅,沒留意其他,庭審結束才終於徹底將一顆心安穩放下,看着向毅一步步向她走過來,偷偷摸了下眼睛。

天知道她剛才滿手心的汗,手無意識握得太緊,指甲幾乎戳進來肉里。

每天都在安慰別人,其實她的不安不比任何人少。

跟駱律師打招呼的時候,才發現不僅鄭律師在場,時俊竟然也來了。他依舊是深色系的西裝,站在哪裏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氣場。

目光與周姈對上,平靜地點了下頭。

這次真的多虧他幫忙,周姈走過去,再次道謝。

時俊對她似乎已經坦然,只是偶爾目光從她身旁的男人身上略過,依稀會現出一點敵意和抵觸。

他沒說幾句話,和鄭律師雙雙離開,臨走前忽然想到什麼,又轉過身來,隔着不到兩米的距離,淡聲道:“你的房間……你房間的東西還在,秋姨都妥帖收着。聽說你要搬家,需要的話,隨時可以回來拿。”

周姈點頭:“謝謝你,時俊。”

沒有誰欠誰,上次不過是故意拿他的痛處逼他幫忙。

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兩不相干其實也是一個很好的祝福。

往事想隨風,也得他們都從過去走出來才行。

這個波折總算過去,生活逐漸回到正軌。

丁依依最近認識了新漢子,忙着體會久違的戀愛感覺,房子的裝修也不管,全都丟給了周姈。

剛好向毅在家,周姈也不想犧牲親密時間去陪她,正中下懷。

傢具市場裏甲醛味道太濃,她不能親自去看,便在雜誌和網絡上挑了幾家口碑不錯的,挨個談了談。

價錢參差不齊,水準似乎也大差不差,向毅只顧着給她鼓搗吃的喝的空閑下來就忙着揩揩油,給不了什麼有價值的意見。

周姈腦仁子都疼,乾脆選了最貴的一家,打好了小算盤,準備刷丁依依的卡。

她大概真的滋潤又快活,通話時聲音都透着愉悅:“就知道你個小妖精,花我的錢不手軟。刷吧刷吧,”她豪爽道,“就當是送你的結婚禮物了。”

彼時向毅剛好在和邵成談工作的事情。

H市他暫時是去不了了,邵成已經另外找了信任的人代替,兩人談了幾次,正式將北方分部的籌辦事項提上了日程,並且全權交給了向毅來負責。

就這件事他們已經討論過幾次,運作模式只需繼承H市安全學院總部的章程,向毅需要做的是諸如基地的選址、建設、教員選拔以及各項手續的審批。

雖然是瑣碎而辛苦的工作,但到時,他就不再是教官的身份,而是真正意義上的合伙人。

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女人被別人養活。

周姈這邊電話還沒打完,向毅已經收了線,熱了杯牛奶,往她手裏一塞,坐在她對面,盯着她。

周姈被他看得發毛,匆匆說了幾句掛掉電話。

“幹嘛呢你。”周姈喝了口牛奶,好笑地瞄他一眼。

向毅微微擰眉,不太理解的樣子:“為什麼要刷她的卡?”

“她有錢啊。”周姈樂道。

她們姐妹倆不會分那麼清楚,當初丁依依生日她可是送了一頂鑽石王冠,比裝修費可貴多了。

“刷我們自己的卡吧。”

周姈總算明白他為什麼這副樣子了,忍笑點頭:“好。”

向毅湊過去,在她洇着一圈牛奶的唇上親了口:“我會賺錢養你的。”

天氣挺不錯的,下午向毅帶周姈出去約會,出門時,正好撞到穿戴整齊的錢嘉蘇。

“你去哪兒?”

“你們去哪兒?”

周姈和錢嘉蘇同時開口,說完倆人就一通樂。

周姈伸手想幫他把內翻的襯衫領子折出來,中途被向毅抓了回來,便指了一下,示意他自己調整。

“瞧你那小氣樣。”錢嘉蘇白了他表哥一眼,自己弄好領子,“你們幹嘛去啊?”

“約會啊。”周姈笑眯眯地,“你要去見女孩子嗎,穿這麼帥。”

“什麼女孩子!”錢嘉蘇瞪了瞪眼鏡,否認,“還不是那個瘋丫頭,今天就要去英國念書,要死要活非得讓我去送她。”

周姈拍了一下額頭,她居然把這一茬給忘了。

她給中南通準備了新年禮物,一本粉藍色的很少女的手賬,但一直忘記拿給她。

“你幫我送給她吧。”周姈把粉藍色的禮盒找回來,交給錢嘉蘇,“祝一路順風。”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有公主病,也有公主命。

鍾念瞳那丫頭就是,實打實被寵壞的小公主,刁蠻任性,趾高氣昂,心地卻是不壞的。

她擁有的比大部分同齡人都多,同時家庭環境也比別人要複雜,——對她無限溺愛,但忙於事業很少有時間陪伴的父親;強勢嚴厲、控制欲極強的母親;還有從小冷臉相待的異母姐姐。

叛逆期的小姑娘想法很多,也不輕易聽人勸,送她手賬也沒什麼特殊含義,只是希望她用心生活。

附近有一家瀕臨倒閉的商場,正值工作日,人少的可憐,電影院處於任意包場的狀態。周姈跟向毅去看了場電影,坐在放映廳的正中央。

向毅選片子的水準一如既往,無聊到了極點,爆米花才吃不到四分之一,周姈就打起了哈欠。旁邊立刻就伸過來一隻手,把爆米花桶拿走,調起中間的扶手,把她攬到了懷裏。

周姈忽然就樂了,想起上次看電影,這傢伙親都不給親一下。

她側着身體,微微前傾,勾着眼梢魅惑地看他,故意用軟軟的嗓音,意有所指地問:“沒有別人誒,你真的,不想做點什麼嗎?”

一邊將手滑進他衣襟里,充滿暗示性地在他胸前慢慢揉。

向毅眼睛盯着屏幕,面不改色,把她的手拽出來,抓在手心裏。接着低下頭,靠近她耳邊,壓着低沉的聲音說:

“乖,回家再喂你。”

【向哥哥的日記·最終篇】

我是向毅。

曾經是軍人,也當過修車工,差點成為教官,以後可能會是個院長。

現在是御用廚子,每天的工作就是投喂我媳婦兒。

她很漂亮。

你問怎麼投喂?

嗯,花式投喂。

飲食,身體,各個層面。(⊙v⊙)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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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爾蒙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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