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chapter281
葵和艾斯對孩子一向都是實行放養政策,倒不是他們不關心孩子,而是兩個孩子出生不到兩年,兩人為了追捕黑鬍子蒂奇,就離開了白鬍子船隊。
兩個孩子幾乎是被白鬍子船上的無數成員帶大的,別看船上都是一些大老粗,但對待船上唯二的孩子,那是一個寵,要星星不給月亮,偏偏兩個小孩又懂事又可愛,偶爾闖點禍做些惡作劇也沒人覺得有什麼問題,艾斯每次想管管調皮搗蛋的女兒都被眾人鄙視,說他小時候肯定更無法無天。
不過,也因為這些保父各種生活技能戰鬥技能從小灌輸培養,兩個孩子年紀小小便已經得到了船上眾人的真傳,作為父母的艾斯和葵其實心底還是很放心的,希望他們能夠更自由的,快樂的成長。
現在就來說說兩個孩子吧。
兩人的兒子波特卡斯·d·道恩剛出生時因為葵受過傷的原因,身子比雙胎的姐姐要孱弱一些,後來眾人尋了許多辦法來為他調養身體,吃了不少珍稀藥材,稍大一些身子才慢慢好轉,而正是因為見過發病時眾人為自己忙碌着急的樣子,道恩從小安靜內斂,懂事知禮。隨着逐漸長大,五官越來越像母親,清秀俊雅,臉上總是帶着笑,一頭烏黑的秀髮規整的束在腦後,再加上聰明絕倫,一舉一動間,仿若哪個貴族家的繼承人。
而女兒奧羅拉的成長就和兒子不一樣了,完全遺傳了父親的外貌和性格,有着一頭利落的短髮,五官分明,就連兩頰的小雀斑看起來都很可愛。開朗外向,每天都能在船上聽到她歡快的笑聲,一身繼承了各家專長的武力更是讓成年人都不能小覷。
海之王者白鬍子愛德華紐哥特最終沒能挺到84歲生日,月無可以修復外傷,卻不能延長身體機能壞死的人的壽命,但是他走得卻很安詳……生命的最後一刻,所有的兒子都陪在他身邊,最疼愛的孫子孫女也都笑着送他走。
他下葬的這天,很多名人都來了,海賊、海軍、革命軍都前來為這位偉大的王者送行。
這之後,在道奇和奧羅拉十二歲生日的時候,按照白鬍子生前的願望,船上的眾人一掃失去父親的陰霾,為兩人舉辦了一個非常盛大的生日宴。
忘卻失去,祝福他們新的希望。
當晚,當所有人都睡着之後,一道小小的身影以黑暗為掩護,輕手輕腳的從船艙里跑了出來。
月光下,戴着父親送的橘色牛仔帽的女孩既緊張又興奮。
是的,十二歲的奧羅拉決定離開從小長大的家園,像父親小時候一樣憑自己的實力去海上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空。怕船上的保父們不同意,於是打算趁着他們都喝醉了偷偷走人。
結果奧羅拉剛翻到自己準備好的小船上,就發現小木船上多了一個人影,奧羅拉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自己弟弟。
然後一個孩子離家出走變成了兩個孩子都走了,小船離開時,道恩趁着姐姐不注意,朝着大船的方向輕輕揮了揮手,黑暗中,有淡淡的影子晃動,似乎也是在和他揮手道別。
目送小船逐漸消失在寬闊的大海,艾斯將妻子攬進懷中,溫柔的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孩子們長大了,總會離開父母,即使再不舍,此時他們能做的就是在背後默默的支持他們,作為他們堅強的後盾,等他們疲倦歸巢時,給他們一個溫暖的港灣。
如此,頂上之戰十二年後,白鬍子海賊團旗下二番隊隊長波特卡斯·d·艾斯的兒女波特卡斯·d·道恩與波特卡斯·d·奧羅拉一同離家。
第二年,相繼滅掉了好幾個為非作歹的海賊團,又從海軍手裏救走了窩藏海賊的村民,在被海軍追捕時打敗了海軍三名中將,至此,名為「黎明」的海賊團橫空出世。
團長奧羅拉,海軍懸賞8000萬貝利。
副團長道恩,海軍懸賞5000萬貝利。
第三年,黎明海賊團偶遇新四皇之一的草帽海賊團,兩者一起揍翻了海軍大將卡普,並失手毀了頂上戰爭后海軍新建立的世界最大的監獄,釋放了108位海軍要犯。
奧羅拉的懸賞升至1億貝利,道恩則是8000萬貝利。
第四年,黎明海賊團在新世界某群島附近追捕某個逃犯時,路遇原海軍元帥赤犬薩卡斯基。赤犬重傷瀕死,黎明海賊團一戰成名。然,黎明海賊團團長奧羅以及副團長道恩在此戰中失蹤,下落不明。
赤犬在戰後一個月方才蘇醒,醒來便暴露了奧羅拉和道恩的身份——有着惡魔的血脈的兩個孩子——白鬍子新任船長波特卡斯·d·艾斯的兒女。
奧羅拉和道奇的懸賞一躍升至5億。
然,因兩人的失蹤,白鬍子海賊團、草帽海賊團、革命軍直逼海軍總部……大戰,一觸即發。
……
偉大航路後半段。
一艘大船在海面上緩慢行駛着,金色與紅色交錯的船身看起來大氣磅礴,桅杆上的旗幟昭示着船上眾人的身份——左眼帶着紅色斜杠的骷顱頭,骷顱頭後面還有兩把交叉的劍。
宴會並非只能在夜晚舉行,船上男人們歡樂爽朗的大笑聲以及酒杯相撞的聲音交織出美妙的樂曲。
一頭紅髮的高壯男人靠在船舷,悠閑的喝着酒,看着鬧騰的夥伴,他的眼底帶着濃濃的笑意。
這樣有夥伴有美酒相伴的生活,即使用海賊王羅傑的寶藏他也不願意換。
副船長貝克曼拎着酒走到他身邊,一貫嚴肅的黑臉帶着笑意,“香克斯,我們離達利姆斯島也不是很遠,庫柏說他有個紅顏知己在那裏,想去‘探望’,其他幾個也想再去嘗嘗鮮花酒,我們就到了那裏再補給吧!”
香克斯聞言哈哈大笑,大聲喊着人群中已經喝得東倒西歪的庫柏,“庫柏,怎麼哪裏都有你的紅顏知己?你應付得來嗎?小心精、盡人亡啊!”
回應他的是庫珀瞄準他腦袋扔過來的一個大橘子,還有調侃,“香克斯,你是在嫉妒吧?沒有女朋友你小心憋死啊!!混蛋!”
聞言,香克斯又是一陣大笑,正想再損他兩句,忽然有什麼細碎的渣落在了他頭上和臉上。
香克斯下意識的抬頭,只見頭頂正上方無數大大小小的陰影正垂直落下,頓時眉頭一緊,大喊一聲讓眾人躲開,自己則跳到船舷上飛身一躍,避開如雨下的尖銳木頭,單手接住即將掉進海里的少女回到了船上。
破損的木頭塊砸在船頭和海中發出沉悶的響聲,香克斯皺着眉頭打量懷中的少女。
細碎的黑髮被風撩開,露出紅腫的額頭,她的五官精緻,睫毛又長又密,但是失去了血色臉色蒼白,嘴角也破了,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他甚至隱約聞到了一股燒焦的味道。
小小巧巧的年輕女孩子,一看就沒有成年。
貝克曼走過來一看,“喲,是個小美女!”
眾船員一聽,紛紛圍了上來,剛剛被調侃的庫柏也扔下酒杯湊了過來,看到昏過去的少女漂亮的模樣,哈哈大笑,“香克斯,上天聽到我的禱告,立馬給你送了個媳婦過來啊!”
香克斯沒好氣的踹了他一腳,收回視線在少女手臂上的青紫以及胸部下方大片灼燒的痕迹掃過,香克斯有些不解,明明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為什麼看到她受傷心裏竟然湧出了一種心疼的感覺。
眉頭緊鎖,香克斯大喊自家船醫的名字,“麥克,過來看看!”
……
奧羅拉從黑暗中蘇醒時,只覺的身體不是自己的,像被重新組裝了一次渾身都疼,頭也一陣陣的疼着。
好半響,她才終於適應了身體上的不適,掙扎着扶着床起身。
她一動,身上蓋好的被子順着滑落,奧羅拉低頭看了一眼,她的上衣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帶着濃濃藥草味的繃帶,從胸部一直裹到了小蠻腰,露出了光滑的肚臍。兩隻手臂也被包紮過,褲子倒是穿得好好的,不過也已經是破破爛爛的了。
奧羅拉四處打量了一番,憑感覺自己應該是在船艙里,這裏很大,但是卻很簡單,除了她身下的大床屋內連把椅子都沒有。
“奇怪,我怎麼……”
陌生的環境,斷片的記憶,船艙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讓她沉下了臉,迅速拿起枕頭邊的匕、首急急起身,然而她的身體內傷外傷都不輕,剛一動,就直直的往下栽,就在她以為自己至少要碰一個頭破血流之時,一雙大手穩穩的接住了她。
鼻息間有濃濃的酒香,硬硬的胸膛咯得奧羅拉臉頰生疼,陌生的感覺讓她找回了理智,危急之時力氣忽然湧出,手和腰同時用力,一個翻轉將來人壓在了床上,握在手裏的匕、首也狠狠的刺向對方。
匕、首冰冷的寒光在離眼球一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大手準確的握住那隻拿着兇器的纖細手腕,有着三道疤痕的深邃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伸出利爪的小貓,輕笑了一聲,“小姑娘,這麼對待救命恩人是不對的哦~”
奧羅拉眨了眨眼,纖長的睫毛下,琉璃般的琥珀色瞳孔凝視他片刻后,“哦”了一聲,繃緊的身體驟然放鬆,跌在了他的身上。
香克斯也沒料到她竟然這麼聽話,單手攬住她阻止她往旁邊滑,一邊忍不住說教,“你怎麼就信了?萬一是我騙你的呢?萬一我是壞人呢?”
他的胸膛硬硬的卻很溫暖,奧羅拉只覺得再也找不到一絲力氣,自暴自棄的靠在他身上應道,“你看起來很眼熟,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可以相信。”
“那你也太容易相信別人了吧,通緝犯也會眼熟吧?”從某一方面來說,他的確是個通緝犯就是了。
“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奧羅拉悶聲道,想要抬頭卻只能保持下巴靠在他頸窩的姿勢,被這樣軟弱無力的自己氣到,撇了撇嘴接着剛剛的話題,“那你要怎樣?要賣了我嗎?”
香克斯愣了愣,隨即嗤笑了一聲,“我還沒窮到那地步呢!”
“喂,香克斯,麥克讓我把葯端來……卧槽!”庫柏的大嗓門終結在眼前引人誤會的場面。
“喂……”
“啪”的開門,又“啪”的關上,庫柏不等他說,反射性的就關門出去,香克斯黑着臉,“你倒是把葯拿進來啊!”
下一刻,門再次打開,庫珀再次出現,他一手端葯,一手指着自家船長,憤怒的指責,“香克斯你這個渣男!居然趁人之危!小姑娘你別怕,香克斯一定會負責的!”
“庫柏,你腦補的太過了,我什麼都沒做……”香克斯黑着臉解釋。
庫柏一臉“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男人”,“你說這話的時候倒是把你的手從人屁股上拿開啊!渣男!”
少女衣不蔽體的靠在男人身上,他剛剛進來的時候,香克斯下意識的就側身擋住他的視線,沒點什麼鬼信啊!
香克斯一愣,寬厚的大手下意識的動了動,手底下一片柔軟。
“這位先生說的對,你還要捏多久啊大叔?”無奈的聲音響起,奧羅拉終於抬起頭,露出蒼白的小臉。
香克斯的視線再次移回來,少女因為受傷臉色蒼白,眼睛睜得大大的,嘴角掛着很淺的笑,不過,香克斯在意的卻是她貼在他胸膛的兩團柔軟,她微微抬起頭,剛好露出胸口的溝壑,倒把三十幾歲的中年大叔弄得有點尷尬,挪開視線,收回手乾巴巴的說,“那什麼,我不是故意的。”轉頭看向庫柏時卻一臉嚴肅,“庫柏,把葯放那兒,你先出去!”
還說沒什麼!!!庫柏朝天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很配合的把葯放下,朝着偷看他的奧羅拉調皮的眨了眨眼,才貼心的關門離開。
他走了,香克斯才攬着她從床上坐起來,拿起剛剛他扔在床上的外套披在她光裸的肩頭將她整個人攏住讓她慢慢靠坐在床上。
“先喝葯吧,其他的事稍後再說。”不知怎的,香克斯對着少女這張無辜的小臉,語氣下意識的就放柔了。
“哦。”奧羅拉乖巧的點點頭,但是手上還是沒力氣,抬個手都顫顫悠悠的,看得香克斯只覺得他把葯給她的話轉眼就得喂他的床。
昏黃的燈光下,她琥珀色的眸子泛着點點星光,香克斯頓了頓,認命的直接將碗送到她嘴邊。
奧羅拉眨了眨眼,也不勉強自己,沖他燦爛一笑,“謝謝大叔。”
香克斯臉黑了一瞬,要這麼一直強調他很老嗎?
草藥的味道很難以言喻,奧羅拉只覺得簡直堪比黑暗料理,漂亮的眉擰得打結但還是一口氣咽了下去,最後誇張的吐了吐舌。
香克斯自然是知道自家船醫的葯有多難喝,因此,平時他們有個什麼三病兩痛的能忍着絕不會去找他拿葯,看到少女長睫毛上都掛上了晶瑩,忍不住安慰道,“麥克開的葯是難吃了點,不過效果很好。”
奧羅拉點點頭,忍着嘴裏的味認真的看着香克斯道謝,“謝謝。”
香克斯隨手將空碗放到一旁,等她再看向奧羅拉時,臉上的笑意收斂,嚴肅的問,“那麼,現在可以說說你是什麼人,又是怎麼從上面掉下來的嗎?”
奧羅拉看着坐在床前的男人,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但是卻有種君臨天下的威嚴和氣勢。
這才是他真正的樣子吧。
“怎麼辦呢?”奧羅拉毫不退卻的與他對視,帶着爽朗的笑意,“雖然很想回答你的問題,但是我的記憶……好像出現了問題。”
彷彿是在說今天的天氣怎麼樣似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