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一式：刀氣凌人
懷着有些激動有些沉重的複雜心情，凌風翻開了從柳樹下挖出的“綉春刀刀法”秘籍的第一頁。
“刀氣凌人？”
泛黃的書紙第一頁左上方寫着剛勁兒有力的四個大字“刀氣凌人”。不懂何為氣的凌風，不明白這四個字所要表達的意思，只知道這就是《綉春刀刀法》三十六式的第一式。看過許多武俠小說的凌風，知道每一本武功秘籍的每一頁會清楚的畫下招式詳解圖，並會在圖的一旁標註有圖解，凌風仔細的看着上面的圖解，卻是只瞧見三幅招式圖：利刃拔鞘圖、吸納儲氣圖、揚刀斬殺圖。看完招式圖，凌風心裏清楚知道自己要想學會這《綉春刀刀法》的第一式，必須得按照圖的講解經歷這三個步驟，而現在自己最大的困擾就是弄清楚何為“氣”。
凌風順着招式圖往下看，一行密密麻麻的圖解文字呈現在自己眼前：
“氣，人之力。異於呼吸吐納之氣，源於天地萬物之靈息，天地萬物皆有靈皆蘊氣。氣之強大者，揮灑間檣櫓灰飛煙滅。氣之弱者，人易精神萎靡。故凡武藝超群者，必是盛氣，無氣勿練功。運氣於綉春刀，氣裹與刀刃，揮灑間氣形式如刀，可遠近攻之。”
凌風有些吃力的讀完了上面寫着的一小段不知道哪位前輩高人寫下的經驗總結，深深的呼吸了一會兒，朝清新的空氣中大吐了一口氣，試圖用自己能明白的話語重新對剛剛讀到的文字理解一番。
“不就是說的一刀斬起千重浪嗎？還真以為我不懂啊，寫了這麼多，搞得我讀下來都浪費不少的氣！古代的人就是死腦筋，啰里啰嗦一大堆！”
來自未來世界的凌風只用了自己能理解的簡單7個字“一刀斬起千重浪”，便形象的概括了這第一式“刀氣凌人”的絕對要領。自以為是的凌風以為自己就這樣明白了這其中的含義，信心滿滿的將《綉春刀刀法》塞進了自己的懷裏，第三次將綉春刀拔出了鞘，只是這次凌風感覺自己就要成為了一名武功超群的江湖大俠。
“看我的！”
凌風手提綉春刀，站在平靜如鏡的河面，挺直着身板閉着眼睛，來來回回幾個深呼吸。
“就是現在，哈！”
站在河邊好好的調整了自己體內的氣息，以為到了最佳的時刻，凌風突然睜開雙眼，目瞪河面，身子稍微向前傾，手裏的綉春刀向前揮灑一斬——河面平靜如初，微微的輕風吹着河邊野草左右搖擺，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凌風此刻的內心尷尬極了。
“二弟，果然你還是在這河邊啊！”
眼瞅這天色也不早了，錦衣衛擂台賽也已經打完收場，放心不下凌風的兩位好哥哥這時便也一起來到這河邊。這河本是一條自然間流淌自然的無名河，因為這條河處在東廠不遠處，平時最怕惹上廠衛的黎民百姓更是不會常在這河邊走，害怕哪次被無辜逮了去，安上什麼罪名。而作為大明朝的特務機構，廠衛里的差人更是沒有閑心思來到這河邊，這也便使得這河很長一段時間就這樣默默無聞的流淌着它自然的氣息。直到凌風2年前來到明朝做了錦衣衛，頗有人文情懷的凌風才是近些年來第一個經常來這裏抒發心情的人。有一次，大哥蕭逍為了調侃自己的三弟凌風，明明自己作為一個錦衣衛，卻是看起來“胸懷兒女情長，心滋萬千惆悵”，便把這三弟經常前來的河取名為“長情河”。
“大哥、二哥，看你們滿臉的喜悅，想必是我不在場的時候，你倆在今年的錦衣衛擂台賽上取得了勝利吧！”
看着自己的大哥、二哥一臉高興的樣子，找尋自己過來，凌風不敢怠慢了自己的兩位好哥哥，便也轉身小步跑到自己兩位哥哥跟前。
“咦？三弟你這是要去哪裏？”
留着兩撇長鬍須，一張看起來嚴肅的臉上帶着疑問，蕭逍提着兩罈子酒問着自己的三弟。
“你們不是找我回去的嗎？”
“哪裏的話，你現在看着哥哥們一人提着酒一人拿着肉來尋你，難道只是為了尋你回去？”
天生就擁有着一副嚴肅的面孔，單憑這一點兒，蕭逍就很適合做一名錦衣衛，加上自己的不俗的武功，日後定會像三弟凌風想的那樣一定會成為一名了不起的錦衣衛。給外人的是嚴肅，但是給自己的兩個兄弟那更多的是來自兄長的庇佑和照顧。
“那是……”
凌風不太明白大哥蕭逍的意思。
“三弟，在這錦衣衛里就我們哥仨最親近。今日，我們倆贏了比賽去市場置了些酒肉，自然要和最親近最值得信賴的兄弟一起分享。我看現在既然都來到了這長情河邊了，不如就在這裏大口的喝酒大口吃肉，等我們都喝醉了走不動了，那就一起拋開所有，在這河邊留宿一宿。”
直性子豪爽的二哥趙虎骨子裏一直流淌着他那三國時期祖宗趙子龍傳承下來的血性，用提着肉的手拍了拍三弟凌風的肩膀。
“行啊！既然哥哥們這麼盛情，那三弟今晚可就肆意吃喝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留你們的份！”
凌風最喜歡的就是像大哥、二哥這樣的人，這樣的人不虛偽。
兄弟三人趁着暮色在這長情河邊尋覓到了一處寬敞的地方，全身放鬆的坐在草地上，放下手裏的酒罈子將包裹的肉展開，盡情的吃喝起來。
“來來來！慶祝大哥、二哥今天打擂勝利，日後官運節節高升！”
凌風一隻手提着自己的那壇酒，舉過頭頂敬酒自己的兩位好哥哥。
“好好好！今日個真是令人爽快的日子，待我們在錦衣衛有了些地位，三弟到時候也是前途一片啊！”
“誒……哥哥說的不對了吧！你看看我們的三弟那絕不是林中之鳥啊，他日定會超越我們兩位的。”
“兩位哥哥說笑了，來干！”
相遇相識的三人，舉着相同的酒罈子，都懷着各自心裏的抱負與理想以及兄弟情義，隨着罈子碰撞發出的“砰”的一聲響徹天地之間，隨着一口燜下而裝在彼此心裏。
“對了，兩位哥哥！你們都是世家出身，自幼就習得本家武功，想必對一些武功秘籍之類的有些了解吧。今日我在這長情河邊拾得一本不知是哪位前輩傳承下來的秘籍，只是弟弟我一直參悟不透，希望兩位哥哥幫我解析解析。”
已經吃飽喝足的三人十分輕鬆坦然的肩靠着肩躺在地上，凌風趁着這個時候，從自己懷裏掏出藏在飛魚服內的《綉春刀刀法》。
“《綉春刀刀法》？！”
大哥蕭逍接過凌風遞過的秘籍，有些驚奇的慢慢的翻開了第一頁，一個勁兒的打着酒嗝，沒說話。接着快速的從頭翻到尾，越翻越快。
“不錯，三弟，好好學，有前途！”
已經喝得大醉的蕭逍說著醉生夢死的話。
“哥哥給我看看。”
好奇的二哥趙虎從大哥蕭逍手裏接過秘籍，嘴裏還回味着肉的美味，雙手開始翻閱着《綉春刀刀法》。
“刀氣凌人？”
“嗯嗯，像是很厲害的招式，可是今天下午我就揮灑綉春刀一步步按照上面來，就是沒見到這招使出來過。”
凌風希望疼愛自己的二哥現在就能告訴自己這關鍵中的一二。
“二弟，你看着……”
趙虎顫巍巍的站起身來，從地上隨便撿起一塊碎石塊，隨手朝那河中打了過去，卻是瞧見那碎石塊在河面不停地打着水漂，越漂越遠，最後沉到河底。
“這就是運氣……”
話還沒說完，同樣喝得爛醉的趙虎晃蕩一會兒后便也倒在草地上，閉着眼睛心情愉悅的睡著了……
今天是兄弟三人都值得高興的日子，天色晚了三人閉着眼睛，靜靜的等待2天以後的出榜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