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兩世積攢的哭訴
聰明的就聽出問題來了，小肇忍着疼，富長榮就要過來對富翎動手，富翎將刀子打開，然後說道，“再來打啊！你再動我一個手指頭，今天就得有人死，死的是誰可就不好說了，烏瑪縣是全國有名的犯罪者之鄉，我拿出一千塊錢給那些十五六的小子，就能殺人，我可以光明正大的說是我乾的，可是，我太小，就是到了警察局，也沒辦法把我怎麼樣。”說完又對一屋子不解人說道，
“我有恃無恐的原因是，我有錢，第二，我十歲，第三，法律規定，十四周歲以下的孩子沒有判斷能力，殺人放火都是不能構成犯罪的。不信的，可以打電話去問問。很不幸的，我不但知道這個女人住在哪裏，更知道她的兒子在哪裏，娘家在哪裏。”
兩個小醫生明顯被這個刺頭一樣的小丫頭給氣到了，其中一個說道，“你一個小孩子，就敢說這樣的話？”
“別無選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任何人都知道怎麼選。”說完對富長榮和一臉驚怒的小肇說道，
“有本事，把我弄死，不然的話，我有好幾年的時間，讓你們都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富翎臉上的表情那樣猙獰，讓人完全可以忽視她的年齡，她就好像是從地獄來的惡鬼，富翎說完這番話，對富長榮和小肇說道，
“回去趕緊跟我媽離婚，別去拿你全家的命和我的賭，你輸不起。”手裏的刮刀，已經寒光凜凜了。
富翎離開了，小肇那裏去洗胃了，富長榮得跟着，富翎坐上回家的車，自己的東西都在炕上放着呢！老媽在炕上躺着睡覺，最近可能也是心力憔悴，太累了。
富翎將書包里的錢往炕上倒，七捆百元大鈔，以現在的生活標準，到高中的學費一千多，如果是花錢進去的，五千，三年下來，可以他們姐弟兩個足夠到縣裏上學，至於大學的學費，相信那個時候也能積攢出來了，因為老媽的工資也不少，自己也會掙錢的。
李昭醒來就看到了炕上的錢，聽了女兒做的事情，一臉震驚的看着女兒，她無法相信，瘦小的只有十歲的孩子，竟然可以做到這樣，作為母親，她更擔心的是這個孩子不正常。
“為什麼？就為了這些錢，你瘋了嗎？你不正常了，你為什麼傷人，還下藥，你會坐牢的，你的一輩子都會毀了，你知道嗎？殺人要判死刑的。”李昭開始還很大聲，但是後來還是壓低了聲音，女兒一直是她的驕傲，比兒子都重視，她成績好，長得漂亮，聰明伶俐，文藝骨幹，有名的金嗓子，可是如今，女兒竟然干出這樣的事情，李昭的手揚起來，富翎的臉上毫無懼色，甚至沒有躲，過去闖禍，她是一定要躲的。但是這一次如此平靜，實在意外。不等巴掌落下來，富翎就開口了，
“人是我傷的，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這些錢，都是我們家的，當然不能給那個女人，我爸說是開洗衣店，實際上不過是養活她罷了。這個女人會說話，看上去很真心實意，可是，她卻開始得寸進尺了。在南方替我爸賣黃豆的女人，那也是我爸的相好，你不知道，還是裝着不知道，除了我們校長的閨女，還有你的學生，走了一個又一個，媽，你自己放棄自己的人生也就算了，難道讓我和弟弟也沒有好下場嗎？“
“你是怎麼知道？誰跟你說的？”李昭問道，
富翎娓娓道來，將自己重生的事情說了，還說了幾件從來沒有外人知道的事情，就比如又一次父母出去看病，帶着五千塊錢，結果錢丟了，這件事情，是大姨都不知道，富翎就更不可能知道，越往後聽，李昭的心就跳的越快，她不願意相信，但女兒的作為的確不正常，更是她不可能知道的，再加上殺人的事情，李昭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了。
“媽，你是不是以為，我和富翔都是他的孩子，多少會顧忌我們？我告訴你，從他拋棄你之後，對於他來說，你生的崽子跟他就沒關係了。你知道，長大以後的我和弟弟，過的多辛苦嗎？你知道你的兒子會有吃不飽飯的一天嗎？你知道你的兒子為了混口飯吃，被老闆罵的跟狗一樣，你知道那個時候你的兒子怎麼做的嗎？求人家，就差給老闆跪下了求人家不要開除……”說道弟弟的遭遇，富翎這個當姐姐的心疼的不行，在她上大學的時候，好不容易湊到了最後一年的學費，可是吃飯的錢都沒有，弟弟自己餓肚子，還把大姨給的錢送給她，後來結婚了，因為家裏的官司，李昭的病，從十幾歲開始，富翔就一邊照顧瘋掉的媽媽，一邊找了個技校學計算機，然後開始在城裏打工。富翎此時的臉上依舊都是淚水了，
看着有些發獃的李昭，繼續說道，“媽，你看我現在多風光，我吃的好，動不動就是飯店給送菜，家裏還雇了廚師，我是大小姐，等我上了中學，更是公主一樣，可你知道，自從你病了，我爸被南方的那個女人騙了，我是怎麼活的嗎？我知道，我自己不夠用功，可是，媽，有些事情，沒有關係，只要有生存的技能，都能活，可是我被你教育的眼裏容不下一點沙子，我又有一個通緝犯的父親，一個半殘疾的母親，而且，還有那麼多外債要還，連房子都被抵押了，誰會娶你的女兒？處了三年的男朋友也要甩了我，幸運的是我懷孕了，可是，就是因為有這樣的娘家，我永遠都在婆家抬不起頭，我像一個傭人一樣，結婚十年，沒有買過幾件新衣服，沒有一件首飾，等丈夫外遇，更是天都塌了，媽，你是當母親了，我也當過母親了，可是我被迫和孩子分開了，我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我被丈夫和他家人打的跟渾身是傷，我就想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可你知道我多慘嗎？這一切，你可以阻止的，可你畏懼別人的眼光，不上進，不當領導，害怕大姨，不敢離婚，結果你害了你的兒女一輩子。每一次我想起自己的孩子，我的心，疼的不知道怎樣才好，再多的淚水，也無法改變命運，我只能眼看着孩子被她奶奶教育的遠離我，那是我付出了一切，活下去的唯一的支柱，我如同公主一般養大的孩子啊！
最後也變得和我一樣，沒有爸爸，也沒有媽媽，小小年紀，就得看人臉色，想到這裏，我的心都要疼死了，媽，我重生回來了，媽，你打起精神來吧！我求求你，給你女兒一條活路吧！”富翎說道後來，已經是泣不成聲，那種哭法，不是普通的掉眼淚，委屈，傷心的淚，是哀嚎，捶足頓胸的哭嚎，眼淚鼻涕一同留下來，這不是裝出來的。
之後富翎又斷斷續續的說了許多，說了自己因為沒有錢，買不起好衣服，離婚又生了孩子的女人，根本沒有可能找到好人家。李昭自己一身的病，富翔結婚連房子的首付都買不起。富長榮逃跑帶給他們母子三個的影響，一直延續了二十幾年啊！李昭為了房子打了十年的官司啊！
天都快黑了，李昭才開口，“真的沒關係嗎？不犯法嗎？”
“放心，他們也沒辦法把我怎麼樣，因為，就算他們有了鐵證，就算我親口承認了，也沒人能把我怎麼樣，因為，法律規定，不滿十四的孩子，犯了任何法律，都不追究刑事責任。我說的可是周歲，我不過是傷人，他們能如何？多虧了上輩子的經驗，跟着您打了十年的離婚財產官司，我自己又是離婚官司，對於婚姻法，可是太了解了，媽，你的女兒和兒子，還有你自己，都會過的那樣悲慘，想想我爸跟咱們家親戚借的錢吧！想想以後出現的女人吧！想想被人恥笑，憐憫，兒女餓肚子，沒前途，你自己更是連工資卡都抵押出去了，現在不趁着這個機會抽身，我們娘三個，加上所有的親戚，可就都完了。”說完，將錢往袋子裏一放就要走，李昭趕緊說道，
“你一個小孩子能……”想想女兒實際心理年齡跟自己差不多了，不能當小孩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
富翎說道，“這個不能存到銀行，只能藏起來，不過，我覺得藏東西這件事情，媽你是不如我的。”
說完就出去了，藏東西嘛！她媽藏完了還得讓別人找出來，她自己都不記得的。現在提醒老媽身體但是事情，希望等事情平息了，可以去檢查一下。如果按照大醫院的大夫開藥來吃，老媽也不會因為亂用激素葯讓自己的股骨頭壞死，最後都是拄着雙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