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賢妻良母

之後的晚宴就可以想像是什麼情況了，沃爾科夫坐在主位上，葉蓮娜坐在他的對面，也就是長桌的另外一頭，這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若是以前，吃飯的時候，肯定是葉蓮娜侍候着沃爾科夫吃飯，勸他吃蔬菜，甚至還會拿着手絹幫他擦嘴，四個兒子對此完全沒有意見，他們有保姆照顧着，而且格奧爾吉和康斯坦丁吃的是嬰兒食品，而且聯繫自己用手拿着勺子吃。而安德烈和維克多對於媽媽不盯着他們吃飯，感覺很是好。但是現在，媽媽盯着他們，根本不去管爸爸。而爸爸那裏，倒是很忙，兩個女兒，你一句，我一句，飯菜都沒吃幾口。

今天媽媽做了很多美食，不是大廚做的不好吃，而是媽媽做的更好吃，更有味道，而且是中式飯菜，都是極為難得的好東西，用的雞鴨魚肉，牛肉羊肉，各種蔬菜水果，果汁佳釀，媽媽做的鹽焗雞，手把肉、松鼠桂魚、小牛排和香酥鴨，都是難得吃到的，就是一道涼菜都做的極有滋味。還有這個時候難得吃得到的草莓、西瓜、水蜜桃、山櫻桃，更有媽媽釀好的果汁，非常好喝的。當然，還有俄式的傳統佳肴，各種香腸、火腿，還有好吃的點心，馬上就會上，他們今天吃的很是謹慎，深怕吃的太撐了，更怕好吃的來了，反倒沒有肚子吃了。

葉蓮娜也看着他們，不過更多的是看着，欣賞着，再看看小兒子們，葉蓮娜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四個孩子，他們確實是子的孩子，雖然不是想像中的中國血統，但他們確實是自己的骨肉，他們是自己懷胎九月，經歷了劇痛生下來的，這當中的艱辛，這當中的付出，那種說不出的情感牽絆，讓你願意為了他們去死，去生。

此時考慮這些，更多的還是在猶豫着是不是應該離開孩子們，或者說，是不是應該和沃爾科夫在一起。她嚮往的是平靜的生活，她渴望得到一個愛自己的男人，但這卻是有矛盾的，兩者幾乎不能共存。再往遠了想一想，前世，第一世，自己過的又如何呢？她想媽媽，想前世的媽媽，也想今生的媽媽了。

“媽媽，你怎麼了？”維克多性情直接一點，反倒是安德烈，他有些憂心忡忡，然後將目光投向了爸爸，此時可以說是帶着極大的怨氣的。葉蓮娜不希望他們摻和大人的事情，所以說道，

“節日的時候，媽媽也會想起自己的媽媽啊！不知道你們的外婆現在過的好不好。在這個世界上，最愛媽媽的人，就是外婆了。媽媽也離不開外婆。”

這話聽的沃爾科夫心裏咯噔一下子，葉蓮娜這是想離開他嗎？他厭倦了？她不再愛自己了嗎？沃爾科夫記得葉蓮娜曾經對他說過一句話，女人的愛因崇拜而生。男人的愛因性而生，葉蓮娜對自己也行有些崇拜，但更多的是欣賞，是因為自己對熱烈的愛和執着，和身邊的這些女人相比，葉蓮娜絕對是不同的。自己如何愛上葉蓮娜的，絕對也沒有那麼簡單，但他可以肯定，如果沒有葉蓮娜，沒有孩子們，他的今後的人生，每一天都是痛苦的。想到這裏，也不再理會貝拉和塔季揚娜爭寵似的同他說話，反倒打斷了她們的話音，直接對葉蓮娜大聲說道，

“葉蓮娜，別再管那幾個臭小子了，你還沒有吃什麼呢！今天難得有你喜歡的魚，我讓她們做你喜歡的魚生好不好？”

今天吃魚生有點不合適，而且沃爾科夫也不喜歡吃，因此今天即使有魚，也沒有做，此時沃爾科夫這樣說，很明顯是在變相的道歉了。

葉蓮娜說道，“不用了，我吃的差不多了。”她連看都沒有看沃爾科夫，回答的也算是少有的冷淡了。

“你什麼意思，不歡迎我們嗎？”貝拉啪的一下子放下了手裏的刀叉，

葉蓮娜看着她，不想理會，但這話卻不能不考慮沃爾科夫會如何想，葉蓮娜說道，“我歡迎，還是不歡迎，您很在意嗎？我可以這麼理解嗎？”

維克多這個時候開口說道，“媽媽，姐姐年級小，不太禮貌，你別生氣，等她長大了就好了。”

葉蓮娜一聽這話，噗嗤一聲就樂了，這小子，才幾歲啊，就這麼會陰人了。不過也讓葉蓮娜找回了理智，和自己真正的想法，說道，“你們薩沙愛着的人，或者是他的親人，或者是他的孩子，或者是和他一起生活二十年的人，那也算是親人，當然，也有其他的一些朋友，只要是他在意的人，那就是我在意的人，在這裏，永遠都歡迎你們，即使薩沙不再，我也一樣歡迎你們。而對於貝拉和塔季揚娜，雖然我們的年級相差不大，但是因為你們父親的關係，我會把你們當成我的孩子一樣疼愛，寬容，所以，你們完全不用多想。多吃點，多喝點，難得和你們的父親見面，多聊一聊。”

這樣的大度，讓人意外，但實際上，也不算是大度，言下之意，因為沃爾科夫，我善待你們，看的完全是沃爾科夫，你們胡鬧，我是不會跟着你們胡鬧的。而沃爾科夫聽了這話，感動的不行，差點掉眼淚了。他想到的是，將來即使自己先死了，葉蓮娜也會照顧自己兩個女兒的，而柳德米拉因為和自己畢竟父親一場，也會讓葉蓮娜包容的，這太感人了。

這番話倒是讓瑪利亞和女兒阿加塔十分高興，葉蓮娜的表態，是一種保證，沃爾科夫說過，葉蓮娜是一個好女人，果然沒有錯。瑪利亞開口招呼大家吃東西，阿加塔更是舉杯敬酒給柳德米拉，畢竟他們過去是很熟悉的。誰都沒有想到葉蓮娜這樣的態度，如此倒是吃了一頓難得的完美晚宴。

此時在所有人的心裏，都開始轉移了心思，比如，看看家裏的擺設，比如，看看今天的飯菜，看看葉蓮娜為沃爾科夫生的四個兒子，也好好的看看葉蓮娜。

晚宴，還是聖誕晚宴，即使不是在正日子，但此時家裏的擺設和規格都是按照正式一餐來的。真正的聖誕晚宴，葉蓮娜是必須要和沃爾科夫去參加的，若是這一次也不同他一起出現，恐怕，沃爾科夫會和她黑一個月的臉，還可能吵架。

在座的人當中，沃爾科夫穿的是葉蓮娜親手織的灰色毛衣，而最近葉蓮娜一直說沃爾科夫的髮際線后移了，因此還給他弄了好多的藥膏，晚上抹了，一個多星期，竟然真的長出了許多頭髮，沃爾科夫的頭髮一直沒有變白，臉上雖然因為風餐露宿，又不抹東西，所以一直以來，皮膚還是很粗糙的，但是皺紋卻沒有多說。若只是他如此，自然讓人懷疑，但斯大林、希洛夫，還有羅科索夫等人也是如此，皮膚不好，但絕對不顯老，而且頭髮也沒有白，眼睛也沒有變花。這些人當中，沃爾科夫、希洛夫和羅帥哥的身材都非常的健美，對於女人來說，他們身上的吸引力，就如同帶了麝香囊。崇拜他們的人如同過江之鯽，可以說愛他們的女人，也讓讓人無法統計。此時看着柳德米拉，雖然多年來一直都很注重保養的，但是此時和沃爾科夫相比，至少差了七八歲的樣子。

而葉蓮娜呢，一身靚麗的寶藍底帶金色並蒂花的織錦緞做的改良旗袍，盤着比較繁複的髮髻，戴着金累絲錢寶石的金絲流蘇步搖，臉色的妝容比以前都要重，也就更突出了絕世容顏。那旗袍更是能顯現出火辣的身材。這是任何人都無法不動心的，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誰都不能否認葉蓮娜的美貌，也沒有人能夠否認葉蓮娜舉止高雅，氣質高貴。

今天沃爾科夫喝的有些多，在葉蓮娜的一番話之後，貝拉和塔季揚娜雖然相互不是那麼有好感，柳德米拉的來意也不善，但她們所有人都低估了葉蓮娜，或者說，他們被葉蓮娜的應對弄蒙了，他們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沃爾科夫對於今天沒有出事，而且得到了妻子忠貞的，至死不渝的愛的告白。他看到了自己所有的孩子，他有嬌妻愛子，他走到了人生的巔峰，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開心的呢？所有，沃爾科夫有些喝多了。

柳德米拉越俎代庖的要服務人員去找醒酒湯，她甚至還囑咐服務人員如何做她獨家的醒酒湯。但服務人員只是答應了，但回身就給沃爾科夫端上來一小杯的類似果汁似的東西，沃爾科夫想都沒想的喝了下去，這是葉蓮娜特意為他配置的，只要睡一覺，一起都會恢復如初，一點都不會有宿醉的反應。這讓柳德米拉心生不快，但葉蓮娜甚至都沒有開口，這更讓柳德米拉感到自己的目的很難達到。

吃過了晚宴，沃爾科夫就開始被兩個女兒拉着說話，而四個兒子也圍繞着他，媽媽和姐姐，還有外甥女們在身邊來回的跑。孩子多，照顧的保姆也多，但她們都盡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葉蓮娜坐在沃爾科夫的身邊，實際上她更想去看着兩個走路不穩，卻總是在跑的小兒子。但沃爾科夫不讓，若不是葉蓮娜堅決反對，那就直接把葉蓮娜抱到懷裏了，葉蓮娜看他醉成這個樣子，只能用眼睛瞟著兒子們，然後不時的照顧着沃爾科夫，將他的襯衫領子解開，然後讓人端上沃爾科夫最喜歡的水果，還有冰一些的果汁。

“爸爸，我也想參加紅軍，我想去開戰鬥機，或者是開坦克。”塔季揚娜說道，

而貝拉則學乖了一點，說道，“爸爸，我跟着你吧，照顧你的生活，我學過護理，可以照顧您的，您不知道，我有多擔心您的身體。”

沃爾科夫則皺眉對塔季揚娜說道，“不許去，家裏有我和葉蓮娜阿姨參軍就好了，你在戰場上能發揮的作用很有限。若是別敵人抓住……”

“薩沙！”葉蓮娜大叫起來，阻止沃爾科夫繼續說下去，即使沒有說完，葉蓮娜也知道他要說什麼，斯大林的兒子就是被人抓住了，若是他的女兒也被人抓住，被敵人威脅，那絕對不是沃爾科夫想看到的。但葉蓮娜之所以反應這樣大，是因為，斯大林的兒子死了，這件事情，是不能說的，不管你說的是什麼內容，都不應該說。

沃爾科夫看了葉蓮娜一眼，明白過來，在家裏，又是喝了許多的酒，他有些放鬆了，實際上，他並不認為有什麼不能說的，但葉蓮娜的政治敏銳度可比他高太多了，既然不讓說，那就算了。然後對貝拉說道，

“你不能跟着我，你以為跟着我就沒有危險嗎？再說，你若是跟着我，這肯定會被人非議的。再說了，有葉蓮娜阿姨跟着我，就不會有問題，她的能力，我想世界上沒有人能比。”

這話在別人聽起來，顯然覺得沃爾科夫是太過吹捧葉蓮娜的，但真實情況，沃爾科夫心裏很清楚，能夠做各個方面的手術，並且能夠用那麼多種藥物，而且還有着神奇的東方醫術的人，救治傷員病人，自然沒有人可以比。這完全不是吹捧。

貝拉心裏暗道，爸爸這是寵愛這個女人，一刻也離不開女人，媽媽說的話可真是沒錯。不過塔季揚娜對葉蓮娜可沒有那麼大的成見，發現了葉蓮娜的重要性，馬上對葉蓮娜說道，

“葉蓮娜阿姨，您會醫術嗎？看您和我差不多，我以為您和我一樣，大學應該剛畢業才對。可看您剛剛好像和弟弟說的是法語，您上學很早嗎？”

怎麼回答呢？在上大學之前，葉蓮娜是沒有去過普通學校的，但是大學也算是上學吧，說道，“是的，我上大學很早。而且是學醫的。”

“真的嗎？我媽媽也是學醫的，不過她是護士，我也對醫學有興趣，但是爸爸反對，我只能放棄。”

葉蓮娜笑了笑，說道，“這是為你好，你要聽爸爸的話。這是為了你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