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烤人肉串

7.烤人肉串

?胖子先是一驚,然後懶洋洋的躺了回去,“別鬧了,昨天我還和他說話來着,怎麼可能是個死人。”

“我還能騙你不成?”杜風哭喪着臉,“你當我不想以為看錯了,但是他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

他倆嘮嘮叨叨,吵醒了熟睡中的新人,新人揉揉眼,半夢半醒,“怎麼了?什麼死人?”

他睡覺比較深,略微聽到一點。

“媽啊,詐屍了!”杜風手一軟,剛剛站起來的身體又倒了下去。

新人撐起身體,探頭出去,“什麼詐屍?”

他還沒睡醒,臉上留有剛起來時的迷糊。

杜風疑惑的看着他,“你不是死了嗎?”他指指心口,“都沒心跳了。”

新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個啊。”

他給杜風解釋,“我天生體寒,心跳比別人慢半拍,呼吸也比較微弱,你可能沒摸出來。”

杜風鬆了一口氣,“這樣啊。”

他調侃一句,“不過你睡覺的時候真恐怖,跟挺屍一樣,筆直筆直,差點沒把我嚇尿。”

杜風活了這麼多年,還真的沒見過誰睡覺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和遺體一樣。

關鍵新人皮膚很白,在燈光下晶瑩透亮,在月光下就是慘白慘白的,就跟屍體抹了層□□一樣,他又沒開燈,完全藉助外面星光看的,差點嚇的心臟停止。

“嚇到你了?”新人拿起床頭柜上的杯子,擰開喝了一口。

“你說呢。”杜風瞪他。

“你膽子真小。”新人掀開被子下來,“我去上個廁所,你們聊。”

他穿着粉紅色的睡衣,和白天清冷的形象嚴重不符,不過皮膚白,粉紅色很襯他。

新人臨走前把水杯也帶走了,並不是去宿舍的廁所,而是出門去了公用廁所。

等他一走,杜風立馬拉着胖子,不讓他睡,“我跟你說,新人絕對有問題,我都盯了有一兩分鐘了,就算慢半拍也早該跳了reads;。”

胖子睡的正好,臉上有一絲不耐煩,“瞎操心,也許人家跳了你沒看見唄。”

“那現在呢。”杜風使勁搖他,“宿舍里明明有廁所他不上,非要跑出去,還拿着杯子,經理都說了,關燈之後不許外出,他還跑出去,一看就是想搞事。”

“也許人家上不慣宿舍的廁所,想上公共廁所。”宿舍的是馬桶,公共的是蹲式,習慣了蹲式的人坐馬桶總感覺有一絲彆扭。

“你忘了。”杜風提醒他,“關燈日外面都是黑的,廁所燈都沒有,有什麼好去的。”尤其是星期六星期天,兩眼一抹黑,今天不巧正好是星期六。

“不行。”杜風不放心,“我得去盯着他。”

他從抽屜里翻出手電筒,打開試了試還有電,又披了件外套,拿着手機匆匆出門,跟在新人後面。

新人還沒走遠,恰好在轉角處露出身影,杜風趕緊跟上,手電筒開到最小檔,只照前面一點的地面,以免被新人發現。

新人似乎毫無所覺,腳步平穩,繼續向前走去,而且路也不是去廁所的路,而是通往客房的路,也就是今天白天杜風去送餐的地方。

去哪裏幹嘛?

杜風突然想起蘭姐的話。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經理怎麼可能讓你過來!”

他腳步頓住,猶豫要不要繼續跟着,往回看了一眼,發現身後黑漆漆一片,手電筒的光照不出三米,就像隱藏了一頭野獸,把周圍吞噬。

如果不跟就要一個人回去,跟着好歹還有兩個人。

杜風一狠心,追了過去,不過他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前面居然已經沒人了,拐角處又出現兩個叉口,兩邊都沒人。

新人去哪了?

杜風懵了一下,有一絲不知所措。

這麼陰暗的環境下,居然發生這種事。

現在完全僵在這裏,不知道是回去還是繼續往下走,如果繼續往下走有可能越走越偏,畢竟新人已經不見了,他沒有人跟着,只能靠自己摸索,還好回去的路他還認識。

“算了,還是回去吧。”杜風嘆口氣,抬腳往回走,剛走了一步,身後突然亮起燈光。

是從房間裏亮起來的,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來都來了,為什麼不進來坐坐?”那聲音古怪,有點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但是對於現在的杜風來說,就像掉進水裏,岸邊的一顆救命草。

他整個人鬆了一口氣,關上手電筒走了進去。

屋裏的燈光略暗,牆壁上掛着古老的油畫,一個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坐在沙發上,藉著小型爐火烤肉。

火是炭火,燒的正旺,肉被烤的油脂溢了出來,散發出一股濃重的香味,聞一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杜風略有些拘束的坐在他對面,試探性的和他交流,“謝謝你啊,大半夜的這麼黑還真的有點嚇人。”

他忍不住抱怨,“不知道船上為什麼要搞什麼關燈日,還一連兩天,尤其設定成星期六星期天,這時候人最想浪了reads;。”

那個男人笑了,聲音沙啞磁性,“因為人想浪,妖也想浪,人最喜歡星期六星期天瘋,妖也是。”

呵呵!

杜風笑容略帶尷尬,“你們怎麼都喜歡開玩笑,這世上哪有妖。”

即使到了現在,他還是不信有妖。

“你不信?”那人歪頭看他,瞳孔在接觸燈光的一剎那猛地收縮,像蛇一樣,成一條豎線,但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恢復如初,讓人以為是錯覺。

杜風突然感覺四周有點冷,一股淡淡的腥味即使在烤肉的掩飾下還是沖入鼻息,略微有點刺鼻,而且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聞過。

“這些東西感覺離我很遠,不是我應該考慮的東西。”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一種要是否認,對面的人分分鐘變成妖怪嚇死他的錯覺。

“其實不遠。”那人笑的十分古怪,聲音不像是從嗓子裏發出來的,倒像是從肚子裏發出來的,嘴唇自始至終都沒有動過。

見鬼了!

杜風心裏越來越慌,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那人直直望着杜風,似乎下一秒就會變形一樣。

“怎麼突然冷起來了。”杜風突然轉身,起來活動活動腿腳,不去看身後的異樣。

萬一……萬一真的不是人怎麼辦?

這種氣氛,這種環境,由不得他不懷疑。

就像平時上個廁所,燈突然壞了,這時候大家一定不會以為是停電,而且有東西在搗鬼,杜風現在的感覺就是這樣。

“你這屋裏裝修的挺不錯的嘛。”他狀似無意的岔開話題,“很貴吧?”

杜風越走越往遠,有意無意的接近門口,眼角一直注意着身後。

雖然那個男人看起來很消瘦的樣子,但是給杜風的感覺就是很危險。

“還好吧。”那人的聲音似乎近了一點,“還在承受範圍內。”

杜風不着痕迹的低頭查看地上的倒影,一道略微扭曲的影子在燈光下拉長了數倍,不像人的影子,倒像是蛇的,頭是扁平扁平,而且離他越來越近。

“你們有錢人真會享受。”杜風手抖的控制不住自己,不過表面上還是盡量保持平淡,讓人看不出他心裏的想法。

“等你有錢的時候你也會這樣。”那聲音漸漸逼近,就像已經在他身後一樣。

杜風實在受不了,他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蛇窟一樣,身後有一雙邪惡並且發紅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就像盯着獵物。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

砰!

門突然關上,杜風一把撲在門后,撞的肩膀發疼。

他回過神來,聲音里有些發苦,“這門挺奇怪的哈,居然還會自己關上。”

而且就像被人使了魔法一樣,死活不開,試了幾次都不成功,杜風惱羞成怒,“媽的你想怎麼樣?”

一隻冰涼蒼白的手摸了過來,抵在他脖間,把他困在門和手臂中間reads;。

寒氣從□□的地方吹進衣服里,杜風打個寒顫,“你離我遠一點,我這裏不舒服。”

他還在裝糊塗,沒辦法,那人不撕破臉,他也不想先撕破。

那人離的稍微遠了一點,不過還是保持困住他的姿勢。

“別怕。”他一隻手裏拿着一串烤肉,送進杜風嘴邊,“其實我就是想讓你嘗嘗我的手藝,剛烤好的。”

語氣不是邀請,更像是命令。

不知道為什麼,杜風本能的抵抗,覺得那肉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沒辦法,他總有一種自己就是砧板上肉的感覺,只能任人擺佈。

“嘗完你就會讓我走?”杜風不確定。

“嗯。”那人點點頭。

“那……那就一小口。”杜風迫不得已張嘴,咬了一小口,放在嘴裏不敢咽。

身後那人突然抬起他的下巴,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一下子就讓他咽了下去,咽完之後笑容更加慎人。

“你知道這是什麼肉嗎?”

果然,杜風心裏咯噔一下,不好的預感更甚。

“這是人肉。”那人把肉翻了一個面,露出下面半張烤熟的臉,依稀還能看到五官。

“嘔!”杜風心裏泛起一陣噁心,扶着門低頭乾嘔起來,同時不着痕迹的尋找機會,趁那人暗自得意,砰的一腳踢出,“死變態!”

同為男人,他最明白男人的弱點,那一腳好死不死踹中要點,那人尖叫一聲,毫無防備捂着襠部跪倒在地。

杜風抄起旁邊的花盆二話不說砸了下去,“去死吧!”

砰的一聲,花盆碎開,碎片濺的到處都是,刮花了牆紙,划爛了地板,卻唯獨沒有給那人腦袋上留下傷痕,反而把他打醒了,要害也不痛了,冷冷的看着杜風。

杜風倒退一步,“那啥,我說我剛剛被妖怪控制了你信嗎?”

那人眼中射出一道紅光,周圍空氣瞬間凝結,寒氣從腳下蔓延,杜風已經靠在門上,退無可退,似乎只能等死。

“你膽子不小。”那人身形一卷,黑氣升起,化為一條三五米的巨大花蛇,張開血盆大口,一口咬了下來。

“啊!!!”杜風捂住頭,尖叫一聲,蹲在地上。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突然響了起來,而且是標準的三聲,一聽就知道是服務人員。

杜風面上一喜,本能的大喊起來,不過居然一個音都喊不出來,身體就像被定住一樣,動也動不了。

杜風一下子焦急起來,不知道該怎麼辦?

“5023的客人在嗎?”那聲音居然也是熟人,清冷中有一絲成熟,“仙使找您。”

仙使?什麼仙使?

剛接受了這世上有妖的設定,居然又要他接受這世上有仙?

而且5023房間,不就是今天白天送餐的那間,明明沒走多遠,也沒上樓,怎麼又遇到了他?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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