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去醫院
眼睜睜地看着山野本田的人成功撤離后,紀希睿的一眾親信們也終於開始紅了眼,畢竟他們的王子殿下還躺在地板上生死未卜。
看着原本被他們攔得死死的一眾人現在不要命一般地往前沖,兇狠的目光猶如惡虎撲食一般,這些留下來墊后的山野本田親信終於有些頂不住壓力了。
反正山野本田也已經安全撤離了,他們也沒必要再繼續攔下去了,幾個人交流了一下眼神信號之後,邊放鬆防線邊從大門口陸續撤離。
察覺到了那些人想走的意思,有人咬着牙想拿槍追上去,卻被領頭的給阻止住了。
“別管他們了!先救殿下要緊!”
於是一群人連忙奔跑到了沙發邊上,小心翼翼地扶起了躺在地上的紀希睿。
此刻的紀希睿因為失血過多,臉上已經失去可以血色,他眼睛緊緊地閉着,氣息微弱,整個人像是沒有了生氣一般。
“快!快把殿下送去醫院!”領頭的人大聲地吼着,招來兩個人抱起了紀希睿,然後匆匆地朝門外奔去。
車子疾馳着向遠方駛去,濺起大片的渾色水花。
一路上闖了兩個紅燈,車子才最終在一家醫院門口停了下來。一群人又連忙匆匆地把人送進了急診室里。
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下的無奈之舉,這次紀希睿一開始是獨自一人來的A國,在發現殿下不見了以後,他們也連忙趕來保護殿下。本來就沒帶多少人,更遑論私人醫生了。而且現在情況緊急,也顧不得去哪裏找醫生了,先送進醫院接受治療才行。
醫生雖然驚詫居然來了個腹部中槍的病人,可畢竟人命關天,還是立刻安排了緊急手術,把人推進了急診室。
看着手術室上方亮起來的紅燈,外面等候的一眾親信陷入了焦急的等待中。
而另一邊,被紀希睿以要挾的手段救出來的蘇茉莉,此刻已經被安全地送回了蘇家。
蘇家大廳里,原本已經知曉了山野本田位置的一眾蘇家人,商量了半天後也沒有決定好救出蘇茉莉的方案,但時間不等人,蘇陌笙決定立刻派人先前往地點再說。
眾人剛要起身行動,大廳的門就被打開了。
眾人抬頭看去,蘇茉莉正站在門口,由於外面下了雨的緣故,她的頭髮還有些淋濕了,一條一條地搭在腦袋上,身上穿的居然還是那天的婚紗,只不過這夢幻的婚紗此刻已經變成了爛布頭,髒兮兮地掛在她身上。
蘇家的小公主,此刻看起來狼狽至極。然而蘇家所有人的眼光里還是猛然地迸發出了驚喜的光彩。
蘇宇澈最先衝上去,他的聲音里飽含着驚喜,問:“丫丫?你是怎麼回來的?”
“茉莉?”洛安的神情激動起來,連忙趕到了她身邊。
蘇染染迅速地扒開了一眾人口,摸着自己女兒的肩膀,上上下下地看有沒有受傷,眼淚撲簌簌地往下落。
撇開眾人的七嘴八舌,蘇茉莉先溫柔地安慰起自己的母親來,說:“媽,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回來就好。”蘇卿寒眉間可見地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女兒是怎麼回來的。但看了看她的狀況,還是吩咐道:“快讓家庭醫生查看一下,有沒有哪裏受傷。”
蘇茉莉沒有拒絕,跟着蘇染染上了樓。等她再下來的時候,發現一圈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她,顯然對於她怎麼回來的這件事有些不解,至於山野本田會主動放茉莉回來這個可能,他們根本就沒想過。
送蘇茉莉回來的那兩個紀希睿的親信在把她安全送到蘇家后,門也沒進地就掉頭離去,顯然是擔心紀希睿的狀況。
想起紀希睿,蘇茉莉的心中也是一緊,她面上浮現出一抹憂色,穩了穩心神開口,“我沒受傷,除了餓了幾天有點低血糖,對了,是希睿救了我……”
紀希睿?聽到從茉莉口裏蹦出來這個名字,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洛安的神色更是有些莫名起來。
不理會眾人的驚訝,蘇茉莉將在大廳里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雖然她沒有看見過之前發生的事,但是看到紀希睿拿槍指着山野本田,她就知道他一定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接近了那個疑心病很重的老頭,然後要挾他放她出來,只不過他自己卻是陷在了裏面。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
聽到末尾,眾人的心裏皆是一沉。紀希睿勢單力薄落在山野本田手裏還能討得了好?蘇卿寒沉了沉臉立刻下令,讓人去查這件事。
消息很快就傳來了,因為離事發地點最近的一家醫院裏接待了一個中槍的病人。山野本田是不可能去醫院的,那麼這個病人很有可能就是紀希睿。
蘇卿寒看了眼自己的小女兒后才緩緩地說道:“紀希睿現在在醫院裏,報信的人說,他中了兩槍,現在生死未卜。”
聽到這個消息,蘇茉莉的臉頓時慘白一片,她身子搖晃了幾下之後,就強撐着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門外走去。
洛安連忙扶住她的身形,“茉莉,你慢點。”
蘇茉莉卻像是失了神一般,嘴裏始終念叨着,“去醫院……去醫院。”
無奈之下,洛安只得哄着她,“好好好,去醫院。”
他眼底微瑟,看着蘇茉莉的這幅樣子,胸口像是悶住了一般。
蘇家人立刻匆匆茫茫地趕到了醫院,最終在急診室外面見到了紀希睿的一眾親信。而他們面前的手術室仍然還敢亮着一抹刺眼的紅。
蘇茉莉站在手術室外看着那顆始終都亮着的紅燈,這亮光生生地將她的心都勾了起來。她捂着胸口,那裏隱隱約約地傳來了一陣鈍痛。
那鈍痛越來越清晰,她臉上的悲戚再也無法維持住,蘇茉莉蹲在地上,頭埋在臂彎中小聲地抽泣起來。這哭聲越來越大,任誰都能感受得到那音里的悲不自勝。
洛安站在她的身邊,沒有去扶她,看着她蹲在地上哭,眼底一片的痛楚。這是他差點成了婚的妻子,如今卻在為另一個男人失聲痛哭,這一聲聲的啼哭彷彿能將他摧心剖肝,連呼吸都抑制住來。